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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方面,省委组织部就算再牛,也总不可能要求市县组织部去为难一个小小的副科干部吧?那日刘鹏飞在高阳临离开时,将办公室电话和大哥大号码写在纸上交给他,笑眯眯的让他有事就打电话,张正阳也是亲眼所见。
若是察觉到张正阳在背后搞鬼,高阳就不信打给刘鹏飞会不管用。
更何况老爸高致远如今代理浦海市长,只需春节后人大选举结束,就成为真正的浦海市二把手。
四十二岁的地级市市长,正厅级干部。谁都知道以这样的年龄优势,只要不犯错误,退休前升到副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浦海这样的仅次于省城的城市在背后支撑,高致远几乎不用标新立异,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展,就能够获得巨大的政绩。
如此强劲的展潜力,就算张正阳身为组织部青干处处长,也要掂量一下是否值得他去得罪。
最重要的是高阳与他无冤无仇,说白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若是他真想背地里阴人,才是脑子进水了。
因此高阳见张正阳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就置之不理,一边观察车窗外的风景,一边盘算着到任后如何展。
按高致远昨夜给他的材料上所说,武阳市在全省七个地级市里排名第六,整个市的gdp不及浦海市下属的一个县,不难想象这样的地级市,财政会有多么窘迫。
整个东安省有五个国家级贫困县,其中有两个就分布在武阳市,高阳即将赴任的三河县便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高阳只觉得脑仁生疼,组织部可真够照顾自己的,明着是给自己补偿,实际在这样的环境下,前途基本是无亮了。
可是他又不能不去,省委副书记以高龙下台,高致远上台以及王天成升任浦海市常委、政法委书记为代价,来换取高龙的仕途,这本就是极其优厚的条件。更何况还与组织部顺水推舟将他一步到位提拔到正科上,若是他不接受,高致远能大义灭亲。
当然对于组织部这样的安排他也能够理解,这批选调生下放到基层后基本都拥有副科级待遇,有些人甚至能成为实职副科。到了乡里,就算不是副乡长也至少会是个乡长助理或者党委办公室副主任之类的职务。
而高阳作为唯一一名提拔正科的幸运儿,如果再将他放在江南,不等到他上任,告状信就会雪花一样的飘到信访办。
能够理解是一码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码事,如果高阳提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这样的地方,他宁愿不要这个正科。
大兆乡这个名字高阳在上任前就听过,那日在省委门前上访的就是大兆乡的人,高阳当时还琢磨那个乡长肯定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逼得老百姓不顾一切到省城上访。
可是昨晚高致远给他的资料上,所写的情况却与他的想象有了很大的出入。
大兆乡是东安省最北边的一个乡,与隶属于宁空省的小兆乡隔山相望,却老死不相往来,这其中的恩怨可算是源远流长了,现任乡长赵永奎便是栽在了这上面。
小兆乡所处地势偏高,恰好在流经两乡的饮马河上游,大兆乡则在中游,为了灌溉农田,小兆乡在文。革的时候将饮马河拦腰截断,修建了饮马水库。只是如此一来,河水枯涸,大兆乡的农田就再也无法灌溉。
大兆乡的老百姓就不干了,凭什么一条河被你们硬生生截断,抢走了我们的水源?于是聚集了近千人轰轰烈烈杀到小兆乡,准备挖开大坝,重新恢复河流畅通。
小兆乡的老百姓见此自是不允,花费了老大力气才建成的水库,你们说挖就挖?
于是,两乡的老百姓生了大规模械斗,据说当时的激烈情况震惊了全国。两省的省委书记因此紧急磋商,将大兆乡所属的三河县和小兆乡所属的宝泉县革委会主任叫到一起,商量出了解决办法。
小兆乡每逢耕种时节就开闸放水,帮助大兆乡灌溉农田,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小兆乡不地道,所以宁空省痛快的做下了承诺。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兆乡历任乡长的确遵守这个诺言,每到耕种时就派人通知水库开闸防水,大兆乡的老百姓也逐渐认可了这种方式,两个本就一衣带水的乡上老百姓之间的对立情绪也得以缓和。
去年雨水较少,饮马水库蓄水量低,不够水位线,因此小兆乡乡长主动找到现任的大兆乡乡长赵永奎,解释了饮马水库的现实困难。
经过两个乡的协商,比较富裕的小兆乡乡政府出资为大兆乡免费打十口机井,以解决水源不足的问题,此举更是促进了邻里之间的感情。为此三河县县政府还文给宝泉县县政府,答谢他们的慷慨支助,而那位乡长也因此被提拔到县上。
按说这样下去,两乡之间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矛盾,可是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不愿意看到友邻和睦。
今年雨水充足,饮马水库蓄水量连连突破警戒线,甚至已经淹到了附近的农田,老百姓愤怒之下找到乡政府闹事,以至于新任乡长焦头烂额。
就在这个时候,水库管理处的一个家伙提出开闸泄洪,将过量的水排放出去,这样就不会淹没更多的农田。
不得不说这个一个损人利己的馊主意,可是那个二杆子乡长为了不让老百姓闹到县上,竟然真的采纳了建议,并且在没有与大兆乡协商的前提下,下令开闸放水。
于是大兆乡的老百姓迎来了洪水,淹没了无数田地不说,甚至有一个地势较低的村子完全被淹没,悲愤交加的老百姓走投无路,便寻到了乡政府求助。谁知道乡长赵永奎不知是昏了头,还是不愿事情闹大,竟然将这些老百姓关了起来。
因此就出现了老百姓到省政府闹事,状告乡长赵永奎欺男霸女,致使人重伤,实际上重伤的那个人是在和派出所生冲突时,被打伤的。
高阳昨晚在看到这里时,不禁深为乡长赵永奎赶到悲哀,身为一乡之主,不为治下老百姓做主,反而吃里爬外,也活该他下台。
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忧愁,按照资料上所说,大兆乡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他此时去,岂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吗?
时间就在海狮面包车的飞驰中快流走,六个小时后,终于进入武阳地界。
组织部青干处处长前来,武阳市组织部处级以上干部自是全部前来迎接,不但如此,武阳市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也各自代表市委市政府表达市里对张正阳的重视。
一排小车整齐的停靠在路边,市委副书记主动上前与张正阳握手,给足了他的面子。
直到此时,高阳才看到张正阳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众人打着招呼,反倒将真正的主角彻底抛在一边,高阳也不在意,好奇的目光不断打量着这些武阳市的高官,分毫没有被冷落的自觉。
好一会儿才寒暄完,众人纷纷上车,一溜儿小轿车浩浩荡荡直奔武阳市而去。
到了市里,又是好一顿热闹,市委副书记亲自摆下宴席接待组织部一行,这时才想起来张正阳来此的目的,审视的目光全部落在唇红齿白的高阳身上,让高阳一阵头皮麻。
好一番折腾,高阳才在武阳市组织部的人陪同下前往三河县,总算摆脱了这些人古怪的目光。
下午四点,在高阳的期盼中,汽车开进了三河县的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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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赴任】中】………
三河县与其说是一个县,倒不如说是一个规模较大的镇子更加合适。整个县城只有一条两公里的大街还算宽阔,能够容纳四车并进,其余皆是狭窄的巷子,除了政府大院和几处家属院外,所有的建筑都是民房,抬头望去,到处都是凌乱的电线。
肮脏、凌乱,不像一个县城!
这是高阳的第一感觉,说实话即便是他前世参军后所在的小镇,也比三河县要整齐整洁。
汽车上了环城路,一条漆黑的护城河出现在他的视线。无数的垃圾漂浮着,上面蚊蝇乱飞,清风吹来,一股令人作呕的古怪气味钻入鼻中,高阳不由得捂住鼻子,皱了皱眉头。
“这条河的味道不好闻吧?呵呵,三河县自古便是三条河流的流经地,也因此而得名。如今却只剩下这一条啦,不过用不了多久,这条河恐怕也要消失了。”
武阳市组织部派来的是干部三处的一个年轻干事,看模样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高阳在路上听他自我介绍才知道,这个名叫邹春明的青年是去年才从三河县政府调到市委组织部的,因此对三河县很熟悉。
也正因为他是从三河县出来的干部,这次市委组织部才会派他送高阳上任。当然,这其中也有张正阳故意隐瞒了省委组织部意图的作用在里面。
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到了地市至少也是个副市长级人物,竟然被逼着亲自送一个刚刚踏上仕途的小青年上任,换作是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因此,在对武阳市委组织部介绍高阳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小高同志是这批选调生里最优秀的,所以部领导认为他应该去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有助于他的成长。”
对于刘鹏飞副部长如何重视高阳,以及高阳的家庭则一句都没有交待。
于是,武阳市委组织部便误认为高阳不过是个运气较好的小青年罢了,即使背后有些关系,也不会太厉害,否则张处长怎么会毫不在意的为之介绍。
一个正科,尤其是如今还是副科,要过了年后人大选举结束才能提拔的科级干部,对于市委组织部来说,简直多如牛毛。所以组织部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他是正常分配下来的选调生,派了个组织干事送他上任。
摇上车窗,高阳清俊的脸上露出无奈苦笑,心想县城都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大兆乡岂不是更加破败?
朝邹春明点点头,高阳指了指车窗外的民居:“这些人住在臭水沟旁边,怎么生活的惯?”
邹春明瞥了眼高阳,叹了口气:“高科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像是江南那边的,难怪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东安省除了行政区域划分没有在文件上体现出江南江北外,其余包括口音、生活习惯以及文化都有江南江北之分。甚至于省上的干部也分为江南江北派系,可以说一江之隔,就有如天堑。
看到高阳点头,邹春明推了推眼镜,嘿嘿笑道:“江北民风历来彪悍,但也因为这样,历来都是省上严防的重点,各市县对于闹事群众的处理上决不手软,以至于这些年老百姓对于政府很是畏惧,所以即使他们生活不习惯,也要忍着。”
“忍着?”
高阳无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这个邹春明话里有话啊,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瞥了邹春明一眼,却现他隐藏在厚厚眼镜下面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嘲讽,心中突然一凛,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高阳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邹春明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车里顿时陷入沉寂当中。
由于事先已经在电话里通知过,到了县委组织部,邹春明直接将高阳带到组织部副部长办公室。
三河县组织部副部长名叫赵婕,让高阳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副部长竟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单看其相貌,估计只有二十五六岁,当然,通过女人的相貌猜测其年纪向来是不可靠的。
见到跟在邹春明身后的高阳,赵婕显然也是一愣,美眸异色连连,突然捂嘴笑道:“邹科长怎么领来了一个大学生?可真够年轻的。你就是高阳吧?你好,我是赵婕。”
说着,伸出手微笑着望向高阳。
“赵部长你好,我是高阳,很高兴认识你。”高阳轻轻握了一下,快放开,便站在邹春明身后。
邹春明与赵婕似乎很熟悉,等二人握手后,他笑道:“高科本就是东大的才子,大学毕业不是大学生是什么?省委组织部的张处长对他的评价很高,而且高科本身就是这批选调生里最优秀的干部。赵部长我可是给你们三河县送来了一名虎将,你拿什么答谢我?”
“邹科这话可就见外了,你也是咱们三河县出来的干部,不照顾咱们县,难道还要照顾其他地方?”
赵婕风情万种的白了邹春明一眼,望向高阳微笑道:“向部长今天有点事去了外地,专门委托我接待你,本来应该带你去见见县领导,可是今天眼看就要下班了,明天再带你去吧。邹科,手续上面不存在问题,小高同志现在已经是我们三河县一员了,今晚就由组织部牵头为他接风洗尘,不知道邹科肯不肯赏光?”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