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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大街新开了家馆子你可知道?”李四又复问道,
九哥不由叹了口气,“你先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李四对茶没有什么研究,他轻啜了一口茶水,便皱了眉头,“确是不错,好像跟以往喝的铁观音味道不同。”
“这茶据说是她将炒制好的茶叶再行烘焙所制,只是这烘焙之法却无人知晓,就你喝的这些,还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据说是没有烘焙好的残次品。就这残次品,一两就已经炒到了上百两银子。”九哥说着,又抿了一口茶水,“比宫中的还要浓香的多。”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打算?”李四将茶碗放到了边几上,直盯盯的看着九哥,
九哥却依然乐呵呵的摆了摆手,“不用着急,到了时候,她自然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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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香清院的花厅。
茗儿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三万,三万站在花厅的中间,身后还跟着二个小丫鬟,一个小丫鬟将手上的鸡毛掸子递给三万。
“说,都卖给谁了?”三万接过鸡毛掸子拿在手上,只是杆冲前面,颇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味道,若汐看着心里偷笑,脸上却还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径自坐在卧塌上看书,只是眼睛偶尔会斜过来看。
“三万姐姐,小的以为姑娘不要了,所以就想着扔了可惜,当成礼品送给了前门大街的老牛,他上次回登州帮着我给家里捎过东西……”茗儿的眼神闪烁,似不愿意往下说,三万看了忙一杆子过去,虽然用力不大,茗儿还是“哎哟”了一声。
“姐姐莫打,我说还不成么。”茗儿低下头去,继续交待,“他喝了说好,便说让我找些来,就要这种,我便寻了姐姐说不要的给他,每两只收……”
茗儿抬起头,看三万和若汐都冲自己看,便伸出了二个指头。
“二十两?”三万张口便道,
茗儿忙摆手,“哪有这么多,就二两而已”
“你个被驴蹄了的东西”三万听了,又一杆子过去,“你知道现在你卖出去的这些茶叶被炒到多少钱了么?二两你就把小姐给卖了,你说你那点儿出息”
“姐姐饶命,小的以后再不敢了。”茗儿说着竟磕起头来,“是,是家里说大哥说了一门亲事,要给彩礼钱,我娘便来信问我要钱,让我给弄五十两送去。姐姐知道我月钱不过才一两,这一年存不上十两……”
“行了,别折腾他了,给他五十两,让他去前门的便宜坊做一个月的小二,让他知道知道呆在府里的好处。”说着若汐挥了挥手。
三万又往茗儿身上打了一杆子,嘴上还不住唠叨着才把茗儿扶了起来,“二两你就把小姐给卖了,这是小姐发话,且饶了你,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还不快起来”
待茗儿退下去,若汐又叫了五饼来,“让梁子打探打探,这京城最大的茶庄是哪一家,放出话去,就说我要入股,看谁家有兴趣。”
五饼答应了下去,三万便捧了一碗茶来,一边拍着马屁,“小姐真是有本事。”
“谁有本事?”李平的声音从院子响起,若汐连忙站了起来。
“当然是少爷你有本事了。”若汐给三万使了个眼色,三万忙又去沏了茶送上来。
“都下去吧,我跟你们小姐有话要说。”李平一脸的正经,似乎有什么要事,倒把若汐吓了一跳,忙招呼众人下去。
李平少有的严肃,若汐坐在李平的旁边,小心的问,“少爷有什么事?”
抬着看了看若汐,李平才幽幽的道,“今日在父皇的书房中,出了二档子事,一件,就是徐阁老乞骸骨。”徐阁老已是三朝元老,如今徐家二个儿子出仕,女儿贵为皇后,现在请辞,倒也算合情理。
“这算是好事吧?”若汐皱了眉头,不管怎么样,他离开朝廷,对李平的阻力会小很多。
“也不算是好事,他走了,自然是有条件的,父皇还没有松口,罗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并不晓得徐家的下一步棋。”李平想了想又道,“我让凌虎在外城找了个宅子,准备养一些落榜的书生做幕僚。”
“此事务必慎重,虽然现在局势稳定,但徐家还是盯着呢。”若汐对这种事并不擅长,提到幕僚,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九哥,但心里又叹了口气。
“嗯,我晓得。”说着李平又转了口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盈盈的道,“姐姐的茶确是做的越来越好,我将此茶献于父皇,父皇十分开心,还赏了我一副前朝的墨宝。”说着李平的眼睛一转,“今日还有一档子事却是与姐姐有关的。”
“可是你老子想要这茶叶的方子?”若汐斜了一眼李平,似有不爽。
“非也非也,此事我要说将出来,姐姐必然谢我,说不得这方子要直接送我了。”说着李平竟嘿嘿直乐。
“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高兴?”见若汐有些急了,李平才慢慢的道,
“今日在宫中,靖王爷和太子都向我讨人,我说这人是宫里的人,怎么能向我讨呢,想来过不多久他们会去找父皇。”说着李平指了指若汐,“这个人就是姐姐,也不知那靖王世子和太子赏月那日如何见着的姐姐,竟都看上了你。可惜本王无意,不然可不就是近水楼台了。”
那个靖王世子若汐却是知道的,不就是便宜坊见着的那个,那日偷偷跑到她的院子里喝茶的男子。倒是儒雅随和,看起来应该不算难相处,只是以她的身份,未必能做正妻。而太子一说却很是奇怪,若汐怎么想也想不出,那太子是何时见过的自己,又是知道她的名字,还直接向李平来讨。
若汐抬头看着李平,却不说话,她知道李平断不会随便把她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皇帝老子,他也定会护着自己,于是,她也不问,只是这么看,如此李平倒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今日我来问问姐姐,可有什么打算;李平也好为姐姐安排一二。”李平流露出真诚,却还有一丝的不舍。
过了年若汐虚岁也十五了,大顺朝的风俗,女子过了十七就是老姑娘了,虽然宫里有规矩,宫女要到二十二岁,医官也要到十八岁以后才能放出宫去配人。
但这种皇家的贴身医官也有例外,大多的皇子或公主的医官都有几位,男的居多,而女医官不过是护士之职罢了,有主子怜惜的,十五、六就放出宫去,也有医官不愿意嫁人,一辈子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当然,也少不得伺候到床上去的。
李平当时是个落魄的皇子,身边只有一位太医,而自从若汐进了方府,宫里也再没有赐过什么东西,别说是宫女太医。等进了京,李平得了皇上的喜欢,却又开了府,这种事情自然是他做主,他说没有必要,自然也没有再进什么医官。
看着若汐深思的神情,李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低声的问道,“姐姐觉得李统领如何?”
☆、第三十五章 伤感
平王府,香清院的花厅。
若汐看着窗外西斜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身为女子,在这个年代确是艰难,如果不是有一点医术的底子,如果不是遇到了李平,自己还不知道会飘到何处。
她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对李平说,“若汐不求富贵权势,不求高门大户,只求那个能待若汐一生一世之人。”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放到一旁,又拿起一个茶碗,放到茶壶的旁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若汐要的。”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如果听在这府里任何一个人耳朵里,都算是惊世之语了,只是在李平耳中却是平常,竟连眼睛都没有眨。
若汐说完抬头看了看李平,李平似有明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姐姐说起来容易,只是现在再说这话,无疑是痴心枉想了。”
如果是若汐没进府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医官,自然可以找一个小户人家的男子相配,如果李平没有进京,那么他不过是个落魄皇子,若汐也不会有很多人关注。
只是如今,李平来了京城,日日受招进宫,皇上也多有疼爱,也算是混的不错的皇子,日后虽然是闲散王爷,也不是随便谁可以小看的。而若汐也跟着进了京,做了这平王府的医官,正是平王府的红人,自然少不得各路神仙的注意,这婚事也不能太过随意,反而是高不成低不就了。
高门大户里,作为若汐的身份,做正妻本就难攀上。中等的富贵人家,更是以子嗣为重,没有妾的也是极少。若是寒门小户,恐怕不单单会落了平王府的面子,以若汐的眼光,也未必看的上。
也是因此,李平才这样说。好在若汐还有半年才及笄,还有时间考虑。除了太子那边李平不会松口,其它的去处,只要若汐愿意,李平也是能为其打算的。
只是李平突然提起李戟来,到底是真的为她考虑,还是惦记着这个小李将军的立场,若汐的心里也有些犹豫,她扭头看着李平,李平的眼神明亮,看着窗外,竟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若是嫁了,我怎么办?”自从开了府,李平就开始自称本王,这次却只是用了简单的“我”,好像真的是一个弟弟在跟姐姐撒娇一般,竟让若汐心头一颤。
那还是四年前,在那条清澈的溪水边,李平弱弱的问道,“这位姐姐,你丢了什么东西?”一切就从那时开始,若汐转过脸去,突然觉得伤感,待到明年,自己便要准备嫁人,李平的性子,定不会像一般的医官一样,等自己十八才让自己嫁。而小雁过不两年也要嫁人。
若汐轻轻擦了擦眼角,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时间不多了,可是徐家还是没有倒……”
李平却似明白了几分,他转过头,微笑着道,“恐怕快了,父皇忍不了多久了。”
次日的清晨,李平送来罗家车行指名送给若汐的消息。一个是李戟,李戟的父亲是靖王爷的属下,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平叛中为了救靖王爷而阵亡。李戟的母亲生了李戟以后便离世了,在靖王爷回京后便把他接到府里认作义子,那时他不过二岁,靖王爷从小便亲自教导,而李戟也很聪明,很得靖王爷的喜欢。
只是作为靖王爷的义子,却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宫中做侍卫,从低层做起,一年后被选进了云衣卫,因着某次护驾有功,得到皇上的青眼。又过了两年升为云衣卫副统领,皇上很信任他。再后来去了西北。至今尚未娶妻,徐善敏本想将女儿嫁他,却不知什么原因作罢了。
第二件事就是京城里那烧焦的旧宅。说是京城最大的银号,隆昌号老板的别苑。隆昌号的老板据说是一个瘸子,还是建平年间的时候从江南而来,只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创立了隆昌号,此人的生平是个传奇,但鲜有人见过他,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消息。
九哥倒是说过,他确是在江南呆过,隆昌号若汐有听过,却没有太多了解,京城的银号不少,隆昌号算是很大,听说现在的大掌柜姓林,那个老板已经退隐多年。只是消息里对这个老板提到的不多。
若汐没有想太多,这两件事情,不过是试探罗家车行,那位飞镖叔叔一直没有露面,若汐也不敢过于相信那个老掌柜,但从这些消息来看还算是正常,李戟的事情基本吻合,而那烧焦的旧宅,待过几日见了九哥,自然见分晓。
想到这儿,若汐便吩咐了梁子,去一趟招财客栈,给自己传个消息。梁子得了差事便出门去,不到半日就回来了,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交到了五饼手中。
接过五饼递过来的信,若汐轻轻打开,只见白纸上只写了二个字,“恭候”
二日后的清晨,平王府的小厮梁子驾着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来到京城南大门附近,在离城门最近的一家破旧的客栈门口停下了车,他轻轻跳下马车,便有客栈的小二上来牵马。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既不打尖也不住店,想见见你们老板。”梁子没有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小二,而是自行牵着马车进了小院,小院不大,马车一进来便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小二听着心里便不痛快起来,大清早的,是不是找事的,便将那灰扑扑的毛巾往袖子上一搭,怏怏的回答,“我们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你?”梁子听了刚想骂上几句,又想起来时小姐吩咐的不要找事儿,这才深深出了口气,略放软了语气,“我们小姐要找九哥,你跟老板一说就知道。”
小二一听,脸色立即变得恭敬,转身去了客栈。不一会,客栈里便走出了一个人。
“小姐,老张等候多时了。”棕色衣衫的老者站在马车门,低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