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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个个在心头叫好,没了此山,还有谁比他高。眼刀互相拼杀着,脚下抹油,江湖人争先恐后地飞身出营。
什么时候老么这么听话了,荀八狠戾瞪天,抬头都是人就是没下红雨啊。
这厢婆妈的男人心依旧不安,洛十母鸡似的追上前去,“回金陵?回金陵做什么呀!”不可能,受伤的女儿心那么脆弱,怎可能回到那伤心地,别是趁机出走,抑或是寻个没有人的角落咔嚓……
谁知咔嚓的是他的下巴,因为洛十真真切切地听自家老幺说道―“自然是回金陵给子愚配良媒啊,毕竟吃了得认不是。”
此言一出,天上掉下人雨。不仅他们师兄弟几人,就连躲在一旁偷记江湖史的南山院院长都惊得露出身形。眨眼的工夫,余某某以淫药强上神佛公子便成既定事实,白纸黑字记载史册。
如今回头想来,即便这事已过数月,也难以减轻其震撼性。初夜被人撞破的姑娘有几个能像他们家老么,如此坦荡,如此大度,如此铁血真汉子!
老幺,勇啊。
“报!〃
哨兵的一声将天龙门几人拉回现实。
“倭寇主力绕过宁海往清河去了!〃
什么?!随军的江湖人一片哗然,清河里住的可是老弱妇孺都是台州军的家眷,果然如前盟主所说,倭寇真是阴险毒辣啊。
谁知,台州军非但没自乱阵脚,反倒长舒一口气,为首的正是祁将军。
“想必清河城里住着一位让将军足可信任的大人物吧。”短短数月便以才智征服台州大营的傅咸说道。
“长虞兄真是火眼金晴。”祁将军默认,“让我如此放心的正是拙荆。”
江湖人不屑了,哼,不过是一个女人。
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傅长虞微微一笑,“其实方才听到倭寇去了清河,某也很是放心。”
“哦?难不成清河城也有一个值得长虞兄信任的人?”祁将军奇道。
“正是。”傅咸别有深意地噪过各位大侠,“我家老幺新婚燕尔,此时正随夫婿在清河游历。”
语落,江湖人如风卷残云般冲出大营。祁将军抚平被吹歪的胡子,视线久久无法撤回。
“这回不劳尊夫人出手,将军就在这敬候佳音吧。”傅咸道。
“那个,为何?”祁将军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这个病弱书生。
“囚为他们不想前盟主又变为现盟主啊。”天龙门五杰相视一笑。
老幺,勇啊!
金陵城里,某人重重打了个喷嚏。
传说中的神佛公子一把将某人捉到怀里。
“子愚?”某人睡眼蒙咙,感觉到覆在身上的温热,她转瞬惊醒,瞪着一气呵成十分享受的自家相公。
“你做什么啊?〃
“给你暖暖。”
“……”
之二 纳妾风波
想她在金陵城捉妖已有两年,所谓妖魔不过是人心鬼怪,她很是得心应手,只是今日遇到了难题。
“王夫人的意思是?”余秭归不敢肯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年岁相当的妇人“请道姑帮我作法除掉那个狐狸精。”平日里很是柔顺的王夫人眼中迸出狠意。
中庭里王家小妾妖妖娆娆地走过,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她一抬皓腕抚上新得的金钗,柳眉轻挑示威似的看向正房。
“这贱人才进门数日就勾得老爷三魂没了七魄,不是妖精是什么!〃
“这活我做不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宅门里的内斗,人贵自知,这点美德她还是有的。
“上官夫人!”见她要走,王家妇人改了口,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这世上只有夫人能救我啊。”
她真真惊讶了,还不知自己有这般独一无二的功力。
“连俱内的祁将军都为了子嗣纳妾了,放眼东南只有上官老爷冒着不孝的罪名只娶一妻。夫人,难道不是你施了法术吗?〃
闻言,余秭归一时怔住。
“怎么了?〃
这声询问将她从白日的见闻中拉回神来。
秭归美目不瞬,十分认真地看向传说中被她以法术迷惑的自家相公,又缓缓移下视线看着自己平坦如常的小腹。
她食不知味起来。
“我吃饱了。”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背影,上官意俊眉微皱,将林伯招来,“去查查夫人今天都去了哪里。”
自那天起,各种小道消息充斥在她的耳际。
街头的陈老板新娶了一房小妾呢。
李秀才的夫人又生了一个姑娘,她婆婆正寻思着给儿子纳个能生养的美妾呢
城东的刘员外家……
耳边嗡嗡像是挤满了苍蝇,她心不在焉地挥了挥,走进自家后院。
“哪个踏雪仙子?〃
“就是以前总爱粘着少主的那个啊。”
小小声的议论奇异地挤进她的耳廓,她停下脚步,凝神细听起来。
“她啊,过去少主可是看也不看她的,怎么这次让她进了书房?〃
“还不是少夫人的肚子总没动静。”
她心头一酸,刚要落跑,就听小丫鬟叹道:“看来这回是真的了,少主要纳妾了。”
纳妾……
这两个字重重砸进她的心里,喉间翻滚着血腥之气,让她无法呼吸。她怔怔看着地上,何时下起雨来。
一滴一滴,竟是从她的眼中落下。
她哭了,哭什么!
月牙眼中抹过厉色,她快步向书房走去。
帘内那个妖妖娆娆的身影和王家小妾重合起来,“公子若不介意……”一副自荐枕席的妩媚模样,她瞬间理解了王夫人的心情。
出人意料地,只听那个想要纳妾的上官少主冷道:“谁说我不介意!〃
仙子美眸瞠大,有些不信,“公子若是害怕夫人……踏雪可以……”
“东西放下。”这声是在赶人了。
在江湖里摸爬滚打过的仙子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听那如黄莺出谷的娇声陡然拔高,“公子就算不喜欢踏雪,也要为上官家考虑啊,夫人嫁过来两年了却一无所出,公子难道想让上官家绝后呜?!〃
秭归心跳一滞,缓缓看向那双沉敛的俊眸。
“上官家绝后关我什么事!〃
“什么?”仙子被打下了九重天,变成一只学舌鹦鹉。
“我一直在等着一个能让我不那么快忘记的人,如今我不仅等到了,还时刻将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俊目徐徐抬起,上官攫住帘后含泪的月眸。
“人生如此足矣,上官家绝不绝后又关我何事!〃
这晚,上官夫人胃口极好,她心满意足地尝遍自家相公,合眼就要睡去。
枕边,被她吃千抹尽的“美食”微微叹息,“是为夫大意了,害夫人这般胡思乱想。
真是这样丢脸的事你知我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她打定主意,死不睁眼。
“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
这声柔得诡异,她全身紧绷,浮起不祥的预感。
“让夫人被人误会不孝无子,都是为夫不够尽力啊。”被吃干抹尽的“美食”狠狠压上。
“我错了,是我错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哪敢装睡。
“不,是为夫的错。”
“我再不敢了。”
“那为夫更错了。”
“……”
许久,被一浪接一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某人欲哭无泪。
“子愚……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夫人还有劲说话,看来为夫还不够尽力啊。”
翻身再战!
之三 余氏家训
提到上官府的小霸王,金陵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官不弱来了!”这天不知谁喊了一声,整条街顷刻飞沙走石,瞬间便没了人影。
胖乎乎的小人儿拿着个糖葫芦,了无趣味地走过空旷无人的大街,躲在墙脚等了又等还不见人出来,这才垂头丧气地走进家门。
“哼,没劲透了!”小人儿赌气狠抛,糖葫芦划出一个弧线粘在了一身雪袍之上。
“小……”一旁的下人刚要给他打暗号,就被雪袍的主人狠狠瞪住。
小人儿全然不知,一路踢着碎石。
“东大街的人也变聪明了,这下去哪里玩好。肯定是爹搞的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亲爹!〃
“那谁是你亲爹?”身后冒出一声。
像是白日里见了鬼,横行金陵的小霸王僵在原地。
“爹……”他抬头看着笼罩着自己的高大身影。
雪袍的主人冷冷一笑,“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
“爹,不弱错了……”
“来人,把这个小孩给我扔出去。”
“爹!”这声带着点颤,纵是一身七个胆的项羽也被吓哭了,“不弱再不敢了,爹!〃
见下人无一敢动,上官老爷亲自拎起小哭猫,毫不客气地扔出门外。
“谁敢放他进来,就跟他一起滚出去!〃
完了,小胖娃捶门大哭,娘,娘你快回来啊,爹爹真真生气了。
一日后,上官夫人牵着马自东门进城,一路被人指指点点。若她没记错,上一次她受人瞩目,还是八年前的事。
上官夫人正疑着,远远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向她飞奔而来。
“娘!〃
不弱?美眸瞠大,对上小乞丐那双如出一辙的月牙眼。
脏黑的小脸滑下两泡热泪,小霸王抱着亲娘哭得震天动地,“娘,你不在的时候不弱好苦啊,爹爹他不要我了!〃
上官夫人虽然心疼,却显然没被自家小坏蛋的唱念做打迷惑过去,“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也……没什么。”小霸王止住哭偏,有些心虚地撇过眼。
“什么没什么,上官夫人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上官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谁,是谁在多嘴!
小人儿狠瞪事无巨细一一向自家娘亲告状的路人,却没从他们眼中看到往常的惧意。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很怕自己的么,怎么会!
周遭告状声嗡嗡直响,小人儿仰面看着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时目眩。半晌,只听自家娘亲一声轻道:“我明白了。”
他期冀地抬起头,亲亲娘亲温柔地为他抹去眼角的泪。
娘果然是疼他的!
他意气风发,刚要展笑,就见娘亲平复了面色,转身就走。
“既然我家相公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孩子确实不是我家不弱。”
什么,月牙眼崩溃了。
“娘,我是不弱啊!娘!娘!〃
他极力喊着,手脚并用地向前追着。那道身影微微颤着,越走越快。
他追到上官府外,发疯似的敲着大门。
“娘,娘!别不认不弱啊,娘!”天塌了,就算被爹扔出家门,他都没有这般绝望。
门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是娘。
他停住了抽泣,只听得这哭声沉敛而又绵长,如丝如缕缠住他的绝望,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第二日,东大街沿街的商铺撤下门板,微熹的晨光中只见一个幼小身影跪拜在地。
这……是上官家的小霸王?
众人揉眼,以确定不是在梦中。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娘镶,不弱错了,请原谅不弱。”小人儿重重叩首,
额头上留下血印。
见他还要再拜,心软的女人们纷纷将他拦住。
“好孩子起来吧。”
这才多大啊,五岁的娃娃哪有不调皮的,三天在外流浪,当爹娘的也真够狠心的。先前还“助纣为虐”的金陵人瞬间心软,众志成城敲响上官家的大门。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心肠毒辣的始作俑者。
“上官老爷,孩子给你送回来了,别不认账啊,真真就是你家上官不弱!〃
身后,金陵人纷纷打气,小人儿抬起变瘦了的小脸,“爹,孩儿知错了。”
流火的夏日映在他的眼中,熏熏冉冉变成了无数星星,星光之下他只见自家爹爹放大的俊脸,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疼惜。
完蛋,他还没说完呢,不知道爹爹会不会怪他。
晕倒前他还懊恼着。
嘤……嘤……嘤……
是谁在哭,他没死,只是饿过头了。眼皮依旧打不开,他下意识咽下入嘴的米汤。
“你别怪你爹,他下了猛药都是为了你好,这几日他都没睡过,等你醒来就知道了,他的眼晴红得像兔子。”
“我要是兔子,我怀里的就是兔.患子。”头顶的这声一如既往的臭屁,原来抱着他的是爹啊。
“哼,你爹只是嘴硬。”娘明显带着怨气。
“秭归,我是不是只有嘴硬,最清楚的是你啊。”
“你!〃
“怎么夫人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