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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全天下都少见这种表白了!
说完之后,面红耳赤的香如故把手中那封写完好几天了的情书塞在朱甜甜手中,飞也似地逃进茫茫黑夜之中。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当然,那封情书就如石沉大海。如同所有悲剧里的男主角一样,一直到现在,香如故都没等到朱甜甜的回信。
香如故一边思念着朱甜甜,一边不知疲惫地跑着,不觉间跑到了学校。
进入教室,把书包中的书掏出来插到书桌上的书立之间,然后把书包塞进了桌洞,香如故便坐在座位上,抽出又厚又大的英语书,放声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想:现在食堂里的肉饼做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小,什么时候能向英语书的编辑学习一下,越做越厚,越做越大啊……
正在胡思乱想地朗读着,班长大人来到了。
班长是个女生,学习成绩名列年级前茅,相貌身材也是一流。如果说朱甜甜是出水芙蓉,瘦弱的身躯带着脱俗的清香,那么这个班长黄庆欣就是御庭牡丹,端庄的神态中流露着难掩的高贵。不过,包括香如故在内的众多男生们更乐意叫她“小辣椒”——雷风厉行的处事风格,弱肉强食的人生态度,嫉恶如仇的生活作风,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梁红玉!
而且,小辣椒的家世貌似相当强势,丝毫不辱没她这副牡丹级别的富贵姿态、气质和装扮。
有鉴于此,诸多有色心没色胆的男生们对班长大人大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大家还是普遍喜欢朱甜甜那类柔若无骨、温顺似水的感觉,香如故也难逃世俗。
班长大人还没走进教室,就听到了香如故每日必有的狼嚎一般的嗷嗷读书声,像从前每天这时候一样,脑海里蹦出了《红楼梦》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王熙凤,习惯性地莞尔一笑,然后又重新恢复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容。进入教室,放下书包,径直走到香如故身边,严肃地说:“香如故同学,班里其他人都小声读书,怎么每天就你学狼叫啊?”
香如故也不抬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黄庆欣大人,晨读期间就应该放声朗读,怎么每天你就非得找我的茬呢?”
虽然每次过来管香如故时,都碰一鼻子灰,但小辣椒还是习惯性地火冒三丈,对他怒吼:“你这不仅扰乱晨读纪律,打扰别人学习,还目无班委,你……”
香如故没再给黄庆欣继续吼叫下去的机会,打开嗓门,干脆来了一阵虎啸龙吟般的朗读!
“你……”即便黄庆欣伶牙俐齿,现在也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哼”了一声,径自回到座位,埋头生气去了。
时间转眼即逝,晨读结束的铃声响起,到了半小时的早饭时间,同学们纷纷扔下厚厚的教科书,向食堂奔去。
………【第3章 食堂闹剧】………
香如故跑到了食堂,排上了队,百无聊赖地左望望右看看。
突然,眼睛一亮,天呢,这么巧!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朱甜甜吗?!心里泛起阵阵波涛,除了欣喜还是欣喜!
但世界每每如此,总是会在事情的关键时刻出现大煞风景的东西。香如故眼中除了朱甜甜这朵天生丽质的玫瑰,又多了个肥嘟嘟的鹅蛋状物体——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端着一个装满牛奶的玻璃杯跑到朱甜甜身边大献殷勤,惹得小朱同学眉头紧蹙。
众**们尚待发怒,香如故盯着胖子手中的玻璃杯已经计上心来。
只见他快步走向胖子,待到胖子身侧,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右肩膀轻轻一撞胖子的右肩膀,胖子受到轻撞,退了一步,稍稍往左后方一仰,总算站稳。这一仰不要紧,手中的玻璃杯直接向着胖子倾斜过来,“水往低处流”,牛奶也不例外,整杯牛奶有近一半都倒在了胖子肥大的“将军肚”上。
自然而然的,食堂响起了幸灾乐祸的嘲笑声甚至欢呼声,可见香如故这一下子实在是大快人心!
没等胖子发怒,香如故立即拿出一脸歉意和无辜,连忙“赔礼道歉”:“这位胖哥,刚才我走得太匆忙了,不小心撞到了你。你胖人有胖量,大肚子里能撑船,别跟我这么瘦的人一般见识哈!”
胖子本来脑袋就不太好使,进这学校还是因为家里人给学校捐了不少赞助费,被香如故这一连串话弄得脑筋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而朱甜甜倒是被香如故这几句话逗得抿嘴一笑。
香如故也没闲着,瞟了一眼略有笑意的朱甜甜,伸手拿过来胖子手里的杯子,一看就知道是刚买的,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机关枪似地抢白:“你看你这么富态,肯定也不在乎这点牛奶。衣服弄脏了,是吧?衣服再贵,对你这样的富少爷还不是随手扔掉的抹布啊!”
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买来的牛奶被面前这个嘴里一段一段的家伙喝了,喝完后还那么多话,都把自己快绕晕了,正茫茫然手足无措。周围那些**们又是一阵哄笑。
香如故也不喜欢这些与自己一样人面兽心的孩子,转身一声怒喝:“笑……笑什么笑啊!严肃点,又不是在打劫!”未等观众们反应过来,他又随即转过身来以安慰的语气对胖子说:“胖哥你也别在意,那些人敢笑你胖,我替你吼完他们了。其实你也不胖,要是再长高二十厘米左右,那肯定是世界上体重最标准的男人了。”
香如故又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胖哥你这么憨厚,以后可不能再被这些人欺负了!今天也就是遇到我这样的好心人了,替你吼了他们。我也不是恃宠而骄的小人,你也别太感谢我,说句谢谢就行了!”说完,又喝了一口牛奶。
胖子正满脸纠结地琢磨着香如故的话,听到了最后一句,条件反射般地说了句“谢谢”。
香如故得了便宜又卖乖:“胖哥你太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有空你请我吃饭呵……嗯,这牛奶不错,真谢了你了!”说完又是一口,彻底喝光了牛奶,把杯子放在胖子手里,一个抱拳礼,然后深情地看了一眼捂着嘴笑着的朱甜甜,赶快转身离去。
周围的同学们又是一阵哄笑后都乐呵呵地继续买饭或吃饭,朱甜甜望了望香如故的背影,也去买饭了,徒剩胖子两眼发呆地拿着空杯子站在那里发愣。
香如故知道这胖子早晚得反应过来,怕再遇到,所以也不买饭了,一溜烟跑回了教室,回到座位,趴在书桌上偷笑。
同学们大都去吃饭了,教室里没几个人。
这时,小辣椒黄庆欣走到了香如故身边,坐在了他同桌的座位上。香如故瞥了一眼,知道是黄庆欣了,也不搭理,继续笑自己的。
“刚才你可是把那个胖子欺负得够呛啊!”黄庆欣不无嘲讽地说。
香如故一听这话,顿时收了笑脸,皱着眉头问:“你都看到了?”
“呵!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就不准我看啊?”
“我是男主角,版权所有,不经我同意,你还真就不能看!”香如故胡扯的功夫倒是不比拳脚上的功夫差。
黄庆欣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立即回应道:“恐怕女主角不太愿意跟你一起分享版权吧?”
香如故万万没想到黄庆欣会拿朱甜甜这个让自己难以逾越的美人关来堵自己的话,顿时脸红面赤,被人抓住弱点的感觉真不好,这朱甜甜简直就是自己的阿基琉斯之踵啊!但是嘴上又不能输给这棵小辣椒,于是转移重点:“你看着不顺眼,可以去找那个男配角胖子去分享版权!”
黄庆欣突然委屈地看着香如故,接着叹了口气,说:“那个胖子追过我,不过被我整得见到我就要躲了。”
“哦?整?怎么整得?难道你需求太高,而他体力不支?”香如故也够下流,居然这么回敬了黄庆欣一壶!
“你……”黄庆欣随即一怒,但即刻满脸无奈,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书桌上,一边起身离开,一边略显失望地说,“唉……知道你没吃成早饭,给你吧……”
香如故看着黄庆欣落寞的背影,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心中带着点后悔,又有点怜悯她失落的样子。低头揭开塑料袋,里面又有两个塑料袋,一个装着几个包子,另一个装着一塑料杯的豆汁。香如故微微叹息,然后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同学们都已经回到了教室。又过了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
高中的座位是按照每次考试的成绩来排的,黄庆欣身为全班第一名,理所当然地坐在第三排中间那个最佳位置。香如故成绩中等,在黄庆欣座位斜后方两排处。看着平日辛辣无比的小辣椒难得一见的落寞,香如故心有不忍,撕了半张纸,写后握成纸团,让前排同学帮忙传给了黄庆欣。
纸条上写着:“对不起!谢谢你!”
过了不久,前面传回来了黄庆欣的纸条,是满带清香的粉红色方形小纸,上面的字洋溢着女孩子特有的清洁与工整:“你的纸条让我想起来一首正在流行的歌曲《对不起,我爱你》,呵呵!玩笑啦!好好学习!”
这回轮到了香如故茫茫然手足无措……
………【第4章 首步战略】………
课上,老师把偌大的黑板擦了写,写了又擦,反反复复,讲得津津有味。而忐忑不安的香如故丝毫听不进去,吃完小辣椒大人的“御赐”早饭,满脑子乱糟糟得如同秋收期的麦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香如故便像“神舟七号”似地飞跑出了教室,一直跑到走廊尽头的天台,扶着铁护栏,望着远方碧空如洗,白云片片,“雁点青天字一行”。
“这是怎么了?”
香如故想不明白,小辣椒怎么会对自己一改往日女强人风范,甚至讨好一样给自己买了早餐。
“是她有愧于成天折磨自己,突然良心发现才借此减少她的负罪感,还是她身为班委一把手怕失掉民心而故意拉拢自己?总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不可能的事!”香如故头晕脑胀。
“算了,想不通的事就当没发生!”香如故做事一向聪明果断,可是一旦涉及到男女之间的问题,往往就喜欢使用“鸵鸟战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当没发生!
想来鸵鸟也挺冤枉的,实际上自己受惊时的第一反应是快速逃跑,实在来不及了才会把头埋进沙里伪装成为灌木或枯树,并非很多人凭空捏造的那样遇到困难就不敢面对,埋头于沙漠,眼不见心不烦。很多事的本质是好的,但一经人们的信口胡说,事情就变了味道。
香如故可没心思管鸵鸟的闲事,发现了好友孙恭义从楼梯上迎面走来,就开始准备告诉他昨天自己盘算许久了的计划了。
孙恭义跟香如故是从初中一起携手走进一中的好兄弟。此人相貌堂堂,气质非凡,身高一米七八,比香如故略矮。他头脑聪慧,思维敏捷,处事公正严明,为人刚正不阿,诚恳老实,很少惹事生非。
与香如故相识,缘于初二时作为一班之长,管理班级事务过于公正而惹到了同班同学,放学后被那同学带着两个其他班的人拉到厕所后面群殴,香如故恰好从厕所出来正要回家,眼见三人欺负一人,而孙恭义丝毫不屈服,既厌恶那三个人群殴一个人的卑鄙行径,又佩服孙恭义的临危不惧、大气凛然!最后,香如故出手相助,孙恭义感激不尽,两人虽不是同班,却基于这件事逐渐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
初中毕业后,两人找了个小酒店把酒言欢,言得兴起,便结拜为兄弟,香如故比孙恭义大三个月,被尊为兄长。
不过,香如故也有瞒着孙恭义的事情,比如暗恋朱甜甜,以及对她极其失败的表白。
其实,香如故正想抽出一个课间去找孙恭义,商谈一下自己昨天暗自定下来的计划。要不是今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谈论那计划了。
孙恭义的教室在北教学楼三楼,香如故的教室在二楼,这次课间两人却赶了个刚刚巧:孙恭义听说了昨天下午球场上的事情,正要来询问;香如故则正待在楼梯拐角的天台上胡思乱想。
“昨天球场上的那件事,释云天事后找你麻烦了吗?”孙恭义一见香如故,还未完全走下台阶,便张口就问。
香如故心中一股暖流,心想还是兄弟关心自己啊,回答说:“没什么,又被我收拾了一顿!”
“啊?昨晚放学后他带着人劫你了?”孙恭义明明从香如故的回答中知道了昨晚出事了,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
“嗯。不过我没受伤。我让他中午吃饭时在餐厅等我。”
“你……你有想法了?”孙恭义前些天在和香如故闲聊时,就听他有意无意地说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