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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莫道天希望看到的。
她晚上九点半返回别墅,宴会上多饮了几杯,头有些晕,朦朦胧胧地感到心中又开心又惆怅,却说不出为什么,于是吩咐保姆为她在露天阳台上预备了咖啡。在浴室中冲了淋浴,便换上睡袍来到阳台。
在临睡前的这段时光,她从来不去想已经料理了一天的投资事务,只是很想念王喆。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更没有机会同床共枕,距离产生美,现在,喝了酒,她加倍地思念他,不只是因为情爱,还有**。
自从和莫道天相认以后,何婉茹悲哀地发现,和以前比,她和王喆正在一天天疏远,环绕在她身上的显赫的继承人身份和置身社团权利中心的位置,使他们在无形中疏远。她感到无奈又内疚,但她心里明白,她还是爱王喆的。
听张行说,王喆去香港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不知他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来,她只能从拉巴斯回来才能同他见面了。还有那个谢永新,想到他,她就用力地甩甩头,希望把他从脑海中甩出去。
喝了一杯咖啡,又想了会儿心事,何婉茹感到说不出的疲倦。她站起身来,对保安说:“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是,小姐!”保安看何婉茹回了房间,才下了阳台,回到值班室。
这时正是午夜。
何婉茹下阳台时,远处正驶过来杨向明驾驶的那辆卫士车。她没留意,只当保安出去执行任务刚回来,也没心情去细问什么,就进了卧室,关掉顶灯,拧暗床头灯,上了床。
在睡意朦朦中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的,仿佛听见别墅的铁门开了,那辆车进了院子。
杨向明的车停在门外仅几秒钟,自动扫描装置就完成了对车牌的扫描,沉重的铁门无声地打开,车刚驶入院内,铁门又关闭了。
经过门内岗亭时,他发现只有一个执勤的保安。在把车驶入车库时,也许是泊车的车位不对,那卫士跟了过来,并开始大骂不止,“吴宏亮,你他妈去哪风流,喝晕了,干吗停在这个车位?”
杨向明这才知道,那个在印第安人部落被打晕的保安叫吴宏亮,现在不知道醒过来没有,但是自己的行动一定要加速了。他不敢应声,索性装着酒醉,将车停在了那个保安指责不对的车库。
保安见他像没听见一样,不理不睬,边骂边来到驾驶室旁,指着里面的人就要动手。杨向明拔出匕首,**入那保安的心窝,并顺势将他拖上车。保安几乎没有来得及反抗,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骇的表情,只是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杨向明抽出匕首,插回腰间,顺手拔下手枪上了膛,把保安塞进驾驶室,关上车门跳出来,双眼却扫视着四周。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他蹑手蹑脚地走着,轻轻地靠近发出呼噜声的保安宿舍。那是两间平房。透过玻璃,他看见四个保安正在酣睡,警棍挂在每人的床头,看不到别的武器,他在心里算了算,加上刚死的那个和吴宏亮,这里大概有六个保安。
现在,只需轻轻踢开门,就能在转眼间送他们去见阎王,但他不能这样做,枪声会惊动楼上的何婉茹和其他人。
他取下系在腰间的两个手雷,小心地旋开,一枚放在门边,一枚拴在窗户上,只要有人开门或开窗户,就会碰断引信爆炸。
杨向明做完这些便穿过院子,提着安有消音装置的手枪,进了主楼底层的客厅。
客厅里没有灯,透过扑进室内的月色,可窥见厅里富丽堂皇的摆设。
顺着旋转楼梯摸上了二楼,楼梯口的值班室有两张铁床,却只睡着一名保安,门虚掩着,枪和警棍就放在保安的手边。
他快速来到床边,那保安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抓枪,匕首就刺入了心窝,接着,他飞快地拔出又刺入。
保安的脑袋很快就耷拉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杨向明为死去的保安盖上被子,站在二楼的值班室,停留了片刻。他困惑地想,二楼还有一位值班卫士到哪去了呢,是因公出差,还是压根就只有一名卫士值班?
但是,这时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他担心楼下的卫士宿舍有人起来小解碰响手雷,不敢再等,就出了值班室,快步来到东头的那间套房。
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发出均匀的女人的鼾声,应该是这里没错。
他环顾了一下走廊,将万能钥匙**了锁孔,试着捅了捅,门无声地开了。
杨向明压抑着狂喜,无声地快步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玉体横陈的睡美人,娇憨性感,睡姿迷人。房间里很暖和,何婉茹在睡梦中掀开了毛毯,淡紫色的睡衣也撩起了下摆,露出了**的双腿和绣花的内裤。她太漂亮了,杨向明尽管心冷如冰,仍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他再次端详了一下何婉茹的脸。不错,是主顾给他从照片上辨认的那个女人。
一瞬间,他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不忍对着那张迷人的脸开枪,只是将枪口移向她的胸部,扣响了扳机。突然,也许是何婉茹做了什么梦,也许是上天在暗中保佑,在杨向明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她由仰睡变成了侧身而卧,本应钻进心窝的几枚子弹钻进了她的左臂。
何婉茹尖叫着醒来,身子一跃,随着那张宽大的床垫落了下去,从墙壁中飞出的软钢板闪电般地覆盖在床上,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别墅里所有的警铃声疯狂大作。
这一切,仅发生在几秒钟之内。
杨向明没有得手,恼羞成怒,几发子弹接连从枪**出,可惜都射在了钢板上,对下面的人基本构不成任何伤害。
见大事不好,还是自救要紧,杨向明转身想跑,还没来得及退出,从身后就响起了冲锋枪的子弹声。他手中的枪被打飞,人猛地倒了下去。
从楼下的值班室传来两声爆炸声。爆炸声后,没死的保安提着警棍、手枪和各种器械,衣衫不整地冲上了二楼,涌进了何婉茹的卧室。
将杨向明击倒的卫士是二楼的值班保安丁大年,他从卫生间回到值班室后,发现同伴已经死去,便预感到大事不好,忙操起手提冲锋枪去保护何婉茹,没想到还是晚了。
保安们遭了沉痛地一击,也没保护好主人,都又怕又气,暴跳如雷,他们把倒在血泊中的杨向明从何婉茹的卧室拖到走廊上,搜身后,一阵拳打脚踢,愤怒的丁大年操起枪柄就要向他的头顶砸去,这时,一声威严的声音喝止了他:“大年,住手,我要活口!”
何婉茹脸色苍白,垂着血淋漓的左臂,通过暗道,正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她及时地制止了丁大年,冷静地走向半死不活的刺客。
她头发散乱,眼睛喷着怒火,血流出来,染红了睡袍,看上去像个可怕的厉鬼。
………【第164章 雾里看花】………
何婉茹遇刺的当天下午,在雅馨苑别墅一区,奥夫曼在出席汇报会前觐见莫道天时,送给他两瓶维多利亚时代窖藏了百年以上的葡萄酒佳酿,酒液已经变成了古红色。这种酒在亚洲市场上已属于罕见,可称得上无价之宝。莫道天顺手就给了莫家负责保安的队长霍雷一瓶。
霍雷如获至宝,当晚回家就让厨子做了几个清淡的下酒菜,先饮为快。唐可芸在旁边作陪,他让她喝了一小杯,剩余的连酒杯都没用,就着酒瓶美滋滋地喝光了。没想到这种窖酒不但香气四溢,而且极为性烈,喝下去不多时心里就像着了火一般,急需发泄,他借着酒兴,抱着唐可芸进了卧室,纵情狂欢一番之后,就被醉意带进了梦乡。
午夜时,睡意正浓,他接到雅馨苑别墅新区保安的报告,酒全醒了,只觉得浑身冒冷汗。他几下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下的车库冲。
整个社团成员的别墅和办公区,均属于家族保安队的执勤范围。不能不说,霍雷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安队长,在他制定的严密的保安措施下,社团的家属别墅区和办公区多年来均安然无恙,没发生过一起家族成员被刺客袭击的事,哪想到,今晚,家族的继承人,莫道天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何婉茹却受到刺客的袭击,据说已受重伤,生死难料。
这对于霍雷,无疑是一个五雷轰顶的消息,想到莫道天发火的样子,他的脊梁直冒冷汗。
在去雅馨苑别墅的途中,霍雷打开了车上的对讲机,雷厉风行地发布着命令:“找全北京最好的外科大夫胡大医随救护车,紧急赶赴雅馨苑别墅;派人提前到医院,找人联系,做好紧急手术准备;调保安队特别分队三十人紧急出动,搜索雅馨苑别墅周围,防止刺客还有同伙隐藏;向当地公安局报案,派人配合警方搜查所有嫌疑人员;通知社团负责军事力量的徐强,从现在起立刻关闭社团所处区域与外界的所有通道。”
何婉茹左臂上已扎上了止血带,睡袍没换,血淋淋的,看上去触目惊心。几个保安在外面护卫,保姆蹲在地上帮她垫了个枕头。她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见霍雷进来,虚弱地笑了笑:“霍叔叔,您好。。。。。。”
霍雷走到床头,关切地问:“婉茹,你伤得怎么样,还好吧?”
何婉茹苦笑一下:“我想不大好,左臂断了,胸部也中了一枪。。。。。。”还没说完,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霍雷赶紧招呼人去端水,水还没到,何婉茹吐了几口鲜血,吐着吐着就昏了过去。
霍雷手足无措地扶着她,心如刀绞。
这时,几辆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别墅的院子。
胡大医和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护士,飞快地冲上二楼。
霍雷站起来,何婉茹和昏迷中的杨向明都被抬上担架,送入了救护车。
四名保安也上了一辆车,随救护车冲向医院。
霍雷马上通过对讲机,调了保安队的又一个预备分队的几个人去医院守护。
雅馨苑别墅一共死了四个保安,两个被手雷炸死,一个被匕首捅死。这里的保安都是第一流的,刺客只身一人能造成如此伤亡,其凶狠程度可见一斑。
霍雷吩咐留守的保安保护好现场,就匆匆地驱车赶往医院。途中,到处可见社团的兄弟,他的手下已经赶到指定的位置,正在采取行动。他稍微喘了口气,这才通过对讲机向莫道天报告已发生的情况和已经采取的措施。
莫道天在对讲机里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放下了电话。
霍雷却从莫道天的平静中感觉出他的盛怒,心里愈加惶恐不安。
他在医院外部署戒严的保安时,莫道天的专车赶到了。
这位昔日呼风唤雨的老大脸上凝结着一片严霜,他下车后只向霍雷点了下头,就匆匆地走进院长室,霍雷不敢多说什么,也快步跟了上去。
北京403医院的院长孟明是莫道天的老朋友,没等莫道天询问,他连忙迎上去,拉住莫道天的手:“老莫,别急,孩子失血过多,左臂已经断了,胸部中了一枪。你把心放宽些,我已经调了医院最好的大夫,对她实施手术!”
“老孟,谢谢!”莫道天平静地说,在盛怒中仍保持着优雅之态,“你帮我调几个大夫对那个刺客进行抢救,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活,同时,对他实施手术,不过,这件事,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恩,放心吧!”孟明说完,又安慰了老朋友两句,就去忙着布置了。
“我们去楼下的休息室,不要影响大夫工作!”莫道天对霍雷说完,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霍雷在手术室外面,安排了四个保安。他来到楼下休息室时,莫道天正在向雅馨苑别墅幸存的保安询问情况。末了,他对丁大年说:“大年,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重谢你的!”说完,他又转向其他的几个保安,“你们做的都不错,每个人都有奖励,回去休息吧!”
丁大年和几个兄弟自然不便喜形于色,依然素着一张脸,敬礼后退了出去。
莫道天靠在沙发上,神情显得很疲惫,他取出一支雪茄,从脸上看,他依然很平静,但是,点烟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霍雷说:“大哥,这次是我的失职,您尽管惩罚我好了!”
莫道天望着他,脸上仍然没有表情,良久,才缓缓地说:“霍雷,我没有责怪你!”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霍雷如获大赦,紧绷了几个小时的心终于能松一口气了,热泪几乎夺眶而出。
凌晨三点左右,除了远在秦城的刘静,赵远山、徐强、张行和社团的一些重要成员,闻讯后纷纷赶到医院,豪华轿车停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