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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很紧张，攥的我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可是她的身子却是在慢慢的倾向我，下意识的想要将我往后拉拉。我回握着她的手一下，让她放松些。
可是身体却是一动不动，只管看着这老头子忍无可忍的时候会使出什么手段。
这蒲老头一是轻信身边人的一面之词，对我们不尽心；二是将蒲晓生藏了起来，让我们见不到；三是对手下放纵自流，不管不问。这几宗偏偏都让我觉得心里很是不爽。
这个空间若是泼进水来估计会瞬间结冰，一片阴森寒凉，我早已习惯这种阴森，自己早就遭过的罪现在就是再冷上一倍，我也不会退缩分毫。整个大殿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心跳都被隐匿起来，我静静的等待着。
“呵呵呵……”这蒲老头忽然将周身的气息都撤了去，嘴角有些微的弧度，这似笑非笑的弧度竟然跟蒲晓生一模一样。
一瞬间，只一瞬间，这空间仿若直接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刚才的对峙仿佛不存在，而他眸子底部的幽光也一闪而逝。
“天涯殿果然伶牙俐齿，只是，将我这蒲家长老骂成狗妖也委实过分了些。”蒲老头挑眉道，眸底有抹黑色闪烁。
“哦？蒲老爷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我任天涯向来光明磊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你手下居然有人给我下黑手，难道应该将他们以牙还牙？”
“你放肆！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先将我蒲家神女打成重伤！”那二长老看来是颇为疼惜这个神女蒲凌，可是蒲凌却是站在另一位长老的身后的。那个长老按照座位来看应该是五长老。难道五长老是她爹？二长老干嘛这么激动？
不对。那五长老也忍得差不多了。呵呵，二长老是个暴脾气，这五长老倒是个能忍受的。
瞥了一眼暴跳如雷的二长老，我才不管那个蒲凌是怎么利用你们的。该是你们承担的一份也少不了。
“呵！重伤？请问，是不是中了玉麟毒？”我挑眉看向那长老。
二长老老脸一红，对我道：“你胡说什么！”
看向蒲凌，她的脸色跟十二有一拼，一双眸子愤恨的看着我，冷冷的挑了挑眉，顿了顿，清凉的笑着问道：“不是玉麟毒？那重伤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己将自己打成重伤然后污蔑是我干的？”
蒲凌后退了一步，二长老看了蒲凌一眼。对我道：“空穴来风！你今日辱没我蒲家，明日这妖界便再无你鹰殿立足之地！”
我掩嘴笑道：“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蒲家是这不起眼的二长老做主了。”
二长老愤怒的眼神染上了一抹恐慌，立刻看向蒲老头，蒲老头面色不变。可是眸色却开始加深。
“哦，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这个蒲家应该是二长老做主，正中央坐着的人不过是个摆设？”我冷眼瞧着那个泰然自若实则阴沉的蒲老头。
“任天涯，你……你……你胡闹！该死！”二长老和他周围的长老居然都指责的看着我。
我微微眯起眼睛，寒凉的看着这个二长老：“胡闹？呵。该死？呵呵……那是我说得不对了？难道正中央那个不是摆设，只不过坐了一个错的人？”
“你……”我话刚出口，那二长老脸色青白交加，伸手颤抖的指向我，一个坐不住，差点儿滑下凳子，却无语反驳。
几乎只是一瞬间，二长老和五长老身上杀机顿现，“噌”的一声，两人手中的力量已经向我这个地方急速冲来。空气中有爆裂的响声，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这两股力量的穿破速度感染而共鸣起来。
寒光凛凛，这端的是一击必杀，快若闪电亦不为过。
身形一动不动，我嘴角轻轻哂了一下，不屑的看着这两个老家伙的攻击，就这速度，在祖窑必死无疑。
小小的长老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主人！”
这里的人只有蒲哥哥和十二不知道我的实力，但是蒲哥哥知道李晨他们的实力，所以当十二叫出声来想要冲到我身边的时候，萤风按住了他，李晨将我和尤娜包进结界，十二和李晨的气息曝光。
这一击一防只是转瞬之间，伴随着蒲老头的冷喝，那些长老的后续力量停止住。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攻击，衣袖一甩，周身强大的巨灵石的原始气息乍现，眸间都是不屑。伸手一扫，对面坐着的长老便运灵力强力抵住，只是那些不在他们结界范围内的桌子都瞬间化为齑粉。
抬头森冷的看了蒲老头一眼，眸光几近阴沉，凉声道：“蒲老爷，还要装傻吗？”
蒲老头眸光顿了顿，一双沉静的眸子霎时间被惊讶填满，这老头，当真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就来这里兴师问罪吗？
“这话我只说一遍：第一、让蒲晓生出来；第二、这个什么神女，阴险狡诈，蛇蝎心肠，建议废了她的灵力，或者你想杀死她也可以；第三、这些涉世长老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妖界了，否则难保我不见一次杀一次；第四、蒲莲的爹可能跟夜殇有牵扯，好心提醒彻查。”
“哦？天涯殿想的倒是周到。”蒲老头淡淡道。
我扬眉看向这老头，果然他才是最难看透的那个，到现在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他对我笑笑道：“这二三四都可以考虑，唯独这一，我不考虑。”
什么？
我凝眉看向这老头，不管那些长老的唏嘘声和蒲凌的惊呼。
“为什么？”
“我那小儿子，”他指了指蒲哥哥道：“已经被你迷得不知道回家了，这个大儿子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是我蒲家的根基，纵然你是巨灵石转世，我也不想让他有什么不测。”
“原来如此，这么说，另外三个都可行了？”我阴测测的笑道。
蒲老头皱了皱眉，看向我道：“蒲家是妖界的制裁者，即使蒲家自己人做了犯规的事情，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好。李晨。”我对李晨点点头，他将我周身的结界收了去。
“师父，出来下。”我对着空气喊道。
空气中出现了两道身影，那蒲老头最开始没有看清楚这两个老家伙的样貌，等到看清楚了直接伏地惊呼：“老祖！”
其他蒲家人包括蒲哥哥在内，见到老祖都行了拜跪大礼。
“丫头，你倒是会玩儿！”蒲玄四下里瞅了瞅，看着这个空间，又将目光落向蒲哥哥道：“这小子不就是那个黑……”
“师父！”我生怕他说出来，蒲哥哥本来就对蒲晓生心有愧疚，如今若是蒲哥哥确切的听到蒲晓生体内的黑洞是自己造成的，心境会变得更为低落。本来这样子的事情猜测是一回事，确信是一回事，既然我有了办法将他体内的黑洞消除，为什么还要让蒲哥哥心里不痛快呢？
“老祖……”蒲老头战战兢兢的感受着师父们身上的气息，确定这就是蒲家老祖。
“小子，这丫头是我们的徒弟，将我们从祖窑里带了出来，遇见我们之前不知道，但是遇见我们之后确实被一个叫莲的丫头追杀，而且一路走来，现任巫妖族主和这个叫尤娜的小妖都可以作证，你管理妖界举足轻重的制裁者，身边居然养了这么多狼，休要亡我族群！”
“老祖教训的是！”蒲老头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禀声答道。
“好了，动手吧，丫头时间宝贵，不能跟你们瞎扯！”蒲昭喝道。
“是！老祖。”蒲老头汗水如同雨水，妖族对于血脉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视，看到自己的老祖被我刨了出来居然都没有问这老祖是怎么来的。
我将天玉掏了出来，师父们重新回去，可是却见那蒲老头惊愣的站起身子，看着天玉目不转睛。
这状况早在师父们刚看到我的时候就见过了，这天玉是个好东西，师父说是他们曾经的随身之物，可是跟这老头有什么关系？被他赤果果的盯着着实有些不快，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全身上下各种宝物来着？
我看看手上的戒指，再看看天玉，果然这两个是不同层级的宝物啊！这老头对这戒指完全置之不理好吗？
可是再抬头，这老头的眼神明显不是看到一个宝物应该有的眼神，那眼里的神色，复杂莫名，惊诧？震动？他倒退一步腿一弯撞进了凳子里。嘴唇有些发白，眸子里的神光变得涣散，微微仰头，嘴里念念有词。
☆、第二百六十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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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蒲老头，蒲哥哥大概也从来没有见过蒲老头这么失态，轻声咦了一声，就到了我的旁边，看着老头说道：“怎么了？”
“这天玉……是我族之物……是我……”蒲老头断断续续的苦笑道：“怎么会？”
“……”听着蒲老头的乱七八糟的话，我无语的摇摇头道：“这天玉是我师父的随身之物，当然，在遇到我师父之前就已经有了这块玉了。”
我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这蒲老头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道：“你且说，你这玉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刚才一直都淡漠的样子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李晨却也上前一步，萤风则防备着那些长老。
“这个是我姥姥给我的……”我疑惑的看着这个老头，心里忽然有种想法，随着想法而来的却是记忆里模糊的那个场景……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姥姥病危，妈妈将我放在姥姥病房里玩，自己出去办手续，我跟姥姥说了会儿话，就在走廊里自己溜达，在路过那个病房的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这个人！
我猛地惊醒，看着眼前的蒲老头，虽然喊他蒲老头，可是看着外表也就是跟九叔差不多的样子，他的眼神忽地变得有些疑惑，似是在我脸上找寻什么，我看着他。透过那双墨黑矍铄的眼睛看到了那个病房里的男人握着姥姥的手。
两个人脸上似乎都有幸福的笑意，在这个男人一个闪身不见了以后，姥姥还对我笑笑将天玉从脖颈那里摘了下来，送给了我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一直以来都将这样的记忆封存，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想，那个时候出现的一定都是幻觉，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谁凭空消失，加上年龄幼小，很快也就淡忘了。
“你是她的外孙女？”蒲老头嗫嚅着问道。
我点点头，因为有了姥姥在中间。我对眼前的这个糊涂老头些微客气了点。
他的眼睛透着宁静与淡然。微微颤抖的身子也强制压下。起伏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我微微叹了口气……落前辈说的蒲老头的情史对象，居然就是我的姥姥。
周围的人有些唏嘘，看来这老头的事情大家都略微知道些，没有想到过了那么久。我居然会跟他的儿子蒲晓生有关联。
还好我的母亲跟妖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然这样子不乱了套了……虽然现在也有点儿乱套……
这个老头又恢复了常态，只是那眼中的柔情却还没有四散开来，他是爱我姥姥的吧？不然不会在我姥姥垂垂老矣，满脸皱纹，完全看不出年轻的样子的时候去看她最后一眼，人界妖界也是殊途……
呵呵，现在轮到我了吗？
蒲哥哥震惊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老爹，静默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眼里有那么一丁点难以觉察的疼痛。
蒲哥哥？看到我和蒲晓生的未来了？
“大长老，将此事调查清楚，按照家族规矩处置，神女亦无例外。”蒲老头甩手看了看二长老与五长老和五长老身后的神女蒲凌。
蒲凌瞪大眼睛，二长老甚至与大长老都面露惊色。
“老爷。神女可是要修复玄天古镜的……”大长老淡淡的说道，他是所有在座长老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似乎是个天生就这般淡然的人，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惊讶和失措。这样的人，虽然慵懒淡然，可是去有着看透万物的睿智与镇定，所以蒲老头才让他去调查这件事的吧？
“玄天古镜的修复需要心神纯粹之人。”蒲老头淡淡的回道，便甩甩袖子要离开那个座位。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见阿生？”蒲老头扬眉问道。
“多谢。”我淡淡笑着，心里更加确定刚才他的行为全部都是故意的，没有丝毫站在我们这边或者二长老那边，倒是有点儿像是看戏，想想就不爽起来，果然我应该更犀利点批判他！可是一个在位多年的蒲家主，面对我对二长老的挑衅和含沙射影的话，居然也没有表现的过火。
那个时候，我可是一个连灵力气息隐藏起来的人，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绝对不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