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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给凌虎居住,凌夫人和大宛也安排在那处。
香清院离青藤阁最近,若汐几步便进了花厅。见着李平的脸色不好,便吩咐小雁去看火上的冰糖杏仁是不是好了。李平有轻微的哮喘,见不得沙尘,登州的气候好,自从三年前调理开始,就没怎么犯过。如今进了京,正逢夏季,自然没曾犯过,就怕秋风一起,病就上身。若汐提前做了准备,日日膳食调理,今日便做了冰糖杏仁。
“少爷刚到京不过一月多,怎么就开始日日进宫了。”白露给李平倒了碗茶水便也退了下去,若汐坐在花厅里的文房椅上,看李平皱了眉头,便微笑着问道。
“我娘,哎,最近又病了。”说着李平端起白瓷茶碗,轻啜了一口,“父皇最近宠爱杨才人,竟是不曾去看望。”
“帝王就是如此,靠宠爱是不能长久的,你有出息了,她才能过的好。不过反过来想,这倒是件好事情。有了杨才人在前,皇后断不会找方贵妃的事儿,倒不如趁此机会,做了贤德的样子。以后万一……”万一皇后不在了,她有子傍身,也有机会再进一步,只是这话却万不能说出口的。
“姐姐说的是,明日进宫,我就劝劝她。”李平脸上的愁容一扫而过,竟也精神起来,“还有一事,说了姐姐肯定高兴。”
“哦?难道是姨母明日就要到了?”若汐正说着,就见小雁端了木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冰糖杏仁。
“姨母就要到了?”小雁自失了父亲也随了若汐,称凌夫人为姨母。
“不是,不是”李平摆摆手,伸手来端汤碗,却被小雁打了一下,“烫呢,等会。”
“姐姐还记不记得登州的县令,徐治清徐大人?”李平搓了搓被打的手背;提起了一个尘封许久的名字,让若汐的心情为之一顿,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倔强的少年。
没等若汐开口,李平已经继续了他的话,“过些日子,他就会来京述职,听说这次的考绩颇有些曲折。先是被济南知府马大人定了个‘中下’,又被方尚书以三年来年年丰收为名改成了‘中上’,最后到得父皇手中,竟被亲自改为了‘优等’,要知道整个朝廷看去,‘优等’可并不多见。”
“真的?那个徐县令确是个好人,”小雁似乎想起了登州城的生活,略显伤感,“只是那个马知府却不是好官。”
“这么说,马大人的知府位置呆不长了。”数月前见过马大人,若汐竟记不起他的样貌,只记得那日花枝一身红装,实在撩人。可惜不管是李戟还是李平,都似乎对这等女子并不在意,可能宫中美人见的多了,这山野女子太过艳俗。
“那倒不然,听说他过段时日也要来京述职,有徐阁老作亲戚,上面总会给他几分面子。”提到马知府,李平嘴里有些不屑,想来受登州教习的大儒影响颇多的缘故。“海淀的园子下月就能拿到文书,改日我们过去看看,只是比着原定的时间短了不少,也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来赏月。”
若汐轻点了头,思绪却已飘出了窗外,那个小眼睛的少年留给若汐最后的印象,便是那一身洗的发白的棕褐色棉披风。他确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看来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只是前路荆棘丛生,能不能走出一条路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总是受过他的照拂,既然来京,若汐想着少不得要去拜望一二。就算是皇子不得结交大臣,但自己好逮也曾任过登州县的医官,这一点关系还是无可挑剔的。如此想着,便找了小雁,商量着带些什么礼物,那个要面子的人,最缺的就是银子,可是却是肯定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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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的花厅里,靖王爷穿着一身白色绸缎,舒服的躺在大大的藤椅上,手上摇着一把荷叶圆扇,手中端着一只紫砂小壶,咕嘟咕嘟的喝着茶。
李四和李戟分坐在左右下首,正身端坐,连姿势都很相像。
“幸亏小四跟着,不然被那小厮追到就丢人喽。”说着靖王爷又灌了一口茶水,“许久没有练武,生疏了不少,不止被打了,还丢了两捆上好的大葱,真是亏大发了。”
“王爷那是不屑跟他他动手。”李四冷哼了一声,
“嗯,长的很像,也很聪明,待人接物都是把好手,能够撑的起我靖王府。只是让老头子我不爽的是,不够气势,倒不如后来打我的那个胖丫头。”靖王爷将手中的紫砂小壶放置到一旁的木几上,看两个云衣卫的统领都不说话,又说道,“不过也难怪,从小寄人篱下,贫困凄苦,能有如此的性子,倒也正常。”
几声脚步,李钺从门外跑了进来,“爹,听说你去看她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钺与李平同岁,虚岁十二,过了年就能说亲了,只是个子随了靖王爷,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八、九岁。
“看了,太瘦了,不宜生养”靖王爷横了一眼李钺,似有不满。
李钺挠了挠头,心下奇怪,“怎么会,她挺胖的呀。”
这句话被靖王爷忽略了过去,倒是李四眼光一闪,看了一眼李戟,只是李戟的眼神正飘向窗外,并未在意。
☆、第二十八 拉拢
过了几日,凌夫人一行人到了京城,待问了半晌才找到平王府。一路艰辛自不必说,连大宛都黑瘦了许多。众人齐聚京城,不由感慨。最高兴的莫过于凌虎,李平不晓得方老夫人的安排,以为只是路上累到,便吩咐了小雁,又摆了接风宴,热闹自不必说。
只是出了件小事,大宛在凌宇轩里,还是要跟着凌夫人住,把若汐气的半死,过了年虚岁都十二了,马上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干娘住。凌夫人倒也惯他,说随他的便,只是若汐不同意,说了半晌,才搬到了东边的厢房,与凌虎对门而居。
待凌夫人将东西安置妥当了,便将那个重要的蓝紫色素棉麻布包袱还给了若汐。待到晚上,若汐回了香清院,便打开了包袱,将一应物事都看了一遍。
长方形的黑铁鎏金令牌漆黑冰冷,晶莹青翠的方形玉佩温润安详,在幽暗的烛光下,那把纯金打造的小算盘闪闪发光。除此之外,就是那把小小的飞镖。
黑铁令牌已是确信为皇家令牌,而这方玉佩想来是母亲随身带的物事,而那小算盘却不知道是什么了。若汐心里盘算,会不会这些跟自己母亲的死有关系呢,这些疑问想来那个九哥应该了解,只是自己却真的不愿意再见他。就算再见,也要等有朝一日,自己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资本才是。
若汐叹了口气,这东西从自己到得这个世界便跟随了,这些问题也一一的会解开。当然,除了这个飞镖。这罗家车行的情况倒是让茗儿打听过了,确不是一般的车行,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改日要上门一趟才好。
其余几个簪子,便都是洛公子所赠。若汐心下一动,来了京城多日,倒还没有他的消息。只是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不是一路之人,又何必去打听呢。这样想着,若汐将一应簪子取出,放入了桌上的首饰盒里,还有那个兔子一般的小人也一同拿出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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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朝阳升起的早晨,一辆平顶黑漆马车缓缓的从平王府的大门驶出,灰色的车帘上印了个大大的“罗”字,马车向前驶了没多远便出了吉祥胡同,一路急行往崇文门的方向驶去。
待驶的多时,进入了一条大街,马车才猛然放缓。此处正是京城最热闹的集市,集市上人声鼎沸,马车外传来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交易声。
“这里乱的很,姑娘别掀帘子。”茗儿一边轻赶着马车,一边回头对若汐道。
本来杨管家建议让茗儿代跑一趟,但若汐执意要来。杨管家便交待又交待了茗儿,万不可让若汐出面,要等进了罗家车行再让若汐下车。
其实若汐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从登州一路行来,也不知道抛头露面了多少次,自己也不是谁家的小姐,不必如此在意。但在马车进了罗家车行,若汐下车以后,才对杨管家的话深以为然。
轻轻的从马车中出来,若汐只露了头,就看到一双双眼睛扫了过来,车行里的几十个车夫,有的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衫,有的甚至光着膀子,也有拿着烟枪的,分别坐在各种装人或装货的马车,平板车的侧边上,或拍着烟枪,或大声骂娘,还有聚在一起赌钱的。
见这么一个小姑娘从马车上走下来,众人都不由停了下来,抬头观看。惹的若汐忙急走几步,进了车行。
茗儿将马车交给门口的小二,赶忙跑在若汐前方引着路。下车前已是将飞镖交给了掌柜,掌柜见到飞镖不觉一惊,忙让茗儿接若汐进来,又赶紧交待了手中事物,出来相迎。
没有想到,遍布全国的罗家车行,在京城是这样的一个所在,跟若汐之前的想像完全不同。若汐之前想的全国连锁,如果不像前世的4S店一般的豪华,也至少应该像肯德基一般的服务。不为过的说,四处破破烂烂,连柜台都缺了一角,车夫也都是底层的讨生活的穷人,没有培训,没有服装,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不过这也正好应了杨管家的说法,罗家车行能生存,靠的绝不是租车生意。
跟着罗家车行的掌柜进了后堂,若汐不觉得惊讶,后堂的陈设雅致豪华,跟前面完全不同。
“若汐姑娘请坐。”茗儿留在了偏厅,掌柜是个和蔼的胖子,一面招呼若汐坐,一面让小二给若汐上了茶。
“姑娘可知道这飞镖的来历?”胖掌柜没有问若汐为何而来,而是反问起来。
见若汐摇了摇头,那胖掌柜才继续说道,“这飞镖是特制的,所有罗家车行的掌柜一看便知。有此飞镖,可以调动罗家车行一半的人力一半的资金,少主将它交于姑娘,相当于把我罗家车行的一半家当都交到了姑娘手中。”
听到这儿,若汐眼里露出愕然,她只知道这个飞镖可以找到那位罗叔叔。上回在登州,只是让大宛出面,当时那位叔叔还在登州,自己也未曾出面,因而对这个飞镖,却知之甚少。不曾想到,这飞镖竟如此重要,而不过只见了一面,他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到底他与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样的故事,若汐竟多少有些好奇。
“少主将罗家车行交予老罗,老罗自当尽力,他将这飞镖交予姑娘,也定是信任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老罗掌柜也不多说,直接给了若汐答复,想来无论是什么要求,他也会尽力满足。
“上回罗叔叔给的令牌,今次前来,若汐特来道谢。”说着若汐将之前罗家少主留给大宛的令牌取出,“若汐不是知恩不报之人。老掌柜也不用客气,想来老掌柜多少也知道若汐的身份,虽然若汐确是有事相求,但定不会亏了罗家车行。”
这位老罗掌柜很有些意思,虽然车行是他家少主做主,但他却表明,对罗家车行有威胁的事情,姑娘你最好不要出口。倒是个忠心的掌柜,若汐心下了然,虽然自己有飞镖,但跟做生意之人打交道,还是要谈生意的。
“哦,怎么个不亏法?”老掌柜很上道,若汐一开口,立即就开始谈价钱。
“老掌柜可知道,当今皇上,有两位皇子?”若汐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一个百页竹帘将窗外的热闹挡下,留给屋里一丝清静。
看老掌柜点头,又道,“如今,太子已立,似乎大局已定。”若汐扫了一眼老掌柜,老掌柜虽作认真倾听状,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不屑,这些事情,连市井中的三岁孩童都知晓,又何必从若汐口中得知。
“只是,这太子是如何立下,老掌柜可知道?”太子立下却不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想立太子,那早就立了,没有必要等到现在。这次立太子,在徐善礼封了平西大将军以后,自然是皇上让退所致。
说到这儿,若汐猛然转过身来,“今上的脾气,你我是不知道的,但被人逼迫总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的形式,徐家的势力已达巅峰。徐阁老一直没有致仕,而他的儿子徐善敏已经入阁,小儿子又被封了平西将军,小女儿是六宫之首。徐家却不知低调,竟挑唆了门人提请皇上立太子。
狡兔死,走狗烹,如今西部叛乱已平,皇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来收拾徐家。到那个时候,这太子能不能保的住就不好说了,皇上只有二个儿子,如果太子被废,那么得利的自然是这个小儿子,李平。虽然宫里又提拔了几个贵人、才人,却不是老掌柜能知道的,而这些新提的妃子们,能不能生下皇儿,活不活的成也都是问题。
看着老掌柜若有所思的神情,若汐明白,她的目的达到了。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