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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宝……”
梦雪哽噎得说不出话来,淡淡的青草味道包围着她,她狂躁的心渐渐冷静下来,随手拿起白围巾的一角,看到上面她绣的宝石蓝色的字‘雪&;#61529;风’,这是上周她给龙风织的围巾,怎么会戴在云风的脖子上?她警觉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云风,才发现他穿的皮夹克牛仔裤登山鞋都是龙风的,难怪大堂经理会认错人误以为龙风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龙风和云风之间究竟有多少秘密她还不知道?
“你见过龙风了?”梦雪心慌地问。其实答案不言而喻,如果不是龙风给了他家钥匙云风怎么会大摇大摆地进来。
云风果然没回答,淡淡一笑,转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毛巾轻轻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自言自语似的说,“小傻瓜,又忘了戴帽子。”
云风的回避等于默认了,看来他和龙风一定有什么秘密交易,只希望不是云风最近涉足的大飞机发动机技术和巡航导弹制导芯片技术之类高度危险的情报。梦雪缓过神儿来仰起头看见云风正不眨眼地静静看着她,他的神情和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她像被电击一样呆望着他的眼睛。许久,云风的手指落到她的脑门,划过她的鼻尖,落到她的嘴唇上……
“宝宝,闭上眼睛。”
云风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六年前正是云风不经意间的初吻让她压抑在心底的爱觉醒。
她和云风从小形影不离彼此从来没有秘密,个子差不多高穿着也几乎一样,再加同学都当他们是双胞胎,初中之前她甚至都没怎么注意云风的性别,一直把他看成闺中密友,直到她落湖的那次云风把她捞上来救了她,她躺在石舫上朦胧中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小男子汉,才惊讶地发现云风原来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男孩子。
雨荷阿姨去世后,云风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个子越来越高,人越来越成熟,各方面都越来越强大;她则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沮丧,她知道自己永远都配不上云风了。尤其父母搬到深圳之后,云风不再和她说笑,每天板着脸监督着她的生活,像严厉的父亲,沉默成为他的代名词,经常整月说不了几句话,他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深了。
但她能感觉到云风亲人般关切的目光无处不在,十几年来云风像父亲一样坚忍顽强,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呵护她,她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就是在云风宽大的羽翼保护之下度过的,虽然当时感觉有些单调枯燥,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近几年,她格外怀念和云风一起度过的那些宁静美好的日子,逐渐意识到那些年是她人生的最高境界,自从云风走后,她的生活境遇一直在走下坡路。
那时云风是孤独的悲情的英雄,为此她一直心怀愧疚,高中时她曾经以为云风之所以没找女朋友都是她的拖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云风会极温柔地吻她,更没想过那个吻会改变她的一生,她竟然会因为那个无比美好的初吻不顾一切地爱上他。然而就在她意识到自己再也离不开云风时,云风却弃她而去和纯子在一起了。云风的残忍加深了她固有的自卑感,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勇气主动去爱一个人。
云风看着她不说话,梦雪闭上了眼睛,云风低了头吻住她,他的唇温暖而柔软,他的吻热烈而绵长,仿佛要把两个月欠下的吻一次补齐。从初吻那天起她已经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他,梦想着有一天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一生一世做他的好妻子,疼他爱他,将多年来所受的恩情加倍偿还他。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一个月之后云风就是纯子的丈夫,北岛集团的继承人了。
事到如今她真的可以不顾云风的危险处境坦然地做他的情人吗?梦雪小心翼翼地回吻着云风,心却在恐惧中颤抖,暗暗给自己降温。云风打扮成龙风的样子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来见她,如果让北岛苍井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云风因为她发生什么不测她会生不如死,不管她有多么思念云风,不管她未来的婚姻状况多么糟糕,她都不应该再破坏云风的生活了。
梦雪心乱如麻,也许她早该狠下心来与云风做个彻底的了断,这样对她对云风都好。她尽量自然地离开云风的唇,轻声问,“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嗯,饿死了,不知道你这么晚回来。”云风脸有点儿红了,拉起梦雪的手往厨房走,没头没脑地说,“老婆,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雪飞哥和大聪过来开会,我先去宾馆看看他们。”梦雪极平静地说完忍不住扭头看看云风,他叫她老婆的样子很像龙风,她和龙风结婚一定会幸福的,龙风回国大概是男人常见的婚前恐惧症,她不应该想太多。梦雪在心里劝着自己。
“雪飞哥来了啊?怎么没上来?”云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梦雪,“好久没见他了,他和嫂子都好吧?”
“嗯,都好。”梦雪有点儿后悔没坚持让雪飞上楼,这会儿不知道他到了酒店没有,她微笑着说,“雪飞哥要在纽约一个月呢,你要是想见他明天一早我们可以去宾馆看他,后天感恩节他和大聪过来,月月梅子和Michael也过来,你……”
“我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云风打断她,平静地说,“你们好好玩儿,别跟他们提我来过。”
“嗯。”
云风只能在家呆不到十二个小时,她必须尽快找机会和云风摊牌。梦雪闷闷地答应着拽着云风上楼进了龙风的卧室,从壁橱里拿了套家居服递给云风,“换上吧,舒服些。”云风点点头,梦雪转身出去带上门。
她打开对面自己的卧室的门,浓郁而清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她快速开了灯,两侧床头柜的花瓶里各插着一大束盛开的迷迭香,枕头上放着一只中国红首饰盒,这个盒子她认识,是今年Tiffany结婚戒指的纪念版。窗外雪花欢快地飞舞,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他真的在初雪这天带着彩礼来求婚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一月 迷迭香 7
梦雪走过去坐到床上拿起盒子轻轻打开,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又自作多情了,盒子里是北斗七星戒指。龙风说过婚礼过于奢华会对父亲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负面影响,他们的婚礼要尽量低调简约,现在他提前把结婚戒指直接送给她了,看来婚礼上互戴戒指的仪式也省略了。还有这些迷迭香,应该是龙风临走前特意给她买的,大概是对结婚前一个月不能在美国陪她委婉地表示歉意。
她拿出北斗七星戒指端详着内侧刻着的‘风love雪’,第一次看到刻字时就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总觉得这枚蓝宝石戒指是云风托龙风送给她的,因为这两个字实在太像云风的笔迹了。真是不可救药了!她自责地抿起嘴,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想入非非?难道美国各大媒体网站关于云风和纯子婚礼的报道还不够铺天盖地吗?难道她能嫁给龙风这样善良温柔的好男人还不满足吗?她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总是喜欢沉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再这样精神出轨怎么对得起龙风的厚爱?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又怎么可能会感到幸福呢?梦雪叹了口气合上首饰盒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沮丧地趴到床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云风推开门走过来坐到梦雪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亲爱的,迷迭香不喜欢吗?”
“噢,没有没有。”这么说迷迭香是云风买的?梦雪脸颊顿时泛起淡淡的红晕,不敢看云风慌忙抹了把脸爬起来往外走,自言自语的说,“冰箱里应该还有鲍鱼饭,我去热给你吃,马上就好。”
云风没说话跟着她进了厨房,坐到餐桌边,梦雪一直背对着云风站在微波炉旁,很快饭热好了,她戴上手套端出热腾腾的鲍鱼饭放到云风面前,微笑道,“趁热吃吧,全球第一美味。”梦雪说完才发觉她刚说的话和当年龙风对她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她忽然有点儿高兴,看来她和龙风的感情基础还是相当牢固的。龙风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这次特地跟她汇报了行踪已经是史无前例了,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亲相爱,是她多虑了。
“有红酒吗?”云风面沉似水,看着面前的鲍鱼饭问。进厨房之后云风一直没说话,坐在餐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梦雪心慌地指了指旁边的酒柜,微笑着说,“都在那里,你去挑吧,我不太懂,怎么忽然想喝酒啊?”
云风没答话,起身过去挑了两瓶波尔多红酒,接过梦雪递过来的电动开瓶器熟练地打开,拿了两只高脚放到餐桌上杯斟上,坐下像陌生人一样冷冷地看看站在一旁梦雪,“坐啊,你也喝几杯放松一下。”云风端起酒杯面无表情地说,“来,我们干杯。”
云风情绪的突然变化让梦雪无所适从,她拘谨地笑了笑坐下端起高脚杯,可没等两只杯子碰到一起,云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味格外苦涩,他皱起眉冲梦雪苦笑,眼前浮现出一对情侣的合影,那是刚刚在龙风卧室里看到的超大幅婚纱照,照片制作精美,梦雪穿着雪白的婚纱格外温柔秀美,像年轻时的母亲,龙风穿着藏蓝色的礼服格外英俊潇洒,像年轻时的父亲,两人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微笑,看起来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他曾经无数次梦见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微笑着向他走来,他的世界顿时充满了温暖的阳光,他为她戴上戒指,她终于成为他的妻子,从此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然而现实是如此残酷,他走进这座龙风的豪华公寓,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大雪飘飘的中央公园,消失多年的自卑感骤然复活了,不要说曼哈顿上的豪宅,他连最基本的安定富足的家都不能给梦雪,他有什么资格娶她?她又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古板乏味的穷小子?他走到梦雪的卧室放迷迭香,犹豫了许久最后决定把蓝宝石戒指藏到枕头下,想晚上看看她的反应再决定是否求婚,他拿起枕头却看到那里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枚比他的戒指贵重许多的北斗七星戒指,七颗绚丽的蓝宝石熠熠闪烁,戒指的内侧赫然刻着手写体:风love雪。
看得出来梦雪和龙风是真心相爱的,所以她才欣然接受了龙风的求婚。他来晚了,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他的位置。
梦雪见云风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料想这段时间他在北岛集团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心疼地说,“慢点儿喝,别喝醉了。”
“怎么不喝?”云风端起酒杯盯着梦雪的眼睛忽然笑了,“亲爱的,我喜欢你喝醉的样子。”
梦雪脸涨红低下头,她明白云风是指伯瓷风帆那个疯狂放纵的夜晚。记忆中那是云风唯一尽兴的一次,其它时候无论她怎样想方设法配合他,云风好像都没什么激情。她越来越感到云风和她亲热更像是尽义务,仅仅为了满足她的欲望,这种感觉梦幻湖之旅时达到顶点。
梦雪抬起手用食指压住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见不到云风的时候总是禁不住回想过去每一次鱼水之欢,渐渐地和龙风一样患上了不治之症‘*狂想综合症’,此时云风就坐在她面前她所有的欲望都沉寂了,只感到空前的自卑。她的存在只会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她连最简单的快乐都没能力给他,凭什么非要嫁给他?他又为什么要娶一个缺乏情趣又穷又丑的笨女人?
窗外大雪纷飞,梦雪本来还希望雪下得再大一些,明天云风的航班就会延迟可以在家多呆几个小时,可现在云风脸色阴沉眼神格外忧郁,好像和她在一起每一分钟都是在受罪。她忐忑不安地拿起酒杯又放下,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云风这次过来不会是要跟她摊牌吧?此刻他一定在构思怎样提出分手。
云风低着头慢悠悠地吃着饭,向她伸出右手,“亲爱的,坐过来。别那样看着我,像看个怪物。”
他这是要开始了,梦雪顺从地坐过去,转念一想反而觉得坦然了,这样也好,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呢。她有些神经质地微笑,殷勤地给云风夹着菜,心突突地跳,像要被判死刑的犯人,绝望地等待着云风最后的宣判。
云风却没再说话,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闷头吃饭,半晌忽然抬头看着她说,“听龙风说你的卧室里装了豪华双人按摩浴缸?全玻璃房顶晚上可以看见星星,今天看不见星星赏雪也不错,想不想和我一起试试?”
梦雪很意外云风会说这个,他眼神冷静根本不像喝醉了,但说话语气有些暧昧,有很明显的*成分。她的心猛地收紧,原来云风真的把她当成纯粹的情人。记得云风在西雅图说过他需要她时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