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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眯了眼睛看她:“你是不想和我这样客气吧?”
夏瑞熙讪然,直言不讳:“侄媳妇只想多留姑姑住段时间,希望姑姑住得舒心自在。”
玉姑“嗯”了一声,“我吃过晚饭了,除了一日三餐,要出门来知会我一声,其他时候有事我会交代,没事别来烦我。”
夏瑞熙识趣地退了出去。欧青谨站在外面看着她苦笑,夏瑞熙摊摊手:“好歹我自由了,可以出门了。”
欧阳瑾牵了她的手进屋:“玉姑姑的身手还在木斐之上,她独自行走江湖二十多年,经过不少风风雨雨,少不得有些怪脾气,人却是极不错的,很是古道热肠。”
夏瑞熙笑:“我知道,她要不好,你们会把她请来么?”
“木斐刚才告诉我,成王妃的送亲队已经在前面一百里的王家集驻扎了下来,婚礼定在三天后,只等赵明韬去接。估计明日,就会有官府公文下了,要求全程张灯结彩,共同庆贺成王、成王妃大喜。”
夏瑞熙心头一沉,:“那蓓蓓……”
欧青谨叹口气:“等赵明韬去接亲,我们设法见她一面,有些事情得和她交代清楚,小不忍则乱大谋。”总有一天,要让赵明韬把欠欧、夏两家的东西全都还回来。
夏瑞熙敏感地看着他:“我也有话要同你说,无论多少年,我们都等得起。在我的眼里,你比什么都珍贵。”
“在我眼里,你也比什么都珍贵。”欧青谨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宽心,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收到官府发来的公文,要求家家户户必须在婚前三天和婚后三日,一共六天都在门口挂红灯笼,摆鲜花,在新王妃入城的时候还要燃放鞭炮以示庆贺,不得有违云云。
欧家人铁青了脸,他们家正在孝中,还有一个死在赵明韬手里不过几百日的欧青华。寻思良久,欧老爷还是发了话,折中在大婚当日挂一天红灯笼,鞭炮就不放了。到不是和赵明韬作对,而是要看新王妃代表的新朝脸面问题。孝可以守,王妃的大喜也得庆贺,这是一种态度。
与此同时,赵明韬带着上千人的迎亲队伍,披红挂绿,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地向着王家集进发,要风风光光地迎娶这位奉旨成婚,带着娘子军出嫁的容大元帅的女儿、容妃娘娘的胞妹做成王妃。
那边赵明韬的迎亲队伍刚出城,这边欧青谨就出了门。他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袍袖。
尚世卿穿一身簇新的黑呢长袍,脚下是同色靴子,头发梳的光亮,插着一支犀角簪子,眉花眼笑地看着他:“四舅舅,您要出去?”
对于这位外甥的脾性,欧青谨心里有数,不欲与他多说,便板着脸“嗯”了一声。
尚世卿却并不怎么害怕这位只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小舅,嬉皮笑脸地拉着欧青谨不放:“好几年没回来了,您带我逛一逛。”他一大清早起床,用过早餐就想出去逛的,结果尚夫人拉着他念叨了一大长串,千叮万嘱让他不要给舅舅们惹麻烦等云云。
好不容易听完他娘的碎碎念,悄悄摸到二门外,又被那个精得猴似的管家欧墨给缠上,欧墨手里提着一个荷包,说是四夫人给的零用钱。却又不给他,他走到哪里欧墨就跟到哪里,美其名曰,小心侍候,怕他不方便。
这是防贼么?他几次想发作,却又因为欧墨是家里的老人儿,他娘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老管家的,他实在拉不下脸去。要让欧墨跟着吧。只怕走上十丈远就要烦死掉。只好回绿荫院,真是幸福,半道上让他瞧见欧青谨带了长寿要出门,这可真是天赐的好机会,岂能放弃?
欧青谨道:“我有正事要办,改日吧。”说完抬脚就要走。他约了人在青云茶庄相会,事关重大,可是半刻都耽搁不得。
尚世卿瞟了一眼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欧墨,讪笑悄声道:“他们不让我单独出去。外甥不麻烦您,只跟您走到街口处,您忙您的,我去瞧瞧我家老宅子现下是谁住着,可愿意买房子。我和我娘商量买铺子去赎。”尚夫人陪嫁的田地和两个铺子还在,只是乱世不值钱罢了。
欧青谨皱眉道:“你既然是做正事,怕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的,就让欧墨陪着你去。记得一定要守礼,人家要是愿意让你们赎回来,和你四舅母说,她自然会处理。卖什么铺子?留一个给你妹妹做嫁妆也是好的。”不等尚世卿开腔,就唤欧墨过来:“你陪着表少爷去尚家老宅子瞧瞧去,若是愿意卖,顺便打听一下价格,回来和四夫人说。”
尚世卿还要啰嗦,已被欧墨不动声色地挡在前面,堆满了一脸的褶皱笑面迎向他:“表少爷,您请,老奴做事妥帖,您只管放心就是。”
尚世卿眼睁睁地看着欧青谨跨上那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带着长寿扬长而去。他回过头对上欧墨那张老脸,心头厌烦无比,眼珠子一转,扬起笑脸:“老管家,那就劳烦你啦。走吧。”
欧墨见他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些提心吊胆,决心以不变应万变,打起百分精神,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
尚世卿走几步还要停下来等欧墨一回,不由在心里直呼倒霉,欧墨也不急,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对他的不耐烦根本不放在心上。
如此好几回之后,尚世卿不耐烦了,原形毕露:“我说老管家,你平时跟着外公和舅舅们出门都是这么磨蹭的?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欧墨笑嘻嘻地:“少爷真会开玩笑。老奴年纪是有些大了,虽然走路慢了些,可是耳聪目明,手脚灵活,做什么的,经验也丰富,就说少爷今天要去看的这宅子吧,老奴……”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尚家老宅院墙附近,尚世卿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你在前面拐角处茶铺子买壶热茶烤着火等我,我少时就回。”
欧墨变了老脸:“少爷,您要干什么?这城里乱糟糟的,人家不认识您,会找您麻烦的。”
尚世卿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冷哼:“不要你管,只在这里等着就是。”一个闪身就跃上了墙头,消失在尚家老宅之中。
欧墨一抓没抓住,急得直跺脚,这表少爷,好好的门不走,偏要去翻墙,要是被人拿住了,当贼抓起来,可如何是好?
剩女不淑 卷四:小日子 第四十三章鞭梢效应(一)
长寿守在青云茶庄五号雅间,平心静气地等着欧青谨办完事出来。
屋里传来一阵轻笑声,接着有人站起身来,长寿便知里面的事完结了,立时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门外候着。
不多时,欧青谨自里而出:“走吧。”长寿悄悄往五号雅间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二人走到大堂处,掌柜的上前作偮:“四爷,您老可喝好了?”
欧青谨笑着道:“许久没喝到这么好的茶了,把刚才那个白毫银针包一斤。”夏瑞熙就爱喝那白毫银针,或者说,她就爱看那茶冲泡时,“满盏浮茶乳”,银针挺立,上下交错的好看处。
掌柜的笑得小心:“那是这段时间最好的了,得来极为不易,如今战乱,就是有好茶也运不来。”
长寿以为他想多要银子,略微有些不耐:“要多少银子?我们爷有。”
掌柜的有些尴尬:“不是银子,是只有三两不到了,今日若非是四爷来,小的也不肯拿出来。否则客人来了,没有好茶,以后就不来啦。这意思,是要留着看店的,不卖。
长寿不高兴:”你骗谁呢?偌大一个店子,只有三两好茶“你开什么门,做什么生意?妄自我家经常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就是这么回报老主顾的?”
掌柜的额头冒汗:“四爷的照拂,小的虽是谨记在心的,实在是……”
欧青谨拦住长寿:“没有就算啦。谁会有把生意挡在门外的道理?也不知其他家可还有?”
掌柜的叹息道:“不瞒您说,这好茶,前面披福巷文家有,我们的好茶,都是从他那里来的。只是他忒奸,每次只肯卖半斤,贵得离谱。卖散茶,还可勉强回本,若是称两数,只怕没人肯买。
咱们从其他地方拿不到好茶,为了撑摊子,不得不花这个钱。其他人我是不说的,可四爷不同其他人,您去瞅瞅,兴许他愿意卖半斤给府上也不一定。”
欧青谨就把这披福巷文家记在了心上,看来这家人很有心计,只怕过不了多长时间,这全西京城的好茶都要被他家给垄断了。
长寿看欧青谨的眼色扔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在柜台上:“谢了。”
长寿道:“四爷,披福巷,大姑奶奶家的老宅子不就在那里么?表少爷和老管家不是也去的那里?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欧青谨也想去看看这文家是什么来头,为何能弄到别人都弄不来的好茶。夏瑞熙陪嫁的两个药铺,如今没有货源,如果能和这家人搭上点关系,运茶时搭着运些药来也不错。
这日是腊月二十六,正是“杀猪割年肉”的好时候,虽然东西少得可怜,但满大街都是人,不图实在图热闹。
欧青谨骑了一回马,觉得人实在是多,不方便,索性下了马,让长寿牵了马跟在后头慢慢来,自己先往披福巷走去。
嘻嘻囔囔的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一匹胭脂马自披福巷口附近的利济街横冲直闯地飞驰过来,夹着一股风停在欧青谨的身旁:“喂,小爷问你,你可瞧见一个穿白衣的小贼从这里过?”马上的俊俏少年穿黑锦暗提花袍子,棕色鹿皮靴子,披一件大红羽缎狐裘披风,面色如玉,顾盼神飞,好不风流俊俏。
马是千里良驹,人才也是一等一,可惜太没礼貌,太嚣张,欧青谨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脚下不停。
少年大约是没被人如此冷漠对待过,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打马正要走,披福巷里又冲出两匹黑骊马来。黑骊马上两个一般装扮,一样俊俏的蓝衣少年冲红披风少年大声囔囔:“少爷,巷子里没有,那贼儿肯定往人多处去了。”
“在那里,我看见了。”
三人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所到之处,激起一片惊呼声。
“小贼!叫你跑!叫你跑!”为首那少年大声呵斥起来。
“呀!”人群一阵呼叫,欧青谨停住脚,负手而立远远地看着。只见红披风手里的马鞭,是寻常马鞭的两倍长,大概有个六尺左右的样子,像一条灵活有力的蛇,肆无忌惮地向着人群最嘈杂抽去,他玩得熟稔,角度又好,动作又快,鞭子抽出的破空声,声声刺耳。
“不怕死伤地只管围上来!”随着蓝衣少年的一声大喊,
人群潮水一般地散开,露出正中一个白袍少年,披散了头发,正手忙脚乱地护住头脸拼命躲避那毒蛇一样的鞭梢。他再快也比不过红披风的鞭子快,很快白袍就被抽了个稀烂,露出里面白色的丝绵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好在红披风多以调笑为主,并不是要人命,他才得以未见红。
欧青谨看得叹气,白袍少年腿脚行动不便,红披风骑术精湛,又居高临下,也难怪白袍少年要吃亏了。他向来不爱看热闹,又见这三人面生得很,这般富贵嚣张,估计也是新朝勋贵,懒得多管闲事,只慢慢往前走。
这边红披风得意地一笑:“小贼,你以为你会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就了不得啦?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受上的鞭子像长了眼睛,卷往白衣少年的一只袍袖,干脆利落往下一带,一只袖子就被拆了下来,露出白衣少年的里衣。少年仍是紧紧捂住头脸不放。
红披风嘲笑:“你光会穿白色么?干什么捂着脸不放?还怕小爷毁你容颜么?你让小爷看一眼你长的啥样儿,配得上这白色不,否则叫你丢脸丢到姥姥家!”手里的鞭子又往那少年白色的里衣袖子上卷去,这下有些偏,没撕去袖子,鞭梢反而带下一大片衣襟来,翻出白色绵袍的黑呢里子来。
看热闹的众人倒有些奇怪:“有这样做衣服的么?呢料子不做面子做里子,偏拿细棉布做面料?”
一个蓝衣少年欢快地叫起来:“哈哈哈,我知道啦!原来他不是专爱穿白色。他反穿衣服呢,黑呢才是正色,白色是里子。这般会打算,原来是个专门做贼的!”
“原来是故意的。”红披风收起玩笑之意,眼里带了股煞气,狠狠一鞭子向着少年的头脸抽去:“如此藏头藏尾的,小爷偏要瞧瞧你是何方神圣!也敢来刺探小爷的宅邸!”
远远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气凉,这一鞭子与先前带了玩弄之意的几鞭子都不同,狠辣无比,这一鞭子下去,只怕这反穿衣袍的少年半边头皮都要被卷走。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