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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湖-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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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雪不忍再看下去,戴上墨镜,背过身去。见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一个巨幅海报立到大讲堂售票处门口。整个海报以色彩斑斓的蝴蝶为衬底,配以大幅舞台剧照。照片上露露和一个美男子翩翩舞在一处,露露深情的望着那男子,眼神是那么的纯洁,忠贞,迷恋。空中,一双彩蝶,缠绵舞动;湖里,一对鸳鸯,卿卿我我。海报的一侧写着两行字字:

  中央芭蕾舞团倾情奉献 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芭蕾舞剧 梁山伯与祝英台

  梦雪转回身紧紧搂了若兰的肩膀,故作轻松的说,“嘿,愚人节快乐!”

  若兰抹了抹脸颊,苦笑着说,“愚人节快乐!”

四月 蝴蝶兰 4
早春温暖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照在客厅的钢琴上,雨荷左手拉着云风,右手拉着梦雪坐到琴凳上:宝宝,今天我们来学第一首曲子。她微笑着看看两个孩子。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温柔秀美,她的皮肤白皙透明。云风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她:妈妈,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小雪啊?梦雪也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雨荷:阿姨一定是叫我的,对不对?雨荷轻柔的笑了,她的眼睛弯弯的,她的嘴角甜甜的,她的手指软软的,家里充满了静静的快乐。她分别看看两个孩子:宝宝,宝宝,你们都是我的好宝宝。云风和梦雪一听就高兴起来,嬉笑着互相指着叫宝宝,宝宝。

  好啦,乖宝宝,我们开始吧。雨荷松开两个孩子的小手,抬起双手放到琴键上。当Tristesse忧伤的音符响起时,他们静静的看着雨荷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的游走。好美啊。她紧紧靠着雨荷阿姨,着迷似的看着她的手,偶尔侧过脸儿专注地望着她,她像个天使,她温柔的脸闪着柔和的光。忽然,伴随着那些优美的音符,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从下巴上缓缓滑落,她伸手接住了泪珠,那泪珠落在她的手心儿里像一颗宝石,晶莹剔透,熠熠闪烁。她看着雨荷阿姨眼里渐渐充满了泪水:阿姨不哭,有宝宝陪你。雨荷弹完最后几个音符,扶着键盘望着窗外自言自语似的说:宝宝不哭,我要走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以后你们永远都不要哭,记得吗?梦雪看着她的泪珠簌簌落下,一滴落到黑键上,一滴落到白键上。她慌忙伸出双手想搂住雨荷阿姨,却见她在温暖透明的阳光里一点一点儿的化成温暖透明的阳光。阿姨!阿姨!她扶着身旁空荡荡的琴凳哭喊着。

  “嘿,醒醒!以后叫我叔叔就行了。”梦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Michael正看着她笑,手里拿着一张纸巾。她发现自己的手放在Miachel的大腿上,连忙收了回来。“对不起啊。”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你刚刚是不是想非礼我?”Michael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她看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转头望着舷窗外,“到了啊。”天空阴郁灰暗,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航站楼上挂着巨幅奥运标语,中国红大字:北京欢迎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嗯,下雨了。”Michael也看着窗外。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吉米笑呵呵地从后座儿探过头来,“你们有空能不能带我去山西杏花村逛一逛?”梦雪呆望着窗外沉默,Michael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身紧紧搂了梦雪的肩膀也望着窗外,飞机缓慢地驶向新航站楼,渐渐地两人的眼睛湿润了。

  月光如水,湖面上,雪白的柳絮随波逐流,岸边的垂柳静静的滋长着幽蓝的叶脉,一轮镰刀一样的月亮孤单的悬在博雅塔上方,似乎期待着今夜去收割这片尚未成熟的麦田,对岸的红楼隐没于迷茫幽暗的夜色中凝视着纷飞的柳絮在夜风中沉浮起落。她坐在石舫边儿轻轻哼唱着一首歌,脚指轻轻打着水面,柳絮在月色下闪着白光,她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湖水。她唱完了看着月亮笑了,却听见近处伴着悠长的小提琴声有人在轻轻哼唱着:

  Lullaby; and goodnight; with roses bedight。

  With lilies wee bed。 Lay me down now and rest。 

  May thy slumber be blessed。 Lay me down now and rest。

  Lay me down now and rest。 May thy slumber be blessed。

  Now to all a good night。 Good angels delight。

  To show them thy dream。 A Yule tree a gleam。

  Slumber well; slumber long。 Slumber now to my song。

  Slumber well; slumber long。 Slumber now to my song。

  Goodnight then once more。 By angels watched oer。

  In dreams I shall see。 A fair Christmas tree。

  Go to sleep close thine eyes。 Thou shall see paradise。

  Go to sleep close thine eyes。 Thou shall see paradise。

  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她静静的听,那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怜爱,小时候睡觉前妈妈常常给她唱这首歌。慢慢地,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低头望着湖面。忽然她看见妈妈的脸慢慢浮现在水面上,她凝望着她温柔的眼睛,“妈妈!”她叫着收回脚,水波荡漾,妈妈的脸一下子消失了。她哭着大声呼喊着妈妈,歌声停止了,四周静悄悄。她回头一看,却见冰老师站在石舫的东南角,月光下他单薄得像一个影子。她向他走过去,他慢慢走过来紧紧拥抱她,抬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妈妈……”她指着湖面边哭边说。冰老师望着她沉默不语,眼泪顺着脸颊静静的流下来。缓缓地,他的胸膛变成一张薄纸,拥着她的手臂化成一缕清风。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他们身上,她再看冰老师的脸竟变成了妈妈的脸,“妈妈……妈妈……”

  “兰兰!兰兰!”梅子拨开床帘摇醒若兰。若兰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梅子,她满脸泪水,枕头都湿透了。

  “又想你妈妈了?”梅子拿了一条小毛巾递过去。若兰接过毛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梅子看看若兰红肿的眼睛,“你老妈这会儿在哪儿神游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来看看你?” 

  若兰还没缓过神儿,坐起来失神地望着窗外。天空阴郁灰暗,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梦呓般地说,“今天,她应该到梦幻湖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扭头轻声问梅子,“你又失眠啦?” 

  梅子抱着本工商管理类书靠在墙上低头读着,“没,想把这本书看完。”她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几张票递给若兰,“昨天小雪送过来的,云风老爸画展的。给冰老师的你有空给他送去吧?”若兰点点头接过票,低头看着,票上画着一只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荷尖儿淡粉,娇嫩欲滴,一滴清冷的雨从叶尖上滑过,晶莹剔透。 她抬头望着窗外喃喃的说,“清明为什么总下雨?”

  黎明时分,大雨磅礴,湖面上升起一层厚重的水雾。怎么又有人跳湖了?今儿是清明节吧?非选这日子口?未名湖里站着两个人没穿雨衣冲着石舫喊:看起来没救了,身子都硬了,人上来了啊。模模糊糊的一个年轻男子横着被举上来,他头发乌黑,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神态安详,平静如水。他托起他的肩膀平放到石舫上,他的脸靠近他的脸。突然,年轻男子睁开了双眼,静静的望着他。他吓得说不出话,他瞪大眼睛看他,他的嘴巴在动,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呐喊,“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我是因为爱我的祖国才回来的。是你杀了我,是你!是你!”他使劲晃晃脑袋,再看他面前的男子,他满头白发,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神态安详,平静如水。

  “啊……”雪雷大叫一声醒来,满头冷汗,心砰砰乱跳。

  “又做噩梦了。”白灵侧过身用枕巾擦着他头上的汗。

  “几点了?”雪雷侧过身望着窗外。天空阴郁灰暗,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

  “快五点了,我正想叫你起来呢。心脏又难受了吧?你再躺会儿,我去叫小飞起床。”白灵轻轻抚了抚雪雷的后背,起身下床。

  她呼哧带喘的赶到跆拳道馆,一推门就看见云风躺在屋中央的地板上,他闭着眼睛,额头上全是血。梦雪只觉一阵头晕,深呼吸了几下勉强站稳。道馆里鸦雀无声,一位身穿黑边儿道服的大个儿男生气呼呼的站在云风旁边,此人面目狰狞,身形健壮,膀大腰圆,他看看云风抬头哈哈大笑,她心里咯噔一下,是胖子!这时胖子抬起腿抡圆了就要朝云风的肋骨踢去……

  瞬间,她全身的血液如海啸一般咆哮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像一头小牛犊奋不顾身的朝黑老五坚实的胸膛撞过去。耳边风声鹤唳,额头掠过一丝凉气,像闪电一样一闪而过。然而就在离胖子还有不到半米的地方身体忽然卡住了,怎么也动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胖子的大象腿恶狠狠的踢到云风的肋骨上,胖子站在一旁狂笑,她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躺云风噗通一声倒在地板上。这时,云风缓缓站起来了,静静的望着她不说话,他哭了,额头上的血随着他的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流下来。她疯了一样的冲胖子大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可是她拼命挣扎着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梦雪身体费劲地动了两动,猛的睁开眼睛,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双手枕在脑后呆望着天窗。天空阴郁灰暗,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雨水顺着天窗流下来,就像刚刚梦中云风的眼泪。自从雨荷阿姨去世,云风再没哭过。十年,他每天面无表情异常平静的生活着,真的一次都没有哭过。十年间,她与他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自认为可以看透他的心思,现在想来很可能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之前,他和她一样怕黑怕冷胆小懦弱。之后,他却完全变了一个人。雨荷阿姨去世不久,他和雪飞比赛自由泳,那时,他又瘦又小,比雪飞矮一头,她以为他一定会输,就在岸上拼命为他加油,结果他赢了雪飞一头。

  从那以后,他好像无论做什么都能随随便便的拿到冠军。学习上不用说了,各科成绩总是全年级第一。她之所以还能和他一个班,主要是他强忍着没跳级,她勉强着没留级。等上了中学,他就完全没有对手了。学习上,他以超过第二名几十分的成绩永远位于总排榜第一名,各种体育项目举凡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短跑长跑他样样在行。他看上去鹤立鸡群无人能敌,全校同学都是他手下败将。所以他没有朋友。确切的说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失败者也有自尊心啊。渐渐的男生都放弃了和他较量一把的想法,渐渐的女生都成了他的铁杆儿粉丝。后来,男生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都喜欢云风,后来,女生发现云风天天和她在一起。最后,她和云风一起被一股无形的强大敌意孤立起来。

  高中毕业聚餐的时候,逍遥派坐在一桌儿,所有同学都跟约好了似的不搭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人过来,雪飞和阿哲只好去别的桌儿敬酒说笑。那天她才发现中学六年他们还是跟小时候的几个老朋友交往,没交到一个新朋友。事到如今,云风彻底成为寂寞高手,甚至连跆拳道都能打败黑老五。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十年如一日过得如此平静如此顽强?难道只因为雨荷阿姨临终前对他说:小风不哭,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不可能!就连蝙蝠侠蜘蛛侠超人机器战警都会有痛哭流涕脆弱不堪的时候。他一定是趁晚上没人的时候躲在被窝儿里偷偷的哭,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哭。想到这里她扭头看了看闹钟,五点半。她扑腾一下爬起来穿好运动服下了楼。

  云阿姨去早市了,门虚掩着,梦雪进了屋蹑手蹑脚的推开了云风的卧室门。屋里很安静,没拉窗帘,灰蒙蒙的光从窗子照进来,书桌上放着他们昨天一起买的一大束*。云风背对着门面对着窗子侧躺着,她走过去轻轻坐到他床边,低头仔细的看着他,他闭着眼睛静静的睡着,呼吸均匀,看起来像白天那样平静,左胳膊露在外面,瘦弱得让她不敢相信他就是用这只胳膊打败了黑老五。他没有哭,也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这让她感觉相当失望。刚刚的梦境还历历在目,望着云风沉静的脸她无奈地意识到原来十年来她都在自我欺骗,一直在假想自己就是保护云风的女侠。她艰难地从虚幻世界中走出来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有些残酷的现实:云风早就不需要她的保护了,现在是云风在尽力保护她,而她就是让他头疼的一个大麻烦。她心下叹了口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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