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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萧别是不是呀,我还记得你,哎呦,好多次被送到我这来,鼻青脸肿的,还有好多个受伤比你还严重的,都有十年了吧?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学校里,有种过去和现在重合的感觉。
萧别脸色柔和了不少,也许是回忆起了童年。
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花花草草倒是长的很茂盛,柳絮坐在秋千上,喝了口水。
“如果若非在就好了。”
萧别靠在柱子上,仰着头,眯着眼睛,皮肤发着光。
他不是过去那个暴戾的男孩子了。
“去班级看看吧。”
五年一直在一楼最末位的那个班级,班牌从一年一班,二年一班,到五年一班。
桌椅是不换的,桌椅上刻着或者用涂改液写着名字,所有的小朋友都会搬着他们的桌椅一起换坐,每到星期五,教室里就噪音不断,班主任和各种领导严厉禁止换桌子。
但是一放学,老师都走掉了,小学生们又会偷偷地回班级把桌椅换过来。
桌子上密密麻麻刻着字写着字,记载了好多人童年的记忆。
宝贵的遗产。
还有人在毕业后,郑重其事对小同学说这副桌椅是我的现在交给你了,或者得意洋洋说某张刻有漩涡图案的桌子是他的,现在已经成为古董一类的。
新生也很愿意接受这些“遗产”,因为它们是学校历史的见证。
学校资金悠闲,所以这些桌子椅子还呆在同样的教室里。
柳絮在班级里兴奋的找。
“致——我的挚友,安若非。”和“我要做新时代的女侠!”
是它和安若非的桌子,虽然还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些话还在!
“萧别!我找到我的桌子了,若非的也找到了!”
相比于柳絮的激动,萧别有点疑惑,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张桌子,柳絮伸脖子一看,乐了,“这六个洞是你钻的吧?当年就是你破坏公物破坏的最明显,你看,这六个洞排的这么整齐想不想和尚脑袋上的戒疤?你是不是想出家啊?”
“是我的?”
“当然是你你的了,你没事就虐待它,不是踢就是踹,还好几次把它嫌犯过,现在居然还没散架,就这,红色的,是不是你的血?”
桌子表面的红漆掉的差不多了,露出白色的木头,有不少地方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萧别当年淌过的血。
“我记得。”
时光倒退回九八年,阳光照进教室里,散了架一样的男孩,浑身都是泥土,脸上青肿,身边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给他把脸擦干净,她的手在发抖,不时会弄痛男孩的伤口,男孩凶恶的眼睛一瞪,女孩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敢哭出来,她怕男孩揪她的小辫子。
这时候总会有另一个女生张牙舞爪的跑进来,把可怜的小女孩拉倒身后,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冲着男孩咆哮,挥拳头,男孩威胁的一看小女孩小女孩把为她出气的好朋友拉倒一边,继续委委屈屈继续给男孩擦伤口,不管好朋友崩溃的脸。
这是一个温暖的故事,一个偏执的男人和一个愿意等待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选择的路,即使膝盖烂掉了也要走完。
☆、第二十七章原来我们的小学长得是这个样子
“你们两个是?”一个快五十的中年女老师推开门进来,看见柳絮和萧别疑惑的问道。
对方下巴上的美人痣让柳絮一下子就认出来她是谁。
“田老师?”
“你是……萧别?”
田老师一下子就认出了萧别,萧别留给她的印象极为深刻,她执教近三十年,没见过比萧别还难以管理的学生,办公室里的老师都以小刺猬称呼他。
“你是柳絮?你们两个是同桌,我记得,安若非没来吗?”田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十几年过去了也对安若非和柳絮这对连体婴记忆犹新。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田老师总算发现了异样,“在一起了?”
老师!您也太直接了吧!
柳絮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萧别倒是很正常,“您好。”她是萧别唯一没有恶感的老师,大概是她做主才能让他和柳絮在一起五年,那五年的岁月是他无法忘记的。
“看来我还做了大媒!快结婚了吧?”
“快了。”
“萧别!你说什么呢!”
“知道了!知道了!柳絮啊,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不容易,好好珍惜眼前人呐。”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田老师白嫩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红色。
“我和我先生也是在学生时代认识的,那时候多好啊,人心都是纯的,不像现在,我女儿……不提也罢。”
涉及到自己家事,田老师摇摇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婉拒了田老师邀他们回家吃饭的好意,柳絮提议去学校门口的小饭馆祭五脏庙。
明天饭馆可是老字号了,起码柳奶奶是这的常客。
没想到那个特别幽默的老板还认得她!
“和你一起的特别能吃的小姑娘没来啊?幸好我这不是按人头算钱,负责早就赔光了!哈哈!”
“菜单在墙上,自己选啊!”
红红的一米多长的菜单让柳絮看花了眼,“老板,你这添了不少东西,水煎包,皮蛋瘦肉粥,火腿蛋炒饭……以前都没有!”
老板冲她比了下大拇指,道,“记得真清楚!这几年才加的,以前净是包子馒头茶叶蛋豆腐脑,吃够了吧?今天点新鲜的!”
两盘子水煎包两碗皮蛋瘦肉粥吃的两人肚皮浑圆,“老板,多少钱?”
“八块!”
“这么便宜赚钱吗?”
“怎么不赚呢?积少成多啊,其它卖早中晚餐的不好吃价钱贵开不了多久就关门大吉了,细水长流啊,我这家店是我爸开的,这么些年了,卖的就是名声!”
并不宽的街上,水泥地碎了一块又一块,柳絮穿着帆布鞋,有点咯脚。
“萧别,接下来去哪啊?”
“你想去哪。”
柳絮吐了吐舌头,“我哪都不想去,就想留在这里。”
“上海的生意不管了?”
“你看奶奶都快九十了,常言道八十九,九十三,对老人来说是个坎,我害怕,害怕奶奶过不了今年冬天。”
萧别拉着柳絮的手,“你想留下,我同意。”
“我不是让你同意,而且你也要留下。”
“为什么?”
“萧别,你忘记了吗?张奶奶和我奶奶是同一年生日,张奶奶只比我奶奶小四个月。”
“萧别,我们在家陪她们,好不好。”
一阵风吹过,柳絮的一缕长发吹到萧别脸上,也吹散了萧别的声音,“今年一起过年。”
柳絮喜滋滋地笑了,离过年还有十个月呢。
柳絮跟着萧别在镇子里转悠。
离的大老远就看见一个人跑过来,大声喊到,“萧哥!”
精瘦的猴一样的男人,两只眼睛特别大,“嫂子也在呢,还不承认,当初往死了打听萧哥的消息······”
“六子!你别说了,萧别你得意那样讨厌死了!”
“萧哥,我要结婚了。”
路冲的未婚妻是本地人,特别老实的一个女孩,路冲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欺负她。此时穿着白色的婚纱,皮草披肩,一双带毛边的红靴子,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路冲搓着手,骄傲的给萧别柳絮介绍,“这是我媳妇,高爱萌,以前一个学校的,咱们都认识的。”
柳絮没见过她,应该是六中的吧。
“萧哥,好久不见了,我要和路冲哥结婚了,真没想到你能来,这位是嫂子吧,总听我们家路冲说萧哥的媳妇可漂亮了,你们结婚前我们一家三口一定去。”
萧别说到,“一家三口?”
高爱蒙摸着肚子笑了,幽怨地看了路冲一眼,路冲尴尬的解释,“不是奉子成婚啊,我们本来也把婚期定在今天的,赶巧了赶巧了,嘿嘿。”
唐亮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居然进了卫生局,其它人嚷嚷着居然是肥的流油的衙门,怪不得胖成这样了。
李军去当兵了,现在都混上班长了,不大不小是个官,嗯,争取三十前上连级干部。
胡坤开了个麻将馆,据说是合法的,日进斗金啊,还骑自行车来的,果然很低调,不怕女人看不上啊!胡坤说了,咱这叫寻真爱。
李小虎最奇葩,领着儿子女儿来的,龙凤胎,孩子起码六岁了,踩碎了一地的眼泡。
“虎子,咋整的啊?孩子都满地跑了,孩子他妈呢?”
“在家呢,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八个月了,不能出门。”
“擦!你不怕超生啊!现在罚款罚的特别厉害!”
李小虎说到,“你们不知道,我们家孩子特别艰难,我是九代单传一颗独苗,我爹说了,既然我有生孩子的本事不管几个,咱家又不是没钱,罚就罚了!只要人丁兴旺,不差钱!我一说不生,我爸就拿菜刀比划我。”
“行啊!认干爹呗!”
“亮子,你这个死胖子,再不减肥连个蛋都生不出来了吧?你爹得拿鞋底抽死你!”
“我才不在乎呢,我还有个大哥呢,不说我,军子,你······穷当兵的,在军队连女人都见不到吧,哎,你们卫生队有没有美女啊?”
“别提了,都能当我妈了,现在卫校的**都去哪了!”
“哈哈哈哈!!!”
“胡坤!第一次见侄子侄女红包拿来,一千以下都不好意思出手!”
“对对对!打土豪啊,我结婚怎么一万以下丢人啊!”
“兄弟在军队苦啊,求保养求救济啊!”
胡坤在上学那会就是个小守财奴,雁过拔毛的铁公鸡,要钱比要命都难,此时一下子拍出来好几个红包,“给你们,哥这辈子就大方一回,下次给我两刀我也没钱。”
“一万呢!大出血啊!”
“爸爸,这是叔叔给我的,你不能都拿走。”李小虎的儿子李小龙和女儿李珊珊不情愿把红包“上缴”了。
“给你们一百,别乱花啊。”
几个人聊着正高兴,路冲的妈妈人还没到大嗓门就过来了,“我就说不让你办婚礼,萌萌肚子里还有你儿子的,人这么多不安全呐!”
“妈!不结婚就叫做未婚先孕,萌萌那边怎么说啊?”
“不是登记就行了嘛!”
“咱这边只认婚礼不认结婚证,要不结婚,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你疼媳妇!好了好了,婚礼开始了,你们吃好喝好啊!”
“哎!”
“行!恭喜啊阿姨!”
“今天又又一对新人举行婚礼,**路冲,新娘高爱萌······”
同学的婚礼······
同学孩子出生······
同学孩子百天······
“萧别,突然好多同学都结婚了,好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
萧别习惯性摸摸柳絮的头把她搂在怀里,“你也想?”
“我才没有!”
柳絮挣扎着从萧别怀里出来,又被萧别按了回去。
黑龙江五月雪才化干净,地上泥泞不堪,萧别找了一个老木匠做独木舟,荷花开的时候柳絮就能下荷塘当采莲女了。
柳絮很期待。
她还买了古装和单反要萧别给她拍照。
萧别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用大人的眼睛看小学里的东西,完全是两个世界。
☆、第二十八章我和你,结婚了
转眼已是中秋,2010年的中秋。
柳絮一点都不喜欢吃月饼,什么馅的都不喜欢,大概是因为不喜欢月饼就懒的过中秋节,每次中秋,她都不情愿的和奶奶去买材料做月饼,拿到村里红姨家去烤。
小时候不管奶奶怎么逗她,她都懒得吃一口。
百无聊赖地和着馅,柳絮怀念起端午节吃的荷叶粽子,那才是美味。
花生,葡萄干,芝麻,白糖······
“絮儿,认真点,这样子嫁人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奶奶最近经常在她耳边提到结婚,嫁人,生孩子,找什么样的老公,句句暗指萧别。
“我看栗子那孩子就没的说。”
自从萧别给老人家买了一张按摩椅后,这样的话天天都在柳絮耳边魔音贯耳一样重播。
“你都二十四了,虚岁都二十六了,过两年就三十了,俗话说的好女人三十豆腐渣,栗子那孩子,模样俊的十里八村没的挑,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俊的,这些日子看起来也是个吃苦耐劳,身价也不菲,我看电视上说,那按摩椅要好几万呢,就是学历低了点,不过也不差事,学历低心眼实在,那些知识分子一天到晚就瞎想······”
柳絮就听着奶奶的絮叨,时不时嗯,啊,两声表示赞同,有时候兴致勃勃讨论一下把两分钟翻新一下,墙是不是重新粉刷呀,电路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