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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宏弯腰拾起地上的铁珠。抬眸扫过未能击中的目标,目光停留在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甲虫上。
已是严冬,怎会有甲虫出没?这可不合常理。
带着疑问,耶律宏伸手捉住了“甲虫”,不料。让他惊奇的事却在他眼前发生:好好的一只甲虫,竟然在他的手心化成了一堆粉末!不,更确切地说,这只甲虫速化成了灰,寒风一吹,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耶律宏脸色立变,当即唤来耶律青雅的随身侍女询问日间之事的前因后果。
耶律青彦闻讯。亦匆匆赶来。
听完侍女讲述,耶律宏眯缝着眼睛,陷入了沉思:果真是凤语引雅儿到雪狼殿旁的,她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雅儿想开启机关的时候,这么说。凤语的真正目的就是探知雪狼殿旁的机关所在?怪不得先前假意放她离去之时,她会带着人绕道而行了!
耶律宏久久未开口,侍女便默默退下,耶律青彦观察着父皇的神色,疑惑问道:“父皇。可有何不妥?”
耶律宏这才抬眼看了看耶律青彦,只见他的碧瞳中露出一丝凶狠:“凤语早已探知机关所在。”
耶律青彦惊道:“莫非是王后……”
耶律宏抬手制止了他这个儿子的猜测,摇头道:“不是王后,是雅儿。”
“雅儿?”耶律青彦更加吃惊,自从王后将雪狐披风赐给凤语之后,耶律青雅不管明面儿上还是暗地里,都与凤语不合,她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凤语?
耶律宏见儿子不明所以的样子,心知他有所误解,便解释道:“雅儿也只是被凤语利用了,你知道她们两个日间为何打起来吗?”
耶律青彦顺着皇帝老子的话,猜道:“难道是凤语为了探知雪狼殿的机关所在,而故意挑起来的?”
耶律宏赞许却又无奈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没想到凤语竟有此心计,儿臣真是小看她了!”耶律青彦叹道。
没从儿子的话中听出一丝丝的厌恶,耶律宏不禁审视起这个儿子来,良久,才又开口问道:“彦儿当真喜欢那个凤语吗?”
突然听得此问,耶律青彦竟有些别扭起来:“父皇,儿臣……儿臣……”原本十分肯定的事情,此时,也不敢肯定回答,因为他已经输给了徐逸之。
大儿子已经姬妾成群,仅仅相差两岁的二儿子,如今却依然单身,不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偏心,而是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必须要有助他夺得王位,消灭大兴,称霸天下的能力或势力。其实,耶律宏还是更偏向于这个二儿子的。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娶了凤语,二是毁了她。”
“父皇?”耶律青彦惊恐地望向自己的皇帝老子。
耶律宏解释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这样的评价,耶律青彦非常赞同。
凤语确实不简单,她有着如冰雪般纯净的笑容,同时又有着大海般深沉的心思,叫人看不真切,但越是这般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耶律青彦对她却越感兴趣。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娶了她。
而自家父皇更深一层的意思,耶律青彦也能明白,这样的女子,谁娶了她,不管在哪方面,都有裨益,不能让她成为别人手中对付耶律王朝的利器!
想明白这点,耶律青彦不再惶恐,而是自信道:“儿臣定不会叫父皇失望!”
耶律宏满意点头,这个儿子确实比大儿子更加聪慧,也更适合继承他的皇位。现在就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了。
*********
梅园,王后伏在床头不住哭泣,哭声已经沙哑,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小语竟然会对她这位亲生母亲满心怨恨!她可知,抽她那一鞭时,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如今她们之间的误会更深,要怎样才解释的了?她对她的怨恨,要如何才能化解?亏欠这孩子的,她又该拿什么来弥补?
看着王后柔弱无助的样子,耶律宏满是心疼,差点后悔自己刚刚对耶律青彦提出的第二个选择。
轻叹一声,耶律宏将王后搂在了怀里,安慰道:“别伤心,小语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迟早会明白王后你的苦心的。”
王后抬起头,欲从耶律宏眼中找到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陛下是不是也认为臣妾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耶律宏替她轻轻拭去泪水,摇头道:“不能怪你,当初你也是身不由己。”
“可是,臣妾该怎么才能让她明白,臣妾真的不是故意丢下她不管的?”王后眼中满是无助,“臣妾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臣妾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她对臣妾的怨恨?臣妾要怎么做,她才肯原谅我,叫我一声'娘'?”
耶律宏搂着王后的胳膊紧了紧,道:“王后先别想这么多,我们要给她时间,你们是亲母女,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便是阿苏焦急的声音:“公主,您怎么样,没伤着吧?”
王后听闻是耶律青雅来了,忙起身前去开门:“雅儿……”
不料,耶律青雅已像阵风般逃离了开去,王后只得无奈转身,又回了房间。
门外只剩下惊讶到忘了收拾茶杯碎片的阿苏,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王后真颜,现在,她终于明白,王后为何如此偏爱凤语,并且对她百般纵容了。
回到耶律宏身边,王后又开始落泪,自责道:“臣妾当真算不上是个好母亲。”
“雅儿也需要时间。”耶律宏还是这般宽慰着。
王后渐渐止了哭泣,方才想起了正事,她郑重向耶律宏请罪道:“臣妾私放小语的四个近卫进宫,请陛下赐罪!”
这件事,恐怕是王后入宫以来唯一瞒着耶律宏的事了。
这位王后,单纯如孩童,从不耍心计,宫中那些居心不良的妃嫔,都是耶律宏自己暗地里帮她解决的。这次瞒着他,也是出于对女儿安危的考虑,所以耶律宏不怪她,更不会因此治她的罪。
耶律宏扶起王后,温和道:“王后也是为了小语着想,朕不怪你。”
“谢陛下!”王后感激道。
耶律宏笑道:“王后何需跟朕客气?我们的孩子有这样一群人护着,王后也该放心才是!”
“我们的孩子?”王后不解。
“王后的孩子不也是朕的孩子吗?”耶律大方道。
“陛下……”王后感动地不知该怎么说了。
耶律宏又将王后揽入怀中:“只是,咱们这个女儿不简单呐!”
王后如此单纯,自己说什么便信什么,可她这个女儿一点也不像她。
凤语,她到底像了谁?
第九十九章 抛弃之伤
小语被一路带着出了几道宫门,塞进马车,直到快马加鞭地出了金都,才想起手背上的痛来。
被亲生母亲抛弃两次,这是什么感觉?只怕只有此时的小语才最清楚。
幼时抛弃她也就算了,如今,她又在耶律王后与小语的亲生母亲之间,选择了做她的王后,再次被抛弃的小语,只觉浑身冰冷。
徐逸之仔细处理着小语的伤口,心疼地问道:“怎么样,疼吗?”
小语木木地望着他,打伤耶律侍卫,私闯耶律皇宫,可是大罪,他就这样随她做了,连原因也不问?
徐逸之见小语不说话,关心道:“累了吗?累了就先歇会儿。”
小语摇摇头:“我不累。”
徐逸之松了口气,安慰道:“再坚持会儿,等出了耶律王朝的领地就安全了。”
“嗯。”不知为何,有徐逸之在身边,小语觉得很安心。
徐逸之动作麻利地给小语包扎着伤口,一面又很是庆幸:“幸好只是皮外伤,王后娘娘若是下手再重点,只怕你这只手就要废了。”
“逸之,我这般胡闹,你都不问我原因吗?”小语忍不住问道。
徐逸之轻抚着小语的脸颊,温柔道:“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个只会胡闹的人。”
这是因日久而产生的了解吗?这种时刻,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小语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感动。
一不小心,两颗珍珠从小语眼中偷偷滑落。
徐逸之忙抬手拭去,紧张问道:“怎么了?哪里还有伤到吗?”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小语扑进了他的怀里,伤心道:“我爹不要我,我娘也不要我。我就像是个孤儿!”
小语与慕王爷闹别扭的事,徐逸之是知道的,但小语的娘亲不是已经故去多年了吗,怎么突然有此一说?
虽然疑惑。徐逸之还是安慰道:“别怕,还有我呢!”
“逸之,你知道吗?我娘还好好的活着,刚刚拿金索抽我的人就是我娘,”小语哽咽道,“那位耶律王后就是我亲娘!我这手上的伤正是拜自己的亲娘所赐!”
听到这话,徐逸之简直不敢相信,耶律王后是小语的亲娘?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真是小语的亲娘,她应该待在慕王府才对,怎么会成了耶律宏的王后?这当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小语去梅园送药之前还好好的。难道是送药之时才发现的?那么她,又是如何断定自己与王后之间的母女关系?但不管怎么样,以小语的机智,应该不会被人唬弄,更何况如此大事。她若不是十分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先前还在疑惑王后娘娘为何对小语之事如此上心,且对小语照顾有加,如今一想,却是全都明白了。
其实,在雪狼殿旁,王后娘娘完全可以不用出手的。但是她却那么做了,这其中定有原因!
徐逸之没有打断小语的话,因为她此时的情绪,已不是一两句安慰之语便能抚平的,她需要的是宣泄。
“她宁愿帮着耶律宏来对付我,宁愿选择做她高贵的王后娘娘。也不要我这个女儿!生了我,又抛下我不顾,那她当初把我生下来做什么?还不如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也免得被她再抛弃一次!”
徐逸之听着小语的声声哭诉,心疼难当。他一只手紧紧圈着小语瘦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小语的发丝。
但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时,徐逸之的呼吸骤然停止,他掰正小语的身子,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严肃道:“不许胡说!当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王后娘娘才会离开天凌城的。”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应该抛下我!”小语吼道,前世的母亲是这样,现今的母亲又是这样,命运为何要这般捉弄她!
“对对,是她不对,她不该抛下你。”徐逸之忙安抚道,但是他想起王后娘娘对小语的体贴照顾,并不像是个狠心之人,况且,自己如今能陪在小语身边,还是亏了王后娘娘的帮助,如此一想,徐逸之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可王后娘娘看着不像是个狠心之人,你是不是该听听她的解释?”
听闻此言,小语从徐逸之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她直直盯着一直替王后说话的徐逸之,气道:“你到底站在谁那边啊?为什么处处替她说话?这难道还是我的不对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徐逸之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
此时的小语已被气昏了头,哪里还肯听徐逸之的解释!
只见她泪如泉涌,满脸委屈地喊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难道要我心平气和地去问她为何抛弃我,为何一开始不认我,为何要对我出手吗?你觉得我该原谅她的狠心,原谅她的自私,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吗?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些?
我凭什么就要原谅她?我还只是个孩子,我也渴望被母亲宠着疼着,可是她什么都没给我!她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别人,却从来没想过留给我一些!天凌城与金都很远吗?远到她都无法回来看我一眼吗?
我就这么让她讨厌吗?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吗?不管她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原谅她!我恨她!我讨厌她!我……”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小语的话尚未讲完,便眼睛一闭,软倒在了徐逸之怀里。
原本中气十足,大喊大叫着让人插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