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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活不了。而且,平儿的性子,你也了解,你能保住他,不管是他当上王爷,或是坐上那个位子,他都会善待你们。”
若汐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老夫人说错了,他,只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能够活下去。以这次的杀戮来看,您觉得他当上王爷,他们就能够放过他了么?”
☆、第七十三章 离别
出了方府,太阳已经偏西,若汐便一路踏着被太阳照的还温热的青石板路,往县衙走去。心里却有些担心,出门的时候交待了凌虎,这会宋嫂子不知道醒没醒。
方老夫人事情办的很妥帖,不但给若汐取了二百两银票以备急用,还说定了三日后来接人进府,又打发下人给送了人参鹿茸的药材去小院。
不仅如此,她竟然早已提请了上边派个医官过来,却不是给方府,而是给县衙备用,说是近几日就会到任,想来方老夫人也早已算准了,或早或晚,自己都会进府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罢了。这样来说,自己便很容易跟徐大人作了交待,虽然痘疫没有流行起来,但过了夏,秋风一起,又说不准了,有人接自己的班,自己才走的放心。
走过城隍庙的大门,若汐扭头望了一眼,青色水缸上的铜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璀璨的光芒,若汐的心情又跟着好起来,不管怎样,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总要走下去的,进了方府,不知道还有多少难题在等着自己,有了李平这个靠山,自己总会越过越好的。
过了城隍庙,再往前几步,若汐拐进了一个巷子,沿着青砖铺就的甬道走不多时,县衙的青瓦白墙就呈现在眼前。想着徐治清黑红的脸庞,若汐有些愧疚,进了县衙不过半个月,徐治清对自己却颇有照顾,而自己却在情况最糟的时候离开,实在是有些不仗义。
“这位姑娘,请问你找谁?”走到县衙门口,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若汐的思绪,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孩冲自己打着招呼,若汐有些诧异,随即又了然,脱口问了一句:“马全他……”
男孩自然就是二宝,二宝已经换了一身蓝青色的捕快装,显得很是精神,二宝没有见过若汐,见若汐问起马全,便苦着脸答道:“马大哥他已经……”二宝没有说完,若汐已经明白,摇了摇头才道:“你大概没有见过我,我是县衙的医官,你叫我若汐就好,我正要去见徐大人。”
二宝想起前段时日城门上亲手贴的黄色布告,立即就明白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就是马通口里的“若汐姑娘”,随即便让开,嘴里恭敬的说道:“马通大哥跟我提过您,徐大人这会应该还在后衙的书房。”
若汐点了点头,径自去了后衙,却没有去找徐治清,而是到自己的小书房中,把医书典籍作了整理,又把这些时日的报告和记录分了类,这才到了徐治清的门前。
书房的门半掩着,显然是谁出门的时候没有关上,若汐站在门前,看着徐治清穿着一件粗布的青色长衫,似个书生一般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撩了袖子,一手轻轻的磨着墨。夕阳从窗户透进来,照到他束起的黑发上,便成了金色,恍惚间,几根银色闪过若汐的眼。
这些日子徐治清经常的不在府衙,乡下田间,总有他的身影,今年北方少雨,庄稼普遍欠收,登州的田地却长势喜人,徐治清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若汐心下叹息,踱步走进书房,“吱呀”一声门响,徐治清却不回头,只是嘴里问了一句:“是澄心吗?”听着没有人回答,又道:“把那套砚台当了吧,先把钱给人家,等抚恤金下来,再赎回来就是。”
走到书桌前,若汐一手撩起袖子,一手从徐治清的手里取过墨锭,在砚台上磨了起来,徐治清看着白皙的小手从自己粗糙的手上划过,心里一惊,回头看到是若汐,立即站了起来。
“怎么是你?”徐治清退后了一步,不禁有些尴尬。平日的时候,徐治清倒是经常逗若汐,而若汐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温柔过,不是气的跳起来跟徐治清吵嘴,便似上下级一般,客气的回着话,
“怎么不能是我?”若汐没有跟徐治清对视,而是继续将手里的墨锭在砚台上略带着力气的划着圈。
“方老夫人说,不管这次你上报的是不是倭寇,只要李平活着,就只有功,没有过。”黑色的墨汁将清水全部染黑,若汐才将手上的墨锭放置一旁,抬眼看向徐治清“所以,你不用担心。”
徐治清苦笑着摇摇头,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看着书房内长几后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中间的画似是一副山水,两侧却是一副对联,左侧写着:“为政不在多言,须息息从省身克已而出;”右侧则写着“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
“这副字画是我离乡时,大伯所书,我一直带在身边,到任后就挂在这里。”徐治清没有接若汐的话,而是指着墙上的字画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一直亲力亲为,希望能够多做点事情,保一方的百姓平安。”转过头,徐治清的眼睛已经泛红,顿了顿,才又说了下去:“可是,这一次,却死了这么多人而我却就这样呆在县衙里,什么也做不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若汐看着徐治清有些激动,却不知从何劝起。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却知道肯定是有人指使,目的就是方府。杨总兵明知道不是倭寇,却非要写成倭寇上报,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只是恐怕他也不只是为自己的前程。”
“这不怪你,他是地方总兵,又有朝廷的人撑腰,你不要跟他来硬的,这次的事情,是黑是白,上面都有数的很。”若汐犹豫了一下,终于又开了口“方老夫让我进府,做李平的皇家专属医官,我……”说到这里,若汐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说对不起,我要走了,还是说我不是有意的。
徐治清听到这儿,终于抬起头,却没有丝毫的诧异:“我知道你要走的,方老夫人,她一早就做了打算。”
若汐笑了笑,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放心吧,她说派了一个太医院的医官过来,估计过不了几日就会到任的。”
“不知道花二公子……”花二公子是自己关进来的,自那日后,若汐便没有再来县衙,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了。
“已经回花家了,倒是幸亏把他关了起来,以免去了这场祸事。”徐治清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不早。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气氛就有些冷,若汐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便跟徐治清告辞,待出了屋子,才清醒过来,想起徐治清说的砚台。待回了家,便将方府给的二张一百两的银票取了一张让虎子送到县衙的澄心手中,虎子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细问。
———
县衙后院,徐治清的书房中。
澄心没有敲门,就这样冲了进来:“少爷,少爷……”
徐治清正看着一封书信,却没有回头,嘴里说着:“把那套砚台当了吧,等抚恤金下来,再赎回来就是。”
“不是啊,少爷,凌虎送了一百两的银票过来。”澄心手上拿着一张还温热的银票,上面清楚的写着一百两。
接过银票,徐治清叹了口气,想起刚刚离去的那个白皙却聪慧的女子,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见到。缓缓的将手上的书信放到桌上,那是一封来自老家的大伯亲自写的书信,说是给他定下了朱家的小姐,催他回乡完婚。
☆、第七十四章 立威(上)
登州,方府内的一个花厅里。
若汐端坐在花厅的卧榻上,端起炕几上的骨瓷茶碗,用碗盖拂了拂漂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抬了头,看了下面站着的一干人等。
一站在最前面的是李平的二个大丫鬟,往后是奶妈王妈妈,还有陶妈妈,还有四个做粗活的小丫鬟,二个小厮。所有人都低着头,除了若汐身边的胖丫,胖丫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站在若汐的身旁,抬头看了看东厢房,透过东厢房的帘子,隐约看的到躺在卧榻上的李平,李平刚吃了药睡下。
来到方府已经半个多月了,若汐一直很低调的行事,对所有人都温婉有礼,每日除了一早过来看望李平,给李平诊了脉以外,就是给方老夫人请安,其它的时间,不是在照顾凌夫人,就是在教导那个清秀的少年学医。
那个清秀的少年,自从乞巧节被虎子救下,便独自回了家。待到若汐准备搬入方府,却发现这个少年跪在小院的门口,任二狗叫嚷着,却不肯离去。
“姐姐,你答应过我,要教我学医的。”少年面色憔悴,看起来说不出的凄苦。“我不要钱,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
少年只说自己叫杨大宛,别的一个字都不说。若汐没法,带了少年进府,却不敢让他接近李平,大宛很是听话,按照若汐的吩咐,一直呆在若汐自己的小院子里,从不踏出半步,认真的跟着若汐学医,照顾凌夫人倒也尽心。
昨日过午,李平在府里玩耍,不慎掉进了池塘,虽然如今只是初秋,天气还不算冷,却还是病了,额头烧的滚烫,方老夫人震怒,若汐昨夜便住在了李平的西厢房里,待到一早退了烧,才回禀了老夫人。
这会,若汐便把几个跟着李平身边的人叫到了跟前,问一问事情的原委,顺便的,把人事理一理,乞巧节的事情,方老夫人并没有处置谁,而是把事情整个儿交给了若汐,说是以后就不管了。
李平能够跑丢,肯定不是偶然,除了乞巧节,还有竹林寺的那次,一个少爷整日里都能跑丢,一跑丢就出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帐要一点一点的算,有了方老夫人的授意,若汐看着下面站着的一干人等,并不着急。
“若汐姑娘,昨日奴才和春分一直跟在少爷身边,王妈妈和茗儿也跟着少爷。只是昨日少爷突然想吃葡萄,可巧少爷的小厨房里前日吃完了,昨日偏没备下。奴才便去了大厨房处的张妈妈处讨要,待奴才取了葡萄回来,少爷已经去了园子里看鱼,姑娘问一问张妈妈便知。”一个圆脸的丫鬟走上前来,低声细气的回着,这是罗纹了,罗纹是从京城带来的,据说是宫里的人,知书达礼,很有规矩,到底是谁的人,还说不清楚,想来不可小窥。若汐点点头,罗纹便退了回去。
旁边瘦高的丫鬟往前一步:“若汐姑娘,奴才昨日本是跟着少爷去了园子的,只是走到池子边,少爷说要喂鱼,奴才只好去取鱼食,奴才走的时候,王妈妈和茗儿都在。”这个是春分了,是方老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李平一到登州,便被派了去,为人实在,就是有时候笨了点儿。
“哦”若汐答应了一声,正想开口,就见后面的小厮闪出一个来,
“若汐姑娘,是小的的不是,小的看到大宝不知道被谁放了出来,想着别咬了人,就跑去追了,小的、小的……”这是李平的小厮茗儿,也是方老夫人给挑的,挺机灵的小孩,大约十岁,长的略略清秀,比着杨大宛却差了许多,他口里的大宝是李平养的狗,据说是皇后所赐,虽然李平并不是很喜欢,却在府里很是张扬,谁都不敢惹,而李平只要出府,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它,据说是奉了皇后的旨意,要看护李平。
看着茗儿着急的模样,若汐偏偏没有答话,只是将手里的茶碗递了出去,胖丫见了,忙接了过来。半晌,若汐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王妈妈呢?”
王妈妈这才闪了出来,扑通跪到了地上:“奴才因着尿急,看着茗儿在,就离了少爷身边,奴才有错,请若汐姑娘责罚。”王妈妈是李平的奶妈,人虽然笨的很,却应该不会害李平。
“哎……”若汐缓缓的叹了口气,温言软语的说道:“春分去取鱼食,却有道理;王妈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茗儿虽然有错,却也是有道理的,万一咬的不是别人,咬了少爷或是老夫人,都不是你们都担待的;就可恨,这个大宝,没事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大宝就住在李平的院子里,平日都是栓在狗窝旁边的树上,并不随意乱跑,这次明显的是有人故意放跑了。李平掉进池子里,肯定是有人推的,只是李平面对池子,并没有看到。
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蓄意作案,并非偶然,只是,抓不到凶手,却又不能冤枉了别人。如果就这样算了,这种事情还会出现,虽然若汐想引蛇出洞,但拿李平的性命来作赌注,未免手段太劣了些。
“既然都是大宝犯的错,那就把它带来问一问吧。”若汐的话音刚落,众人愕然,把狗带来问一问,这个小姑娘打的什么算盘。
另一个年轻的小厮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