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腥沾满了双手,再也洗不掉了。
多年来,冷淡的性情让人不敢与她亲近。
她知自己时日无多,再不报仇就没有机会了。
“怜儿,在想甚?”翊寒不知何时进了影怜的房间。
这些年来,影怜对他不冷不热的。这让翊寒很是憋气。
“寒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正要起身往屋内走。
却被翊寒紧紧握住手。“寒,你请自重!”影怜微微发怒。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坚强、倔强、冷漠的女子。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名利权势。
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翊寒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沉静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像是一滩死水。著一袭白色雪衫,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可亵读。
“寒,我没空与你胡闹!”影怜挣脱了翊寒的束缚,冷冷地走进房间。
翊寒看着她冷漠、绝然的背影,心中一紧。
“奴婢见过楼主!”锦瑟、锦春两个侍女见翊寒出了门便恭身问安。
“好好伺候影姑娘。”翊寒临走时不忘交待她俩人。
锦瑟,锦春是知道楼主对影姑娘的情意的。
她们是静月楼‘锦’字婢女,没有楼主分配,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分配她们做任何事的。
‘锦’字婢女除了她俩,还有锦绣、锦时、锦素、锦棋。
深夜,影怜静静地端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容貌。
青丝如瀑,芙蓉如面柳如眉,身形姣好。
无论翊寒怎样把紧口风,她还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
这个计划她已策划了十年。
影怜的嘴角微微上扬,十分诡异。
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小女子有如此蜕变。
“锦瑟,锦春。我美吗?”
锦瑟锦春微怔,因为影怜是从来不主动唤她们的。
“姑娘很美!”美得让人窒息,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愿意跟随我么?”影怜语笑嫣然。
“奴婢愿永远跟在影姑娘身侧!”锦瑟,锦春跪下坚定说道。
“好,那你俩速去收拾衣物,我们速速离开!”
她终于有勇气走出第一步了。
即然走出第一步了,就不可再回头了。永远不能回头了。
锦瑟,锦春不好再问原因,便听话的去收拾。
影怜遮上面纱,腾空而起,轻而易举地出了静月楼,朝天佑皇宫去。
景物早已陈旧,多年的废置,屋内早已结满了蜘蛛网。
天逸遵守诺言,没有毁了静雪园。
影怜按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自己曾居住过的屋子。
点燃火折子,趁着光亮在画筒里寻找。
终于找到了那幅似桃源仙境的画卷。
迅速吹灭了火折子离开。
影怜在经过御书房时,听到了激烈的争吵。
“这么多年了,皇儿还是不肯原谅为娘么?”那苍老的声音无比苍凉。
天逸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永远无法。
“母后做的事儿让儿臣无法原谅!”
天逸知道,当年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他。
但是她却无法接受那些让他接受不了的事实。
影怜站在门外,静静地听。泪潸然而下。
如果可以,她不愿伤害任何人。
如果可以,她不愿以天下黎民百姓为赌注。
……
但,没有如果。
影怜无声无息的擦干泪水,离开。
再回到静月楼时,锦瑟,锦春已经收拾好了,等着影怜。
“都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她们三人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越走越远。
第二天清晨,翊寒来到月影楼,走到院子时,便觉得周围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安静。
踏入影怜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云翊寒轻轻一笑。终于,终于还是走了……
“三大护法听令!”翊寒言语中稍有些气愤。
不待片刻,三个容貌绝丽的女子出现。
“属下听令!”三个女子的声音如出谷的黄莺一般婉转悦耳。
“我要你们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怜儿的下落。”翊寒吩咐三大护法,三大护法得令便退下。
只余下翊寒一个人呆在了月影楼。他在影怜的房间里来回走动。好似在寻找她余下的气息。
兰朝皇宫
洛阳城内,分外繁华。
影怜一行人见天色已晚,便寻了一个客栈。
“三位姑娘打尖还是住店呢?”那店小二十分殷勤的引着她们坐下,然后用肩上的白麻布擦桌上的细尘。
“小二,要两间上房。”锦瑟唤。那店小二却是痴痴地望着那戴面纱的女子。
她一袭白衣,青丝如瀑。虽青纱遮面,却也难掩绝世之容貌。
在她身侧的女子约摸十八九岁,一个女子著绿色水纱,眼眸俏丽灵动,虽不如白衣女子那般绝美,却也是眉清目秀的。另一个女子著粉色衣服,面貌清秀,一双大眼睛勾魂慑魄。
“你这厮竟如此无礼,盯着我家小姐看?”一旁的锦春怒斥。
吓得那店小二赶紧去招待别桌了。
“你这厮也太无礼了,看本姑娘怎么教训你!”锦春沉不住气便离开座位,怒气冲冲地抓紧店小二的衣领,挥起拳头要打。
客栈掌柜见状便急匆匆地上前乞求锦春手下留情。
“姑娘,你快叫住锦春啊!”锦瑟为锦春着急,她们从小就在静月楼长大,彼此依靠。她是知晓锦春的脾性的。她曾经也劝诫过锦春,可这么多年来也没多大改变。
影怜不为所动,只是静观其变。眼见着那店小二被锦春打得鼻青脸肿的,便皱了皱眉,唤,“锦春,够了!”
锦春便停下了动作,“算你好运!”。尔后三步并两步的跟着影怜身侧。
“皇上有令,只要京中有才能学识之士,不论男女,通通重用。”兰朝宫中之人受令前来布告。
男女不论?
影怜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皇帝小儿也要效仿先帝不成?就是不知道能否找到一个如当年‘月漓天人’这样聪慧的女子罢了!”在客栈内闲聊的人似乎对当今的天子不太信任。
“姑娘,你为甚不让我打死那厮呢?”回到房间后,锦春还露出那种意犹未尽的神态。
“你放肆!”
“姑娘,奴婢知错了……”锦春就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影怜回到房间里,刚刚坐定,便朝着锦春的脸上打去,“我早对你说过,出门后勿惹事,今日你这大胆奴婢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锦春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锦春立即跪下,哭泣道:“姑娘,奴婢知错了,还请姑娘责罚!”这就是静月楼调教出来的好奴婢,她们绝不会顶撞主人。
侍立一旁的锦瑟看到锦春的狼狈样子,心里真心疼,便也扑通跪下,双手抱住影怜的脚。“姑娘饶命啊!还请姑娘看在奴婢二人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照顾您的份儿上,饶了锦春吧!”
两行清泪随脸颊滑落。影怜也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锦瑟、锦春,她们此时的情况像极了十年前,那时的她如此顽皮,回来之后被母妃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多亏他们求情。
“锦瑟,带锦春去梳洗,待会儿便下楼用饭。”影怜面向纱窗外,吩咐她。
“多谢姑娘!”锦瑟扶着锦春到屏风后。
影怜独自下楼,依旧白衣胜雪。几位老者在谈笑风生。
影怜便翩翩走到老者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敢问老者,刚才您所道的‘月璃天人‘乃何人?”那老者白发苍苍,他仔细端详了一下影怜。便道:“这‘月璃天人‘真真乃我兰朝奇女子啊!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女子啦!”
“见老者如此夸赞她,那究竟她是何人?”
“见姑娘年纪轻轻,断然不知她的身份。她便是我朝大将军蓝雁之长女,蓝雪儿是也!”老者十分自豪的说,却未注意身侧女子的表情。
影怜曾经也听父亲提起过,但已过十年,早已遗忘。这个名字在今日又被重新提起,不禁让她愣了一愣。
“那小女子斗胆问一句,这如今,她在何处?”
那老者一改刚才自豪骄傲的神情,微微叹惜,“这蓝雪儿千不该万不该,爱上了敌国之君啊!后来蓝将军一怒之下,将她逐出了我兰朝。十年前从天佑国传来她病逝的消息。诶!天妒红颜啊!”那老者摇摇头不停叹息着。
影怜安静地听着,竟然连锦瑟,锦春两奴婢到了身侧也不知。原来,她月影怜的心中依旧有着牵挂。
她以为在这十年里,她忘记了很多很多事,只单单记得报仇。
她以为在这十年里,她学会了冷漠,警惕,到最后才知道,她原来什么也没有学会。
影怜拜谢了老者,然后缓缓走出客栈,锦瑟、锦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们主仆三人来到了兰朝的皇城下,那城楼虽年代久远,上面已经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但是依旧宏伟,依旧有震摄力。
皇城下,人流涌动。一个和善的中年男子,着红色朝服,坐在椅上,纪录应征人数,其中不乏女子。
影怜上前一步,语气柔美,道:“小女子闻当今圣上,举贤纳能,特来应征。”
男子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影怜,她虽轻纱遮面,却也难以掩盖其花容月貌。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那种气势,非常人所有。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月影怜这厢有礼了。”影怜微微福了一礼。
“那姑娘明日再来皇城,进宫一试身手。”男子交待了影怜几句,便又低下头做他未完成的事了。
宫中逐鹿
今日清晨,锦瑟、锦春就已早早起身,替影怜梳洗。
影怜永远都是一袭白色水纱,清新雅致,纯白干净。
“姑娘,该洗漱了呢。”锦瑟是一个文静如水的女子,在她的身上,依稀可以见到江南女子的身影。温婉可人,善解人意。
铜镜内,齐腰的乌黑长发,顺滑油亮。
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从中透露着微微的苍白。
锦瑟为了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些,便从桌上拿起了一盒胭脂。
轻轻涂抹在她的两腮,透出点点粉红,娇嫩欲滴。
锦春递上了一只雪白梨花簪子,千团万簇,美不胜收!
锦瑟用那梨花簪子将她的三千青丝随意挽起,浑如天成。
“锦瑟、锦春,你们不用随我去了。”影怜从袖中抽出水纱,轻遮其面,一张绝世容颜便掩藏其下。
“可是姑娘……”锦春这会子便急了起来。
如若影姑娘出了事,她俩儿该怎样向楼主交待呢?
锦瑟伸出手臂,拦住她,恭敬的道,“那奴下祝姑娘凯旋而归,早日完成您的心愿!”
影怜点点头,带门而去。
帝津。兰朝都城。
影怜出了客栈,就径直朝着群阳街道走,步履轻快。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停留,往影怜身上看去。
那女子,无华服之美丽,却十分耀眼,无浓妆之姿容,却十分绝美。
城门外,前来应征的人,为数不多,其中,女子也有二三人。
“各位请上车。”一个声音尖利的宦官不耐烦地喊道。
同时,一辆马车停下。等待的人鱼贯而入,只见一个清秀女子,跌倒在地上,无人理会。
那女子约摸十七八岁,脸若莲萼,柳眉细长,如潺潺流水一般。
影怜淡淡得从她身边经过,扶起她,拍了拍身上的微尘,上了马车。
那女子静静地看着她若即若离的背影,微微皱眉。
马车进了华阳门。
“各位请下车!”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掀开车帘。
那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一脸的严肃样子。
“各位跟老奴来。”一些士兵将马车拉了出去,他们一行人则跟着那老妇人走。
廊腰缦回,亭台楼阁,分外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