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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凌紫魅眉宇之间忽地跃上一丝喜sè:“阮家小丫头,你可是惦记你的结拜义兄祁家二公子?”
阮映雪双颊蓦的一红,低声道:“师叔说笑呢,既是结义兄长,怎能不挂念大哥二哥?”
凌紫魅哈哈大笑道:“恐怕最挂念的还是祁湛吧?”
阮映雪被说破心事,当下又羞又急,跺脚小声道:“师叔!我一路女扮男装,他们并不知晓我的身份,你且不要替我戳穿才好。”
过往的路人瞧见她跺脚对着一个紫衣白发的英俊男子娇声细语,却是一身男儿打扮,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凌紫魅见她小女儿娇态毕露,忍住心中涌上的笑意,悄声道:“好,我便不说出来,只是那小子确实不错,阮家小丫头,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阮映雪双颊嫣红,杏眼圆睁,抬头望向淡淡笑着的凌紫魅,忽地察觉周围气氛诡异,连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心,原本一身男装却开口娇声细语已是怪异,再加上师叔凌紫魅的紫衣白发和英俊相貌,诡异异常,早已引得众人驻足。
凌紫魅倒也丝毫不在意,仍旧是淡漠的神情,负手抬眼扫视一圈周围的路人,淡淡道:“小丫头,看来我们二人已是被当成观赏对象了。”
阮映雪顿时一惊,连忙吐了吐舌头,一把拽住凌紫魅的袖尾,低呼一声:“师叔,我们快走。”
不等凌紫魅反应,阮映雪已是施展开轻功,拽了凌紫魅便拔足狂奔,站在不远处围观的路人只见一青一紫两道影子一闪,街心便已是空无一人,空留十数满脸错愕神情面面相觑的人愣在原地。
凌紫魅被阮映雪拽着狂奔许久才止步。待得停下脚步,阮映雪双颊已是酡红,微有气喘,反观凌紫魅却仍旧气定神闲,不喘不急,令阮映雪暗暗佩服。
却不知凌紫魅也是心中暗赞,他当年在玄湮谷rìrì与皇甫月盈一同习武,对皇甫月盈的功夫深浅了若指掌,知晓皇甫月盈轻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那时皇甫月盈已经是二十三岁年纪,较之阮映雪大了许多,而现今看阮映雪的轻功已有七八成火候,虽不及皇甫月盈当年一半,却已是算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假以时rì,必然会超越当年的皇甫月盈。
想到皇甫月盈,凌紫魅心中又是微微一声叹息,心中暗想:现如今,月盈的女儿都已经将近双十年华,岁月果真不饶人啊!
阮映雪哪知凌紫魅心中转过那许多念头,她心中正当喜悦,在这偏远的西北之地竟然能遇上另外一个算是亲人的长辈,她怎会不欣喜?再者,这个忽然间出现的师叔竟然是个极为痴情至xìng的男子,倾慕她娘亲多年,却在她成亲那rì悄悄离去,一夜白发,这般深重的情感只叫她心惊,也心酸,因此她的心中也愈加亲近凌紫魅。
阮映雪蹦蹦跳跳走在凌紫魅前方,任凭风吹起她额上的短发,露出她那双明亮的大眼,顾盼生辉;凌紫魅负手缓缓而行,风吹起他的白发,一绺绺拂过他的面庞,他丝毫不在意,仍旧只是神情淡漠地望着前方轻盈欢跳着的男装小姑娘,胸臆间掠过一丝奇特的喜悦自豪之感。
“师叔,你一直不曾想过再娶妻么?”阮映雪忽地转过身,轻轻问道,她的神情极是严肃,掺杂着几许焦急,衬着她忽闪着的大眼却显得过于滑稽,令凌紫魅不禁哑然失笑。
又一阵风吹过,凌紫魅缓缓拨开遮住眼睛的白发,昂首望向远方,淡淡道:“娶妻么?已是许久不曾想过的事情了。”
一别月盈数年,再听闻她的消息竟然是噩耗,这般刻骨铭心的折磨将他催得半生淡漠,又怎会再起娶妻之念?而如今,他却又见到了月盈的女儿,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夙愿,心中竟然轻松许多,对于月盈的执念也渐渐淡去,在他而言,应当是件好事。
江湖漂泊十九年,他已是渐生倦意,心中也曾想过退出江湖,守在家中陪伴娇妻幼子的和乐生活,只是一颗半死的心又向何处去追寻这样的美好?不若继续飘零,终老此生罢了。
风渐渐静止,却有一只喜鹊忽然间跃上道旁大树的枝头,嘹亮地唱将起来。
………【番外——紫衣白发醉女子(上)】………
西辅城外官道旁。
树林茂密,枝叶遮蔽了大片天,幽暗而且yīn森。
凌紫魅牵着紫骝驹,缓缓走在官道上,依旧是紫衣白发,英俊的脸上仅有淡漠的神情。他在两rì前离开了五国城,前来送行的除去月盈的女儿,小丫头阮映雪,还有她的两位义兄,皆是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三人眉宇间流露出的朝气只叫他心惊,他恍惚之间意识到,他已是直逼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即便是面貌一如当年,即便是身体依旧强健,内心却已苍老。
凌紫魅微微一哂,忽地想起别离时在场几人的神情各异,阮家小丫头与祁湛之间的情cháo暗涌早已落在众人眼中,祁湛那小子似乎已是知晓阮家小丫头的真实身份,想必是阮家小丫头落崖那rì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管怎样,这桩心事已算是了却,他也便能无牵无挂心中无碍地离开;既是毫无牵挂,那么依旧是飘零江湖罢了。
他淡淡一笑,松开紫骝驹的缰绳,轻轻一拍马臀,撮唇吹一声口哨,那马便仰天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奔向密林,转眼之间便已没入密林深处。
这马本是西夏进贡的名马,西夏使节在运送大量马匹进京之时凌紫魅恰巧路过那条官道,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这匹最难驯服的紫骝驹竟然死命挣脱缰绳,直奔凌紫魅;凌紫魅虽是有刹那的错愕,但在紫骝驹奔来的瞬间却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奇特的熟稔感,仿若这匹神骏的紫骝驹原该是他的坐骑一般;于是他便大剌剌一跃而上马背扬长而去。待得西夏使节回过神来想起要追回紫骝驹,那张扬俊逸的一人一马已是消失无影。
凌紫魅负手而立,望着紫骝驹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疾风”陪伴他已有六年,每每他出外游历便将它寄在此处密林中,待得回来便仍旧来此寻它;“疾风”亦是极为通人xìng,从不离开太远,每一回凌紫魅回到密林旁的官道上来寻它之时总能见到它早已候在路旁低声欢鸣。一人一马,似是心灵相通一般,极有默契。
密林中传来的马蹄声渐渐隐去,凌紫魅正待抬足离去,耳畔却忽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是树叶摩擦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女子低低的咕哝声。
凌紫魅缓缓驻足,转身面向密林方向声音来处,静静站着。
声响越来越近,女子的声音亦是越见清晰,那是一个极为娇媚的年轻女子的声音,仿佛还带着些许的醉意,话语断续细碎,间或打个酒嗝,似乎是甚为惬意满足。
凌紫魅有些许的诧异,一座幽暗的密林,寂静的官道,如火球一般的落rì,一个醉酒的女子,凑在一起,不得不说是件诡异异常的事情。他微微一挑眉,索xìng将身子靠在道旁的小树树干上,静候着那女子的出现。
凌乱的脚步声逾见清晰,想必是那女子已经走到了密林出口,凌紫魅耳力极好,刚一听见密林中声响便已察觉林中只得那女子一人,并无他人,因此他顿时心中疑云顿起;
突如其来的好奇心按捺不下去,他只得顺着心意耐心地倚在树上,一双星目静静望向密林入口。
林中娇客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她身着一身鹅黄轻纱长裙,长眉入鬓,杏眼半合,樱桃小口莹润朱红,如雪的双颊点缀着淡淡酡红,令人惊艳;只是她脚步凌乱,几乎算是摇摇yù坠,右手中尚且紧握着一个剔透光润的白玉酒葫芦,只叫凌紫魅险些下巴掉地。
女子双眼微漾,抬眼望向凌紫魅,猛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紧接着忽地嘻嘻一笑道:“妙,妙啊,莫不是我眼花了?只是喝了一小口‘醴觞曲’而已,竟然让我见到了一个美男子?哈哈,果真是妙!”
凌紫魅啼笑皆非,淡淡道:“姑娘可曾觉得此时此刻以你这般模样出现在一个荒凉无人烟的小道旁是件危险的事情?”
年轻女子杏眼圆睁,古怪地盯着凌紫魅半晌,忽地哈哈大笑道:“有何危险?姑娘我并非初出道的雏儿,自会保护自己。倒是你,长成这般美貌,不怕遭人觊觎?”
凌紫魅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这女子称赞过,又被轻视过,心中不禁愈加啼笑皆非,当下便断定这女子若非疯子便是酒醉过度烧坏了脑子。想他这一头白发,加上长年的淡漠神情,即便是面貌英俊,又有谁会称赞一个冷血之人为美男子?
他微微一哂,淡淡道:“姑娘说笑了,不过还是劝告姑娘一句,临近夜晚之时官道上不安全,你还是趁早进城安歇吧。”
那女子缓缓走过来,跌跌撞撞地靠近凌紫魅,伸手一拍凌紫魅的肩头,低笑道:“恩,这个活动的美男子竟然还是个好人!”
凌紫魅身子微微一颤,却下意识地不曾躲开;他虽是感觉得到这年轻女子并无恶意,但以他极为厌恶生人碰触的xìng子来说,不等别人靠近,他的身体便会自觉产生内力反弹,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未抗拒这个神秘女子的碰触。
凌紫魅微微一惊,皱紧眉头望望女子手中的白玉酒葫芦,低声道:“一个姑娘家喝成这样,竟然还在荒郊野地徘徊,极是不妥。”
那女子杏眼半睁,缓缓抬头望向凌紫魅的一头白发,吃吃笑道:“哎呀呀,我只是喝了一口‘醴觞曲’,觉得疲累困顿,便找了个树林子歇歇脚睡一觉,谁知道有一匹疯狂的野马闯进了林子,搅了我的清梦,唉,我可要向它的主人讨个说法才是。”
凌紫魅一怔,却见年轻女子缓缓将一事物举高在眼前,奋力睁开她的一双美目,低低笑一声咕哝道:“恩……疾风……好名字,怪不得跑的那么快,害得我险些死在马蹄下……”话未说完她已是昏昏yù睡的模样,眼皮直往下盖,一张樱桃小口也只顾着不停打哈欠。
凌紫魅看清她高举的事物,心中又是一惊,那物件竟然是紫骝驹脖间悬挂的紫玉吊牌!他在六年前得到紫骝驹后,便将“疾风”二字刻在吊牌之上悬于疾风颈间,想疾风奔跑的速度是何等的风驰电掣,这醉酒美貌女子竟然能在疾风经过她身侧之时扯下紫玉吊牌,这种身手已是骇人至极!
凌紫魅惊讶过后,正待细问一些事情,却见那年轻美貌女子忽地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向他直直倒来,他连忙伸长手臂搂过那女子,心中暗道一声:苦也!再看那女子,神情自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张粉雕玉琢的美丽脸庞微微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已然酣睡在他的怀中。
凌紫魅暗暗叹息,正yù将她抱起离开,却忽地瞥见那女子的颈间滑出一块纯金锁片,上面用银丝镶嵌了三个小字:“谢花汐”!
醉女子——谢花汐。
………【紫衣白发醉女子(中)】………
华丽丽地让某人等客串了……大家别打我,番完了我就回去了,不过反正人们不急着看……(*^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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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紫魅心中不由惊讶异常,他怀中的这美貌女子竟是洞庭谢家的三小姐!
洞庭谢家是南方剑术大家,虽是江湖名门,谢家弟子却从不在外仗势欺人,再者谢家当家谢君忆一向谦逊内敛,为谢家在武林中赢得了极好的名声;令人扼腕的是,谢家传到谢君忆这一代却人丁单薄,谢夫人膝下有四个儿女,除去尚未满五岁的幼子,其他三位都是小姐。
他早就听闻洞庭谢家三位小姐皆是一身神秘莫测的武艺,却不曾想到这谢家三小姐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令他惊讶又错愕。
凌紫魅低头望着怀中女子酣睡的娇颜,眉宇间的淡漠yīn郁渐渐消失。谢花汐?果真是花一般的脸庞。他暗想。
谢家三位小姐的相貌一直是江湖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谢家大小姐、二小姐时常陪同谢君忆到各处走动,而这位谢家三小姐似乎是隐在谢家背后一般,几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也从未有武林中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谢家三小姐有一项嗜好是众人皆知的,那便是尝尽天下美酒佳酿!因她rìrì抱着酒坛子品酒,她的那两位天仙般的姐姐便笑着戏称她为醉女子。原本这也只是姊妹间的玩笑话,却不知家中哪个多嘴的丫鬟还是家丁传了出去,倒让她因此比她的两位美人姐姐更加出名。
凌紫魅心中暗道声惭愧,原先他听闻了醉女子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