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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渊起床张罗好热水,又匆忙出门去了,明彦也起身下了床。原来真正的幸福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甜蜜,还要简单,短暂又如何呢,自己已经没有遗憾了。
没过一会儿秦渊就从外面端了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酥饼进来,“我找邻居要了些吃的,他们的这些点心都不怎么会做,还是他们做的好吃。”
“他们待你果真好。”
“是啊,我都说了这里的人都很热情,他们看我一个异乡的单身汉可怜,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会捎些给我。”
“还因为你是他们的夫子吧?”明彦忽然笑着问道。
“哦?你也知道了?”
“我这一路过来听到好多人说起你这个秦夫子,说你学识渊博,人心地又好。”
“他们太抬举我了,”秦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其实我能教给他们的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谁说没用处,寒烟镇不就是你缔造的奇迹么?”明彦说着拉过秦渊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这次查丹洛库投诚派来的那个求和使者,也是你教出来的对不对?”
“你说拉齐亚?他是查丹洛库的大儿子,资质虽然不如你的霜池,但也是一块好材料。” 秦渊一般夸赞拉齐亚一边还不忘翻翻旧账。
“这么说你在这里还当了个太傅了?”明彦则故意避开了让这人吃飞醋的话题。
“差不多。不过我和索尔雅默都打算办些公立学堂,让贵族以外的平民也能上学读书。”
说到办学堂,这还是前晚秦渊和索尔雅默拼酒时扯到的话题,两人都想着能让草原上的每一个人念上书学上知识,为将来的民族融合作好准备。
“好,”明彦连连点着头感叹着,“我的子涵才是真正胸怀天下的英雄!”
“怎么连你也抬举我,我只是出些小力,哪比得上你!”秦渊说着又满是心疼的将这个清瘦人儿搂在怀里吻了吻,“我们先吃东西吧,一会儿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你等会儿是不是要去替你的学生们上课?”
“不去了,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做什么?”明彦笑道,“陪我睡觉么?”
“你要睡觉?”
“我一路从京城赶到这里来,一来又被某人榨干了体力,怎么说也该好好睡个两三天吧?”
“那是、那是。”秦渊忙跟着尴尬的点头。
没过多久,门外就听有人再叫起了“秦夫子”。秦渊不禁小声嘟囔着,“这帮犊子这么早!”抬眼就见明彦正看着自己,意思是“人家都催你了还不快去”,秦渊只得又匆忙啃了几口包子,然后带上几本书便去给“那帮犊子”上课了,走之前还不忘交代着外面的侍卫,谁都不准进他家去。
之后的几天秦渊总是早早的去上课又早早的赶回来,白天就在家里教明彦画画,或者两人一起对对诗,秦渊本来还教明彦跳草原上的舞来着,结果跳两下就将人扑到床上去了,之后便得出结论——妖精不适合跳舞。到了晚上两人就围着火撑子谈天说地,秦渊不敢让明彦喝酒,两人便以茶代酒,聊得还颇为尽兴。
“说到茶,我记得我去过一个叫紫凤村的地方,那里很偏僻,却是个好地方,村民们都和草原上的人一样朴实善良,没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污染,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们的苦香茶。那茶喝第一口真的很苦,可是苦完以后却有股清香萦绕口鼻里,让人神清气爽,再喝第二口就不觉得那么苦了,而且清喉润肺,醇香怡人,真的越喝越上瘾。”
秦渊最喜欢说些游山玩水的事,总想着哪天可以带着明彦去云游四方,平日里上课也忍不住说上两句,说得一群学生心都野了,只想着哪日能去中原游玩一遭。说到这里,他还不忘在心里补上一条:紫凤村的姑娘也很漂亮,越看越好看。
“紫凤村……”明彦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也去过?”
“是在紫山县的那个紫凤村?”
“对,正是。”
“那里我去过一次,那时紫山县还属于一个叫宣的小国,就在楚潇王封地的边界。”
一听到“楚潇王”三个字,秦渊就知道这人说的肯定又和战争有关,这个宣国肯定是后来被大武灭了,所以如今才成了大武境内的一个县城。
“宣国当时也参与了楚潇王的叛乱?”
“没有。”
“那为什么……”
明彦的回答让秦渊有些意外,正要问为什么宣国还是被灭了,话未说完他自己心里又已经有了答案。政治总是这么残酷,所以他才会极力避免与这些事物打交道,也幸而自己有这样的条件可以逃避,可是他身边这人却不得不去面对,甚至还要充当当权者的刽子手。
“那时的紫凤村也和你现在说的一样,地方偏僻,村民们都自给自足,很少与外界来往,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明彦笑着回忆道,显然那里留给他的都是很美好的记忆。
见对方这次总算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苦大仇深了,秦渊也就放开胆问:“你怎么会去那里的?趁着出公差去放私假?”
明彦摇了摇头,“我当时是在紫山受了重伤,附近就只有那一个村庄,所以就在那里养伤了。”
秦渊一听,心里又犯嘀咕了,每次听这人说往事,没一件是高兴的,真不知道这人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
“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子,我受伤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我。当时……若不是因为我身边还跟了那么多部下在,说不定我已经与那女子私定终身,从此躲在那里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明像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秦渊也跟着松了口气,“幸好你没有,不然不就遇不到我了!”
“不遇上你这个冤家也好。”明彦随意接了那么一句,秦渊立刻又小媳妇心理发作,“怎么能这么说?难道遇上我就让你这么难过么?”
见秦渊这副认真模样,明彦忍不住大笑起来,秦渊这才发现对方是在戏弄自己,他好像是第二次上这样的当了,于是抓过那个笑得正欢的人准备好好“报复”一番,结果就听到对方忽然急促的咳嗽起来,秦渊顿时没了嬉闹的心情,原本要伸过去挠对方痒痒的手也变成了替他抚背顺气。
“终是我负了那女子……”
明彦靠在秦渊低低呢喃着。秦渊知他内疚,于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在你看来是负了她,但在她看来说不定还感谢上苍,让她有过这么一段美丽的邂逅。”
明彦闻言不由得又笑了,“你这张嘴真是说什么都好听!”
“你喜欢听我就多说些!”
“留着以后说吧,我想睡了!”
“累了么?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就是困了而已。”
“你可不要骗我!”秦渊仍是紧张兮兮的把手放到明彦的额头上探了探,“都发烧了!你是不是又偷跑着出去骑马了?”
明彦见秦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知道自己瞒不过,只好老实交代,“整天闷在家里也不舒服啊……”
“你……”
秦渊作出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他又哪里舍得责怪这人,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加摇头了。
“我现在是受人监视行动不自由,等索尔雅默回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寻访天下名医,一定可以医好你的病。”
“嗯。”
明彦对自己并不抱希望,但他不想扼杀对方的希望,只要秦渊不肯放弃,他也就不会放弃。
渐渐的,秦夫子有了心上人的说法在草原里流传开来,流着流着自然也就流到了查丹洛库的耳朵里。查丹洛库也有些好奇,秦渊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看上,他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于是还特地招了负责监视秦渊的侍卫问起此事,那侍卫也就照实说了秦渊不让他们进屋,更不让人看见他喜欢的那姑娘。查丹洛库顿时觉得奇怪了,他能理解一些中原男子的这种做法,但是他知道秦渊绝不会是如此保守的人。
“既然是我们草原上的姑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我也这么说了,但是秦夫子就是死活不让啊!”
越是如此,查丹洛库越是起疑,“难道那姑娘就一直呆在里面从来没出来过?你们一个人都没见过她?”
“我听说有人见过,但也没看清,好像说挺漂亮的,尤其是眼睛,和当年的舞华妃很像。”
“和舞华妃很像?”
查丹洛库倏地站起身来,那侍卫吓了一跳,心想自己的大汗总不至于要去抢别人的妻子吧。
“我要去看看!”
“大汗?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难道本大汗亲自去拜访,她还敢不见我不成!”
查丹洛库向来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就带了几个随从骑上马就朝秦渊跑去。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个被秦渊藏在家里的姑娘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甚至,不是他们草原上的人。
这日秦渊在学堂里也是右眼皮老跳,总觉得心神不宁,他担心明彦会有什么事,课上到一半便借故提早放学了。那帮学生自然是欢欣鼓舞,谁都没问一个为什么,秦夫子教的东西已经越来越难,每次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个个都巴不得早些解放。
明彦这会儿正在屋子里看书,以前闲散的时间不多,他还从没看过秦渊收集的这些志怪杂说,如今读来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愿看正经书成天就腻在这些东西里。这些书虽然大部分并不严谨,但却趣味横生,人情味儿十足,比起那些硬邦邦的礼乐之书要容易看得多。
看得正入神,就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大汗来见,明彦“啪”的合上书整个人都警惕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反应,只是虚掩的门已经被人推开来,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男子生着一把浓密蜷曲的络腮胡,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仿若苍狼一般犀利而狰狞。
第六十章 远走高飞(上)
明彦倏地转过身去,脑子里警钟大作,他没料到查丹洛库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你就是秦渊看上的那个姑娘?”
查丹洛库并没有看清明彦的脸,他以为对方是害羞才会背对着自己,单从背影虽看不出什么,但他就是没来由的觉得这个背影很让人动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旁的随从见屋子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喝道:“喂,我们大汗问你话呢!”
查丹洛库忙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跟着笑道:“姑娘可是被吓到了?不用害怕,我不过是好奇来看看我们秦夫子的心上人是哪家的姑娘罢了。你们两人若真是情投意合,我会亲自替你们主持婚礼为你们祝福的。”
“大汗的祝福,就不必留给我了!”
屋子里的“姑娘”终于悠悠开口,然而那声音却低沉如男子。查丹洛库身边的几名随从立刻戒备的拔出了腰间的大刀。查丹洛库猛的一震,这个声音他不会忘记,在大夜国的时候就曾听到过,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大武的摄政王!
明彦已经转回身来,直直看向查丹洛库,顿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宝石般的眼睛,白玉般的肌肤,精致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唯独那眉眼间的冷冽气息却凌厉得让人不敢靠近。
“是你……”
查丹洛库更是瞪大了双眼,几个大步朝明彦走去,直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己喉咙上他才蓦地停下了脚步。查丹洛库身后那几名随也跟着醒过神来,重新捏紧了手中的大刀,却又不敢再妄动。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美!就连岁月的力量在你的美丽面前也是如此苍白!”
查丹洛库边赞叹着边又往前走了一步,似乎丝毫不担心那把匕首会真的伤到自己。一开始他的确对这个突来的陌生人有所提防,然而现在他的内心除了狂喜和激动就再无其他。
明彦只得也向后退了一步,他现在想要查丹洛库的命易如反掌,但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查丹洛库像是看准了这一点,利落的抓过那只拿着匕首的手,猛力往身侧一拽,明彦一个踉跄被拉了过去,查丹洛库趁机伸出另一条手臂圈住对方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明彦也跟着抬起手肘转身往后一顶,两人就这样紧挨在一起拆起了招。
若在战场上这两人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但说到近身肉搏,明彦在身形与体力上本就要吃些亏,加上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没多久便已招架不住。查丹洛库于是轻松打落了他手中的武器顺势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扣,邪笑道:“看来摄政王阁下是真的抱病在身,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难道大汗就是这种待客之道么?”
明彦想挣扎,却发现越挣扎对方只会将自己箍得跟紧,最后只得放弃,任对方用这种暧昧姿势搂着自己。
“那就要怪王爷你自己了,来到了我的草原也不告诉我一声,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