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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翟眼神一沉,正要开口,却是被安宁拉了拉手,疑惑的看着安宁,却只见安宁的脸上已经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即柔柔的声音便传来,“太后娘娘,如果宁儿没记错的话,方才太后娘娘说了,宁儿肚中怀着苍家的血脉,不知道苍家的血脉,有没有说话的立场啊?”
安宁轻抚着隆起的小腹,话落,果然看到皇太后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一僵,嘴角隐隐抽搐着,似乎是没有料到安宁会将她方才所说的话,拿来堵她的嘴。
皇太后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在安宁还是那个小侍卫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小侍卫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这等伶牙俐齿,这等思维敏捷,若是用来对付自己,还真是让人憋屈的很。
目光落在安宁的小腹上,想要说什么,但她却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自打耳光。
顿时,皇太后心里更加觉得郁结得慌,尤其是安宁脸上的笑容,就好似一根刺,扎在她的身上,她还从来未曾遇到如此无言以对的时候。
皇太后脸色难看,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有人却趁机开口了,北燕皇帝呵呵的笑道,“既是我苍家的血脉,自然有说话的立场,宁儿怀的可是母后的第一个曾孙,朕的第一个孙儿,怎么着也得好好嘉奖才行。”
北燕皇帝脸上的笑意甚浓,昭阳是苍翟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之一,昭阳殿中有太多属于昭阳的记忆,以苍翟对昭阳的维护,便是拼了命,他也要保护好属于她的东西。
苍翟说的很不错,昭阳殿是他娘亲的地方,他容不得任何人玷污,而他也一样,不许任何人去玷污它。
北燕皇帝知道,苍翟恨他,但是,在对昭阳有利的事情上,他们都极有默契的站在一条阵线上,而此刻,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皇太后的眉心皱的更深,直觉告诉她,这所谓的嘉奖,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精明如苍翟,隐隐猜出北燕皇帝的意图,他虽然不愿承认这些所谓的亲人,但是,为了娘亲的昭阳殿……苍翟敛眉,却是没有说是什么。
果然北燕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以朕看,不如把昭阳殿赐给这小家伙吧,小家伙的娘亲是东秦人,昭阳殿又是按照东秦国的建筑风格设计建造,送给这小家伙是再好不过的了。”
轰的一声,皇太后脑袋一懵,皇帝他竟然……
他将昭阳殿送给安宁肚中的孩子,不就等于是送给了苍翟和安宁了吗?
她方才才提出将昭阳殿拿来给兰馨住,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合起伙来和自己唱反调么?
皇太后心里的怒意更浓,正要开口否决,安宁却是福了福身,柔和的声音便从她的口中流泻而出,“多谢太后娘娘恩典,多谢皇上恩典,安宁代替肚中的小家伙谢恩了,呀……”
安宁突然叫出声来,好看的眉峰微微蹙着,这一叫,顿时引得好些人都紧张了起来,苍翟立即上前,查看着安宁的情况,满脸关切,好似方才的一切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的眼里只剩下安宁,“怎么了?”
安宁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多了几分吃惊于欣喜,平息了片刻,才开口道,“小家伙怕也十分喜欢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恩赐,方才是在宁儿肚中谢恩呢!”
安宁这么一说,方才满脸担心的苍翟和北燕皇帝,顿时松了一口气,北燕皇帝哈哈的大笑道,“这小家伙,在娘亲的肚中都这般闹腾,出生后定也调皮得紧。”
二皇子苍焱和五皇子苍澜的神色微敛,面容凝重,父皇对安宁肚中孩子的喜欢程度,也说明了许多问题啊,看来,他们担心的事情,怕是越来越有可能发生了。
而皇太后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安宁肚中的孩子,按理说,确实是他们苍家的第一个曾孙,但是,终究有东秦皇室的血脉啊!
她愤怒,郁结,心中堵得慌,安宁此番抢白,又拿着她肚中的孩子来讨好皇帝,同时也堵住了她的嘴,她堂堂北燕的皇太后,竟然连说话的地儿都没了。
越是想,皇太后越是气得够呛。
安宁不着痕迹的将皇太后那憋屈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浮出一丝得意,苍翟不愿看到昭阳殿被别人玷污了,她自然也和苍翟一条心,用肚中的孩子做筹码,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本来她是要请求北燕皇帝和皇太后将昭阳殿赐给肚中的小家伙,不过,她却没有料到,北燕皇帝竟然如此配合,自发的就将昭阳殿送了上来。
安宁自然乐得接受,想到皇太后方才所说的话,苍翟是东秦国的宸王,没有理由插手北燕皇宫中的东西是不错,但是,她肚中孩子可是被皇太后亲自承认过的,不管她方才承认她肚中是苍家的血脉到底是意欲为何,倒是让她安宁首先享受到了这其中的好处。
她几乎能够料想得到此刻皇太后心中是怎样的心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如今,这昭阳殿已经是她肚中孩子的东西,身为她肚中孩子的爹的苍翟,看谁还能说他没有立场去管昭阳殿的事情。
心情顿时好极了,安宁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了几分。
抬眼对上苍翟的视线,正好瞧见他眼底宠溺的笑意,安宁回以一笑,在这御书房安静的氛围中,二人之间的含情脉脉,自然的流露出来,众人都看在眼里,皆是神色各异。
苍翟和安宁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二皇子苍焱和五皇子苍澜,心中隐隐浮出一丝酸意,五皇子苍澜一早就明白自己喜欢上了安宁,自然知道这酸意是什么,心中禁不住浮出一丝苦涩,吃醋么?嫉妒么?
他苍澜,何曾想到过,有一天,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而苍焱,只是恨不得将苍翟取而代之。
二人心中不是滋味儿,但北燕的眼里所流露出来的却是欣慰,曾几何时,也曾有一个女人和他这般含情脉脉,可是……心中浮出一丝愧疚与悲伤,收回神思,看着苍翟和安宁二人,他似乎看得出,这二人应该与自己和昭阳不会是一样的结局。
在感情上,苍翟比起当初的他,更加坚定。
饶是一旁的安兰馨对安宁也甚是羡慕,虽然已经等于是坐上了蕙妃的位置,但是,她怕是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疼爱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要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追逐别人对她的仰视,她就只能坚持下去,让越来越多的人仰视着她,安兰馨在心中发誓,她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再回到当初的窘境。
这厢决定了昭阳殿的归属,安兰馨无疑是没了住处,皇太后本就心情不悦了,又看到苍翟和安宁那羡煞旁人的温情,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当年先皇也对她甚是宠爱,但却没有这般浓烈。
似乎是要打破这让她感觉到不是滋味儿的氛围,皇太后冷声开口,“昭阳殿赐给了别人,那么,就让兰馨在锦华宫住下吧!”
那个位置虽然没有昭阳殿的位置好,但却是除了昭阳殿以外,距离皇帝的寝宫最近的一个了。
北燕皇帝皱眉,安兰馨也顿时紧张了起来,身为宫女的这几个月,她对北燕皇宫中的布局,也有几分了解,若是不能住进昭阳殿,那么住进锦华宫也是很不错的。
皇太后是明显的在帮自己啊,安兰馨心中盘算着,以后,她定要好好的将皇太后讨好了,在这后宫之中,终究是需要有后台的,虽然她的身后有詹家,但是,多一个皇太后,显然是多一张王牌。
安兰馨期待着,只是,正在期待之间,北燕皇帝却是出声打破了她的期待。
“母后不是说希望蕙妃能够将多看看你吗?锦华宫距离母后的宫殿实在是太远了些,不如就住春华居吧,那里距离母后的宫殿不远,以后蕙妃去探望母后,也方便许多。”北燕皇帝朗声道,声音满是平静。
但话落,却是让好几人都略显震惊。
锦华宫和昭阳殿分别在皇帝寝宫的两侧,而当年皇太后为了清净,特地将住所选在了皇宫内院较僻静的地方,而春华居正好是太后寝宫的那个方向,不过,那里名为春华居,实则是一个冷宫。
平日里,鲜少有人去,上一任住在那里的被贬入冷宫的妃子,在两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冷宫中,皇上要将一个新册封的妃子放到冷宫中去居住,这是什么情况?
安兰馨脸色白了白,她不笨,自然是知道皇上为何要这样,皇上因为自己勾引了他,还在生气,又因为皇太后对自己的维护,在迁怒着她,他终归是太后的儿子,无法对太后做什么,但对她,他便可以毫不怜惜。
心中泛出一丝寒意,安兰馨没有了方才的乐观,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皇太后,似乎是在向她求救。
此刻,皇太后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燕皇帝嘴角微扬,声音依旧平静,“母后,朕没什么意思,只是顺着母后的意思罢了,时辰不早了,今日是游园会,朕邀请进宫的宾客怕已经到了,母后,你方才身体不太舒服,今日还是早些回寝宫歇着吧!游园会有儿臣在就行了,至于追封昭阳为皇后的事情,就由朕主持吧,母后喜欢蕙妃,那蕙妃你就替朕送母后回寝宫,来人,替朕更衣。”
北燕皇帝没有理会皇太后青白交加的脸色,朗声吩咐道,随即,高大的身躯转身,走进了内殿之中。
留下脸皮因为愤怒而抽搐着的皇太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竟然……竟然这么对她!他还是她的儿子吗?
胸中的气血翻腾着,呼吸一窒,皇太后两眼一翻,顿时一阵虚弱袭来,皇太后身体一晃,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
“太后娘娘……”
“皇奶奶……”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好几个身影朝着她抛过来,满脸的焦急,视线模糊中,皇太后的眸光一直看着北燕皇帝身影消失的方向,口中不断的喃喃,“皇儿……皇儿……”
她在等,等待着皇帝转过身来,但是,直到北燕皇帝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皇太后终究是没有等到他转身,一颗心好似被一只手狠狠的捏着,几乎让她背过气去。
“皇儿……”她似乎是不愿意接收这个现实,方才皇帝一察觉到自己脸色有异,不就立即冲过来了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快,太医快进来。”苍澜厉声吩咐道,幸亏方才他们去将太医叫了过来,刚刚一直在御书房外等候着。
太医进了御书房,皇太后终究是没有坚持得住,昏厥了过去,便是晕厥过去的她,眉心依旧紧皱着,似乎是不甘心皇帝竟然连她这样了都不予理会。
她又怎知道,她自己方才的装病,加上她三番四次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北燕皇帝的举动,已经将北燕皇帝的耐性给用完。
皇太后昏厥,一时之间,乱作一团,北燕皇帝一直都没有出来,直到皇太后片刻之后转醒,失望的让人将她送回寝宫之后,北燕皇帝才走出了内殿。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龙袍,御书房内,安兰馨,二皇子苍焱,五皇子苍澜等人都已经和皇太后一起离开,独独剩下苍翟和安宁。
北燕皇帝看着门外许久,才坐回了书桌前,提起笔,在明黄的锦缎上写下了什么,随即抬眼看向苍翟,“朕要追封你娘亲为皇后,曾经朕给你的那道圣旨,你还是不接受吗?”
曾经苍翟还在东秦国的时候,他便已经让苍寂前去下旨,赐封苍翟为北燕国的宸王,但他却是毅然拒绝,虽然这是他早就料到了的情况,但北燕皇帝心中依旧十分苦涩,堂堂北燕国的宸王,还是入不了苍翟的眼啊。
苍翟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夹杂着些微的讽刺,“你以为追封娘亲为皇后,就真的可以弥补什么吗?”
苍翟冷声道,对于北燕皇帝的问题,却是并没有回答,娘亲已死,饶是北燕皇帝弥补得再多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你是想做给我看,那么就完全不必了。”
他对北燕的恨,永远都无法消弭。
北燕皇帝心中一怔,他是为了做给苍翟看吗?皱了皱眉,心中浮出一丝苦涩,他是真的想追封昭阳为皇后,因为,按照北燕国的规矩,便只有皇帝皇后才能合葬在一起,他终究是在为他以后考虑啊。
他自然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让苍翟知晓,他明白,以苍翟对自己的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自己和他的娘亲合葬在一起的。
可是,他心里却不甘心,看着苍翟,试探的道,“如果朕死了,你对朕的恨,会消失吗?”
苍翟眉毛微扬,眼中的讽刺更浓,他死了,他的恨会消失吗?自然会,既然他的仇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他还将恨放在心里干什么?
若是他的生命中没有安宁,没有安宁带给他的他们共同的骨血,也许,他便是报了仇,那仇恨也依旧会伴随着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