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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啊。”峰对我说。
同一个公司的,巧你个头。“是啊,真巧。要这份,谢谢。”
“听说你们在做大项目,进度如何了?”
这人怎么喜欢问这种弱智问题。“还没生。”我顺手翻看旁边的佐料。
“什么?!”他夸张地推了推眼镜——而我怎么看他都不像能做出这种大幅度动作的料。
不懂幽默的人,很值得可怜的。我对这一类人实在没有一丁点共同语言,只可惜,我是天秤座,怜悯之心泛滥成灾……
“产品概念还没成型,仍在琢磨中。”我笑了笑——准确地讲,是讪笑。
“噢。经理安排你们坐一块,也是为着方便。”他点的餐来了,开始动手不动嘴。也好。
刺耳的声音仍在继续,她们已经开始在吃了。这家餐馆是以出菜快著称的,他们请的厨师堪称绝世快厨,这也是他们的招牌名字,招牌菜也是这个名字。
我一次上厨房的洗手间,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像出身少林寺,我看见菜在半空被锅子接住然后猛炒,三下五除二出锅出菜,整道工序一气呵成。
从话止到闲时脑部发起自然运动,总耗时半分钟,然而菜已经端到我面前了。
我吃了一口,味道被自然忽略,想起情来了。我想我是该带手机的,可以写个程序控制一下开机关机,减轻辐射危害。
一念起而百念生。我在心里博弈着带手机的利弊得失,修修改改策划案也不忘较劲。旁边的张月鹿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几个女同事,走过路过打起招呼,一打招呼我脑袋就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分心。
她好像无所事事。看我这边,好像有话要说?我在分心,又装出认认真真的样子,我虚伪,可未曾像这样虚伪过。
“还没改好吗?”她看着我说。
“差不多了。”
“对了,你手机号码多少?”
我如实相告。
“关机?”她打了一遍。
“没带。”
“有事那怎么联系你呀?”
怎么联系你……呵呵,大学同学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跟他们说:“到宿舍来找我。”这确实是最便捷的方法,反正我不会参加任何聚会、不想外出。即便是网络通信,来宿舍找我我不在的话,那也说明你永远找不到我。
但是我不能跟张月鹿说这样的话。
我要做称职的搭档才行,我会成为这样的人……称职,就得有有呼必应的觉悟。
几乎是乱想一通,逻辑根本搭不上我的信念。
“我以后会带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近
绿客聊天组里的网友在积极响应我的难题。
“带手机,还是必要的。现在谁离不开手机。”
“‘时间就是生命。’记住这句话,如果你觉得浪费时间,劝你别带了。”
“还有人不带手机的……汗,我戒了好几次了都……”
“挺你!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辐射是一大公害,以后贪图方便不设限制,影响人类基因。”
“谁这么伟大顾及全人类,你以为做好自己简单?”
……
简讯三千哗啦啦地从眼前飘过,我只取右下角的一瓢——情的专属信息框。
“你最近怎么了?不理我╯…╰”
我忘了告诉她来了个美女,没想那么多,对情,坦诚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最近工作忙,在上班时间聊天少了。”我打算带手机,休息的时候可以跟情聊一聊,然而我需要测试一下自己的决心。
之前跟情说过绿客,可情不怎么了解,说到保护动物她才戳到兴奋点,发了好些小动物的图片,个个都萌我一脸。如果情要领养一只的话,也会选那么可爱的小家伙,这就叫物似主人型吧,因为她自己就是个萌物。
情曾跟我说,有共同语言的人总会合得来,相同的人之间有相同的味道,远远地就嗅到了,彼此拉近距离。
是的,心的距离很近。她问我要不要买个可爱的宠物,她这么说,我心里也痒了,然后就不自觉地去想买什么宠物好。
啐!荒诞不经的我。断了这念吧,跟情聊天还不够么?别让其他东西分占了生活的阳光啊。
“给样东西你看。”
唰地一下,一副奇妙的图案魔术般变了出来。
“撒花☆*:。。 o(≧▽≦)o 。。:*☆小良生日快乐!”大吃一惊。我居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更吃惊的是情居然记得!
我一下屏蔽掉了还在不停闪烁的该死的绿客聊天组。
亚特兰蒂斯。这几个字是情用特有的艺术手法小小地写在画的角落,我辨认出来了。梦幻的画风,恍惚中看到哀伤,海里只有残损遗迹的寥落与静谧,斑驳又颓废的明色,撩动神秘的浩盛与恢宏。
“我可以收藏这幅画吗?”尽管知道情的答案,我还是出于真诚地问了一遍。
“当然!”
它以后是笔记本的桌面背景了。
我自然也问起了她的近况。这一问,欣喜愉快都像布幕皮影般虚无飘渺,她提到了男朋友,悲伤瞬间逆流成溪。
她有个相处了五年的男朋友,我是知道的,就从她的日志上,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有时也提及这个男朋友——W。我对此一直持以旁观或安慰的态度。情诉以悲伤,我昔日用以泡妞的所有安慰都显得非常业余,但不妨想想五年的感情,五年,可不简单呐,我的感情史相比之下如同蜉蝣一天看不到头。
小知不及大知,看情一说自己的苦闷,我以自己的经历实在不好给说法。这次又是老话题了,每每她说起男朋友对她的冷漠,甚至嘲讽,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其实有一次,情对我营造了浓烈暧昧气氛,她坦言正是她男朋友对她刻薄的反弹。
爱情话题我是不愿深入去聊的,嫉妒还是自卑——都有点。情跟男朋友交往了多久,有多少个男朋友,对我是无关紧要的。可情又是怎么看我的,怎样的心态对待我们的感情,这倒可能影响到我,毕竟相处是两个人的事。
女人心海底针,我现在还没弄懂情的想法,所以,如此没天赋的我活该还是个处。
我知道情的想法又怎样呢?我把死结解了又如何?这一面多棱镜折射出许许多多的颜色,有时误以为这些颜色就是棱镜的颜色,其实它根本就没有,也从未有过。
身处异地又怎能奢想满足更多?不干涉内政是对情的尊重。沐浴着柏拉图万丈光芒的我,只求给予情的心理需求足够的关心,坚信情能长生——此“情”亦彼情。
一盛二衰三竭虑,逃避型人格再次猖獗——这时我就打算动用惯常的手法:转移话题。我把中学时代的每一位泡妞英雄出糗的奇闻,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坨,那些花式逗逼的桥段,可以插入任何一份无厘头剧本去。
最终逗得情破涕为笑。“小良晚安*^^*)ノ”一抹灿烂的颜文字文明的曙光照亮我身处的一方夜空。
现在,我不用去参详绿客聊天组里的策略了,为了情,为了绿色和平,为了人性和正义,我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然后我的手机装上了自己熬夜开发的,专门为这款旧机而设计的极简应用,不知情的人会称它为“病毒”。
夜晚凌晨一点半,刷牙洗脸,又一天匆匆而过。
中学的时候每到晚上熄灯,我们就躺在床上,互相聊聊明天的天气,聊聊明天将要做、将会发生的事情。平常四个人打打闹闹,那时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平静的话语,聊着聊着对明天心存期待,然后有时会聊到后天,大后天甚至更远的未来,说着说着睡着了。
充满期待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但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体软化了一样动不了。渐渐地,这一念在我脑中被地壳封藏,有一天会成为化石被挖出,在“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的外界复读声中,我一闭眼便看到了明天的早晨。
“早上好!”她的笑容让我看见了今天因高烧而隐退的阳光。
“好。”我简简单单冷冷沉沉地说,她是唯一跟我打招呼的同事。而我,不是她唯一打招呼的同事。
“早呀!”
“哈哈,那款不错吧?我小姨特意推介的哟。”
“早啊小鹿……”
……
她们把公司当什么了,菜市场?我用手搓搓额头,早早就进入工作状态,还把这份方案从局域网传输给她,像旁边的座位在等待迟迟未就坐的她。
对内,公司有专门的通信工具,非公司开发的,一律只能对外使用。后来——也就是之前不久,壮大成了公司内部的社交网络。
称霸网络社交系统?公司里是做到了,然而未曾听过马克扎克伯格(*Facebook创始人)也有这样狭隘的野心。
我这个天秤已经背离了自己的人格,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推向上升星座阶段了吧。打开久违的公司专有社交网络,系统就弹出一个快要哭的表情,提醒我已经多少天没登录,说什么想我、发誓会好好对我之类的马屁话之后,提示收到四份留言消息。
快一个月没登录,积攒了四份留言。
厌恶本公司社交。跟司仪油腻的皮笑肉不笑的脸一个档次的牙齿,像长在我身体之外的一个硬壳。
“给我看看嘛……”一位网上认识的女孩开始对我撒娇——那时我正值被自己帅醒的年纪。无奈身边黄花落去,唯有寻觅天涯芳草。
我把自己的照片给她看了之后,那是我的笑照,她竟没有说任何赞美的话,而对我的牙齿非常好奇。人生如梦,它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冰箱里保质的尿片,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煮成云,一阵风送上西天,取真经。
如果我的牙齿也能像牙膏广告里的模特那样整齐洁白,我就随意交谈、放声大笑,不用担心它的外露折扣掉我外在的帅。
可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人知道,天秤选择自闭是要多大的勇气。
我默默打开那几个留言,一个是安绮的,也是第一个留言。熟悉的感觉从心底肆意涌起,直到眼眶之外。
安绮帮过我,我固然没忘记,要是那时她不及时说,恐怕我是要被开除的。更难忘的是,现在她所发的颜文字,我想到情了。自己对安绮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颇感自责。为什么不能多想她一下下,念念她的情谊,念念她的善良?
眼眶的一点湿润被秋天狠狠吸吮干之后,看下一条留言。
是一位陌生的女同事,她说:“午餐时常见到你,认识一下吗?”好啊——我在心里答应着,却没有付诸行动,点开下一条:
“你好。”
峰哥的留言真有个性。
最后一条了,是同部门的男同事发来的:“良同学。”最后接着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动作。
响起轻轻的声音,是有了新留言。我都在线了,而且大家是能看见的,按理说不该留言的,而是直接发即时信息,好方便看见。
一点开——留言人大名:张月鹿。内容:(空)。
我背脊一阵凉,僵硬地稍稍侧头瞟了一眼,余光中的张月鹿,微微笑着,倚在椅子上看我。
我用力吞了一口口水。现在该怎么办,岑托维奇(*《象棋的故事》里的棋王)的算计仅限在可以从长计议的套路上,而B博士(*《象棋的故事》里的人物,在法西斯的折磨下偶然成就了超越棋王的棋艺,但对象棋十分忌讳)就在我右后用几近胁迫的眼神严格读秒。
作者有话要说:
☆、近
真是为难了跟破坏星坐得比星宿还近距离的我。
而她主动打破了僵局,从靠椅背姿态前倾,手托下巴,说:“呵呵……你是不是学过占星术的?”
呵呵,呵你妹。
“没学过。”
“像个占星师一样。”她接着说:“神秘。”
神秘?我没笑而已。
“有吗,我很坦然的。”再次撒谎——必须撒谎,右侧正承受着她穿透身心的可怕眼神。
“占星来做游戏的题材,是不错。互动太少了,只怕寿命会不尽人意。”
“你有什么高见?”
我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顾及别人感受”这个坏毛病需要改——我一定会改。
她说改给我看,然后啪啦啪啦地快速打字,接着一个文档,携带她的程序基本架构一同传到我机子来,里面承载着她的想法。
其实我可以不用理会她的,可我生来就不会拒绝别人,这样就像是天秤遇到麻烦,而不是角木蛟的原因了。她的想法都非常直观,免去了一些艰涩的词句,修改之后整副文案一目了然,我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试试按她的思路涂涂改改,像过完了一天,结果才到中午。
“一起吃个饭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