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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见的。”
“夫人也说了,这样难得的好事,我恐怕真的消受不起。”
“你看看你,又说这样的话了。”
“我可是都说的实话,我什么时候骗过夫人呢?你说以他现下的家财人品,何必苦苦来找我呢?”
“这看上眼的事可是很难说的嘛,再说妹子你这样的相貌人品,也是不多见的。”
“不多见,并不是没有。再说我也不年轻了,再过得几年,谁晓得会不会又做一回下堂妻?所以夫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人不禁折腾的。”
“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下去一辈子?你就不能想想也许人间真的有心相爱的人?你看看我,我那样的过去,不是也找到一个不嫌弃我、真心待我的男子了?”
“那是夫人运气好,我这人一向都不敢奢望的。”
“你呀,永远这么死心眼。可是看着我们,你就不会有一点点羡慕?”
“羡慕,当然羡慕啦。”我笑着说。
何止是羡慕?简直是羡慕的不得了。可是这样的事,是羡慕不来的。
“你嘴上是说羡慕,可我瞧着你压根就不相信自己也会遇到一个有情郎。”
“我都这把年纪了,不能再做白日梦了。以前不是也以为自己遇到了,最后还不是落得那样一个结果?”
“以前是以前,我瞧苍兄弟跟其他人是不同的。你可不能一遭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大好的姻缘可都错过了呀。”
正说着话,采莲夫人口中的大好姻缘又来了。他一面笑着朝我们走过来,一面说:“我一瞧就知道你们在说我呢。”
采莲夫人也笑:“可不是嘛,就是在说苍兄弟你呢。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位了,你们好好聊。”
说完采莲夫人就走了,苍嘉恭敬地目送她离开,转身又对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瞧了瞧他,似乎又晒黑了不少,就说:“你近来气色愈发好了。”
他下意识伸手挠了挠脖子:“是吗?我每日练功,倒是晒黑了不少。”
“练功?怎么没听你说过?”
“哦,我每日都练,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想起来说。”
“哦。”
“对了,月婵,下月礼州有万花会,我想邀你一同前往游玩。”
“下月恐怕不成,你忘了潘爷要参加会试,夫人把绣庄的事大半都托付给我了。”
苍嘉又是灿烂一笑:“可不是吗?我去了一趟礼州,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也不打紧,反正万花会年年都有。”
我说:“其实你不用非要邀我同去的,只要你说一声,这城里多少人都愿意陪着你一块儿的。”
苍嘉还是灿烂的笑:“谁叫我这人认死理呢?我就认准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于是这个问题就此打住,苍嘉也见好就收,跟我聊了一回别的闲话儿,也就告辞了。
每次告辞的时候他一定会惯例的问上一句,今日自然也不例外:“月婵,我能上门提亲了吗?”
我也总是一如既往的道:“不能。”
苍嘉还是一声嬉笑:“果然还是不行,那我下次再来。”
我看着苍嘉穿着淡青袍子的身影走出侧门,心里又是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藏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以我现在的条件,苍嘉愿意这样一求再求,说实话,我实在是受不起的。
我当然也知道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我都不太可能再遇到另一个像苍嘉这样锲而不舍年轻富有的求亲人了。
可问题并不出在苍嘉身上,不论这个人是苍嘉也好,嘉苍也好,于我来说都只能是不可能。
我被蛇咬的伤口有些重,就算是痊愈了,也留着一块老大的疤痕,时刻提醒着我要当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我,其实根本就不相信白头到老的事了,那根本就是一个传说,在人们的口头流传间,却很难在人间发生。
会试过后,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潘秀才中举了,还是头名。整个绣庄都陷入疯狂的喜悦之中,尤其是采莲夫人,仿佛一下子又年轻了五岁似的,大排筵席请很多人来吃酒。
潘秀才倒仍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应酬话儿也不怎么会说,里里外外都是靠着采莲夫人。
既然中了举,潘秀才就对来年的殿试更加充满信心了。采莲夫人自然是全力支持他,怕绣庄人来人往会影响他读书,奇'﹕'书'﹕'网干脆在僻静处买了一座小院落并三个仆役,让潘秀才住进去安心读书。
而采莲夫人自己则是每天早出晚归,就算再累也要赶去小院落看一眼潘秀才,将他照顾地妥帖。
可是不知为什么,偶尔一个人的时候,采莲夫人的面上总是会现出忧虑的神色。
我不解,因此问她为什么。
采莲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文弟他下个月就要上京了。”
“有小七陪着一起去,夫人不用担心潘爷的。”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
“文弟说不定会真的考上。”
“那是好事呀,潘爷文采风流,考上状元也不出奇地。”
“他若真的中了状元,我该怎么办?”
“什么?夫人是担心……”我一惊,不禁捂住了嘴。
采莲夫人苦笑了一下:“我流落过风尘之地,又曾给人做小。我这样出身,只怕到时候文弟会不喜欢。”
“潘爷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知道文弟不是,可是那天子脚下、花花世界,他又年少得志,就算他不会想这些,那些王公大臣们呢?日子久了,难保……”
我一把握住采莲夫人的手,坚定的对她说:“夫人不要吓唬自己,潘爷绝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采莲夫人缓缓点点头。
我心里却不免有些沉郁,我虽然说了安慰采莲夫人的话,可是我自己却也隐隐为他们担忧起来。
很快潘秀才就去了京城,采莲夫人想了很久才忍住没有自己也跟去。只是每一日她的面上好像都多了几分哀愁。
冬去春来,不管是欢喜也好,难过也好,日子总是沿着同一个脚步一天天过去。
我们在绣庄里每天提心吊胆的等着京城里殿试的消息,苍嘉知道采莲夫人着急,因此特别承担了传递消息的责任。
也因为这样,苍嘉来绣庄的次数就更多了,唯一不变的是,就算他没有机会拉着我多说几句话,也一定会问我那个问题之后才走。
可是看着采莲夫人的样子,我对于苍嘉的求亲,心里的否定是越来越大了。
在所有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下,苍嘉的手下快马加鞭带来了消息:潘秀才果然不负众望,一举高中探花!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我看见采莲夫人着急的把送信的小子拉倒一旁,问他:“有其他的消息没有?”
“我们一看见放榜就飞奔来给夫人报信了,想必过几日才能有探花爷的消息呢。”
“多谢小哥了,待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啊。”采莲夫人笑着说,可是我却看见了她眼底藏不住的焦虑。
在一片欢乐中又过了好几日,潘秀才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回来,官府前来报喜的收了很大的红包,特意将潘秀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皇上对潘秀才颇为赏识之类。
可越是这么说,采莲夫人的眼神就越发飘忽起来。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一向每隔五日就有亲笔信送来的潘秀才好像失去了踪影似的。
采莲夫人在人前装笑脸,回到屋子里却开始酗酒了。我夺下她手里的酒壶,劝她少喝一些。
这个坚强美丽的奇女子却在此时脆弱得一塌糊涂,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妹子啊妹子,你是对的,男人皆薄幸,皆薄幸!”
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将她扶上床,一直守到她睡着。
原来采莲夫人跟潘秀才,也到此为止了吗?
潘秀才是不是在京城认识了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才忘记了家里还有采莲夫人在望穿秋水地等着他了呢?
男人皆薄幸?是这样的吗?
所以,那些所谓的传说,果然都不会在人间出现吗?
采莲夫人再醒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对我说:“算了,若真是留不住的,就随他去吧。好歹他也让我快乐过。”
我看着她,开始心疼起来。
又过了大半个月,就连绣庄的人都开始议论起为何潘秀才至今没有消息的时候,苍嘉的手下忽然快马飞奔而至,老远就在喊:“夫人,探花爷的信!”
“咚”的一声,采莲夫人手里绣绷掉在了地上,全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等她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手居然像中风的老人似的颤抖个不停,她抬头看看我,说:“妹子,帮我看一眼。”
我也紧张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过信去,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把心一横,拆开信看了。
“怎么样?怎么样?”
我快速扫完信,眼眶里不觉盈满了泪水,采莲夫人一呆:“是?是……?”
“不是,不是。”我赶紧摇摇头:“潘爷说,皇上拨了大宅子给他,他想接夫人一块儿去住,还问夫人会不会喜欢,要多少仆役才够用。”
采莲夫人抢过信去,先是迅速扫了一遍,接着像是不相信似的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才抬起头来:“文弟说……文弟说……很想我。”
“是,是!这么久没见夫人,潘爷一定想坏您了!”
采莲夫人一把抱住我,又是哭又是笑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潘秀才之所以那么久都没有传过信来,是想等宅子的事确定下来了才跟采莲夫人说。
而潘秀才不但将采莲夫人接到了京城去,而且还为了采莲夫人拒绝了好些王公大臣们的说亲,夫人的身份也在朝中闹得沸沸腾腾。
因为这个自然是得罪了好些人,皇上似乎也有些不满,潘秀才没有在京城上任,而是被下放了。
采莲夫人很是内疚,因为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又是中了探花,现在却变成这样,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
可潘秀才却一本正经的说:“若无贤妻,我又怎会有今日之荣?得妻如此,已是至福,一文别无所求了。”
那句话后来在城中广为流传,潘秀才跟采莲夫人的故事也成为一段佳话。
我心里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原来这世上,传说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是心里的变化起了作用吧,再见到苍嘉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有些松动了,也慢慢觉得苍嘉其实挺不错的。
这么一来,我跟他的相处就比以前融洽多了。
42
42、决定 。。。
采莲夫人跟着潘秀才去赴任了以后,居然将绣庄的所有事务都托给了我,让我做了绣庄的总管事。
我对此当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把绣庄打理好,喜得是我也很希望借由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
采莲夫人把所有人都留下来帮我,自己只是另外买了些丫鬟带走,连柴嫂都没跟去。
说是总管事,但我却并不需要出去谈生意。本来谈生意这事儿也应该由我去的,因为这是夫人平常就要做的事务。
谁料苍嘉主动跟采莲夫人协商好,分文不收,自愿为绣庄处理所有生意上的往来事务。
这么一来,我也就只需要在绣庄内活动而已。其实这样更好,因为对于出去应对各种各样的老板们,我还尚未做好充足的准备。
虽然免去了谈生意一项,可其他事情还是有的忙碌,我每天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辜负了采莲夫人的重托。
因为我忙了起来,所以苍嘉每次来看我的时候总也没机会说上话。不过他好像也在乎这些,每次只要跟在我后头奔走个半时辰,看起来也会很高兴的样子。
忽有一日,我正在绣坊内查看绣品的进度,小七忽然走进来对我说:“沈管事,外头有个客人说想要见你。”
我交待了几句就跟着小七往绣庄的店铺走去,到了店内,只见最边上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高大健壮的男子。
我一看,不是海瑾天是谁?赶紧走过去道:“你来了!”
海瑾天站了起来,对着我拱了拱手,嘴角拉开一抹微笑:“多日不见,沈管事愈发明艳照人了。”
我说:“我最近忙的觉也不够睡,明艳动人只怕是海公子的夸赞之辞了。”
他还是笑:“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瞧他虽然面上多了几分风霜之色,但却神采奕奕双眼明亮,不觉心下一宽,问道:“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呢?是想买绣品吗?”
他说:“我做买卖路过这里,就想来看看你。既然来了,我也买上几幅回去送给娘好了。”
“海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
“早就好了,现在每日有说有笑的,别提多精神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面说着,一面叫人拿了一些大气稳重的绣品过来给海瑾天挑选。
他随便捡了两件,我就让小七把绣品包起来。
海瑾天接过包好的绣品,说:“我瞧你现在很忙,晚上你能抽个空吗?我想请你喝酒。”
我想了想,晚上不看绣坊一两个时辰应该不打紧,就说:“好呀,不过既然你到这里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