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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生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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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安溪老爷家也便住了一日,到了翌日下午,候家一行人便是下山回城了,一路上月牙儿都在琢磨着,自己真的该跑了,老爷的耐心已经用完了,那昨夜的噩梦随时都会上演。回到候家的几天,月牙儿都过的战战兢兢,提防的紧,能不出大小姐院子的,就绝不出去。她的反常是让大小姐跟落苏都看出来了,这日,大小姐便是让落苏守门,叫了月牙儿问清楚。
  “月牙儿,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大小姐正色问道。
  月牙儿心口一跳,对上大小姐认真的双眸,她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委屈般道:“大小姐,奴婢真的没办法再待下去了,求大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候籽青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想问个明白,月牙儿就这般可怜,难道父亲已经得逞了,不,若是得逞,父亲一定会把月牙儿要过去的。“父亲可是对你……”候籽青毕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时间,说的比较隐晦。
  “老爷是要对奴婢用强,但被奴婢挣脱了,而浴池那边地滑,老爷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真好落苏姐姐也到了,奴婢这次是万幸得以保全。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奴婢吧!”月牙儿低着头,不由哽咽道。
  候籽青皱起了眉头,父亲居然真的是动强了,这是有多在乎月牙儿啊!想到月牙儿拒绝了自己大哥的事情,她又有些好奇。便听候籽青开口道:“月牙儿,非我自夸,父亲虽三十又六,但依旧是风流倜傥,这风息城中对父亲有心之女子不在少数。既然父亲如此在意你,你为何不愿?”
  月牙儿不想大小姐会问她这般,她便是用上以往的说辞道:“奴婢虽身份低下,不敢高攀,奴婢若能得自由身,便想回老家!”
  “对大哥也是如此吗?”候籽青又问道,父亲是花名在外,月牙儿不喜也是正常,但大哥温文尔雅,对人和善,为何月牙儿也不愿呢?
  月牙儿低着头咬着牙,看来大少爷对她表白的事情,大小姐也是知道了。大少爷是好,对她也不错,性子也温和,但是身为候家的奴婢,她就没想过勾搭老爷少爷什么的。也是因为大少爷性子温和,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般地回绝,直面拒绝大少爷的好意。而老爷,她是怕自己若是强硬拒绝,老爷更会强占她,所以一直都是示弱躲避。可是,事实证明,对于老爷来说,不管自己强势弱势,愿与不愿,只要他耐心用完了,还是会强来。但也知道,老爷其实是好面子的,所以才没有大张旗鼓地占了自己。
  “奴婢虽卑微,但宁可做穷人妻,也不愿为人妾!”月牙儿依旧是低着头,但咬牙坚定说道。
  候籽青对月牙儿的这番说辞,便不满的,但是对于月牙儿的气节,却又有些佩服。这人分九等,一个小小丫头,却这般傲,是幸也是不幸!“你起来吧,候家也不会强迫谁,你一向聪慧,我也甚喜,那便等机会吧!”月牙儿执意要走最好,母亲也不希望父亲再得这么一个美貌聪慧的妾不是吗?
  至少大小姐没有因此责罚她不是吗?月牙儿起身,有些感激地看着候籽青,大小姐果真是心慈的,想来,当初自己真的没看错人。去意已定,她该好好算计算计了。迫不得已之时,便是做个逃奴也要保全自己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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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小长假结束了,又苦逼的上班了,唉!


☆、第五十二章 意外说客

  就在月牙儿着手脱身,将候家夜里的巡逻的侍卫班次都先探听清楚,蔺婆子竟然破天荒地走出了她的花圃,来找月牙儿!
  不仅是月牙儿诧异,大小姐院子里的人都有些诧异的,蔺婆子在候家可是一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存在,没有谁敢对她不敬。而她自己也是冷冷的,对谁都不搭理,所以,在候家,虽有人对蔺婆子的身份猜疑,却无人敢当她的面说什么。
  “蔺大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月牙儿脸上的惊讶是隐藏不住的。
  蔺婆子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发话。
  “月牙儿,你领蔺婆子去你屋吧!”大小姐发话道,眼神余光扫了一眼蔺婆子,自小她就知道蔺婆子跟父亲之间是有关联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月牙儿便是带着蔺婆子去了自己的屋子,也有些手忙脚乱地给蔺婆子上茶,她对于蔺婆子的来意,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也猜不出来。“蔺大姐,是花圃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月牙儿不安问道。
  蔺婆子摇了摇头,在桌旁坐下,开口说道:“月牙儿,你从了老爷吧!”
  什么?月牙儿只觉得是脑海中哄的一声,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蔺婆子特意过来,便是劝她从了老爷?这……这关蔺婆子什么事啊!“蔺大姐,这事……你也知道了?”月牙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回想起那日窥见蔺婆子跟候老爷之间的谈话,两人究竟是社么关系。
  “阿庆都跟我说了,月牙儿,他已经是许久没有对谁这般的上心了,他是极好的人,跟了他,你后半辈子就不愁了!”蔺婆子说道,说到候老爷名讳的时候,她的口气竟是温柔的。
  月牙儿看蔺婆子的神色是有些惊恐的,一向冷冰冰的蔺婆子居然温柔得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现在居然劝她从了这个男人,这,这简直是……月牙儿有些气愤了,但随即又觉得悲哀,是了,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能被老爷看中,是该觉得莫大的福分吧!
  “蔺大姐,你我共事一场,为何你要……”月牙儿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是蔺婆子来跟她说。
  蔺婆子面色已经冷静自持,她看着月牙儿,自顾般说道:“月牙儿,阿庆有情有义,即使是我这个曾经负了他的人,他都一直照顾有家。月牙儿,你随了他,以后便再也不用伺候人了!”
  月牙儿微微张着嘴,是诧异的很,什么叫做曾经负了他的人,蔺婆子跟候老爷……看着是有年岁差距的啊。
  “呵,你看着我老是吧,觉得我配不上阿庆是吧,是啊,我也觉得我是配不上他了,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他身边,看着他,也就够了!”蔺婆子看出月牙儿眼中的诧异,便是听她自语般说道。
  “蔺大姐……”月牙儿弱弱唤道,她看到蔺婆子眼中是她所不曾见过的迷醉,她一个旁观者,也能看出蔺婆子对候老爷是有感情的。
  “二十年前的我,可不是这幅模样的。”蔺婆子继而又是说道,“二十年多前的我,也是二八年华,与阿庆本青梅竹马,两家也本有意结亲,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是看阿庆轻浮便是转而嫁与临城大户,让阿庆伤心欲绝。是老天爷惩罚我,让我两年内父母双亡,夫死子丧,一下子孤苦无依,家中已无我立足之地,夫家又以我克夫之名逐我出门,短短几日,我便是老了十年啊!是阿庆,找到了流落街头的我,将我接到候家,他说他可以娶我的。月牙儿,你可知道,那个时候的阿庆已经有了新婚妻子,有了温柔可人的夫人,还有呱呱坠地的麟儿。而我,没了双亲,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加上容颜憔悴未老先衰,我怎么配得上阿庆呢”蔺婆子说着往事,双眼有些迷离,仿佛是沉静在了过往的岁月里一样。
  月牙儿不忍去打扰,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蔺婆子。
  “阿庆想给我锦衣玉食,可是我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我怎么还配得上阿庆呢,阿庆没办法,他知道我喜欢打理花草,便给我一个花圃,渐渐的,我便成了候家专门打理花木的人。阿庆不许府里任何人欺负我,他允许我不用向夫人小姐少爷请安。这么多年,我看他身边美人一个接一个,我知道,阿庆便是多情的,但是他对每个女人都是极好的。月牙儿,我看阿庆为你伤神,你便是从了他吧!”蔺婆子有些恳求道。
  月牙儿是退了一步,蔺婆子是怎么了,是将她的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吗?“蔺大姐,你忘记林姨娘最后的下场了吗,老爷就算多情,但也是无情的!”
  “那个女人心思毒辣,阿庆留她性命已经是大慈悲了,你知道阿庆心里也苦的,那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蔺婆子为候老爷开脱道。
  月牙儿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去依附候老爷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别人无法理解她想要的人权也罢,只要她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蔺大姐,我不喜欢老爷!”
  “你是奴婢,月牙儿,你是一个下人,老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蔺婆子的口气着重道。
  “奴婢怎么了,奴婢难道不是人吗,蔺大姐,月牙儿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的!”月牙儿不知该气愤还是该伤心,她以为蔺大姐是关心她在乎她的。但是终究对别人来说她就是一个奴婢是吧!
  蔺婆子的眼眸是重新冷了,她便是盯着月牙儿,仿佛觉得月牙儿不可理喻一样。但她要说的话已经说了,便见她腾的站了起来,冷着脸道:“月牙儿,你不要恃宠而骄,老爷看得起你才跟你说,你要知道,只要老爷一声令下,便是绑了你扔上他的床也是应当的!”
  月牙儿一惊,这话从蔺婆子口里说出来,带着威胁,让她格外的心寒。这候家,她真是不能待了。“蔺大姐,是老爷让你来的吗?”她还有些希望,希望蔺婆子看在两人共处一年的份上,能够为她着想。
  “我不忍阿庆在我面前叹气凝眉,月牙儿,你好自为之吧!”蔺婆子冷冷说道,便是拂袖离开。
  月牙儿面上带着委屈跟不甘,看蔺婆子离去的背影,她轻咬着唇,对人来说,她就是一个奴婢,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奴婢,她真的不甘心。四下看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这里头是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带走的东西。突然脑海里一闪,是了,她缺钱的,正好老爷给过她一套首饰,她干脆便是卖了,只是,这真的要偷偷的,小心的。老爷步步紧逼,她只能做个逃奴了!


☆、第五十三章 准备跑路

  月牙儿出候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次是趁着大小姐午后小憩的只跟落苏说了一声便偷偷溜了出来。她已经知道候家的巡夜护院的规律了,她便是想着等卖了这首饰,今夜就走,风息城是不能再待了,对于未来,颇有些忐忑不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就连大小姐,她也没有透露半分。
  大铺子她是不敢去的,候家的势力有多大,她不敢想,她之前都有观察过,有几家当铺三教九流出入的很多。“老板,死当!”月牙儿将首饰一放,咬字坚定说道。死当的东西,一般商家也就不会问出处了。
  这当铺的掌柜拿起手镯看了看那,成色看着便是最新的,这玉镯子是戴都不曾戴过。还有那耳环,也都是十成新的。掌柜再是打量了月牙儿,看模样,甚是可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不过,这死当的东西不问出处,掌柜来回看了看道:“三百两,一口价!”
  月牙儿根本就不知道这套首饰值多少钱,听对方说三百两,那便是三百两,也不想多讲价了。“给我换成两张一两百的银票,剩下的换成十两的银票!”月牙儿利落吩咐道。
  这般爽快的客人,老板也是喜欢,便三两下将月牙儿要的银两付清了。怀里揣着这人生中最大的一笔钱财,月牙儿低着头,小心看着四周,此处出没的人比较乱的,她要万分小心。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这出了巷子,便是来到了主街道,月牙儿深吸了口气,她不急着回候家。这风息城晚上是有宵禁的,城门在落日前便会关闭。如果她没能在日落前出城,那就要等第二天。
  “啊哟!”突然,脑袋一痛,是被丢了什么东西,月牙儿恼怒之下就是抬头,便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正凭栏而望,不是那莫沉喧又是谁?
  莫沉喧对月牙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上楼来,他是让人盯着月牙儿的,从她出了候家开始变盯着了。这见她进了深巷,他一面让人盯着,一边便自己候着了。
  月牙儿心里一跳,难不成她去当铺典当东西的事情也被他看在眼里?她大可以视而不见般的离开,只想着上次若非莫沉喧,她定是清白不保了,怎么着,也该当面道谢的。这般想着,她便是进了这茶楼。
  “月牙儿,近来可好?”莫沉喧见着月牙儿后,便是微笑着问道。
  月牙儿想从莫沉喧的脸上看出个端倪来,但后者一张俊俏面容笑的甚是无害。“那个……谢谢你!”月牙儿是对那夜的事情向莫沉喧道谢的。
  莫沉喧看着月牙儿,这下面一句话却让月牙儿有些吓破了胆。“怎么,准备跑路了吗?”
  莫沉喧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就跟平常的寒暄一样。
  月牙儿当下便是差点坐不住了,心口噗通噗通跳的飞快,他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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