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敢当众脱裤子么。”
“你敢当众脱裤子么。”
“……”
黑衣男子瞬间泪如雨下,为何如此凶残的威胁,到了他们嘴里便变了个味!
第十四章·分开
眼看威胁无效,黑衣男子登时气红了脸,将席雅竹往自己面前紧了紧,眼珠子一个劲地滴溜旋转,伺机等待可出去的机会。
安君尘的武功不弱,黑衣男子深刻知晓,若是拖下去,一会儿皇家侍卫赶到他更是不能远走,遂一狠心,将架在席雅竹脖子上的刀又压紧了几分,步步往门口走去。
“你可别过来,不若我便要了这美人的命。”
要他的命?老相好说出这等话,莫非……难道……也许……是指,在床上“要了席雅竹的命”?
岂有此理,竟敢当朕的面说这等污言秽语,大谈伤风败俗之事,这是在讽刺朕——
不能满足雅竹,不能“要雅竹的命”!
男人的尊严受到狠狠的践踏,安君尘怒极,重重地踏前一步。
“别过来!”
不理睬。
“别过来!”
不理睬。
“别过来!”
不理睬。
“你别过来!”
朕把你宰!
浓烈的杀气从安君尘身上溢出,灌满狭小的房屋,黑衣男子被他气势所骇,心生忌惮,步步倒退,搁在席雅竹脖上的刀屡屡不敢再贴近肌肤一步。
然则,与黑衣男子的心虚不同,席雅竹脸上的愠色愈发变甚,眼看安君尘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步步紧逼,哪怕是做戏,他也不能原谅。
好你个安君尘,你好,你好!
“安.君.尘!我……”
“嗖”地一记破空之音,从席雅竹身边的窗户外响起,一枝利箭穿射而来,目标正是这在挟持他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即刻身手敏捷地将席雅竹猛推出去,足尖一点,倏尔从屋顶突围而出。他脱下外袍一卷,将乱箭打散,迈开双足,登时便化作离弦的箭纵了出去,须臾便至了丈外。屋外赶至的众侍卫急忙呐喊着追及上去。
而屋里,得救了的席雅竹则被安君尘抱在了怀里,东看看,西摸摸。
“雅竹,雅竹,你回来了!”
拍开了那只越来越往自己臀部上放的手,席雅竹黑着个脸将安君尘推开:“安君尘,你闹够了么!”说着,他便将越过愣住的安君尘,往外走去。
安君尘脚尖一点,划到了席雅竹的面前,双手一展拦住了他的去路。
“朕不准你去找他!”
“找谁?”席雅竹一顿,冷冷地盯着安君尘焦急的眸瞳。
眼看席雅竹“故作迷茫”,安君尘更是急切,尚以为席雅竹在瞒混自己,跳脚怒道:“尚能是何人,你倒还瞒着朕,寻你的老相好,朕不允!”
“老相好,瞒着你?”席雅竹更是一头雾水,“什么老相好?”
“你还狡辩!”安君尘怒火更甚,“你今夜瞒着朕同你老相好在此私会,朕来寻你,你竟还伙同你老相好来演戏,以此放走你的老相好!你以为他走了,朕便会放过他么!来啊,给朕搜,见到那男人便给碎尸万段!”
“你……”席雅竹略滞一瞬,将安君尘的话语反复琢磨了一遍,顿时开了心窍,大意明白了情况。敢情这安君尘是在诬陷我同那男子私会?简直岂有此理!
火冒三丈!席雅竹面色全黑,攥紧了衣袖,迎着安君尘怒容紧逼:“这黑衣男子摆明便是你自个儿找来的,竟还由此诬陷我同他私好。安君尘,你若是想要我这前朝余孽的命,大可下令诛杀,不必如此费事,污蔑我的清白!哪怕我席雅竹今日葬身此地,也是清清白白!”
他他他,死不承认便罢,竟还拿命来威胁朕!
安君尘反退为进,喝道:“你竟还威胁朕,朕对你多番忍让,你却一再辜负朕的真心,今日你不认错,信不信朕便将你办了!”
“认错?我何错之有,”席雅竹冷笑了一声,鄙夷地睇了他一眼,“错的是你!亏你还口口声声言道真心欢喜我,结果你却将我的性命视若儿戏,还辱骂于我!安君尘,我不想再同你多做纠缠,今日我站在这儿,你要么将我这前朝余孽给诛了,要么你我分开两途,从此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奈何桥,互不相欠!”
“你你你……”安君尘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心上人还未追到,这人便要同自己分开,焉能允许!
安君尘急得热汗淋漓,拽住了席雅竹的手,愤怒地道:“朕不准你走,不准你走,不准不准!”这等时候,哪还想着什么认错不认错的,根据追妻指南,必须要强制性地将对方强留下来!
用力地挣脱安君尘的钳制,席雅竹蹙紧了眉头:“你放手,我同你八字不合,再在你身边,我终有一日要被你气死。”
“气死也不准走!呃不,气死了,朕……朕给你渡气,将你从阎王殿上拉回来。”
席雅竹狠心地推拒着安君尘:“我的生死与尔何关,你放手。”
“不放!”
“放手!”
“放手!”
“不放!”
……
上|床!
不上!
……赶来的侍卫如是替他们想着。众人向左看,向右看,扭扭头,耸耸肩,最后双视一笑,勾肩搭背,退到后边,由得这两人继续这没有内涵的争吵。
眼看众人都散了个干净,安君尘眼珠子转了一圈,坏点子顷刻上了头,根据追妻指南,必要时候,必须要用一些暴力手段,那便是——
嘶,衣服撕烂。
噗,纵身一扑。
哗,热泪直流。
呜,痛哭泣言。
“朕不准你走,不准你走,呜呜呜。”
“……”
席雅竹见过不少皇帝,他的先父先祖,试问哪个皇帝不是威风凛凛,何曾像安君尘这般,发丝凌乱,形容糟蹋,哭得鼻涕眼泪直流地——
双手双腿架在大树上,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树的戏码。
……安君尘,你脑子进水了么?
“下来。”沉着脸走过去,席雅竹将安君尘往下拽。
……意犹未尽。脑子里忽而想起了往日在民间时听的戏曲话本,哪个不是声色泪下,令人动容的。
遂心念一转,安君尘便依着记忆里听过的话本台词,装腔作势地拿捏个柔和的腔调,挽留道:“雅竹,你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该怎办,我肚里的孩儿该怎办……咦,不对,换词。好,你走你走,你今日走出这个家门,便别想归来,从你踏出家门的那一步起,我便同你断绝母子关系!……为何词还是不对,再换!你个负心汉,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诶,雅竹,不要滚,噢不,不要走啊!!!”
.
席雅竹还是走了。
在安君尘痛哭流涕地解释今夜的误会后,他还是淡定地推开了安君尘的手,低声言道望安君尘能给彼此一点时间,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于公,是个前朝余孽,于私,是个期望能被理解之人,他不希望安君尘再犯同样的错误,将两人闹至不可调和的局面,而他也希望能冷静一下,认清自己对安君尘究竟是什么感情。
丢下这句话后,安君尘已然愣住,定定地看着席雅竹转身离去,他只能从喉头艰涩地哽出一句——
“记得带银两。”
“……”
目送着回来拿银两的席雅竹离去,安君尘静立在风中,久久不能言语。他终归将心爱的人放开了,经过今晚一事,他思忖先前所做的,确实有许多做得不对之处,今夜的误会虽然解开,但也说明了一件事,他们俩沟通有问题,若是长期以往,他们终归会走向真正的分离。
猛地抽了一口气,他一揩脸上的热泪,但眼泪又不争气地哗啦啦流下来,惊得侍卫长忙递上锦帕给他擦泪。
他大手一挥,将锦帕给推了开去,肃然道:“不,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泪便流个痛快,擦掉算什么本事!”
一句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对他肃然起敬,再致……鄙视。
“呜,朕擦在眼边的清亮药膏太多了……”
.
回宫之后,安君尘不安地在竹玄殿走来走去,失了席雅竹的味道,这儿便少了生气,连小常子都神情恹恹,提不起精神。
抱着席雅竹睡过的枕头,安君尘难受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寝里,昨日里他们还在这张床上共寝,今日却各分东西,不知再见面又会是何时。若是今夜,他未有如此冲动地误会席雅竹便好了,可如今后悔也俱是些瞎想,倒不如想着该如何将席雅竹追回来。
翻身站起,他眸中燃起了决意,他要将席雅竹追回来,不能放任他一人离去,不论发生何事,两个人在一块儿解决,总比一人瞎想来得好!
遂,一挥袍袖,大声一喊:“来人,备马,朕要……”
要去追人?!
“……将徐丞相招进宫,”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小常子,安君尘示意道,“瞪啥呢,快去!将快马送去丞相府,唤徐丞相即刻觐见!”
……皇上,小的放弃医治您的病。
第十五章·出宫
徐丞相硬着头皮进宫了,进宫前,他加紧时刻赶去祖祠上了三炷香,方依依不舍地同发妻道别。
一进君舒殿,徐丞相忙不迭地对着那翘着脚坐着皇帝,躬身下跪:“臣参见皇上。”
“徐爱卿!”安君尘单手撑额,浑身散出帝王的威严之势。
“皇上,老臣在。”低头。
“徐爱卿!”
“皇上,老臣在。”再低头。
“徐爱卿!”
“皇上,老……老臣在。”低……再低头。
“你说,当朕遇上了难题,你身为臣子,该如何做。”
“老臣自当为皇上效力,在所不辞。”
“好!说得甚得朕心意,但今日朕却不能赏你了,”安君尘摆正了坐姿,幽幽地望着远方一叹,“朕今日,要你为朕解一个心头难题。”
“皇上,请说。”
“这难题困扰了朕许久,一直都未能解开,朕心烦意乱,吃不下饭,差些便要驾鹤西去。”
娘亲,竟如此严重!徐丞相忙关切地抬起了头,愕然道:“皇上,不知是何病,竟如此严重,快唤太医一看。”
“不,太医都言道无法医治朕的病了。”
安君尘眼底一黯,摇头叹息,看得徐丞相更是惊慌,忙砰地跪下,膝行到皇帝面前,急切地道:“皇上,可有何事能让老臣帮您的。”
一口叹息从安君尘嘴边吐出,在寂静的大殿里幽幽徘徊。
徐丞相心里一个咯噔,更是觉得一口气赌在了胸口。安君尘还未杀伐天下时,他便已经随着安君尘了。平日里,安君尘待他不差,故而一闻安君尘出了事,他哪能不惊。安君尘越是不说,他越是难受。
“皇上!”
“徐爱卿,”安君尘的唇抿出了一层白线,缓缓地将他扶了起来,“若是朕走了,你该如何做。”
“皇上!”徐丞相大惊失色,“皇上,您这是……”要驾鹤西去?
“不错,”安君尘未听到徐丞相未尽之言,颔了个首道,“若是朕有一日不在了,身为臣子你当如何做。”
“老臣……”徐丞相垂首,黯然地道,“老臣定当尽力守护皇土,打理朝廷之事……”
“说得好!”安君尘喜上眉梢,重重地一拍丞相肩,差些将他老骨头拍碎了去,“那一切便交给你了!”
“啊?”徐丞相懵了,看着安君尘的笑脸,也未言敬语便问了出口,“臣……臣斗胆,敢问皇上您患的何病。”
“相思病。”
……我方才好似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皇上,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啊啊啊啊——
.
于是,糊弄了徐丞相监国之后,安君尘乐得摸起了下巴,同徐丞相言道自己同席雅竹之事,语落之后,他心情舒畅了,徐丞相泪流了。
没错,为了能追回爱妻,安君尘便打算将国事交予徐丞相处理,自己则打算打马扬鞭去寻他心心念念的席雅竹。他可不放心席雅竹一人孤身在外,若是再被采花贼给采了怎办,那太可怕了。
而今出宫已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他该如何接近席雅竹,若是这么光明正大地顶着个皇帝的颜面去见人,决计会将人吓跑的。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咱们的皇帝终于开了点窍。
安君尘很精明地将这个有深度的问题丢了徐丞相。
最后,在徐丞相绞尽脑汁地思考下,他低声问了一句:“听闻江湖上有种手法,名唤易容。”
“易容,好东西!”安君尘激动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