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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之的眼光扫过围着马车的冰城百姓,他们脸上真诚的期盼,和他们身上新购置的棉服,叫徐逸之吃惊不小。
几年前。徐逸之为了寻找小语的下落,也到过冰城,但他那时见到的冰城百姓各个衣不蔽体,面黄肌瘦,脸色可不像现在这般好看,而且那时的冰城跟现在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他怎么也想不到,冰城竟能变成眼前这副景象!
但此时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先找地方给小语治伤才是正事。
于是,徐逸之问姚雪道:“有没有清静点的屋子?”
随着徐逸之的这一问,众人这才注意到公子身边的近卫换了两位标致的姑娘,再仔细一瞧。不禁纳闷,这两人看着怎地这般面熟?
这个问题,倒是把姚雪给难住了,主子在这城里,起居从来都是在这马车上。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出这么间屋子来。
姚雪正自为难着,人群中有人喊道:“公子不在这些天,大伙儿一起给盖了间别院,倒是个清静地儿,小人带各位前去可好?”
姚雪见说话之人正是陈二,连忙道:“有劳陈二哥了!”
这下,不仅是陈二本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更加纳闷了,怎地这位姑娘还认得这冰城中人?细细观其相貌,还真是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像公子先前带来的四个近卫中的其中一人,不,不是像,她分明就是公子身旁的雪哥儿,而另一位姑娘定是霜哥儿无疑了!
徐逸之将小语从马车中抱出之后,对陈二道:“事不宜迟,还请陈二哥带路!”
待看清这位英俊公子怀中抱着的昏睡不醒的女子,众人又是一阵惊讶,怎地这女子看着也这般面熟?
这马车是公子的专用马车无疑,而原先专门负责公子起居的两人已经确定为女子,难道,这位美丽女子就是他们的恩人公子?
他们的公子竟是名女子!
一得出这个结论,众人皆是震惊,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本事?
片刻之后,众人又都释然,公子便是公子,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这改变不了公子在冰城百姓心中的地位!
只是那位公子行色匆匆,四个近卫亦脸色阴沉的可怕,加之公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众人断定,公子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多半是与冰城的安危有关,当下又各个心急如焚,不敢再多言语,也不敢再多耽搁,径直将徐逸之等人往新盖的别院带去。
刘老爹同翁啸虎等人迎面匆匆赶来,见此情形,刘老爹心中已经料到事情不妙,再待看清公子的真面目之后,矍铄的眼中流露出了然之色。
而翁啸虎的双眼似乎被钉在了小语的脸上,无论如何也挪不开。
“发生何事了?公子这是怎么了?”刘老爹焦急问道,这也是其他人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姚雪简要答道:“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遭遇耶律士兵伏击,主子受了重伤。”
公子果然是为了这一城百姓!他的恩情,他们该如何报答才好?如今,恩人又身受重伤,这冰城里缺医少药的,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焦急万分,妇人们已开始偷偷抹起了眼泪。
刘老爹思索良久,提议道:“遣人去燕州请位大夫过来吧!”
徐逸之停下脚步,对众人道:“大夫就不必了,稍后本公子自会开出药方派人去燕州买药,各位不要再跟着,嘈杂之声对伤者极为不利,就留一位带路便好。”
众人闻言,虽不知这人来路,但见公子的近卫均无异议,便纷纷止了声响,停了脚步。
对于众人的积极配合,徐逸之甚是满意,他对陈二示意道:“还是请陈二哥继续带路吧!”
陈二得了差事,撇开众人,蹿到前头,弯腰做出引路的姿势,道:“好!公子请随小的来!”
纵是再担心再不舍,众人也只能将这些情绪先行收起,公子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养伤,那么,他们便给他营造出这样一个环境来,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为公子做的事了,剩下的便是默默向上天祈祷,祈求老天让公子早日伤愈,早日醒来。
带着众人的希望,将人引入别院里头后,陈二才退了出去。
这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建筑,虽比不上天凌城中大户人家的院落,但胜在清静雅致,也足以看出建造之人的用心。只是摆设物件都以一般男子的喜好为主,小语若真要住在这里,还得再给添些女子之物才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紧要之事便是给小语治伤,只是那睡美人之毒尚解不了,也就是说,就算把小语的伤治好了,她也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徐逸之将小语轻轻放于床上之后,便着手开始写药方,这几日有他的真气护着小语的心脉,小语的伤势没有加重,但若想治好,还必须得依靠药物才行。
写好药方,徐逸之又写了封密信,交代姚秦去燕州抓完药之后,亲手交给徐记杂货铺的李掌柜,因为他想知道,在他们离开金都之后,是否有事发生。若耶律宏真有什么举措,他也好提早做准备。
服从会慢慢成为习惯,正如差遣人一样,姚氏四人不知何时开始,对徐逸之的吩咐不再有异议,正如徐逸之不知从何时开始,将他们当做自己手下一般差遣。
当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为了小语好。
只要是有利于主子的伤势,任何吩咐,姚雪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执行。
而徐逸之吩咐他们做的,也没有哪件是为了他自己。
其实,小语是幸福的,只是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她宁愿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也不愿醒来看看这些为她操心,为她奔波,为她祈祷的人们。
她只顾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娘!娘……妈妈!妈妈……您在哪儿?您快回来!求求您,别抛下我!别抛下我……娘,妈妈!女儿想您!您出来好吗?女儿很害怕,这里好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小语在梦中不停寻找,不停呐喊,但是她要寻找的人终究没有出现,她不愿相信,有哪个母亲真是那么狠心的,于是,她还是执意在黑暗中继续寻找呼喊下去,也不愿去听外界的声音,因为她期待着母亲温柔嗓音的突然响起。。。。。。
谁都知道,这是徒劳的,但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却是不明白。
第一百零三章 储位
天凌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首场大雪。
漫天雪花飞舞,正式为南方的国度带来冬的严寒
畏寒的人早早便躲进屋子,生起了暖炉。淘气的孩童则裹着棉袄,在庭子里追逐起了雪花。
路上鲜有几人匆匆走过,那是为了讨生活而迟归的人。
偶尔也有几辆马车飞驰而过,那是收帐归来的富贵人家。
歇懒也好,忙碌也罢,玩闹也好,严谨也罢,他们都只为了自己那一家。
然而,那些忠于朝廷之人,关心的却都是家国社稷,心系的可都是苍生百姓,各个忧国忧民,为这大兴王朝的强盛久安而殚精竭虑,为凌氏皇权的稳定坚固而鞠躬尽瘁。
宣政殿,文武百官为了皇权的稳固,经过数日争论之后,终于陷入了僵局。他们争论的问题,也正是宣帝一直以来颇为苦恼的问题——册立储君。
争论的核心则是立长还是立嫡?而这个争论却是围绕着凌天宇与凌天彻两位皇子而展开的。
以韩乾韩太傅为首的保守派,坚持建议宣帝立皇长子凌天宇为储君,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长幼有序。
除开皇长子的岳父的身份不说,韩太傅乃是众位皇子皇女的授课老师。就平日里对各位皇子的观察,论品性与才学,大皇子在众皇子中算是出众的,虽在谋略方面不及二皇子与三皇子,但韩太傅坚信,只要大皇子虚心学习,假以时日,定会超越其他皇子。
由于激动,韩太傅已经面红耳赤,但他还是据理力争:“陛下,自古储君都是立长不立幼,长幼有序。这是先祖便传承下来的伦常道德。况且,大殿下不论品性还是才学,都是出类拔萃的,若立他为储君。日后大皇子定会造福百姓,此乃天下百姓之福。”
以沈庭沈丞相为首的激进派,则极力提议立二皇子凌天彻为储君,他们的理由也有据可依:立嫡不立庶。二皇子乃当今皇后所出,其嫡子身份毋庸置疑。寻常百姓家亦是嫡庶分明,更何况是帝王家!
那大皇子除了空有一个长皇子的身份,他还有什么能与二皇子相比的!
比起相对耿直的韩太傅,沈庭可沉得住气多了,听了对手的论调,他的脸色未变。不气也不恼道:“陛下,韩太傅所言甚是,然而,寻常百姓家都会将家产交予嫡子打理,更何况是天家!”
不待宣帝表态。韩太傅便吹胡子瞪眼道:“沈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可拿寻常百姓之家与天家相比较!况且,那些个小家小户的些微财产,怎比的上这整座江山?”
沈庭反驳道:“天家乃天下第一家,理应为天下所有家庭之表率,两相比较,有何不可?再者说,二殿下才思敏捷。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没有哪一点比大殿下逊色的。”
“你。。。。。。”韩太傅被驳得无话可说,便将目光转向了最终做决定的宣帝,“陛下,老臣一心为大兴江山着想,绝无私心。大殿下绝对是最佳的储君人选,望陛下三思!”
沈庭自是不甘示弱,也向宣帝表达自己的衷心:“陛下,老臣推举二殿下为储君,亦无半点私心。事关大兴王朝的千秋大业,还望陛下慎重考虑!”
说得倒是义正言辞,但是说到底,这不过是两位丈人在替自家女婿争取权利而已。中立之人,各个心如明镜。
双方说的都有理,宣帝着实为难,但他犯难的不是在这两个儿子之间如何选择,而是如何两个都不选。正所谓天威难测,没人能猜出宣帝此时的真实想法。
两位元老重臣现在已经争的脸红脖子粗,宣帝将为难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持中立态度的慕容风:“对这储君之事,不知慕容爱卿有何看法?”
被点到名的慕容风,自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人们不禁猜测,这位不久前与皇室结成亲家的慕王爷,他会站在哪一方?而宣帝是否会采纳他的意见?
只见慕容风不紧不慢道:“臣以为,韩大人与沈大人讲的都有道理,但册立储君之事,关乎社稷民生,应当慎重待之。”
听闻此言,宣帝料定慕容风已有想法,紧着问道:“当如何待之?”
慕容风却也不矫情,将心中想法如实说出:“大殿下与二殿下确实是人中龙凤,然而陛下的其他皇子也非寻常之人,臣在想,陛下可否让诸位皇子一同进殿参政,一来给诸位皇子历练的机会,二来也能让臣等见识各皇子的能力,比较之下,才能看出哪位皇子更加适合做储君。”
慕容风的这个想法一提出,便在宣政殿内引起轩然大波。诸位皇子?也就是说,这储君的人选不仅仅限定于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所有的皇子都有可能被选为储君!
给众皇子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胜出之人便能成为储君,以后更能成为一国之君!
宣帝看似满意地点着头,殿中百官心中都有了数,一些年老的官员突然想起,如今的宣帝,当年也无长或嫡的优势,只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六皇子。。。。。。
自己两帮人在这朝堂之上争个半死,慕容风的一句话便要叫他们前功尽弃,韩、沈二人自是不甘心。
韩太傅率先发言道:“陛下,慕王爷的提议,老臣不赞成!”
沈庭也不甘落后道:“陛下,微臣也不赞成!”
官场之事就是这般奇妙,前一刻还是势如水火的两个人,下一刻便可以因为共同的敌人连成一线。原本是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的竞争,一个不小心,便多出了那么多个对手,他们当然要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去阻止。
这种现象,在宣政殿已是司空见惯,无甚稀奇,宣帝也不会太将它当回事,各个势力相互牵制,这是需要的,而宣帝的任务就是让这些势力保持平衡。
宣帝向二人道:“二位爱卿的心意朕明白,只不过,朕也很想知道朕的那些皇子们的能耐,就先按照慕容爱卿的提议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