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梦雪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穿上这条牛仔裤,更不明白昨天怎么又梦到做排骨,红烧排骨糖醋排骨竹筒排骨照烧大排,这次她居然做了一大桌排骨宴,早上她好不容易说服了云阿姨教她做红烧排骨。她看看时间匆忙套上那件旧运动衫下楼进了厨房戴上云阿姨的围裙开始切排骨,偶尔抬头看一下窗外。雪桥边的老槐树密密麻麻的垂挂着槐花串子,雪白雪白的,像老人的胡须。云阿姨站在她身边把几枚八角,几块儿冰糖和姜片儿放到一个小碗儿里。“调料都齐了,第一次做饭,慢点儿啊,别切到手,别烫着。”云阿姨第五次嘱咐道。梦雪停下刀,扭头看看她,夕阳洒在她的脸上,鬓角两缕雪白的发丝染上淡淡的金色。她点点头。云阿姨不放心地看看她才走出厨房。
云风走过来靠在冰箱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梦雪。云风很少进厨房,尤其是在烧菜的时候。梦雪扭头看看他笑了一下,“饿了吧?这里油烟大,你去客厅等吧,很快烧好的。”云风沉默,低了头。云笑天离开后云风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他可能是在责怪自己把父亲气走了。此刻梦雪特别能理解云风的心情,她把排骨放到开水锅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云风面前拉起他的左手放在双手间轻轻揉着,轻声说,“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云风抬头看看她咬了一下下嘴唇。她仿佛看到自己挫败时的表情,心里一阵难受,低了头看着他的手,他的手像极了她的,细长柔软,可能是过于柔软而显得软弱无力。或许这样的手先天注定了他们懦弱的性格,至少说明在这点儿上云风还和她相似,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坚强。不知怎么想到这里梦雪反而高兴起来,她长出了一口气鼓励似的捏了捏云风的手微笑着看着他,“对了,你告诉月月别去食堂了吗?”
云风点点头。水开了,梦雪转过身捞排骨,听到云风在身后问,“五一,带纯子去哪儿玩儿比较好?”梦雪用冷水冲洗着排骨,“她都想去哪儿?上次你说她以前没来过北京,七天的话那些固定景点转一遍差不多了。”见云风不答话,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你们定吧,反正到时候我给你们当一周专职司机,别嫌我这个电灯泡就行。要么我戴耳塞吧?你们说话也方便些。”云风看看梦雪没说话。她洗好排骨擦干手,转身打着火,往炒锅里倒了油,然后把姜片儿放到锅里煸炒,蛋黄色的姜片儿在锅里滋滋的响。她又拨弄了几下,拿起盘子哗啦一下把排骨倒了进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一片,厨房里立时充满了刺鼻的油烟味儿,呛得她直想哭,她赶紧打开抽油烟机大声说,“你快回屋去!”云风无动于衷。她盖上锅盖,背对着云风站着看着锅。
“她没说,你看着办吧。五一我有事儿,你带她去玩儿吧。”
“那怎么行?她是来看你的,而且我又不会说日语。”梦雪转过身看着云风,“五一你有什么事儿啊?”
云风低着头,“准备校庆演出。”
“噢,我差点儿忘了,那我先带她在附近玩玩儿,五四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
“嗯,她学了一年汉语,简单的对话应该没问题。”云风说完转身回屋了。
红烧排骨做得很成功,云阿姨和韩月交口称赞,云风却沉默不语。刚吃完饭阿哲就来了不好意思地跟韩月要了芭蕾舞票。三个人走进大讲堂的时候观众席都快坐满了,室内满是嘈杂的说笑声。远远的就看见小鱼在前排笑眯眯地向他们招手。
梦雪和云风手牵手挨着坐下。小鱼扶了扶小眼镜看看阿哲,“你不是说不来看吗?是不是真想等露露跳得美得找不着北的时候上台搞突然袭击?”阿哲拍了一下小鱼的头,“对,我是恐怖分子,怕了吧?”小鱼吐了下舌头,阿哲白了她一眼转过身朝门口看,“雪哥和嫂子来了!那不是……天浩瀚吗?”“他是谁啊?”小鱼问。“天青的头儿啊。”梦雪也站起来转身看。云风松开了梦雪的手,坐在那里望着前面的天鹅绒幕布。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行人。头里,一位戴着金边儿眼镜的中年男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身旁天骄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她今天穿着淡雅的休闲套裙甜甜的微笑着看着走在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这位男子戴着银边儿眼镜,身材挺拔,英俊洒脱,他听到什么笑了,昏暗的大讲堂里立时阳光灿烂。三个人后面跟着几位西装笔挺的先生挽着身着华服的夫人们,一行人慢慢的向前排座位走来。梦雪愣了一下连忙转回身坐下也望着天鹅绒幕布。
他们走近了,传来一个男中音,“雪飞,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过来正式上班啊?现在案子多的忙不过来啊。”
“爸,都跟您说多少遍了,您怎么还问啊?”天骄甜甜的声音,然后是三个人的笑声。
雪飞拍了拍阿哲的肩膀,又冲梦雪和云风点点头,然后拉了天骄的手,“天律师,我们的座位在这面,您要不要换过来挨着坐?”
“不用啦,我跟他们坐那面没问题,你们年轻人坐一起吧。”天律师说完和其他几个律师进了过道对面的座位。
小鱼和阿哲靠到椅子上把雪飞和天骄让进去。阿哲拽住雪飞的胳膊贴近他耳边低声说,“雪哥,行啊,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我。”雪飞笑了一下没答话,走过来拍了一下梦雪的头,梦雪像触电一样站起来微笑着看着雪飞和天骄,云风冲他们点了下头。雪飞低调的得意和含蓄的幸福梦雪全部听在心里看在眼里,她看着天骄甜美的微笑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天骄不是雪飞的顶头上司大律师天浩瀚的女儿,好像那样雪飞就不会那么爱天骄了。雪飞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那么优秀无论到哪里都会受人青睐的。看到雪飞爱情幸福事业成功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我真卑鄙。她低下头,她的心在怦怦狂跳,不愿意承认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狂了。“你们都站着干吗?坐啊。”雪飞笑着看看几个人,说完伸手刮了一下梦雪的鼻子,“小白兔怎么了?脸这么红?”梦雪紧张的微笑一下坐下。雪飞看了梦雪一眼,紧紧拉着天骄的手坐到梦雪身边,两人贴得很近耳语着什么。
梦雪低着头静静的坐着,起先双手局促不安的平放在腿上,紧张的握到一起,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就把手插到裤兜里,很快发现这条牛仔的裤兜在双腿侧面靠近膝盖的地方,她得稍微往前探着身子才能够到,姿势很别扭,就顺手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双手握着,靠到椅背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手机,却看到自己的手和手机一起好像在微微颤抖,就把手机又放回了裤兜,双手紧张的停留在腿上,无可奈何的又要握到一起。云风伸出右手拉了她的左手,紧紧握在手心儿里。他的手温暖,她的手冰凉。雪飞扭头看看梦雪笑了一下,梦雪极不自然的微笑了一下。
这时,梦雪后面有人伸手拍了拍雪飞的左肩膀。雪飞从她这面转过头,无意间他的头发触到她的耳朵。
“二哥!你也来看梁祝?”她能感到他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徐徐颤动,暖融融的。“
“嗯,怎么样?工作都定下来了吧?”龙风低沉的声音。
“嗯,五一长假后正式上班。”这时灯暗下来,讲堂里一片漆黑。梦雪静静的坐在黑暗中,耳边,雪飞的头发散发着久违的淡淡的青草味道,清香,恬淡。
“听大龙说你一个朋友注册资金有点儿问题?”
“噢,就是阿哲……”雪飞刚要起身叫阿哲。一片寂静之中,几声轻柔的竖琴拨弦音之后,悠远清脆的长笛声募然响起。龙风压低低声说,“我知道,下周一你带他来我公司一趟。”雪飞点点头转回身坐好。这时,双簧管儿引出凄美哀婉的主旋律,大幕徐徐拉开。舞台上,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梁山伯与祝英台身着一袭白衫手持书卷亲密的依偎着。第一幕伴读开始了。
舞台灯光将前几排观众席照得通明,就像在图书馆自习室里。耳边,琴声如泣如诉。
“雪儿,还有巧克力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梦雪下意识的伸出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心形巧克力递过去,同时转头看着雪飞。她马上发现雪飞并没在看她,他拉着天骄的手正专注的看着舞台。瞬间她脸涨得通红,迅速的收回手,将巧克力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转头看着前面。眼角的余光看到雪飞扭头看了她一眼,无人察觉地笑了一下。那应该是无限鄙视的目光,她装作没看见,空洞地看着前面,手心儿开始出汗。舞台上,露露和美男子舞着舞着深情地拥抱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幕梦雪如坐针毡,当长笛再次吹奏出柔美欢快的鸟鸣声,伴随着竖琴情意绵绵的滑奏,小提琴奏出婉转断肠的主旋律。舞台上,双双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梁山伯与祝英台轻盈的狂舞,好像舞了一个世纪之久,凄凉的小提琴声方渐行渐远,消逝在纷飞的彩蝶背后……片刻的安静之后,观众席的灯唰的亮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梦雪低着头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紧紧拉着云风的手。直到人群渐渐散去,她跟着云风走出了大讲堂。雪飞拉着天骄和律师们走到路边,沿着五四路停着五辆宝马。
天骄笑盈盈的看着雪飞,“一起走吧?正好顺路。”天浩瀚和几个律师都笑着看着雪飞。云风,梦雪,阿哲和小鱼走过去站在雪飞身后。
雪飞笑着松开天骄的手,“不了,我论文还没改完,明天必须得交了,你们先回吧。”然后和天浩瀚及其他几个律师一一握手道别。
“也好,那我们先走了。”天浩瀚笑着拍拍女儿的手。天骄朝他们几个挥挥手,挽着父亲和其他几个律师向各自的车走去,雪飞跟着天浩瀚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天骄和父亲坐到车里,打开车窗向雪飞微笑告别,雪飞站在路边挥了下手。五辆宝马缓缓开走了。
这时,一辆明黄色法拉利停到雪飞身旁,车敞着棚,龙少爷扭头面无表情的冲雪飞点了一下头,身旁名模林雨寒也转过头看,悠长而富有质感的黑纱巾衬托出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据某权威娱乐杂志不完全统计,她是龙少爷玩过的第199个女人。
“谢谢啊。”雪飞上前一步道谢。
“周一见!”龙风说完法拉利轰的一声消失在路的尽头。
“嘿,雪哥,挺晚的了,你怎不让天律师带你回去啊,回头还得让小雪送你。”阿哲拍了拍雪飞的肩膀。
“我论文还得改改。”雪飞不经意地看了看梦雪。梦雪和云风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靠,一水儿的宝马七系,这帮律师黑了多少钱啊?”阿哲叹了口气,“早知道天浩瀚是你老丈人,我那注册资金的事儿直接跟嫂子说好了。”
雪飞瞪了一眼阿哲,平静的说,“周一你跟我去趟京广中心。”阿哲没精打采地点点头,似乎对去干什么提不起兴趣,雪飞笑了笑,“露露今天跳的不错,你怎么没上去献花?”
“献花?我认识她是谁啊?我跟她彻底掰了,以后见面就当谁也不认识谁,这样最好。”阿哲好像有点儿伤感,转过身刚好看到云风和梦雪手拉手低着头呆呆的站在一旁,“嘿,这俩呆子。”他走过来拍拍两人的头,“呆头鹅,小九妹,明年等你们年龄够了赶紧把事儿办了吧啊,给你花大哥冲冲喜。”阿哲说完大笑,雪飞和小鱼也笑了,云风像没听到低着头一声不吭。
梦雪抬头看看三个人扭头对云风说:“这样吧,今年生日,你带够彩礼来我家提亲吧。”她说完忽然鼻子一酸眼圈儿红了。云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看梦雪没说话,扭头看着别处。雪飞停住了笑,把双手插到裤兜里。
阿哲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行,还是小雪痛快,哪像祝英台那么磨几。”他笑着看着梦雪,“还要彩礼啊?甲壳虫都给你买了还不够?”
小鱼笑了,“那是云伯伯给云风买的吧?”
“得了吧,云风又不会开车,再说了,他一米八七,云伯伯能给他买甲壳虫?上次我跟雪哥坐后边儿差点儿没把腿窝断了,肯定是特意给小雪买的。”阿哲转脸儿看着梦雪,“哎?咱去夏威夷那次,你是不是说过喜欢甲壳虫?”雪飞和小鱼都看着梦雪。
梦雪脸有点儿红,她在夏威夷是随口说过的,没想到云风就记住了,云笑天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去提车的那天,她猜测至少是辆SUV,后来云风又拒绝去学车,梦雪感觉愧疚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丝莫名的不安。梦雪苦笑了一下说,“刚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说过五一要请纯子吃烤鸭?”
“行啊,全聚德吧?”阿哲搂了云风的肩膀,看看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