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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诺言,我的沧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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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真偏过头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下。

    “刘师长家属也过来了?”

    “嗯。”

    “真好,一起过年,也挺热闹的。”严真靠向沙发,喝了一口水,才感觉到身体正在渐渐回暖。

    冬天的阳光就像是开在枝头的谎花,看着灿烂,可是只要一走出去,就可瞬间感受到那入骨的寒冷。

    “把你的手给我。”

    “嗯?”

    “我给你暖暖。”顾淮越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就像是太阳手,掌心很温暖,顷刻就将她的手覆盖住。严真看着他,良久低下头去。

    “嫂子说今晚请客,正好珈铭不在,我们请他们过来如何?”

    “嫂子刚过来,还是让她先休息一天,改天吧。”

    “那也行,那就改天,今晚就在家里吃。”

    严真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顾淮越不禁问,因为她的低落实在是太明显了。

    “没事。”严真摇了摇头。

    顾淮越沉吟片刻,决定不再问:“那,今晚吃什么?”

    这次严真抬起了头:“我想喝酒。”

    师部,军属副业的小酒店。

    这个小酒店是一位姓梁的四川军嫂开的,有些年头了,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店,后来赚了钱,又买下了旁边的一家酒店,规模扩大了一辈。

    顾淮越很少来这边吃饭,师里领导们的饭局,从来没在这里摆过。只是家里没有酒,所以他只好带她来这儿。

    梁嫂子给他们上了几道招牌菜,而后才上了三瓶啤酒。

    严真看了摇了摇头:“嫂子,我们不要啤酒,要一瓶白酒。“

    梁嫂子看了顾淮越一眼,笑话,白酒!谁敢当着师参谋长的面儿灌醉他老婆呀!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顾淮越竟然点了点头。那没辙,上吧。

    顾淮越递给了她一双筷子:“先吃点儿东西再喝。”

    严真摇头:“先喝点儿酒暖身。”

    只是,这一喝就停不下了。

    顾淮越静静地看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晕红,冰凉的手暖和了起来,可是他心底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不能再让她这么喝了。

    “严真。”他扣住她的手,“不能再喝了。”

    顾淮越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似乎怕是吓到她。

    “那这还剩大半瓶怎么办?”严真小声说,仿似喃喃自语,“你怎么不喝?”

    他看着面前的半瓶酒,说:“严真,咱们只要一瓶。”

    “好。”她无意识地点点头,一小半瓶的酒,她喝得痛快,却也醉了。

    “好。”他端过剩下的酒,倒进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两杯。他看着面前满满的两杯,又看了看严真。她喝多了,透红的脸颊,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顾淮越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仰头,将两杯酒全部喝了进去,五十三度的酒,烧的胃火辣辣的疼,喝得太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而严真却趴在了桌子上,仿佛睡着了。

    顾淮越扶着严真的胳膊,慢慢地走在回家属楼的路上。来往有几个军官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注目,都被参谋长那凛冽的目光逼了回去。

    看来是他高估了她的酒量,她喝醉了,走起路来有些踉跄,却依旧坚持着不让他扶。

    “你别扶我!”严真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我还没醉。”

    顾淮越凝眸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良久,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我不扶你可以,但是你要走稳。”

    “我走稳!”她保证,可是刚迈出一步就崴了一下,顾淮越就顺理成章地扶住了她。

    严真看着他,忽然停住了:“我想起了一句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醉酒外加吟诗,严真可把家属楼岗哨亭站岗的士兵吓了一跳,可是看着参谋长的脸色,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悻悻地把手电筒关掉。

    她顿了顿,又忽然笑了。多好呀,她健忘,她记不得了,她都忘了。怕的就是——忘不掉。

    顾淮越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轻轻一个动作,将她带到了怀里:“严真,别动。”

    严真的额头抵在了他常服的第一枚纽扣上,凉凉的金属质感让她清醒了片刻,随之而来的不断向上翻涌的难受却让她痛苦不堪,像是谁在她的心里撒了一把针,扎得生疼。

    “你知道吗?我也想忘记,我时时刻刻都想忘记,我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我告诉自己要高兴起来,我差点儿就做到了——”她顿了下,又说,“可是人呐,要是想什么就得到什么,那还是人生吗?”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她我都傻了,可是你看,她全忘了,她忘了她抛弃了刚刚出生才两个月的女儿这不算什么,可是你说,她怎么能忘记我父亲呢,我只要一想起我就——你说,她怎么怎么就忘记呢——”

    她反复问着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再探索一个复杂问题的答案,想通了就万事大吉了,想不通她就要问到底。可是,顾淮越怎么可能给出她答案,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说,震惊过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要是,没遇见她,该多好。我要是,也没遇见你,该多好。”有些痛苦,哪怕堵上她一辈子的幸福,她都不想再经历一遍。

    他微怔,而后轻声说:“严真,站好。”

    “我不站!”她犟,“我不是你的兵,别命令我!”

    原来,让她喝醉酒的后果是这么严重。他得记住,下一次再也不让她碰酒了,想着,他微微弯腰,从一侧将她打横抱起,并眼疾手快地控住了她的四肢。

    “放开我!”她挣扎着,脸色涨红。

    他一手抱她一手压着她的胳膊险些架不住:“严真!”整个楼道里,都是他压低怒意喊她名字的回音。

    他发火了,她也终于把他惹毛了,可是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糟呢?揪着他的衣领,严真想哭。

    “严真。”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想告诉她别再说这样的话,因为他快拿她没办法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就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他松开对她的钳制,锁紧她的腰肢,抬高她的下巴,倾过身,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像是在宣泄着他此刻的怒气,亦或是……不安。

    良久,顾淮越松开了她,只是还未待他完全放手,严真出其不意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贴过柔软的唇来。她不懂得接吻,又慌不择路,牙齿几乎将他的下唇咬出血。顾淮越愣了一愣,立刻箍住了她的肩膀。

    严真茫然与他对视,看着他被她咬破的下唇。低头,终于哭了出来:“你别这样对我,你不爱我,就别这样对我。”靠着门,她几乎瑟瑟发抖。

    “严真。”顾淮越扶稳她,声音暗哑地说:“我们谈一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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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真躺在床上,任由他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她哭得乱七八糟的脸。房间的灯关着,此刻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轻轻擦拭她的脸的动作,轻柔而克制。顾淮越确实小心翼翼,因为今晚的严真他控制不住,要是一个撒了娇哭闹的孩子就好了,他哄一哄就没事了。只可惜她不是,她是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大人,不会哭闹,只会默不作声。

    严真闭着眼睛,却睡不着。别人醉了酒都是呼呼大睡,可是轮到她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发酒疯,吵闹。想了想,她睁开了眼睛,用余光看到顾淮越在热水盆里洗着毛巾,然后擦她的手。蛰地有些疼,应该是蹭破了皮。

    今晚的自己失态的她都不愿意再回想了,偏了偏头,却听见顾淮越对她说:“还记得我牺牲在西藏的那个战友吗?”

    “嗯。”她哑着嗓音应了一声。

    “他叫秦放,比我早两年当兵。”他刚刚打开一盏应急灯,替她的伤口擦医用酒精,晕黄的光源,能稍稍看清他的侧脸,柔和的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后来,特种部队到我们团来选拔,我们连去了一大半儿,可通过第一层选拔的只有我们两个。当时我跟班副想,真好,分到一个单位并肩作战,那时候只以为,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都以战死沙场为最高荣誉。”他淡淡地说着,又换了一只手擦药,“可是后来到了特种部队的基地才知道,我们这两个人中他们只要一个,所以,我们这两个人之间还要再来一次选拔。”

    她愣了愣,继而又安静地听他说:“当时我真想甩枪不干,可是班副他捡起了我的枪,擦干净告诉我,要我跟他比一场。我走他留,或者他走我留。”

    “结果呢?”她忍不住出声。

    “我赢了,留下了。”他说,末了苦涩地笑了笑,“可是后来我再也见不到班副了,回连第二天他去运送物资,牺牲了。”

    严真微怔。

    “然后我就成了特种兵,而且还是特种部队的刺儿头。因为我觉得是他们毁了我的战友情谊,毁了我的信仰。你信吗,这就是年轻时候的我。”

    “那后来呢?”她又忍不住第二次出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被他越拐越远。

    “后来大队收拾了我一顿。”他还记得当时大队说的一句话:当兵的,不论走到哪儿,战友就是战友。不在单位就不算一个战友了?扯什么淡!全军上下都是老子战友!“再后来,我就老老实实地当起了特种兵。而且,还结了婚。”

    严真顿时眼皮子一跳,她想别过头去,可是顾淮越拉住了她的小臂:“严真,你或许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跟你说起我的上一桩婚姻。我想把那当做过去一样忘掉,可是就像你说的,要是想什么就得到什么,那还算人生么。”

    他坐在床前铺的软毯上,不紧不慢地讲着他的过去,不管她是不是在听,他只想讲出来,像是真打算要跟她谈谈。

    “我的前妻叫林珂,她比我小五岁。她是上高中的时候转到了C市,住所跟顾园挨得很近,所以她总是跟淮宁一起上下学,跟我们家关系也很好。她喜欢淮宁,可是淮宁这小子很犟,他不喜欢她,甚至不惜跑去当了兵。”

    “林珂当时就像个小公主,她被我们所有人疼着宠着,活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长这么大她受过的最大的打击就是淮宁拒绝了她。得知淮宁当兵之后她哭的很伤心,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我当时只当她是一个孩子,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过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要跟我结婚。我就问她为什么,她说如果我真的疼她就会答应,于是我就答应了。我把她当妹妹疼,后来又努力想把她当做妻子疼,我们都努力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

    “结婚后我们相处的很好,因为我一年十二个月大概有十一个半月不在家,所以连吵架都很少。后来有一次她问过我,说我不回来就不怕她跟别人跑了么?我的回答是你高兴就好,然后我们就吵架了。”说到这里他就笑了笑,“她说我根本不懂爱情,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懂,我以为疼她宠她就是爱,可是后来她告诉我一个对自己老婆没有任何占有欲的人,何谈爱情。我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说完,顾淮越沉默了几秒,就听见严真问:“那,她是怎么去世的?”

    他愣了下,说:“难产,医生说是剖腹产手术进行的太晚了,在那之前,林珂坚持顺产。而且,她有产前抑郁症。只是这些我都不知道,在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我还在部队,执行任务,接不到电话。”

    “那时候接到一个任务,一个贩毒集团在边境活动,上面派我们中队协助警方抓捕他们。边境毒贩很狡猾,为了贩毒不惜将毒品吞进肚里,我们遇到的就是这样一群毒贩。他们都配有枪支,所以必要时刻部队可以开枪射杀。”顿了顿,他说,“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杀人。”

    严真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个女人。她的腹部微微鼓起,在我们双方开火的时候她想拿出别在腰部的微冲,她的一举一动我从瞄准镜里看的清清楚楚,在她把枪拿出来之前,我开枪了,射杀了她。”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以为她的腹中藏有毒品,所以我开枪了,后来尸检报告一出来才知道,那里面是她怀孕四个月大的孩子。所以我,一枪两命。再后来回到基地,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她几乎可以立刻明白他从那通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他的孩子没事,可是他的妻子难产身亡。严真想开口,想开口制止他再说下去,却发现嗓子哑得疼得说不了话,鼻子忽然酸楚的厉害,有液体润湿眼角。

    “我接了电话觉得难以相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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