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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疯掉的,所以才有了见面的冷淡表现和草地上一番轻薄的话。
对于她心中最渴望的肌肤之亲,云风一直都在回避,原来的云风从来都是只做不说,现在却变成只说不做。云风一定是怕她在体验了被爱的快乐之后无法承受未来漫长的等待,这些快乐会慢慢变成巨大的痛苦,日夜残忍地折磨他心爱的女人。
云风想得很周全,唯独忘了他自己。自云风去日本以来,他们聚少离多,加上误会重重,鱼水之欢屈指可数。梦雪最清楚云风的欲望要比她强烈得多,一定比她更痛苦,九个月的禁欲生活已经让云风受尽了煎熬,再这样下去他会崩溃的。她根本不在乎形式,更不想让云风成为一纸婚约的囚徒,她什么都能忍受,却最看不得云风受苦。曾经深深的爱过,彼此拥有过,已经足够。
“你别瞒我了,五哥去找过西竹,若兰亲眼看见的。他那一根筋不会轻易忘了西竹的。”梦雪把碗里的牛肉都夹给云风,“看得出来纯子很喜欢你,你也和她谈得来,你们很般配,你和纯子结婚吧,这样一切都解决了,皆大欢喜。你不用担心我,龙风对我挺好的,真的。你要是不反对,圣诞节我们和你们一起结婚,怎么样?”
“说什么呢?五哥的事我不比你清楚?我和纯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纯子一直把我当哥哥,把你当姐姐的。”云风拍了一下梦雪的头,“That’s all。OVER。以后不许再提这个话题。”
云风说起纯子时声音和眼神好像都变得柔软了,梦雪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抿抿嘴把酸水咽下去低了头吃饭,心里绝望地想,云风和纯子每天像他们以前那样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怕是已经日久生情无法挽回了。梦雪不觉叹了口气,云风凑到梦雪耳边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说,“亲爱的,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别吃太多啊,晚上我可不想喝酸水。”梦雪忍着眼泪推开他,嘟囔着说,“我………我是不想让你当和尚,白白浪费大好青春。”
“谁说我要当和尚了?”云风说着把一次性碗筷扔到垃圾箱,麻利地收拾干净,拉起梦雪上了房车。到了等Camper Bus的车站旁停好车,扭头看看发蔫的梦雪,“小傻瓜,别瞎琢磨了,放心吧,我说了会安排好一切的,不相信我?”梦雪摇摇头,低着头不吭声,云风揽过她吻了好一会儿,柔声说,“乖,等会儿车上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我要吃了你。”
巴士在颠簸中绕上盘山路,梦雪的眼里渐渐充满了泪水,在眼泪快落下来之前匆匆拂去,低头看看怀里的云风,他像乖孩子靠在她的胸前,睡得很沉。云风看起来十分疲惫,让她心酸,这九个月里他一个人在东京每天神经紧绷与苍井家族周旋,其中的辛苦和不易有谁能了解?云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他们能拥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家。梦雪轻轻整理了一下云风的围巾和帽子,更紧地抱着他。回想分别的九个月里她想的最多的不是云风的艰难处境,也不是如何替云风分忧解难,而是云风的身体,梦雪心中惭愧不已,深深自责的同时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云风。她真的配吗?真的可以堂而皇之的接受这一切吗?
“Bear,Bear……”
车里有人站起来指着窗外,司机停了车,一些人拿了相机下去拍照。云风没醒,动了两下抱紧梦雪接着睡。iPhone里的音乐经过一个循环又开始放Tristesse。梦雪用手套擦了擦窗玻璃,向窗外望去,健壮的熊妈妈带着两只胖乎乎的小熊慢悠悠地走远了。看着两只小熊圆滚滚的小屁股,她忽然想起上次云风说想要孩子时的可爱神情,也许她应该为他生个孩子,像天骄为雪飞哥做的那样,只有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才能证明她是真心的。她迫切地想证明,为云风,更为自己。
Tristesse忽然从头开始了,音质也变差了,梦雪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电话,掏出iPhone,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导游说山里可能收不到信号,她看了看信号指示,只有一格。会是谁呢?她迟疑地点了接听。
“亲爱的,怎么才接?正和她做着呢吧?爽吗?”
竟是龙风!在荒凉的雪山间听到龙风懒洋洋的声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浓浓的亲切感,仿佛龙风就是她久别的亲人。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看看怀里的云风,扭过头连珠炮似的低声问,“我到芝加哥给家里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电话那边好久没声音,她以为信号断了,后悔地想,龙风大老远打来电话心里是惦记她的,她没有权利也不应该斥责他。刚要关掉,正却听见龙风很轻地叫她,“雪儿,雪儿。”她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嘴唇有些颤抖地说,“傻瓜,你好吗?我……想……你。”
“好啊,好得很。”龙风冷冷地说,“听说你小爸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他是不是答应把你嫁给我,同时给他做情儿?”龙风求婚后,梦雪说得先问问云风才能答复他,龙风笑了说,你的婚事不问你爸却要问他?那天之后龙风就称云风是她的小爸。龙风的话让梦雪为之一振,这个办法很可行啊,既可以说服云风娶纯子,又可以给她和云风充分的时间空间逐渐不痛不痒地淡忘,如果真能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云风会很幸福,她也不会难过到哪儿去。只是不知道龙风是否愿意,他毕竟是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老婆?
梦雪深呼吸了一下,谨慎地问,“那,你……同……意……吗?”
“同意啊,完全同意!你小爸厉害呀,我哪敢不听他的?”
龙风没有犹豫,梦雪反而失望了,嘟着嘴说,“他怎么厉害了?你为什么怕他?”
“他啊,捏着我的*呢。”龙风嬉皮笑脸地说,“祝你们*愉快,亲爱的,悠着点儿,别累着。”
电话里传来飞吻声,片刻的安静之后梦雪忽然听到凄惨的呻吟声,那分明是龙风的声音,顿时仿佛有人揪住她的心,一阵剧痛,她拔下耳机,把手机把贴到耳边,急急地问,“你在哪儿?你怎么了?你……”
那面没有回答,信号断了。梦雪心里一阵阵发紧,扭头望着窗外,车开进了山里,气温明显更低了,草甸上白花花的像是结了霜。云风醒了,双手环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你很关心他啊,怎么,真想嫁给他?”
不知道是龙风的提议太合理,还是龙风的惨叫声太揪心,梦雪瞬间下了决心:不能再让云风为我受苦了,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远走高飞。她吻了一下云风,很轻却很坚决的说,“要不是因为你,今天就是我和他结婚的日子,本来我们说好了十一去领证。”
云风沉默不语。干脆长痛不如短痛,梦雪狠下心说,“小风,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不能再伤害他了。最重要的是只要我需要他,他随时可以放下所有的工作陪我,我想要一个和我朝朝暮暮终日厮守的男人,我需要那种看得见摸得着踏踏实实的安全感,你能理解吗?”
云风依旧沉默,梦雪感到他的手轻微的颤抖,拉过他的手握着,低着头平静地说,“我又丑又笨,根本配不上你,你为我做这么大牺牲没必要也不值得。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很自卑,经常感觉找不到自己,我把你的理想当成自己的,把你的成功也想像成自己的,直到把你的人生看成自己的,其实是一种自我欺骗,之前我总误会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的自卑心理在作怪。和他在一起就不一样,他没有理性地宠我,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是自信,光从这点上来说,他是我的恩人,值得我托付终身。”
“那我呢?你不要我了?”云风无助地问。
“怎么会不要你?别忘了,绿卡上我们可是亲兄妹,我爸妈现在也是你爸妈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啊,你的孩子还得叫我小姑呢。”
云风垂着眼不说话,搂紧梦雪摇晃了两下,梦雪有些心软,咬咬牙说,“我知道你突然离开我会不习惯,龙风刚说了不介意我做你的秘密情人,只要不被北岛苍井发现,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真这么说的?”云风若有所思地问。梦雪点点头,提心吊胆地看着云风,真怕他会突然发作,骂她打她甚至可能跳车离去。
云风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好,一言为定,不许返悔啊。”然后调皮地伸出小拇指,“来,宝宝,我们拉钩吧。”
这下轮到梦雪无语了,没想到云风这么痛快答应了,惊讶之余心却像刀割一般疼痛难忍。她勉强伸手勾住云风的小手指象征性地拉了两下,扭头望着窗外,心情骤然跌落到谷底,感觉好像中计了似的,难道她真的亲口说出了云风想让她说的话?
接下来的旅程云风心情大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耐心细致地给她讲阿拉斯加的历史,丹纳利里国家公园的来历,气候特征植被分布,什么时候能看到极光,和即将在梦幻湖畔见到的北美最高峰麦金利山。云风滔滔不绝讲得津津有味,梦雪心烦意乱听了个稀里糊涂。夕阳西下时终于抵达Wonder Lake。
“Wonder Lake?这里不是梦幻湖啊?应该翻译成—奇幻湖—才对吧?”梦雪站在写着Wonder Lake的大木牌前,满脸疑惑。
“嗯,我早说了梦幻湖就在家边上,以前我们每天都去的。”云风说着拉住梦雪的手,拖着行李和帐篷来到指定的Camping Site,戴上劳动手套开始忙着支帐篷,冲愣在一旁的梦雪说,“亲爱的,别傻站着了,去拍几张照片吧,麦金利多美啊。”
云风的超然态度让梦雪迷惑不解,她慢吞吞地拿出相机和遥控器,支上脚架,看着对面发呆,麦金利山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薄雾,宛如冰清玉洁的女子戴着朦胧的面纱,山下绵延的亚寒带针叶林在飘逸的光线中起伏如梦如幻。梦雪愣神的功夫,云风已经搭好帐篷,催促她拍了几张,收起脚架和相机向对面的Wonder Lake跑去。
雪山环绕着的奇幻湖平静恬淡,浅滩草丛中有一群蓝色的小鱼自由游弋。湿润的寒气扑面而来,落日的余辉美丽而冰冷,靛青色的雨林,深蓝色的冰川,伟岸的雪山倒影在晶莹剔透的湖水里,仿佛湖里有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四周出奇的安静,甚至听得到草叶细微的喘息声,昆虫轻盈的呼吸声。云风搂着梦雪坐到湖边的长椅上,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依偎着,梦雪一下想起云风说的隐居,一下又想到一首歌里唱的永远。
忽然一片洁白的雪花从梦雪的眼前缓缓飘落,像羽毛一样温暖,再向远处望去,湖面上已是雪花飘飘,迷迷茫茫。蓝色的雪花在月亮升起前最后一道余辉里飞舞,飘飘洒洒的雪花闪烁着闪烁着,如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梦幻湖上蓝色的飞雪?梦雪赶紧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祝云风永远幸福,祝爸妈永远幸福,祝云伯伯和云阿姨永远幸福,祝雪飞永远幸福,祝龙风永远幸福……
好了,都祝福过了。她睁开眼睛扭头看云风,他正闭着眼睛默默许愿,不知道他许了些什么愿望,她不想知道,因为知道就不灵了。她正胡思乱想,忽然看见飞舞的雪花后走来一位黑衣女人,耳际处盛开着一朵洁白的兰花。是雪山飞狐,她怎么会在这里?眨眼的功夫,雪山飞狐已经来到她面前,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拂了拂头发说,“小姑娘,怎么忘了给自己许愿?跟我去吧,为了你深爱的人。”
“去哪儿?”梦雪慌张地看云风,他还在许愿,好像什么都没听到。雪山飞狐指了指湖面,转眼消失在湖水中。
梦雪伸手想抓住云风,手停在半空中,收回来紧张地握在一起。她看着晶莹剔透的湖面渐渐冷静下来,也许那里是她最完美的归宿。 。 想看书来
十月 薰衣草 5
那个念头在梦雪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但没觉得可怕,反而顿觉一身轻松,这一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自然而然。她扭头看着云风,欣慰地想:他终于可以自由了,再也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进退两难了。云风好像觉察到什么,转过身双手握紧梦雪的手,疑惑地看着她。他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柔美而温暖,不禁让她对生命的美丽和青春的光华留恋不已。她要把这双眼睛铭刻在心里,未来孤独的世界就永远不会感到冷。
“怎么了?”云风见梦雪依旧怔怔地望着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