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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吴婶就用小盘子装着四个鸡蛋进来了,还说:“我用冷水浸过了,现在正好吃。”
苍嘉笑着谢过她,又说:“我一会儿出去办事,带在路上吃。”一面伸手拿了两个用手帕子包起来,一面对我说:“剩下的也请嫂嫂尝尝。”
我赶紧谢过苍嘉,又谢吴婶。吴婶笑着说:“少奶奶您才进门,所以不知道,我们府上人人都夸嘉少爷好,不管男女老幼,没有一个人没受过嘉少爷的恩典呢。嘉少爷从小就心眼儿好,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不粗声大气的,偶尔出了点篓子,也想法子帮我们解围,自己得了好处,也一定不会忘记底下的人。去年我们家那口子伤着了腿,要不是嘉少爷从一个神医那里求了仙药来,只怕我家那口子到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
听了这些,我却丝毫也不觉得意外,好像苍嘉做这些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不管是他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也好,还是温和可亲的笑容也好,似乎都在对别人说着一件事——他是个好人。
只看我们初次见面,他就好心地帮我解围了两次,也就不奇怪吴婶会对他如此感恩戴德了。
吃喝了一回,苍嘉就告辞离开,我送他出门,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道:“嫂嫂今后要多加小心,平日最好留在院子里,少出门,少跟不相干的人说话。如非必要,最好……别跟大姐碰面。”
前面说的那些我大致都了解,谨言慎行自是护身良药,可最后一句……为何独独提到大姐?
我来不及细问,苍嘉已经微笑着告辞离开。回到屋里,照了照镜子,脸颊果然微肿着,不过已经不疼了。我剥了一个鸡蛋,慢慢揉了揉脸颊,果然好受了很多。又琢磨了一下苍嘉的话,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叫来吴婶,找出针线家什,动手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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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共浴 。。。
海老太太叫我做些东西,就算她不叫我做,我也很想做一个什么送给海瑾天,好让他随身带着。
“吴婶,相公他平时随身会佩戴饰物吗?”我想先向吴婶打听打听。
吴婶想了一想,说:“少爷嘛,平时喜欢穿深色的衣裳鞋帽,从没见他戴过扳指玉佩什么的。少奶奶想做个东西给少爷?”
她眼睛亮闪闪的,话里带着深意,在她的注视下,我没来由地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嗯”了一声。
吴婶笑了:“要我说啊,就做个荷包好了,少爷小时候伤寒留下了点儿病根,天冷的时候偶尔会咳嗽,所以平素会带些生津润肺的丸药在身上。做个荷包,刚好把那些丸药装进去,可以每天带着,刚好。”
我感激地点点头:“是这样啊,那就做个荷包。”
“颜色嘛,老成点儿的好,样式也别太浮夸了,少爷喜欢简单素净的。”
我听从了吴婶的意见,准备做个荷包。又仔细询问了海瑾天常穿的衣裳,吴婶说大多是黑色的,我就决定用绛红色的绸缎来做,再压上黑边,绣上黑线,一定很好看。
吴婶兴冲冲地给我找绸缎和丝线去了,我看看天色不早了,屋子里昏暗下来,就把各处的油灯和蜡烛都给点上。刚把屋里最后一支蜡烛点上,海瑾天回来了。
我没来由的心里一喜,迎到主屋里:“相公回来了。”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表情严肃。
我想到中午吃饭时他的脸色,不免紧张起来,该不是,还在生气吧?虽说确也不关我的事,但纠论源头,毕竟是因我而起。
见他不发一言在主屋的大方椅子上坐下,我沉默了片刻,还是搭讪着说道:“我去沏壶茶。”
他又是“恩”了一声。
我估摸着这应该是表示同意,于是就自顾自地去冲了一壶茶,用托盘端着茶壶和茶杯,送到他坐的条桌前放下,给他倒了一杯,端起来递给他。
他喝了一口,眉头稍皱:“有些淡了,我平素惯喝浓茶。”
“是,我记下了。”
虽说茶水冲得淡了,但他还是又喝了一口,抬眼看了我一眼,说:“你也坐吧,就我们两个人在,不用那么拘谨。”
我心想,就冲着你那黑沉沉的一张脸,想不拘谨也难啊。他像是听到我心里的话一样,双目紧紧地盯着我,道:“我不怎么爱笑,但并不是情绪不好,只是惯常这样了,你不用太过在意。”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他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笑意,虽然很淡很淡,他说:“你在想什么,一看就知道了,都写在你脸上呢。”
是么?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呢。我摸了摸脸,不免发觉还是有些微肿着,好在已经天黑了,别人看不真切,不然万一被海瑾天发现了,问起来,我倒也不好解释。
我说:“那我以后也要跟相公一样,永远都皱着眉头,叫人猜不出我在想什么。”
海瑾天又是一抹笑意:“那样不好,你就像现在这样最好,简单。”
简单?
这是在夸我么?
应该是的吧……
我不好意思看他,于是又低下头来,却被他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一股浓重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我想到昨夜的种种,不禁又羞又窘,身子都软了半边。
“月婵,后日,我不能陪你回门了。爹有件事要我去办,后日,要出趟远门。”他突然开口。我本以为他抱我过来是要做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没想到是说这个。
“不碍的,我本来也就没准备回去。”我说。
还回去做什么呢?在花轿上我就想好了,从此以后都不再有娘家。
海瑾天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我回头跟娘说一声。”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娘家,可我估计他大抵是知道理由的。
“恩,相公出远门,是去什么地方,要去几日呢?”我刚进门他就要出远门去办事,一来应该是事情真的很重大,二来嘛,我也确实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就去邻县,两三日就回来了。你在家若是觉得闷,就去陪陪奶奶。”
“是,我知道了。”想了想,我又说:“我帮相公收拾行李吧。”
“不用了,有下人会去弄,再说,东西都在我屋子里。”
“是。”我没再言语。一般说来,夫妇总是会住在一起,像我现在住的小院子,本该是安置小妾的方式。我虽不在意住在哪里,却还是会为不能跟海瑾天朝夕相处而感到遗憾。
许是因为后日就要出门的关系,海瑾天当晚对我算得上是温柔备至,特地问了我喜欢吃的菜肴,嘱咐张妈、吴婶齐齐整整拾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拉着我与他对饮。
海瑾天真的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就算是酒过三巡,他也不曾打开话匣子,只是偶尔跟我说上几句,我却也觉得开心。
吃喝完毕,我酒量不算太好,这时只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于是就在里屋的贵妃床上靠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见海瑾天在对吴婶说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酒意稍退,揉了几下额头想要坐起来,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海瑾天进来了。
“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我说。
海瑾天点点头,缓步踱过来,走到贵妃床前,忽然弯下腰来,伸出双臂,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相公?”
他也不说话,径自抱着我往外屋走去。我有些奇了,怎么不是往床边走,是往外走呢?
谁知他很快穿过外屋,一径走到旁边的屋子里,我这才发现里头放置了一口非常大的木桶,盛满了热水,水汽蒸腾,鼻尖还隐隐缭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相公要沐浴吗?”
海瑾天轻轻将我放下,说:“正是。”
我当然是立刻帮他宽衣,然后将脱下的衣裳挂在角落里的屏风上,很快他就身无片缕了。我垂下头去,不敢正眼瞧向他壮硕的身躯。
他却并不进到浴桶中,反而一个大步朝前,贴近我。
“相、相公?”
“你也脱了衣裳。”他语气平常。
“什、什么?”
“脱了衣裳,跟我共浴。”
什么?共浴?
这!这怎么可以呢?那该多害臊啊!怎么可以跟、跟他一起沐浴呢?许楠尚且在世的时候,别说共浴了,除了在床上,我连看到他不穿衣裳的时候都少有。
这海瑾天,怎么这么大胆胡闹呢?
许是见我久久没有反应,海瑾天忽然伸出手来,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我的衣带。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相公,这样……不可以的。”
“为何不可?我们不是夫妇吗?”
“是夫妇不假,可、可、可……”
“月婵,你不必这么害羞,来,放轻松一些。”
我还是忸怩着不敢让他靠近,他忽然面色一沉:“自古以来以夫为天,为夫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当然不是!”我一惊,却不敢再动了。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满意的情绪,然后动作麻利地将我全身衣物剥除,在我的尖叫声中光溜溜的将我抱起,毫不温柔地放进了浴桶里。
浴桶很深,我慌慌张张地蜷起双腿,抱住膝盖,紧张地像是整颗心都要跳出来。
“哗”,“哗”,接连两下水声,海瑾天踏进了浴桶。这浴桶真的很大,同时坐进四个人只怕也足够了,也因为这样,我才得以蜷缩在边缘,完全不敢往他的方向看去。
“过来。”海瑾天低声道。
我兀自垂着头,不敢动。
“你又不听话了。”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委屈非常。他却浅浅地笑了:“你呀,我有欺负你?”
我点点头,很快意识到不对,又摇摇头。
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大手一伸,一使劲儿,我就身不由己地卷进了他的怀里。
“哆嗦什么?我是吃人的老虎不成?”他说。
惊他提醒,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还不停地颤抖着。
“你可真不像是嫁过一次的女子,哪会有人似你这般害羞的呢?”
我没吱声,天知道我从前一点儿也不喜欢夫妇之间做的那些事儿。
想到从前,我猛又记起自己现今的处境。怕他瞧出我情绪不佳,于是没话找话说:“相公,我帮你洗背吧。”
海瑾天摇摇头:“不忙不忙。”一边说着话,他猛一低头,双唇贴在了我的唇上。
炽热、凶猛,连呼吸都在一瞬间被他全部夺走了。
我脑海中清明不再,只知道迎合他所有霸道的举动,然后,不由自主地呻吟……
那一夜,从浴桶到桌上再到床上,我已记不清究竟跟他纠缠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海瑾天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搂着我,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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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意外发生 。。。
天尚未亮,海瑾天就带着下人出发了。我也陪着他一块儿起床,一块儿用了一点儿早饭,然后就在屋子里就着油灯缝制荷包。
到各个院子的人都起来的时候,我开始有些觉得昏昏欲睡,好在吴婶冲了一壶很浓很浓的花茶送来,热热的喝下去,只觉得清爽了很多。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我就去给海老太太请早安,吴婶陪我一块儿,手里端着我的针线盒子。海老太太昨天就叫人带话来了,叫我今儿过去陪她说话。我估摸着是老人家想问问孙子出门的情况。
“给奶奶请安。”
海老太太刚喝下一盏生姜红枣茶,正要用早饭,见我们去了,笑盈盈道:“来啦,坐我边上来。”
“是,奶奶昨夜睡得可好?”
“好,很好。瑾天呢?”
“一个多时辰前就出门了,昨夜睡得早,相公看着还挺精神的。”我说。
“这就好,那孩子出门前总爱闹心,常常整宿得睡不安心,他能睡得好就成。早饭呢?用了多少?”
“用了一碗饭,跟昨日早晨一样。”幸好吴婶是个很健谈的人,所以我事先知道海老太太对于海瑾天的事情总会事无巨细详细询问,所以才格外留了心。
“恩。”海老太太点点头。这时早饭摆了上来,她问我:“月婵也再用一些吗?”
我赶紧笑着说:“我才陪相公用了早饭,这会子还不饿。”
于是,海老太太用饭,我在一边盛粥送汤,服侍她吃完。
早饭毕,海老太太看了看外头,说:“今儿日头很足的样子,月婵啊,陪我去院子里走走,也克化克化。”
“是,我也正想着去外头晒晒太阳呢。”我就扶着海老太太走到阔朗的院子里,慢悠悠慢悠悠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四处踱步。
走了一会儿,海老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是了,因为瑾天出去办事,不能陪你回门,你娘家人只怕会怪我们海家不识礼数呢。”
“没有的事,相公事务繁多,我爹娘他们一定会理解的。”早就银货两讫了,到这种时候了,他们还会有抱怨人家不识礼数的份儿?
海老太太刚要说话,只听院子外传来一阵女子嬉笑说话的声音,她就停下了脚步,把脸朝向院子口,问道:“这是谁啊?在外头这么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