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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只怕廖长绝他今日挥军南下讨伐南诏,明日就会带兵北上直捣黄龙,龙袍加身,谋朝篡位!”
“皇上实在有所不知,我天朝连旱三年,大部地区颗粒无收,赋役拖欠,国库空虚,兵力孱弱,实在应当休养生息和睦邻国,而万万不该肆意挑起战争!若是南诏联合吐蕃、西凉等国为盟,而我朝陷在南诏之战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便会面临四面楚歌之境,届时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此等千古罪人之名只怕廖长绝也担待不起!”
“皇上啊!无间冥宫不仅控制朝廷势力,更将魔爪伸向中原武林,制造多起灭门冤案,而刑部却……却不敢且不能维护法纪,实乃我大李朝廷之耻!皇上,无间冥宫必须瓦解,廖长绝必须除掉!否则有此等大奸大佞在,我大李必亡在他的手上啊!”
顿了一会,门内再度传来皇上不耐的声音:“几位爱卿哭够了?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嘛?”
几位老臣擦一把眼泪,齐声道:“请皇上勒令廖长绝停战,恢复与南诏和谈!”
“罢了罢了,朕被你们哭得头疼。来人,拟旨。”
早已有文侍托着笔墨纸砚等候在门外了。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皇上说要拟什么,斗着胆子去问的时候却听皇上说:“刚才谁哭的最大声?”
吕丞相默默站了出来。
“谁哭的声音最大就谁拟吧,爱怎样写怎样写,就别再来烦朕了,爱卿啊!”
吕丞相头疼得很。他本是指望着假皇上之口罢免廖长绝手中的兵权,可是皇上比他更滑头,愣是把这颗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他。他若是真敢在圣旨里头对廖长绝口诛笔伐夺下他手中权力,只怕他就再也看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吕丞相唉声叹气,枉他身为国丈,皇上居然连他这个老丈人都算计!于是乎吕丞相瞻前顾后绞尽脑汁,终于在三日后将这道圣旨拟成了“和谈书”,直接派人送去南诏了。如此一来,皇上也没得罪廖长绝,他也没得罪廖长绝,而又能将廖长绝一军,也算是功德圆满。
南诏在天香城一战中损失惨重,而大李大获全胜,军心振奋,必定乘胜追击。劝利也算是真真切切地尝到了无间冥宫的厉害,正苦于应对,加紧筹备,征调全国兵力北上对抗。南诏值此危难时机竟然收到了大李朝廷的和谈书,不得不叫劝利小人得志一把!劝利仰天大笑,直奔天香城关口而去。
天香城自打被廖长绝攻破之后便恢复了以往两国边界的关卡,派了大李军队在此驻守,劝利选择在此处入关,当真是在挑衅。劝利的马车停在天香城门下,侍卫站在车外,朝着守城将领亮出了手中的和谈书:“大李守将听着,你朝皇帝有意向吾皇求和,吾皇勉为其难,姑且往长安城走一遭,你等还不速速大开城门,迎吾皇入境?”
这时候却见天香城门四周曝出数百黑衣人,将劝利的马车团团围住,劝利随行的侍卫纷纷拔刀,两伙厮杀一触即发。
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武功最高,杀气最重,他目的明确,直奔劝利的马车而来,势必要将劝利斩杀在他剑下!他杀掉一个又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侍卫,鲜血染湿了他的衣衫,染红了他的眼眸,终于他杀光了挡在他前面的人,一剑刺进车厢内,鲜血溅出。
面罩撕下,露出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庞。原本的风流侠士纨绔少爷因战争杀伐的洗礼而被磨出了些许棱角,他的眉眼之间溢着的温存多情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恨意绵长的棱角分明和沧桑砥砺。
贺江南简直不敢相信劝利就这样死在了他的剑下。他居然这样轻易地报了仇?他踹开车门看过去,却原来坐在马车中的根本就不是劝利,而是一个替身……他中计了。劝利只怕早已走了别的路入境,如今已到了长安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岌岌可危
贺江南气急败坏,当即命人备马,他要赶回长安城,劝利去了哪里他便要去哪里,直到将他的头颅取下的那日!
“现在,不能杀劝利。”
贺江南回头,竟是廖长绝。廖长绝已消失数日了,别人都说他坐镇泊安城,亲自督战,然而实际上只有贺江南知道,廖长绝本人并没有在这里。
贺江南一本兵书都没有读过的大元帅之所以能够打胜仗,却是全亏了廖长绝在书信里的指点。廖长绝一直与贺江南保持书信往来,他每封信上都是寥寥几字,但总能一语道破迷津给贺江南指明得胜的法门。贺江南心中不无慨叹,一来叹廖长绝这个人,他是天底下头一号的恶人奸人,坏事做尽,本以为他依仗的唯独那一身独步天下的功夫,却不知,他的心思如此缜密,头脑如此聪颖,应对战事简直料事如神,即便身处千里之外也能对战局一清二楚,运筹帷幄,从无出错。
所幸贺家不曾与无间冥宫为敌,否则有个廖长绝这样的敌人,下场绝对不会好。二来贺江南在叹他自己,他竟然与这个头号恶人站在了一处,事事听他指挥,即便廖长绝要他以身犯险引诱敌军入圈套,他也从未有过半分迟疑。虽从未言明,然而他与廖长绝已然成了有着共同目的的盟友。不管怎么说,贺江南是全心信任廖长绝这个盟友的。
只不过他不明白,什么叫现在不能杀劝利?
廖长绝背对他而立,沉声道:“劝利必死,不过不是现在。本尊想要知道,是谁给了他向我天朝滋事的底气。”
贺江南问:“你的意思是……劝利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有人,在背后支持他?!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本尊虽有猜测,却需要真凭实据,否则……本尊是不愿意相信的。”
贺江南重重握拳,咬着牙道:“好!若他背后那人不揪出来,只怕现在是一个南诏,将来就会是吐蕃、西凉、东瀛。也只怕,将来害死的,不止丹朱,还有、还有小浮,还有……”
贺江南说到小浮的时候,廖长绝额头上的筋狠狠一跳。他以手揉额,紧张道:“不妙……本尊要速速赶回长安。你且在此守着,暂时停战。”
贺江南也紧张起来:“劝利可是奔着小浮去的?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廖长绝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如暗夜里的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唯独留香袅袅。廖长绝身上的香气还真有那么一点熟悉,不过贺江南无暇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余华山庄,要出事了。
长安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几日了,若漪近来迷上了赋诗,留在山庄里也没人搭理她,小浮便下山去了。
无论她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会跟着三个小跟屁虫,金星美其名曰:本小王是来替师父保护你的!玉雨美其名曰:本郡主是来替父王看着你的!包子贱兮兮地笑,扯着玉雨的衣襟道:本皇子是跟着玉雨的!小浮一敲包子的脑壳:“还知道自己是个皇子呀?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秦楼月在小秦楼上凭栏望着,大老远瞧见这一大三小在街上晃晃荡荡地往小秦楼来了,他们四个简直扫荡了整条街,见什么买什么,小孩子不懂节制,只怕那个大的更不懂。
秦楼月迎出去老远:“又是领着三个保镖呐,我们小十五可想死金星小公子了。”
小浮 干脆把怀里抱着的胭脂水粉金钗耳环统统塞进秦楼月的怀里,权当送她的见面礼了。秦楼月嗔她:“余华山庄再大也要禁不止你的倒腾了,上回来是送的地契,这回又花了许多银子,你呀!”
“长安有钱,不花白不花嘛。”
“瞧你这话说的,可是他又惹了你?”
还不如惹了她呢。小浮想想就郁闷,他一声不响地消失了许多天,整个山庄都找不见他,仇无殇成天端着药碗骂他不是人,枉费了自己呕心沥血给他治病,治了一半他却消失了。仇无殇行医最忌讳的就是有始无终,而长安当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找他看病无数次,没有一次是有始有终的!
小浮出来便是寻乐子的,索性不再想着那个混蛋了。她往秦楼月的脸上打量了两圈,果不其然,她脸上的笑容全是勉力撑着的,眼角的泪痕还没擦干呢。小浮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楼月摆摆手:“快别盯着我看了,不就是掉了几鼻子眼泪,有什么大不了。”
小浮与秦楼月做朋友,只因觉得与她投缘。秦楼月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小秦楼虽为风月之地,却能够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秦楼月也是芳名远播。她身怀秘术,能种蛊能解忧,而最让小浮依赖的,是她的一副好脾性,温风化雨,善解人意,与她相处是最轻松不过的。
每个人心底都藏着一份说不得的情意。小浮虽然没与她交谈过彼此的情事,然而或许她们是有默契的,不必说,也能懂。贺江南那个人多情,而多情之人往往并不懂情,也许其实本无情,不过他开心快活了,以为是了便就是了。他留恋秦楼月,或许是与小浮一般的,不过是图个轻松自在,解忧忘忧。而他留恋李丹朱,或许只是留恋她醋意横飞的牢牢捍卫。虽然谈不上爱,却也都是真情。
“越是重情,越是无情。情爱总归是两个人的事,到了第三个人那里,就只剩了无情。”秦楼月道。“我甚至想着,死了的那个人是我该有多好,也能要他为我发疯一次,为我去做那统军的元帅,为我破阵杀敌……死也值了!”
小浮一把堵上秦楼月的嘴巴,重重地堵上!“姐姐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没有看到……你是没有看到李丹朱死得多惨,劝利那个畜生是有多可怕!”
时至今日,小浮一想起李丹朱的死相总会面色苍白全身发抖。秦楼月感知到了她心内不可言喻的浓烈恐惧,反手抱紧了小浮,拍着她的背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小浮伏在秦楼月的怀里,说着:“姐姐不要哭,至少这证明姐姐没有爱错人。虽然不能完全得到他的心,可他毕竟是肯付出真心的。他待李丹朱这般,待姐姐定然也是不差的。就连待我也是很义气的。江南是个好人。”
是个可怜的好人。不知为何,但凡是坏人,都是可恨的,而但凡是好人,则都是可怜的。做个好人可真不易呀。
小浮在小秦楼里喝得半醉,金星玉雨包子小十五玩得正欢,小秦楼里依旧热闹融洽。这时候却空降了一道圣旨,宣余小浮速速进宫。
紫宸殿内御宴,由李湛主持,吕丞相作陪。小浮这个师兄待他还真是不薄,哪次宣她进宫都是御宴款待,有吃有喝,不去白不去。小浮到的时候御宴里已经坐满了人,当然除了正中主位上的龙座。她已经不期望能见到她那位缩头乌龟师兄了。小浮也不理会旁人,看见小师叔朝她招手,就朝着小师叔走去了。
李湛的面上没有丝毫笑意。他让她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凝视着小浮,低声嘱咐她说:“小浮你放心,有小师叔在,不会有事的。”
小浮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乐呵呵的,坐下来便拿起一粒葡萄塞进嘴巴里。“皇宫里尽是好东西,我家里的葡萄就不如宫里的甜。”
“这葡萄是维民进贡上来的,若你喜欢,改日小师叔叫人送几箱到余华山庄去。”
“也好啊,我闺女儿子徒弟都喜欢吃呢!”
李湛不说话了,忧心忡忡地落了座。除了龙椅就只有李湛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满屋子的贵胄朝臣都在等着那一个人,小浮心里犯着嘀咕。果不其然,待那人到来的时候,小浮紧捂嘴巴,险些失声尖叫出来!
李湛一把握住了小浮的手,重重地握了握。小浮看见劝利的一瞬间脑子里回映着的是李丹朱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她眼里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泪,是她在泊安城下孤零零的一架木棺,孤单单的一座土坟……小浮刷地站起来,指着劝利嘶声道:“王八蛋!劝利你个王八蛋!”
“小浮!”李湛起身,一把将小浮搂在怀里。
吕丞相生怕和谈这件事叫小浮给搅黄了,忙请劝利入座:“阁下请坐,今日摄政王在此宴请阁下实乃为了和谈一事,我朝开出的条件俱已言明,请阁下开出条件来吧……”
劝利却并不入座,反而擎着满脸的笑意朝小浮走来。他每走近一步,小浮就往李湛的怀里缩一分。直到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小团,被李湛抱得实实在在。她把脸埋在李湛的肩头,留出一道缝隙来,警惕地看着劝利。
劝利笑起来,面目益发狰狞:“小浮美人,你如此惧怕朕,可是何因?”
小浮不答。
“可是因……李丹朱?”
“不许你提她的名字!”小浮厌恶他的靠近,一脚踹向他,却被他一手抓住脚踝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大殿抢人
劝利又凑近了,道:“你放心,朕不会那样待你。若你肯乖乖的,做朕的女人。朕讨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