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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宰暴发户一次,真的钱不够,你们俩就把我卖了走人,走吧!”我说完甩开大步第一个走进上海大厦那金碧辉煌的大门。
走进百老汇那个透着奶油色灯光的大厅里头,我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精致的水晶吊灯、复古的装饰装修体现着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浪漫与奢华;轻柔的音乐,撩人的香味,时尚的男女,透着一种近乎腐朽的尊贵。空气里流淌着一种时间的痕迹,使这里有别处无法复制的风情,仿佛使人又回到了百老汇时期的繁华旧梦;让人感觉时间在此是凝固的,凝固在那上海滩风华绝代的传奇岁月。
这可能就是经常在小说中看到描述的但从未亲自体验过的纸醉金迷吧。我贪婪的张望着。紫萱拉了我一下,我才跟上她们,在waiter的指引下来到位于大堂右手的“英国吧”。
这里极具浓郁的英伦复古风情,整个酒吧的墙壁上都挂满了十分复古且记录了这栋大厦悠久历史记忆的物品,让你感觉仿佛是进入了一家小型博物馆。尤其显眼的是那张“斯诺克”台球桌,据工作人员介绍,从1934年酒店开业直到如今就没有挪过窝。是酒店的镇店之宝。我走过去轻轻地扶摸了一下,像是摸到了大上海30年代强劲跳动的脉搏。
谢楠熟练地点着饮品:“三客三明治,三客华尔道夫沙拉,三杯卡。”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点了一半,笑盈盈地把酒水单递给紫萱:“我太独裁了,紫萱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自己点,还有张三省先生。”
我不假思索地说:“谢楠,你就看着点吧,我俩又没来过这儿。”
这时,紫萱已接过酒水单,听我这么说,翻动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脸上有点愠怒,抬起眉毛斜了我一眼:“你没来过,别人就都没来过呀?”说完后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换了副笑脸看着谢楠:“不过还真没在这里消费过,谢楠你做东,还是你点吧。”
“那行吧,我先点一些,你们俩看看酒水单,喜欢了就再点,今天一定尽兴而归。Waiter,还有三杯卡布奇诺。”
“我的不加糖。”紫萱示意waiter。
“我建议咱仨以咖啡代酒,为我们的相识、相聚、相互成为同学。干一个!”我声音有点大,紫萱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小点声,这里不是你家的西瓜地。”
我不好意思地冲谢楠笑笑,端起精致的小咖啡杯一饮而尽。
谢楠朝我笑了一下说:“咖啡不能一下子喝完的,看,应该像紫萱那样慢慢的品。”
我看了一眼紫萱,她正用精致的小勺有模有样的往小嘴里送。
“紫萱,你跟谁学的喝咖啡?”我故作轻声的问。
“我妈妈呀,我外公可是资本家。”对!资本家的闺女怎么不会喝咖啡呢?
我心里说,这么小的杯子还要慢慢品,真是可恶的资本家。
“紫萱,你喝咖啡一直不加糖吗?”谢楠向后捋了一下瀑布般的秀发问她。
紫萱微微一笑:“我妈妈说这样喝才能喝出咖啡的甘香醇厚。”
“不苦吗,我加了两块方糖还觉得难以下咽呢。”我皱着眉头问紫萱。
“傻瓜!这就叫适得其反。正因为你加了糖才更苦的,本来后味很甜的。”紫萱转向我认真的盯着我,一脸诚恳的样子:“不信你试试,不嫌我吧,给你,喝一大口,别品味直接咽了。”说着把她还没喝完的大半杯纯咖啡递给我,又以鼓励的眼神朝我点点头,慈祥得像南海观音,我感觉她的眼睛像放电,把我的骨头都电酥了。再不信任人家老天爷都不答应!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立刻,一股彻骨的苦直达心肺,估计我的脸都苦的扭曲了。紫萱拉着谢楠的手,捂着嘴“咯咯”的笑,谢楠同情地看着我也抿嘴笑了笑。
我一边大口的喝水一边看着紫萱说:“你这死丫头越来越坏了,小心我会报复你的。”
“准备怎么报复我?”
我仰着头想了一会:“还没想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的是时间,你等着吧。”
谢楠拉着紫萱的手问:“你是不是老欺负人家张三省?”
我高兴地朝谢楠抱了一下拳:“谢了,看到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紫萱不再说话,扑闪着一双美丽大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优雅地抿着嘴品她的咖啡。
两位女士品的有滋有味,我却形同受罪。
我侧过脸看着窗外的十里洋场。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坐在外滩这么一家独一无二的酒吧里,身边罗裙围绕,香风飘飘;听着美妙的音乐,欣赏着外面的惊世繁华,这应该也是一种境界,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虽然咖啡很苦,但心却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初梦
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是山东人 ,开学第一天,刘老师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首先欢迎大家考入交大!今天大家都以交大而自豪,我希望将来交大以你们而自豪!”
大家热烈鼓掌。
“我叫刘春海,很荣幸成为你们的班主任,今后四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将风雨同舟。下面点名,我叫到谁的名字就站起来一下 ,大家先互相银(认)识银(认)识。”
“范建! ”
“到 !”
“何春霞!”
“到 ! ”
“刘美丽!”
半天没反应,刘老师的眼光在教室逡巡一周:“刘美丽同学没来吗?”
他又环视一周:“下面怎么还没有反应啊?”
大家轰的一声笑了。有人使坏:“老师,下面快有反应了。”
刘老师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严肃点,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他没说完就咳嗽的厉害。
又是大笑。
“啪!啪!啪!”刘老师使劲拍着黑板擦。
“对不起,今天有点小感冒。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大学课堂,一定要严肃对待!刘美丽来了吗?”
“老师,我就是!”
听着像是女生的声音,循着声音,教室后排却站起来一位高个子男生,细皮嫩肉的,足有一米八。大家轰的一声笑了。
“你是刘美丽?”
高个子男生嘟哝了一句:“是!”
“开学第一天,咱不要恶作剧,是不是刘美丽没来?”刘老师摆摆手。
“我真的是刘美丽,老师,你可以查看我的档案嘛。”
刘老师翻了翻手里的册子,自己笑了:“还真是你,是我工作疏忽,对不起刘美丽同学。你坐下吧。”
大家又一阵大笑。
“名字就是个记号,也不要不好意思,大家也不要大惊小怪。”刘老师是在安抚刘美丽,却又丢不下好奇心:“不过你怎么起这么个识别性特强的名字?”
刘美丽挠挠头:“我妈生了三个都是男孩,她说特想要个女孩,没个女孩,老了没有知疼知热的;这第四胎就先把名字给起了,说就不信生不了女孩,结果就生了我。”
又是欢乐的笑声。
刘老师也笑了:“感谢你妈,刘美丽。”
刘美丽一愣。
“你看,你妈给你起个名字,却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刘美丽也咧嘴笑了。
刘美丽是湖北咸宁人,和我住一个寝室,人高马大的,却“娘”的可以,和他的名字真不成一套;性格倒还和名字搭调,细心有余,阳刚不足。同学们暗地叫他“刘公公”。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改个名字。他说说来话长:他外婆外公年纪大的时候老生病,几个舅舅都躲得远远的,舅妈更别提了,都是他妈这个做女儿的跑前跑后的侍候。这对他妈妈刺激太大,所以才那么想要个女儿。生了刘美丽后,他爸爸说给孩子改个名字吧,多不方便;他妈就不让改,说我就当女儿养,长大了说不定就有一颗女儿的心。
有没有女儿的心不好说,倒是女儿的声音先有了,那么大个男子汉,说起话来女里女气的,第一次听他说话,身上像放了痒痒虫,难受。但人很好,善良热心,尤其对女同学。最爱唱的歌是王靖雯的——就是后来名满天下的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他见林紫萱经常来给我送这送那,就很认真的告诫我:“张三省,人家林妹妹对你多好,你要真心对人家,我妈说呀做女人可不容易了。”
“你妈没说做男人不容易吗?”
“我妈还说。”
“得!得!得!宝贝儿,咱不提咱妈了,去提壶开水吧。”我把暖水瓶递给他。
“今天可是该轮到你提了。”
“我给林妹妹提开水去,你不是说要我对她好点吗!”
“那成,我给你说。”他趴我耳朵上轻声细语:“我知道你们俩的秘密,以后只要你给林妹妹办事,我都可以替你的。”
我轻轻打他一拳:“别出去胡说,我们就是老乡加朋友。”
“你别怕,我知道。”他的善良我有点感动。
我真有点佩服刘美丽他妈妈了,把儿子教育成这样得下多大功夫啊!不仅知道对妈妈好,对全天下的女人都心怀悲悯。他的善意得到了班里大多数女同胞的认可,他成了我们班的妇女之友,后来连看楼的崔阿姨都与他无话不谈,据说女人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他比女生都懂。真是一朵奇葩!他是唯一一个几乎可以随时进女生宿舍的男生,气的另一个想当妇女之友的人骂了刘美丽一个星期,那才真是羡慕嫉妒恨。这个人就是我们寝室另一个名字比较怪的人——河南洛阳人苟建。他是我们班的时尚潮流引领者,开学第一天,腰里就别着索尼Walkman随身听,头上戴着大号耳机,仿佛刚刚走下战斗机的飞行员,一个字:酷!他老是找借口去女生宿舍,都被看楼的崔阿姨坚决的挡住了,理由很狗血:说他的名字起的“不怀好意”。我曾问他谁给起的名字,他说是他爸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才起了这个意味深长的名字,本来是想跟“勾践”谐音,但却忘了还可能跟“够贱”谐音。倒霉的名字。
“我快改名字了”。苟建说:“我们家族正向民政局申请改姓,到时候我就不叫这名字了。”
我们开玩笑说:“那你就不‘够贱’了。”
熟了之后,尤其同寝室的弟兄们都叫他“贱人”。“贱人”最想成为的人不是雷锋,也不是焦裕禄,而是西门大官人西门庆,她说男人就得那样活才叫男人。他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本事,长的虽不出挑,但很讨巧,再加上一张破嘴能嘚啵,被他忽悠的女孩子很少不上贼船的。他的课余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如何哄女孩子上了,他要实践他的理论。听说最近“贱人”刚钓上了“船舶机电系”的一位大庆姑娘,有人见了,个子挺高,长的一般,暗地叫她“东北大洋马。”
晚上例行“卧谈会”的时候,我问贱人:“听说哥们儿进军东北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请她吃了一个冰激凌,围着操场谈了一通革命理想,手还没让摸呢。”
“又一个女人要遭殃了,可怜的‘东北大洋马’。”睡在“贱人”上铺的刘美丽嘴里嘟哝了一句。
“刘公公,你他妈是不是站着尿尿的?我今儿个非扒了你的裤子看看不可。”“贱人”说着,站起身抬手就去扒刘美丽的短裤。
“干什么呀!”刘美丽大叫。
我赶紧过去拉住“贱人”,回头批评刘美丽:“美丽,这可是你的不对啊,人家谈个恋爱怎么了?”
“他那是谈恋爱吗?那叫祸害妇女,坏男人!大坏蛋!”刘美丽勾着头朝下铺的“贱人”吼叫。
“我他妈”。“贱人”又站起来,我赶快把他按住,示意他冷静。
“照你说,我们男人只要谈恋爱就都成坏蛋了?”我问刘美丽。
“那不一样,你和林妹妹谈我说你了吗?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的。”
看来刘美丽心里什么都清楚。
我看战火快烧到我自己身上了赶快打住:“得!得!得!就到这儿吧!就算‘贱人’是个坏蛋,让女同胞们在出校门之前,知道什么是坏蛋也不是坏事嘛!睡觉。”
我拉灭了灯,抻开了毛巾被。
“别呀,张先生,说完了我这个‘坏蛋’,是不是该说说你这个‘好蛋’了。”
我和“贱人”都是下铺,并排,他用脚一个劲蹬我的床。
“美丽逗你玩儿呢,林紫萱我们是表兄妹。我得照顾她。”我和紫萱说好的,别人若问为什么两人走的近。就说是表兄妹。
“什么表兄妹,你骗鬼去吧!听说她爸都把她托付给你了,还装什么蒜。”“贱人”一副不屑的样子。
“别胡说,谁告诉你的?”
“那你就别管了。哥们儿,需不需要教你几招?”
“不需要!”
“趁热打铁,抓住时机促成质的飞跃,这招儿免费的。”
九月三十号下午,一下课,我就急急忙忙赶回寝室收拾东西。“十一”放假三天,我和紫萱、谢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