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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右而言他。沈璐有些恼怒,当然她绝不承认这是为了掩饰被陈江宁调戏后自然而然产生的羞愤:“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听什么?”陈江宁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江宁从未跟人讲过自己的家庭。他觉得这种私密的事情不值得宣扬,而且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况且他跟人长篇大论的时候都很少,并且大多时候是在做学术报告。就算认识沈璐后,他固然学会了与沈璐促膝长谈,说的还是那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跟沈璐回忆那些连他都已经淡忘了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他从一个倾听者的角色,走到了台前——他很高兴,沈璐愿意了解他,所以他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陈江宁的家庭,如果要说是不幸的,很多人大概该哭了。
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个颇有造诣的知名学者。即便后来从商了,早年的清高儒雅与书卷气并没有散去。他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稳重克制却又十分开明。陈江宁能成长成现在这样,也许正是幼年时耳濡目染的积累。
而他的母亲,正如今天沈璐所见的那样,既有当律师留下的严谨认真,又有本身的活泼烂漫。总而言之,是个不错的人。
再加上两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就算父亲投身商业后,夫妻关系依然和睦,从未有过争端。按理来说,陈江宁的家庭的确非常和睦。
除了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好几年见不了一面的人,陈江宁顶多还有点敬爱,再深的感情实在是挑不出来。况且血缘关系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继承了亲代的基因,说不上什么感情深厚不可分割。他本就冷淡内敛,很少对人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再说了,他都这么大人了,还总惦记着父母算什么?
不止是父母,他对身边的人一贯如此。否则以周然自来熟的性子,怎么会跟他同住两年之久也没法混熟。也只有沈璐算是个例外了。
对于陈江宁的花式表白,沈璐已经懒得理会了。她只是有些不满:“我还以为是你妈妈小时候逼你穿女装,你才跟他有矛盾。”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幼儿园时候有个感情很好的玩伴就是这样!”沈璐对陈江宁的家庭关系半点兴趣都没有,听着谁谁谁以前现在这样那样她就头疼,但一讲到童年的趣事她又兴致勃勃了,“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小女孩,后来才知道只是被妈妈打扮成那样。他还哭着说不要穿裙子……”
她说得眉飞色舞,陈江宁却不高兴了:“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行吧,那时候不都睡一起吗。”沈璐说着说着,忽然感觉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她抬起头,就看见陈江宁站在她眼前,眸光危险地俯视着他。
沈璐眨了眨眼睛:“你干嘛靠我那么近?”
“我们也睡一起吧。”陈江宁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分享一个临床小伙伴们的故事~
我们体育课是自己选项目的嘛,所以会把各个班的同学混在一起,其中当然也有学临床的姑娘们啦。开学第一节体育课,老师讲了很多注意事项,然后通知说:“来年开学的时候有运动会,你们要到开幕式上跳操。”
姑娘们一脸正气地抗议:“老师!我们不能去!我们下临床了!”
老师:“可以加分……”
姑娘们瞬间手拉着手上前一步,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老师!让我们参加吧!我们会努力的!”
☆、前后反差
“啊啊啊啊啊!”沈璐不淡定地尖叫着踹了陈江宁一脚,“滚蛋!”
要说她也二十了,早过了不能接受黄段子的年龄,甚至跟周然唠嗑的时候还会拿更无下限的梗反击回去。可陈江宁深情而认真地说出那样一番话,她一时只会面红耳赤地把他赶走……实在这家伙的前后反差,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沈璐有点怀念曾经的陈江宁。多么沉默寡言,又多么乖巧听话,从不表达不同的意见啊……
“怎么了?”陈江宁无辜地问。
沈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
陈江宁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太过平静诚恳,倒让沈璐有些不好意思。难道是她反应过激?难道是她已经跟时代脱节了?对嘛,现在剩女啊老处女啊什么的都不是好话了。再说了,没准是她太猥琐,总往那方面想……
沈璐犹豫了会儿,才试探着问了句:“你的意思……应该是裹着棉被纯聊天吧?”
“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
……怎么说得好像是她死缠烂打非要一起睡觉不可?
沈璐撇了撇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
口头上说的,当然做不得数。可沈璐忘记了陈江宁是个行动派,因而当晚她发现自己的床单被罩被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棉絮——
“陈江宁!”她恼怒地叫道,“你有毛病啊!快把我的被子还回来!”
她怒气冲冲地踹开书房的门。陈江宁正伏案写些什么,对于她的火冒三丈,并未表现出一丝干坏事被人抓包的羞愧与不安。
“怎么了?”
沈璐气哼哼地重重拍了怕桌子:“我的被子呢?”
“被我洗了。”陈江宁冷静地回复,“被子上很容易滋生细菌,需要定期清洗……”
沈璐不想听他讲细菌那一套:“我觉得你有点过分啊,怎么能用这种方式逼我跟你睡一起?你身为男人的尊严呢!”
“你忘了衣柜里还有一套新床单吗,”陈江宁毫不在意,“身为女人的你去把它换上就好了。”
“……这。”沈璐犹豫了。
换床单被罩这事儿,说来挺麻烦的。沈璐基本只有每年放假返校后才会经历一次。她本身是个懒惰的人,因而让一张床焕然一新对她来说无异伤筋动骨,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能避免自然要尽量避免——都怪陈江宁,床单洗那么勤干什么!
她心里愤愤不平,更不乐意将新床单被罩换上。凭什么陈江宁不动声色地换了,她就得乖乖听他的话?
才不要!
反正陈江宁睡觉就那个点。当晚,她早早地洗漱干净——省得陈江宁再嫌弃她,然后抢先占据了陈江宁的床。
她没有睡觉。事实上她莫名兴奋得睡不着,而且一直睁大眼睛数着时间等陈江宁来。终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激动地张开双手双脚,呈一个“大”字,将一张不大的床占得严严实实,而后扯着嗓子嚷嚷:“这张床是我的了!你到别的地方睡去吧!”
黑暗中,陈江宁沉默了许久。
沈璐半晌没听到动静,不觉有些疑惑。当时说要一起睡觉的人不是陈江宁吗,现在他怎么就轻易妥协了?她不禁掀开被子,就见陈江宁在衣柜那儿翻着什么。
“你干嘛?”
陈江宁回答:“打地铺。”
沈璐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讷讷地说:“你睡这儿吧。”
“你呢?”
“我去睡沙发……”
沈璐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却被陈江宁按了回去:“睡这儿,没事。”
男人么,就该这样表态。她心里十分受用,却仍哼了一声:“你是不是预知到我会心软?”
“你是不是预知到我会把持不住?”陈江宁把问题抛了回来。
沈璐横了他一眼:“你有?”
“嗯。”陈江宁想了想,又补充,“你也是。”
沈璐眨眨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他。陈江宁微微一笑,循循善诱:“你潜意识里也想跟我睡吧,才占了我的床,又借着不愿意让我打地铺挽留我。所以,尽管你表面上百般抗拒无从选择最后勉为其难,结果却是我们睡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沈璐不可置信,“才没有!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样平稳无波的腔调居然吐出了这么无耻的话!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陈江宁吗?
“……快睡觉吧。”陈江宁把挣扎着想跳出来、憋红了一张脸想解释的沈璐按了回去,“我去睡沙发。”
沈璐咬了咬嘴唇。她忽然觉得有些可怕,不是陈江宁变了许多,不是陈江宁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也不是他们缔造了一个本来没有任何必要如今却难以解决的局面……而是,她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真的被陈江宁猜中了。
陈江宁去了客厅。沈璐一个人闷在被子里,思绪纷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软地想把陈江宁叫回来,却又觉得这样的办法不仅正中陈江宁的下怀,而且显得自己蠢蠢欲动地想要进行一些不纯洁的活动——不管有没有,透露出了这样的意图已经十分糟糕了。
为了把自己那点不安憋回去,沈璐开始回忆陈江宁过分的地方。要知道她也不是没睡过沙发,喝醉那次陈江宁不就是直接把她往沙发上扔的?可转念她又想起,那次因为她一条无关紧要的微信,陈江宁冒着寒风深夜赶回来照顾她,从始至终却没有为自己邀一次功。
太多了。这个男人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几乎已经充斥了她的整个世界。他虽然从来不说,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贴心得让人感动。
沈璐忽然有些难过,难过得非要大哭一场不可。她想要劝服自己说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陈江宁,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十分依赖他甚至离不开他。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因为习惯了他的好,才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却因为习惯了他的好,才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沈璐又一次掀开了被子。在密闭的空间憋了太久,她一时头脑有些发昏,毅然穿上鞋子往客厅奔去。
陈江宁就睡在沙发上。
她忽然心潮澎湃,却放慢了脚步,悄悄走过去,缓缓在陈江宁面前蹲下。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轻声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刚看完超能陆战队回来~大白果然好萌,看得又哭又笑~太赞了好喜欢这样的故事啊QAQ回来之后都嫌弃自己了,哭……
☆、趁黑打劫
陈江宁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神情不悲不喜,平静得让她想要抱着好好哭一场。
“是我太任性了。”沈璐低着头,做着自我剖析与检讨,“一直以来,我把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恶意地压榨你、欺负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接受你的好……”
她说着,便有了些哽咽。因为她从未觉得自己居然是如此的自私与恶劣,是如此的连自己都忍不住生厌。她不知道陈江宁一直以来是如何包容的,她很感激……也很害怕他终有一日会离开。
可她又想要他离开,这样她就可以将卑劣的自己藏起来,谁都看不见。
反正,她从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陈江宁坐了起来。他并没有打断沈璐,也没有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而是像无数次听沈璐吐槽那样,只是静静地听着。若不是他的双眼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明亮,沈璐都要怀疑他其实已经睡过去了。
到最后哭得天昏地暗的沈璐都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你不也没有安慰我?”
沈璐无言。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依言拍了拍陈江宁的肩膀:“和我在一起,辛苦你了。”
陈江宁微微一笑:“我不怕辛苦。”
沈璐忽然有些迷惑——或许很早之前她心底就有了类似的疑问也未可知。总之,在这样的气氛下,她终于问道:“陈江宁……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不知道这样糟糕的自己有什么值得陈江宁喜欢的。
尽管她一直不敢问,也不敢承认。
但女人么,大抵都是需要寻求一些安全感的。尤其在她意识到自己生出感情之后,哪怕是不真实的感情,她也想牢牢抓住。
“你认为呢?”陈江宁并没有正面回答。
“大概是我长得漂亮?”沈璐捏了捏自己的脸。
这种时候还不忘自恋。脸皮依然厚到没边,他真是高看了她。陈江宁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沈璐的眉头便皱得更厉害。“我成绩好?我性格棒?”但这样的话她在陈江宁面前怎么都说不出口。可她发现除此之外自己真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她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挫败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怎么知道……你眼瞎呗!”
陈江宁立马将沈璐拉起来:“地上凉。”沈璐哼哼唧唧地不肯,却还是顺从地坐在了他的身边,用好奇的眼神瞅着他。
陈江宁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有忘记沈璐曾用“眼瞎”来形容喜欢过梁晖的她,现在又用来形容喜欢她的自己。在他看来,沈璐的思维太简单了,或者说她习惯将复杂的感情归为简单的表述,喜欢的便是好的,不好的便是不喜欢的。她满足于这样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