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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若汐这样想着,实在没钱了就把这个卖了吧,倒还能过一些日子。
将纯金的小算盘放下,若汐看向宋嫂子,“香姨是我母亲的姐妹,何况又是您把我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既然她称您为姐姐,我理应叫一声姨母”
“不敢不敢,木香姑娘折杀奴家了。”宋嫂子连忙说道;“当初要不是木香姑娘,拙夫无处安葬,说不定奴家也被那罗二公子……”说着又唏嘘起来“哎,小姐当时这样,也不知木香姑娘怎样了。”
“您别急,请听我说完。”若汐自从跟虎子开口说话,知道了当前的处境,就在考虑如何面对。前世的若汐十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和哥哥,十二岁母亲病故,十八岁考上大学离家,二十五岁相依为命的姥爷也离她而去,若汐一直很坚强。生存,好好的活下去,对她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一切都很好不是么,飞机坠毁了,我却还活着,还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开心的事情。我要活下去,这是若汐的信念。
“香姨失踪了,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撞到了头,有事情我记不太清了,按虎子哥的话说,在山脚下发现重伤的我,很有可能我们遇到了危险。如果不是虎子哥去找我们,可能我已经死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元娘这个名字我就不能叫了,还要换一个新的身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我呢?”若汐看着宋嫂子,悠悠的说道。
“刘大夫”宋嫂子低头想了想才开口“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木香姑娘救我的时候,你一直呆在马车里,后来就一直呆在屋里。刘大夫那边我只说是远房的亲戚,他这个人在城里名声很好。上回胖婶的儿子重病,还是他给付的药钱。他为人很谨慎,不会乱说话的。”
“嗯,那就按您说的,我就是来投奔您的远房亲戚,称您为姨母。名字嘛,我姓柳,就叫我若汐吧。”若汐想着终于能用自己的名字,不会再被人叫了还不知道是自己,很是开心。笑盈盈的对宋嫂子又说道“姨母,现在是什么日子了,是不是快过年了?”
“嗯,可不是,今儿都腊月二十了,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我只顾着做针线,都把过年耽误了。”
是没钱了吧,若汐也不戳破“嗯,那得办些年货了。”说着拿起包袱里的银子递给宋嫂子,“这银子您看有多少”
宋嫂子接过掂了掂“大约有十两吧,不过这是木香姑娘留下的。”又笑道“看我糊涂了,木香姑娘就是小姐的。”
“姨母,您又忘了,叫我若汐就好了。这块银子,您拿着去办些年货吧。”
宋嫂子点了点头,“我一会就去办”
说着,虎子端了药进来,“娘,药煎好了。”便轻轻放到八仙桌上。
“虎子哥,以后我就是你表妹,叫我若汐就好了,别再叫元娘了。”若汐冲着虎子笑笑,又把木香的信放到蓝紫色素棉麻布包袱里。
虎子看了看若汐,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宋嫂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摸了摸头,答应了一声。
若汐喝了药,皱着眉头,静静的躺在床上,嘴里还有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宋嫂子的话不多,凌虎的话也不多,人却不够聪明,想来是随了父亲。两人对她照顾有加想来是因为木香的缘故。但态度多有恭敬,特别是宋嫂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之前这俱身体太过冷漠。感情是处出来的,要不要把包袱里的东西就这样藏起来,就这样跟着宋嫂子和凌虎过日子倒也不错,可是木香姑娘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找她呢。若汐想着渐渐睡了过去。宋嫂子和凌虎去置办年货了,小院里的鸡已回笼,静悄悄的,隔壁的小院里传来几声狗叫,还有小狗的呜呜声。
☆、第五章 过年
红红的窗花贴在白色的窗户纸上,一只喜鹊俏生生的站在梅枝。转眼已经腊月二十八,蒸了馒头,若汐跟就宋嫂子坐在房间新盘的临窗大炕上剪窗花。虽然若汐已经好的差不多,但宋嫂子还是坚持在若汐屋里置办过年的物事。
若汐梳了双髻,扎了条红绳,再不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白皙如窗外雪花一般的小脸红润润的,穿着一件湛蓝夹袄,已然看不出病像。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宋嫂子对若汐的态度从恭敬渐渐转为怜爱,从她的角度来看,若汐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女孩,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个小姨还失踪了,在登州也算是举目无亲,慢慢的,宋嫂子便把若汐当成自家人来待,若汐也投桃报李,经常帮着家里做些事情。
宋嫂子还是姑娘的时候是听父亲的,出嫁以后,什么事情都是凌秉正做主,自从若汐醒来,便有事情爱找若汐商量,而若汐本身就是成人的心智,又工作过几年,每次给宋嫂支的招都很管用,一来二去,跟若汐处的跟母女似的。凌虎就更不用说了,把若汐当妹妹看待,很是照顾。
宋嫂子的手果然很巧,除了会针线,剪纸也很是擅长。若汐羡慕的看着,再看看自己的,只会剪一个“喜”字不说,还总是剪断,浪费了不少的红纸,看的虎子好心疼。虎子正站在半旧的红木拱壁绳纹八仙桌上写春联。虎子三岁就跟着过世的父亲凌秉正学写字,下笔钢劲有力,不一会,一副春联就写好了。
“年年顺景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若汐从床上站起来,拿起一副念了起来“虎子哥不愧读过几年书,不止字好看,连春联也写的这样好。”横批是“家宅平安”,或者今年出了太多的事情,虎子希望明年能够平安吧。
虎子听了若汐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几声,用手摸了摸头。宋嫂子听了却万分高兴。“你虎子哥字写的是好,他爹生前也这样说。就是不爱学,老喜欢武刀弄棒的。”说道凌秉正,宋嫂子又叹了口气“不过他爹倒不想让他去考功名,说衙门里事多,虎子人又憨厚,容易吃亏,想以后还是让他学门手艺。”
“嗯,不知姨母想让他学什么手艺?”若汐放下春联。
“过了年再说吧,过了年你虎子哥就十一了,回头我问问隔壁的胖婶,看有没有招学徒的。”正说着,只听小院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宋嫂子,我家炸了丸子,给你送点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宋嫂子急忙把门大开,满天的风雪,一个穿着灰色素麻布的过膝长袄,胖胖的妇人走了进来。“他郭大婶啊,这么大的雪,快进来暖和暖和。”说着把胖妇人拉进屋子。
郭大婶抖了抖躲在身上的雪花,从怀里掏出一包炸丸子放到炕桌上,“家里炸的,给你送点儿来,让孩子们尝尝。”又从怀里拿一个包袱,把包袱摊开放在桌上,竟然是一只黄色的小狗。
“家里的大黄上个月生了四只小的,只活了二只,我留了一只,给你送一只来,你家有两个娃,院子里有只狗,就算人不在家,也没人敢进来。”郭大婶自顾自的说着。
若汐已经抱起小狗来,小狗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被若汐抱起来,便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望着屋里的众人。
郭大婶看到若汐,“姐儿看起来好多了呢”
“是啊,多亏你照顾,喜铺给了些散活,我正做着,等过完年,我就去铺子里帮忙。虎子,若汐,快叫人啊”
“郭大婶”虎子讪讪的叫着,用手摸了摸头。
“郭大婶,多谢您垫记了,虎子哥正写春联呢,您拿一副走吧?”若汐看了一眼宋嫂子,见宋嫂子点点头,便拿起虎子刚写好的春联给郭大婶看。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郭大婶抿嘴笑着,把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才接过春联,“这闺女也真会说话。长的又俊,以后婶子给你找个好婆家”若汐听了,赶忙低了头做害羞状。
郭大婶看若汐害羞了,捂着嘴乐,宋嫂子忙将春联拿过来,又拿了两张窗花用布包好,把若汐拉到一边去“她还小呢,过了年虚岁才十岁。”
郭婶子转过头摸了摸虎子脸,又道,“虎子这孩子越来越董事了,我家大良要是能有他一半,我也不至于愁成这样。宋嫂子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夸完了孩子,郭大婶好像宝贝似的把春联塞到了怀里。
“那我先走了,家里还一堆事呢。”郭大婶谢了又谢便出了门。
凌虎把门关了,回头又开始写春联。
“这个郭婶子,也是个苦命的。”宋嫂子把丸子放到外屋的小炊台上,回来继续剪窗花。“娘家本是郭家村地主,母亲几岁就过世了,父亲娶了继室,便不怎么管她。直到十八了,有人说亲,继母就随便给了点嫁妆打发了出去。丈夫叫吴全,是个做泥瓦手艺的,家里父亲过世,姐姐嫁给了个庄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吴全本身人老实,心眼好,是个良配。可惜婆婆太厉害,觉得她是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得到婆婆面前立规矩。自从嫁过去,婆婆就不做事情了,你郭大婶就从大小姐一下成了丫鬟,做饭洗衣,伺候丈夫,还要伺候婆婆。成亲第二年的时候有了身孕,新媳妇谁懂这个,婆婆又厉害,就忍着,不敢吱声,本来身子骨就弱,又要干这干那,一不留神,孩子没了。婆婆只说她自己不小心,丈夫吴全心疼她,却也没办法,小月子没做完就又起来干活,可能是伤了身子,就一直没再有。又过了三年,婆婆逼着郭婶子丈夫纳小。郭婶子没法,只能答应。吴全却不同意,说本身就不是富贵人家,学人家纳什么小。吴全虽然不同意,却顶不过一个“孝”字。婆婆便去姑奶奶家,托吴全的姐姐办这个事情。不巧回程的时候坐了马车,马车翻到了沟里。被人抬回家,你郭大婶便天天贴身的伺候。婆婆看着自己不能动了,媳妇还这么孝顺,心也就软了。便对媳妇不再这么厉害。也再不提那纳小的事来,还带着媳妇去到处求医问药。从那,你郭婶子才享了福。后来生了一男一女,男孩叫宝良,女孩叫宝珠……”
宋嫂子继续啰嗦着,虎子的对联早已写完,黑色的墨汁已然干了。若汐看着虎子刚写好的对联:“春风入喜财入户岁月更新福满门”。过了年,要想着怎么赚钱了,自己的病好了,不能总靠着宋嫂子绣花的钱过活。若汐想着,摸了摸小黄狗的脑袋,只见它睁开黑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若汐,若汐的心情便又好起来,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六章 春日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若汐穿着一件粉色素麻布长衫,衬的小脸红润润的,站在院子里喂鸡,一只肉嘟嘟的黄色小狗在他脚边窜来窜去,不时扑上前去,把母鸡们吓的乱跑。
“二狗,一边玩去。”若汐一脚把小黄狗踹到一边。
“二狗”虎子穿着一身素布夹衣,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刚磨好的镰刀,二狗看到虎子,连忙打了个滚,跑出院子,在院子外抖着毛,想把身上的土抖下来。二狗已经四个月了,据郭大婶说是第二只从大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叫了这个名。二狗比初来时大了好多,每日里不是撵鸡,就是跑去隔壁找它的兄弟黑熊咬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跟若汐倒很是亲昵,最怕的就是虎子。
“虎子哥,我喂好鸡咱们就能出门了。”此时还早,太阳还没露头,天色暗暗的,不过宋嫂子已经出门了。
若汐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每日里帮着宋嫂子喂鸡做饭,宋嫂子过了年就去喜铺里帮忙,喜铺里的老板杨师傅很喜欢宋嫂子的手工,不但涨了工钱,另外每日里除了管饭,有时候还让她带些吃食回来。宋嫂子看两兄妹把家里照顾的挺好,也没什么事情,便每日忙到太阳落山才回。虎子每日去山上砍柴,再扎成几捆,除了给自家留一捆,其它的都去登州城里的富贵街上卖了,虎子实诚,一捆柴给的多,又扎的很紧,生意好的时候一日能有数十文的进帐。若汐也跟着去山里采些药材卖去药铺,虽然很少,却总不是个吃闲饭的了。一家人的生活有条不紊,有了进帐,日子也不再紧张。
“二狗,乖乖在家里看家,不要乱跑。”若汐将鸡赶回笼里,便锁了门,又把二狗从院子外面抓进来。
轻轻的掩了半人高的院门,将一个竹编的药蒌背在背上,若汐跟在抗了禾杠,拿了镰刀的虎子后面。
沿着门口的小路,走过郭婶子家门口,郭婶子的儿子宝良也出了门,宝良今年十二了,长的一表人才,可能是因为念了书的缘故,宝良跟他爹吴全不同,吴全矮矮的,走路总低了头,而宝良说话很沉着,走路也跟蓬莱书院的先生似的挺胸抬头。蓬莱书院在登州城内,宝良八岁起就在那读书,此时正要去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