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窗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如春,她有些恍惚,分不清是阳光带来了温暖还是雪飞带来了春天。这时,雪飞抬头看了梦雪一眼,两人眼神相遇,梦雪慌张地微笑了一下赶紧低了头。
曲子纯然而恬美,轻柔而浪漫,充满遐思,又引人怀想。最后,全曲在难舍难弃的依恋和莫可名状的惆怅之中结束。之后,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雪飞抱着琴看着梦雪,“喜欢吗?”梦雪点点头。
“这曲子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小鱼看看大家问。
雪飞把吉他立到书架边儿上,“C*atina。《猎鹿人》插曲,高二那会儿吧,就在这儿看的,忘啦?那次还差点儿被我妈给逮到。”
“嗯,当时我还琢磨呢,这么残酷一战争片儿配这么一曲子。”阿哲嘟囔了一句。
梦雪看看三个人,“我怎么没看过?”
“那会儿寒假,你跟云风去深圳看叔叔阿姨了。”阿哲想了想说。
“你们怎么还不下去啊?开饭了。”韩月推开门喊了一句。
“都十二点了?走了,吃饭去。”雪飞,阿哲和小鱼都站起来。梦雪扭头看了看云风,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依旧读着书。
走到书桌边,雪飞看看阿哲,韩月和小鱼,“你们先下去吧,我马上去。”又对沙发那儿招了一下手,“小雪,你过来。”
梦雪走过去,雪飞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盒子,盒子上写着:X1 the *allest Digital Camera in the world。 Wearable Camera。
雪飞打开盒子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白色相机,“昨晚儿我都充好电了,拿出来就能拍了。”
这就是昨晚儿雪飞电话里提到的神秘的生日礼物,梦雪看着相机,心中喜欢得不得了,“真小,我看洛洛的相机都特大。”
“她那是专业相机,你这个是玩具,特轻,挂脖子上随时可以拍上两张。”雪飞边说边打开了相机开关。
他把相机拿到梦雪眼前,“你看啊,这是开关,这是快门,128M SD卡放里边儿了,这里拨到拍照方式,就可以拍了。”雪飞往后退了两步,“小白兔,看着我……”梦雪一抬头,啪嗒一声,雪飞按下了快门。
雪飞走回来笑着给梦雪看回放,“你看看这是谁?”相机上梦雪睁着大眼睛神情有些拘谨地看着前面。
“说明书挺厚的,昨晚儿我大致看了看,你有空自己研究一下,功能挺多的。”雪飞把说明书从盒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在书桌上。
梦雪看着雪飞,“这相机是不是特贵啊?你钱都花光了吧?”
“相机是从我爸那儿顺的,我就买了一张SD卡。”雪飞拿起相机,把相机挂到梦雪脖子上,“来,给未来的摄影师配戴上电子武器。”
梦雪低头看了看相机担心的问:“人家送的礼物啊?每次叔叔不都要交公的吗?要被他发现了,你就完啦。”
雪飞听了看着梦雪笑了,“有那么严重吗?放心吧!我能搞定,给你就跟交公一样。”雪飞向沙发那儿喊了一句,“云风,走啊,吃饭去。”
云风躺在沙发上看书一言不发。梦雪指了指楼下对雪飞小声说,“我们得先回家吃点儿,然后过去,你先去吧。”
“嗯,那我先下去了,你们快点儿啊。”雪飞说完下了楼。
见雪飞走了,梦雪小心翼翼地摘下相机放到盒子里,走过去坐到云风对面的沙发上。
“你去月月家吃吧。”云风看着书说。
“云阿姨一定做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呢。”梦雪看着云风手里的书,封面上写着:《悲剧的诞生》尼采著。
云风移开书看了梦雪一眼,放下书站起来,“走吧。”然后拉起梦雪就往外走。
到了五楼,云风双手扶着梦雪的肩膀把她往韩月家大门推,“多吃点儿!”说完就回身进了自己家,关了门。梦雪回头看着云风家的大门愣了一会儿,推门进了韩月家。
“阿姨,您这川菜做的那叫一个绝,少说也得国家一级厨师水平吧?这盘辣子鸡都快被我吃光了。”梦雪一进门就听见阿哲笑嘻嘻的边吃边侃。
“这孩子,真够贫的,吃吧,还多着呢。”肖丹笑着又给阿哲夹了两块儿鸡肉,然后看看梦雪问:“小雪啊,怎么才过来?小风呢?”
雪飞示意梦雪坐到身旁的空椅子上。梦雪坐下看着肖阿姨抿着嘴了一下,“他回家吃了。”肖丹点了点头,并不多问,夹了一个冬菜包子放到梦雪盘子里,“多吃点儿啊,瞧这孩子瘦的,在小风家吃了半年饭了吧,真难为你。”梦雪看着肖阿姨同情的目光笑了笑闷头吃饭。肖丹看看梦雪,爽朗地笑了,“你听见了吗?刚你花子哥说我是国家一级厨师水平。”
梦雪抬头看着肖丹,“嗯,我也觉得您做的特专业。”雪飞和小鱼都点头赞成。
肖丹阿姨舒心地笑了,回过头看梦雪还在吃着冬菜包子,“小雪啊,不太能吃辣,来,多喝点儿竹笙香菇汤,吃清淡点儿也好。你白阿姨可说了,川菜味道太重不健康,太咸对心脏不好。”
“别跟孩子说这个。”韩青山戴着副大眼镜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孩子,“你们随便吃啊,你阿姨话痨。”
“没事儿。阿姨,您听我妈说呢,那都是纯理论,她也特爱吃川菜,去年快搬家那会儿还听她念叨想跟您学两手呢,可能怕自己的理论被自己给推翻了没好意思。”雪飞说着夹了两块儿不太辣的肉放到梦雪的碗里。
肖丹自嘲地笑了,“心脏病专家的理论哪儿那么好推翻的?而且你爸心脏不好,的确不能吃咸。我这四川胃,没办法就好这口。”雪飞笑笑没说话。肖丹盛了一碗汤放到韩青山面前,看看几个孩子开始唠叨,“说起来都多少年了,以前月月生日都提前一天和小雪小风一起过,那会儿都是在小雪家聚餐。你冰阿姨手巧,做的菜清淡精致,好吃还还看,大家都喜欢。后来小雪爸妈搬深圳分院去了,生日又改在小飞家。这不?今天才轮到我这儿。”
“阿姨,那您也别一次做这么多啊,咱分两天吃不更爽。”阿哲看着桌上的十几个菜。
韩月推了一下眼镜看看大家,认真的说:“我妈可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吃不完的话,你们打包吧。”
这次肖丹没搭话,满眼都是怜爱地摸了摸韩月的头。
梦雪看着肖丹和韩月幸福的样子放下筷子站起来,“阿姨,我吃好了,去对门看看。”
“就吃了俩冬菜包子,喝了一碗汤?”肖丹阿姨略带失望的看看梦雪,“真吃饱了?”梦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又惦记着小风吧?”肖丹站起来,“那你先过去,等会儿记得回来吃长寿面。这次备好了高汤,味道肯定好。”她说着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拿着一个大微波炉盒出来递给梦雪,“知道他们不会过来,我这早给小风和云嫂装好了一份,你带过去让他们趁热吃。”
“谢谢阿姨。”梦雪接过盒子道谢。
“别客气了,快去吧。”肖丹阿姨心疼地看看梦雪捏了两下梦雪的肩膀。
“那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吃。”梦雪回头看了看雪飞,“等会儿楼上汇合去拍几张合影吧?”
雪飞担心地看着梦雪; “你吃饱了吗?”梦雪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月 雪绒花 12
一进云风家,就看到窗边餐桌上摆着十来个菜,云风和云阿姨面对面坐在餐桌边。屋里静悄悄的显得格外冷清,云风面前摆着一大碗长寿面,他像往常一样低着头默默吃着,云阿姨拿着筷子看着云风,面前的饭一点儿没动。
“小雪啊,快来,吃长寿面了。”云阿姨回头见梦雪进来起身去了厨房。她眼圈儿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梦雪走过去把餐盒放到云风面前,打开盖子,坐到云风的右手。云阿姨盛了一碗长寿面放到梦雪面前。
梦雪看看云阿姨笑了一下,指了指一大盒川菜,“肖阿姨特意给你们留的,趁热吃吧。”
云风抬头看了梦雪一眼没说话又低了头吃饭。
云阿姨盯着那盒菜,有些伤感的说:“你肖阿姨手艺真不错。”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坐下。
梦雪闷头吃面。长寿面是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煮面,她又从眼前的盘子里夹了片凉拌青笋放到嘴里,青笋忘记放盐了,味道很清淡。
“小风啊,你吃吧,月月妈川菜做的可好呢。”云阿姨见云风不动筷子,从食盒里夹了好多菜放到云风的面碗里。
云风低着头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吃着云阿姨夹到碗里的菜。云阿姨看了看云风没再说什么,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屋,过了好半天才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你爸上午又来电话了,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让我把这个给你。”云阿姨把信封沿着桌儿边推到云风面前,“你喜欢什么就买,别不舍得用。”信封擦了墙侧过来,信封口开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摞钱。云风好像没听到,依旧低着头吃饭。云阿姨又推了一下信封,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梦雪放下筷子抬头望着窗外。窗外白雪皑皑,天寒地冻。也许圣诞这天出生有什么特别的象征意义,不知道这意味着苦难还是惊喜?或许都有吧。她只知道每年的这天,云风就会很不开心。事实上雨荷阿姨去世之后,他好像从没快乐过,而她,从小到大感受着他的心境,快乐和悲伤似乎都淡化了,渐渐的归于宁静平和。有时想到这些,她会惊讶自己的老年心态。她抬头看看云风,夹了些鱼香肉丝放到他碗里。云风依旧闷头吃饭,沉默不语。他们之间从没说过生日快乐。
不知道十六年前的今天妈妈的心情是怎样的。记得爸妈搬去深圳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聚餐时妈妈说她开了一门课,专门讲圣经里的文学故事。她说其实她从不相信有什么圣诞老人,直到她在圣诞节的早晨出生。妈妈说她开始相信了,她是圣诞老人给她和爸爸最完美的圣诞礼物。那天晚上,从不喝酒的爸爸喝了两大杯啤酒,一向沉默安静的他特别爽朗地笑了。
“快吃饭。”云风淡淡的说,右手紧紧拉了梦雪的左手。
“噢。”梦雪拿起筷子,闷头吃长寿面,忽然想起若兰课间问的问题,如果可以随心所欲的穿越时空,她真想回到十七年前,看看自己的生命是如何开始的。
那天的确是白色的圣诞节。窗外,大雪纷飞,透过结满冰花儿的玻璃窗她看到一个温暖幸福的三口之家。
“夕远,你快看,我们女儿笑了唉。”冰兰侧身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拄着下巴不错眼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哪有笑啊?我一直在看着呢,眼睛都没眨一下。”林夕远趴在婴儿旁边扶了扶眼镜,“小兰,你快躺下睡会儿吧,这样身体会累垮的。”
“我不累。咱们女儿真的笑了,你多看会儿,过一会儿还会笑,”冰兰笑吟吟地望着女儿,“乖女儿,快笑一个给爸爸看看。”
林夕远看着冰兰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看你,真像个小孩子。女儿刚生下来才几个小时,哪会笑啊?”眼睛却不敢离开女儿的小脸儿。
冰兰抬起头看看林夕远,拍了拍他的脑门,“你别总盯看着了,女儿都不笑了。你给我们宝贝闺女起个名字吧。”
“嗯,让我想想啊。”林夕远翻身躺倒在床上,枕着双手。
冰兰靠到床头,抱起女儿在臂弯里轻轻摇着,望着窗外的飘雪,小声哼唱起来: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f snow may 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夕远,女儿叫林小雪,怎么样?”冰兰转头看着林夕远。林夕远茫然地看着房顶没答话。
“小兰。”林夕远轻声说。
“嗯?”冰兰摇着臂弯中的女儿。
“还记得吗?今天刚好是梦老师,梦师母过世12周年祭日。”林夕远轻轻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又梦到梦远兄了。下着大雪,他站在未名湖边儿的雪地里,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我,就像他走的那天晚上来家里那样。”
冰兰望着熟睡的女儿,喃喃的说,“怎么会不记得,到今天都有八个多月?都怪我,那天下课回来挺累的,竟然没察觉。夕远,你最近刚刚能睡着觉,别又去想。”
林夕远呆望着房顶上的一个黑点儿,好半天没说话,眼泪顺着眼角静静流下来。
许久,他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