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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君支支唔唔,最后还是秦二老爷叹了一声,“沈家的三娘子,你便从今忘了吧,她如今已经嫁了人,是萧郡王妃!”
秦暮离怔在了当场,脑海里翻覆的都是他与长安在一起的点滴,五年的时光,真的已是物是人非了吗?
萧郡王妃……是萧云的王妃吗?
那个男人对长安的心意他自然是明了的,可长安为什么不等着他?
是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人世了,心灰意冷之下才嫁了人吗?
“四郎,你也别再想那沈家娘子了!”
开国公夫人在一边劝说道:“你不过刚刚传出失踪的消息,没过几个月沈长安便嫁了人,如今别人的孩子都快五岁了。”
“孩子?”
秦暮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二夫人却被这两个字眼给微微一刺,拉了秦暮离到一边叙话,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心中暗自伤痛,只小心翼翼地问道:“四郎,你且老实告诉母亲,你与那沈长安到底有没有婚前之实?”
秦二夫人没有见过那两个孩子,但却早听了传言说孩子根本不肖父,与母亲也只有三分相像,若不是长安拦着挡着,她眼下已经能够确实了。
如今秦暮离失而复得,秦二夫人自然是喜不自禁,孙儿孙女的事便没那么紧要了,但若那真是秦家的骨血,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流落在外。
“母亲何以这么一问?”
秦暮离绷紧了面色,他还未从长安嫁人生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秦二夫人这一问顿时让他难住了。
即使……即使长安已经嫁作人妇,他也不能诋毁她的清白,更何况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妙最难忘的回忆,他不能让这回忆也蒙上污点。
“我的儿……”
秦二夫人一边抹泪一边道:“那时你下落不明,我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听闻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秦二夫人说到这里话语一顿,还小心翼翼地扫了秦暮离一眼,这才接着道:“那消息也算是流言,本不敢尽信,可这关乎着你,我便不能不听进几分。”
“是何流言?”
秦暮离面色凝重,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并拢成拳。
“听说沈长安与萧云成亲之前在北川庄上呆了几个月,连婚事也是在北川办的,婚礼过去没几个月便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未婚先孕着实是坏了门风,然萧云纨绔惯了自然不怕有人诟病……在加上这几年他出入朝堂呼风唤雨,俨然已经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世人便更不好任意言说!”
秦二夫人说到这里却是暗自咬紧了牙,眸中忿忿不平,“私下里我也去找过沈长安,想要见见孩子,可她就是没答应。”
秦暮离静静听着秦二夫人所言,在震惊之后,眸中逐渐浮现出一抹喜色,“母亲,您的意思是说长安的那一对龙凤胎……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这不就是问你吗?你与那沈长安到底有没有……”
秦二夫人嗔怪地瞪了秦暮离一眼,未婚先孕不是个好名头,如今秦暮离回了开国公府,她的想法自然便不一样了。
孩子能够接回来固然是好,但却也不能当作正经的嫡孙对待,顶多挂个养子的名头,若是不能接回来,那便也不要勉强了,没得因为这事和郡王府结了怨。
“母亲,我要上京城一趟。”
秦暮离倏地站起了身,不管是去京城见长安,还是他复职的问题,他势必都要往京城走上一遭,与杨琰王治联络的事宜也完全可以在路途上进行,他再也不想多等一刻。
秦二夫人的话他已在脑中细细回想,他与长安分别,若是她就此怀了身孕他也不知,算算日子,若真是那个时候,那他们的孩子便是四岁有余了。
或许,长安并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萧云的,或许,长安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遍寻不着他时又是震惊惶恐的。
而萧云恰巧在这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带着安抚者的姿态,这才慢慢地接近了长安。
总之,长安或许有各种理由,但他要亲耳目听她说出口来。
决定了后秦暮离立马便叫人收拾行装,在回到国公府的当天便出发前往京城,秦家人好一通不解,只秦二夫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一番解释安抚后好歹是打混过去了。
秦暮离意外归来,秦二夫人再也不想与这个儿子闹别扭,亲情可贵,他们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可以蹉跎了,所以如今儿子想要怎么样,就由着他吧。
快马加鞭赶到京城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秦暮离便向宫里递了折子,虽然如今皇位更迭,但他秦家的地位却没有变,如今的皇上便是从前的三皇子,秦暮离倒是有几分了解他的脾性,虽然不甚英武豁达,但却是个中庸守成之君,就算看在开国公府的面子上也不会驳了他。
哪知道折子递了上去,秦暮离上京的消息便如雪片一般地传开了,有人震惊,有人感叹,失踪五年竟然能够奇迹般地地生还,不得不说秦家人的命数真是逆天了。
朝堂里发生的一切长安自然是不知道的,彼时,秦暮离偷偷潜进郡王府时,长安正守着一双儿女睡着午觉。
夏日炎热,奶娘们便窝在抱厦里歇着凉,紫云侍候在外间,迷迷糊糊中也睡了过去,长安撑着额头看着两个小家伙睡得香甜,她便也在榻上歪了一会儿。
睡梦中似乎有一个火热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长安不安地扭动了身子,立时便有一双大手捧住了她的面颊,这样炙烫的触感不像是在做梦。
长安猛然增开了眼,面前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的目光陡然瞪直了。
半晌后,她揉了揉眼,还以为犹在梦中。
“我又梦见你了吗?”
带着几分惊愕,几分犹疑,长安的手缓缓覆上了那只那宽大的手背,这样温暖的触感,可不是在梦里一触就消失的冰凉。
“不是梦,长安,我回来了!”
秦暮离眼眶微微泛红,长安消瘦了不少,但却更有女人成熟的风韵,她的眸中更多了一丝母性慈爱的光芒。
“梦里的你也总是这么说……”
长安呵呵笑了两声,并不以为真,却是转头看向熟睡的两个孩子,“这是咱们的儿女,你好好看看,多像你!”
秦暮离激动地偏过头去,看着两个小家伙熟睡的脸,一只大手隔空描摹着,却迟迟不肯落下。
“长安,我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
秦暮离猛地转身,双臂一揽便将长安拥进了怀里,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委屈,如今我来接你们母子三人回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长安没有出声,目光却有些怔怔的,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那火热灼烫的双唇熨烫在她的面颊上,进而含住她的唇,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低呼一声推开了他的怀抱。
“长安,是我,真的是我!”
秦暮离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有一瞬的失落,他可以不放开她,但又怕自己吓坏了她。
对于一个消失了五年的人来说,他知道,要让长安再接受他需要时间。
他也不知道长安与萧云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当初是迫于无奈才下嫁于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不会日久生情吗?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
所以回到开国公府后他片刻也不能等待,似乎时间过去多一天,他重新得回她的希望便少上一分。
“我……这是……你……怎么会……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长安眸中的神色极致复杂,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断断续续的低语像是在自说自话,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惶然。
看到这样的长安,秦暮离心疼极了,却不想因为自己的急切而将她再度推远。
“长安!”
秦暮离缓缓伸出了一只右手,指间微微张开,“你感受一下,我是有温度的的,不是冰凉的,我还活着,我真的回来了。”
长安迟疑地伸出手指,先是微微地碰触,接着缓缓地将自己的指间放在他的掌心,直到那只大手一点一点将她的小手包住,她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嘤嘤哭泣起来,“真的是你……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秦暮离拉了长安轻轻踱步到窗下的矮榻上,用指腹抹去她涌出的泪花,低声劝慰着,安抚着,连带着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长安听。
“你到的那个地方……”
长安听秦暮离细细说道,怎么样都觉得他描述的地方有些熟悉,难不成是她魂飘时去过的最南方吗?
若是魂魄四处飘荡游走那或许没什么距离感,但她却知道,若是大周朝的人想要去到那个地方,来回一次绝对是要以年做为计算单位,那还只是保守估计。
那地方落后,物产贫乏,远没有大周这样开明的风气与强大的国力。
所以长安能够知道,若是秦暮离真地到了那里,想要再回到大周是多么不容易,他却这般轻描淡写地抹了过去,更不用说他因伤昏迷的那一年的时间。
见长安渐渐接受了自己回来的事实,秦暮离心中自然感到欣喜,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熠熠的亮光,“我答应过酋长,若是能顺利回到大周,将来必定带上这里的物产再回去,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传播咱们大周国先进的知识和文化。”
“四郎,我如今……”
长安咬了咬唇,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当时她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这才嫁给了萧云,这些年萧云如何待他们母子她都看在眼里,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若是就这样离开,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更何况孩子们接受得了吗?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长安,我只问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秦暮离执起长安的手印下深深地一吻,眼神期盼地看向她。
“她不愿意!”
内室的竹帘突然被人一手撩开,萧云暴怒的身影出现在秦暮离眼前,他一手拉过长安,怒瞪向秦暮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吼出声,“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的,他在吏部听闻了秦暮离归京的消息,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直觉里知道,秦暮离定会来见长安,果然没错!
若是秦暮离不再出现,他与长安定然能好好的,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进展,虽然不像他想的那般亲密,但只要能够更进一步,那便是好的,孩子们也都依恋信赖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前题便是秦暮离不再出现。
秦暮离抿了抿唇,看着长安的的胳膊已经在萧云的大力拉扯下泛了红,他手中一松,任由她被拉向了另一方。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争扯,但经历过这许多种种,他最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而如今他明显的感觉到长安很为难。
“娘……”
内室的吵闹声已经惊醒了孩子,孝哥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迷糊道:“你们在干什么?”
“孝哥儿!”
长安瞪了萧云一眼,挣脱了他的手腕赶到孝哥儿身边,尽量平缓着音调道:“娘有些事情正和你……和你爹谈,你像澜姐儿这般乖,再睡一会儿!”
“喔!”
孝哥儿应了一声,又看向秦暮离,眸中犯着一丝困惑,“这个叔叔是谁,感觉好熟悉……”
秦暮离微微侧身对着孝哥儿牵了牵唇角,这孩子的眼睛像长安,五官却真是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云却是全身一震,眸中神色缓缓沉了沉,真是养不及生吗?他这般对两个孩子,孝哥儿竟然会对初见的秦暮离觉得熟悉?
萧云只觉得心中缓缓爬上了一抹苦涩。
安抚了孝哥儿重新睡下,见澜姐儿依然睡得香甜,长安这才走了过来,对着两个男人道:“有什么话去内书房说,别在这里吵着孩子。”
秦暮离点了点头,萧云却是咬了咬牙,一甩衣袖当先走了出去。
紫云候在外间不敢入内,直到见到秦暮离的身影这才吃惊地捂住了唇,长安轻叹着摇了摇头,又对紫云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秦暮离向内书房而去。
彼时,院子里很安静,周围的仆从似乎都被清了场,这才能够保证不见到他们不该见到的画面。
内书房,长安静静地坐在楠木圈椅中,看了看萧云,又看了看秦暮离,这个时候她不适合表态,故而当先沉默。
长安的沉默让萧云有些失望,她这样的态度明显就有偏颇,他五年的付出难道就因为秦暮离的出现而全盘抹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