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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母妃,去哪儿吖?”
“洁儿,扶公主起来。”雪妃吩咐道。
洁儿得令,便将玉宸扶起来,帮她梳洗。
梳洗完毕后,雪妃就拉着玉宸的手,往竹林深处走去。
雪妃今天没有带着任何一个侍女。
桃花早已落尽。只剩下一些残枝。
母妃带着玉宸来到一个竹楼前,这栋楼竟都是用竹子做成。
周围种着兰花,显得十分清幽。
雪妃推开了门,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竖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很多书籍。
“宸儿,今后你可以到着看书。”雪妃静静地跟玉宸说。
“真的吗?母妃?”玉宸不敢相信地说。“母妃,这些书从何处得来?”
“这些书是你外公给母妃的嫁妆……”
玉宸是听母妃提起过外公的。
她看了这些书,就可以在父皇面前扬眉吐气了。她越想越高兴。
“母妃先走了,你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母妃。”说完就带上门走了。
玉宸在房间里镀着步子。房内没有一丝尘埃,这便说明,一定常有人来。
玉宸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两幅画,第一幅:图上的女子一袭白色水纱,容貌绝世,青丝如瀑到腰际,螓首蛾眉。这画明明就是她的母妃,蓝雪儿
。
在画的右下角,落款:天徽。
原来是父皇的手笔。
第二幅:一个英姿飒爽,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刃。画题:蓝雁将军图。画的右下角落款亦是天徽。
蓝雁。那是他素未谋面的外公啊。
随后,她端坐下来,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了一本书。翻开微微泛黄的书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大的‘孙子兵法’四字。
原来,那日父皇与逸哥哥谈论的便是这部兵法。
她细细品读,居然渐渐的对它感了兴趣。
《孙子兵法》中所说,见解精辟,的确乃兵家作战之必读。
不知不觉的,夜已深,洁儿奉命前来竹楼接玉宸。
“公主,雪妃娘娘特派奴婢来接您了。”
洁儿知道,这竹楼,雪妃是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地方。故,这洁儿只能够在门外喊。
玉宸正看得入迷,却听到门外有人唤她,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座位,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便出了门,轻轻关上。
她跟随着洁儿走出了竹林。
不消一会儿,便走了出来。玉宸缓缓踏入屋内,看到一个身穿华贵绮罗的女子,和一个约摸十几岁的儿郎。“衣哥哥,你怎来了?”
这女子便是莫妃,那儿郎,便是父皇的次子,天衣。
天衣身形高大,容貌儒雅。
“宸妹。”天衣微微笑道。
“妹妹,这玉宸还真真像你年轻时候呢!”莫妃捂着嘴轻轻地笑。
这莫妃不受父皇所宠爱,也不爱说话,待人和蔼。
玉宸是比较喜欢她的。
“姐姐过奖了。”
“妹妹多礼了。既然这样,姐姐我就不打扰妹妹娘俩儿了。”说完就拉着天衣离开了。
“宸妹,有时间一定要到辰路宫找我哦!”天衣转过身来对玉宸大喊。
“我会的。”
金銮宝殿上,一个身着戎装的女将军向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作了一揖。“陛下,您找末将有何要事?”
这位女将军便是铁骑将军沈络英的爱女沈暮颜。她十九岁就随父亲四处征战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她是天佑朝唯一的一位女将军。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坐在龙椅上假寐的皇帝,道:“如今战事紧急,朕想在三日后御驾训练场,看我军操练。不知沈将军,意下如何啊?”
“呵呵……亲临训练场?不仅仅是看是军操练的情况这么简单吧?”沈暮颜笑呵呵地说。
龙椅上的皇帝,也只是刚过而立之年。正是雄姿英发的黄金时期。他沉静的面容,俊俏的脸庞,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她曾经爱过他。就
算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到现在,她也,一直,爱……
有哪个女子不爱淡妆女红?有哪个女子不爱大家闺秀的生活?却偏偏去选择黄沙漫天的战场呢?可她是谁?她是沈暮颜呵!一个深爱着天徽的
沈暮颜。
可是她也知道,在天徽的心里,永远都只会装着一个绝色女子。
“朕的心事终究瞒不过火眼金睛的颜儿。”天徽轻叹。隔了一会儿,他就起身,缓缓地走下台阶。“朕想让宸儿也见识见识我天佑国女将的风
采。”
遥想当年,天徽对她说,她永远只能是他的爱将,是他的妹妹,绝不能够把她当作妻子。因为,他爱的人是蓝雪儿。听了这话之后,她哭,她
闹,却都没有用。曾经疼爱她的天徽哥哥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她还天真的认为,他与蓝雪儿只是逢场作戏,时间如指间砂,一天天的流过。从
宫中传来的消息都只是‘皇上与雪妃恩爱’,‘雪妃诞下龙女,皇上甚宠之’……她绝望了,她想,天徽哥哥是真的爱蓝雪儿的吧!
蓝雪儿是一个绝世佳人,她一进宫,便是六宫粉黛皆无颜色。
至此,她也相通了。强扭的瓜不甜,她深谙这个道理。
也许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替保卫国家了吧。
辰路宫中
“陛下,那末将暂且告退。”沈暮颜作了一缉,便转身离开了这金璧辉煌的金銮殿。
天徽望着她的背影出神。眼神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曾几何时,那刁蛮骄横的将军千金竟变成一位征战沙场,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呢?
他何尝不知,暮颜喜欢他呢?但,他却不能接受她,因为,他已心有所属。
静雪园
“皇上驾到!”
玉宸听到父皇驾到,便急匆匆地跑出门外迎接他的到来,道,“臣儿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彼时的天徽,身著白色轻纱,宛若一个尘世中的谪仙。珠冠束发,手中握著一把折扇。
“徽,你来了。”每次,只要天徽一来,雪妃便亲自出门迎接。“雪儿,宸儿可还乖?没让你费心吧。”天徽总是担心这个小女孩会给母妃带来麻烦。
天徽上前揽住雪妃的纤腰,往屋内走。
“刚才我还让宸儿不要整日溺在书堆里,这轻功有好些日子不练了,必定落下了不少呢……”雪妃轻启朱唇,似有担忧地道。
自从雪妃把玉宸带到了竹楼,便该猜到会有今日了吧!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黄金屋,颜如玉,玉宸都拥有。
许多年以后,她回忆起这件事,都会暗暗哭泣。
是那些微微泛黄的书页,将她带入了这乱世……
“父皇,跟宸儿来场比赛,何如?”玉宸轻轻地扯天徽的衣角。
比赛?!
天徽似有玩味地细细打量眼前六岁的小女儿。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挑衅他了,亦很久很久没人用这盛气凌人的口气与他说话了。
他蹲下身去,对玉宸道,“宸儿,比甚?”
“父皇,宸儿听母妃说过您的轻功举世无双,故宸儿才想与您比试比试,何如?”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好!宸儿好胆量、好气魄!”
说完就随即拉着玉宸的手向屋外走去。
他们父女俩站在竹林的入口处。
“谁先到达竹林谁便赢,反之则输。”
“比赛开始!”雪妃挥动手中的纱巾。
天徽与玉宸同时腾空而起,他看起来很轻松。想当年,他以轻功卓绝,容貌俊美闻名于世。
微风过处,凉意习习。他衣袂飞扬,超凡脱俗。
在看看玉宸,较天徽来说,她则显得很吃力。粉红色宫装,如风中傲然挺立的牡丹花。
雪妃,洁儿一干人在终点等着他们。
无论玉宸怎样拼命的奋力追赶天徽,都没用。
在快到终点的时候,天徽渐渐下落,那样轻,那样柔,像是一片羽毛从天空盘旋而下。
“宸儿可服输?”天徽抚了抚鬓间几缕青丝。
“宸儿自然愿赌服输,不过,再过几年,宸儿必然超过您。”
“为何?”天徽不解。
“古语有云:青出于来而胜于蓝。再过几年,宸儿长大了,而父皇也老了……”玉宸摇晃着小脑袋儿,像个教书的夫子
天徽暗肘:这女娃儿想得好生长远啊。在宫中,阿谀奉承之人比比皆是,敢于直柬的人越来越少。
“徽,没事儿吧?”雪妃轻轻地拍着天徽的肩。
每当天徽黯然之时,雪妃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安慰他。
“宸儿,你去辰路宫找衣哥哥耍去,母妃跟父皇有话说。”雪妃转身跟玉宸道。
“宸儿遵命。”说毕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去,并很识相地带上了门。
他俩执手相看,无语凝咽。
天徽将雪妃拥入怀中。“徽,我怕……”
十年了,他们相守已有十载。
她,也该回来了吧。
“雪儿,不必想这么多,她来就来吧……让我们共同面对。”天徽小心地安慰雪妃,侬侬细语。
看着雪妃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天徽的心里就闷闷地疼痛。
原来,爱到深处,是疼痛。
它像一根藤蔓深深扎进了心里。疼,无尽的疼……
“雪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生同时,死同穴。”天徽凑在雪妃耳畔,低声说。
“那,宸儿怎办?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雪儿低声抽泣。
“雪儿,莫哭。我一定会保护你,保护咱宸儿的。”天徽轻吻去雪妃脸上的泪水。
苦涩,凄苦,悲伤,无奈……天徽的心中五味杂陈。
“徽,我永远不会弃你而去。”雪儿缓缓地道。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一但爱上了,就不能放手。
玉宸走在路上,慢悠悠的。去辰路宫必须经过御花园。想起园中的牡丹,早已凋谢,只留下一些残枝。
叹息一声,便又继续朝辰路宫走去。
到了辰路宫后,偌大的一个宫殿竟无人看守。玉宸想给天衣一个惊喜,她便一声不响的踏进宫殿,里面空荡荡的。
“准备何时下手?”一个清脆的女音,玉宸循声望去。她轻轻的走到房间门口,踮起脚尖,看到两个紫衣华服女子。
是皇后与莫妃。
从前她俩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为何会坐在一起呢?
“他俩儿欠我的我一定要他们加倍偿还予我。”莫妃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让人毛骨耸然。
她好像不再是以前的莫妃了,纵使眼前人拥有与她一模一样的丽颜。
“宸妹,你怎在此?”天逸天衣不知何时站在玉宸的身后。
玉宸吓了一跳,却仍佯装镇定。
“宸儿来找哥哥耍的,谁知哥哥不在。”
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便停止了谈话,急急忙忙地快步走出来。
看到玉宸及天逸天衣。她想这玉宸定是偷听到她俩的士谈话了,若是这样,玉宸必死无疑。
“宸儿可听到了甚?”
“臣儿刚刚走进来便被二位哥哥叫住了。未听到母后母妃说些甚。”她是背对着她们的,不论她怎样假装镇静,却无法止住微微颤抖。
她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冷冷的光。
玉宸不禁向后转身,却看到天逸哥哥温柔地朝她一笑。“宸妹,天色不早了,让二皇弟送你回静雪园吧。”尔后转身吩咐了天衣几句。
“那皇妹先回宫了。臣儿拜别母后母妃。”当她转身的一刹那,看到地板上有一块血迹。
她转身便跟随天衣离开了大殿,谁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