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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察觉不到这些变化,因为没有时间,这些只是在学校里听过来的花边新闻。
他们分手了,我却并没想象中那么高兴。是啊,我可以不必看着这两个人恩恩爱爱而备受煎熬了,但是同时我很清楚,即使他们不在一起,他也绝对不会多看我一眼的。而我,也不应该多看他一眼,甚至连同请都不允许,甚至连一句安慰都编不出来,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他讲话。
期末考的成绩还是如此的不理想,暑假终于到来了,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这几天会派人来接我去上海,言下之意是我已经取得了集训的资格,不久之后我就是团队里的正式一员了。
我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只有这时,我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喜悦的滋味是什么了,这绝对是我这十六年来第一次真正地开心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叔叔和妈妈的生意仿佛越做越好了,接二连三地去出差,当然,相比于赚更多的钱,我更希望家里能够买大一点的房子,最好是我和邹峰有独立的卧室,因为我们的年龄越来越大了,根本就不适合挤在一个房间里。
他觉得没什么,反正我在和不在都是一个样,安静得不说一句话,他以前一个人是这么随意,现在两个人也是这么随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他要去浴室换衣服。
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休假的这几天,我除了家里就没其他地方可去了,而他参加完省里的比赛也是无所事事,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也不出去找他那些兄弟玩。可能是他这段时间是真的累了,我曾有幸见过几次他们体育生训练,大清早的背后要拖着大轮胎系着大麻绳围着田径场跑,看上去的确很辛苦,我想这对于他来讲应该只是小菜一碟吧。
打完游戏之后,他居然跑过来缠着我教他跳舞,我哭笑不得,平常训练的舞蹈哪是男生可以学的,那些卖萌耍可爱的动作根本就是跳给宅男们看的,我无法想象他如果跳起了那些舞蹈,那种画面该是怎样的天雷滚滚。
“你总是这样,和你说话也不理我,叫你教我一些东西也不耐烦。”他很扫兴,坐在床边随便翻我的书。
“对着我老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他还在嘟哝着,只是翻着书玩,“好像你很久都没和我好好聊过天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尔后只好停下手中的笔,对着他,“只是因为训练很忙,那我们现在来好好聊天吧。”
他立即搬来一张凳子,紧挨着我坐下,十分高兴,“我暑假应该会去上海看你,我还搞不清楚,你那个到底是干嘛的。”
“只是唱歌跳舞,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以前没发觉,现在我真的觉得你很不一般,有自己的理想,不错不错。”他夸赞的语气很搞笑,连带着拍我肩膀的模样也做得有模有样。
我只是笑笑。
“你又不讲话啦?你这样的性格是不行的,多闷,以后要是找了个男朋友,他要被你闷死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可能以后没有男朋友,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叔叔妈妈还是在外面忙得不可开交,他却很反常地和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休息几天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到处乱跑了。
这天早晨他神神秘秘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厨房里锅碗瓢盆被他翻得稀里哗啦的,吵得我睡不着觉,我开始有点烦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离我远远的?
那声音弄得我实在受不了,索性起床,下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弓着背不知道在干什么。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冲我笑笑,“我得把这块生日蛋糕赶快做好送过去。”
不知道是早上的露水很湿,还是眼睛痛,一直眨个不停,到早餐店的时候,老板看到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时,吓了一大跳,“依依,你的眼睛怎么了?”
“过敏了吧,”我停顿了几秒,“或者是风把脏东西吹进眼睛了。”
老板很好心,不停地嘱咐我以后要小心点,不要老是用手揉,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眼睛,“这么好看的眼睛可要保护好,否则就不漂亮了。”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堆还未及时清理的垃圾。
我想,他也怪不容易的,还对那段没有成熟的感情念念不忘,执着得令人感动,我虽做不到祝他好运,但也绝对不忍心去偷窥他的伤口。就这样吧,挺好的。
他回来的时候表情是灰溜溜的,大概是没有达到他预先想要的结果,一整天都坐在电视前面发呆,只是傍晚的时候拿上他的滑板去附近的公园玩漂移,最后摔到鼻青脸肿才愿意回来。
“我和她彻底没有希望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妈的,女人真善变,前一秒还立场坚定后一秒就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搞得像是天下第一无奈的人似的。”他没有再说下去,丢下滑板离开了。
他应该很痛苦吧,被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彻底放弃了。似乎他对我这么说,好像我就能理解他,其实我是不理解的,因为我并不是他们的支持者。
他果然去和那几个兄弟出去喝酒了,喝得烂醉如泥,半夜敲门的声音把左右邻居都吵醒了,我只能把他拖进房间,再用毛巾堵住他的嘴。
“我是不是很吵?”他突然不闹了,拿掉毛巾,睁大眼睛看着我。
“现在不吵了。”我受不了他看我的眼神,像个小孩子,单纯又无辜。
“对不起。”他又极其懊恼,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刘海被乱七八糟地掀起,露出浓黑的剑眉。
喝醉的男人都这么情绪化么?不是大喜就是大悲,发疯起来像个神经病,安静起来却又像个乖孩子,。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正要脱鞋子,一个重心不稳又栽到了桌角,震落了好几本书,疼得倒吸几口凉气,袜子才脱到一半,他又眼神麻木地坐在地上发呆。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帮他把鞋子袜子都脱了,脱完之后我让他穿着拖鞋去洗澡,他却站起来找东西,半天找不到,就一直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在找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们今天晚上都不要睡觉了。
“我的拖鞋呢?咦?明明是放在床底啊?去哪里了?”他从床头找到床尾,就差是要钻进床底了,不过以他那身形,是绝对钻不进去的。
“在这里,”我几乎无语,这个人喝醉之后简直像个傻子。
他带着疑惑穿上拖鞋,又磨叽了半天才去浴室,水稀里哗啦流了个把小时,才愿意出来。
出来之后,他便坐在床边,半天不说话。
或许他今天受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能把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整成这副模样,也只有那个女生了,除了嫉妒,我竟开始因为他的痛苦而对那个女生有一点点恨意。
“你睡觉了么?”
“没有。”我回答。
“哦。”
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只能这样了,简单精炼,根本就不能提炼出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我就是如他所说,太闷,所以我根本就不适合和其他男生在一起,甚至女生都没有可能,我只能沉溺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自己所想的事情,其他的人和物一概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我这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吧,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能守住这个秘密就行了,直到他结婚,直到自己对他完全没有感觉,那就算是彻底功德圆满了。
要去上海的那天晚上,叔叔和妈妈都回来了,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都很开心,只是吃着吃着,她就哭起来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让我受苦了,要是当初不跟着她来这里那该多好,也不用为了吃饭的钱而整天担忧。当然后面都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说的悄悄话。她问我后不后悔跟她来过苦日子,我说当然不后悔,因为以前的那个家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个地狱,她很欣慰地搂着我一遍又一遍地亲我。
在她看来女孩要么就要自己坚强,要么就要像个公主一样受人宠爱。而我两个都不具备,畏畏缩缩地过着每一天,唯恐哪一天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被众人嘲笑。
临走的时候,叔叔和妈妈把前一天晚上嘱咐我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而他只是瘪瘪嘴,“好好努力,过一段时间我去看你。”
然而,整个暑假他都没有来看过我,来看我的倒是另有其人。
那个男人,一身西装革领站在舞蹈室的门外,向我招手,我的动作只是停了几秒钟,之后继续跟上里面二十多个女孩的节奏。
等到吃中饭的时候,没想到他还在这里,一出来就被他截住了,“依依,爸爸很想你。”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即使愿意张口,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其不堪入耳的。
“爸爸会在上海待几天,能不能陪爸爸去吃饭?”
我当然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他现在这副乞求的模样简直要令我恶心,一想到当初他对妈妈的蛮横与暴力,我就越发地觉得他这个人很虚伪,当初走的那么绝情,现在又做出这一副姿态干什么?
他无奈,走的时候塞给我一张金卡,顺便告诉我密码就是我的生日,我毫不犹豫地扔回给了他,看得出来,他生气了,拳头握得老紧,要是以前,他肯定要扇我耳光,只是现在忍住了,他重新收走金卡,连再见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本性暴露了吧?我有点得意。
之后,他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也不希望再看见他,一个主动放弃我们的人,我是再也叫不出爸爸这两个字的。
集训完之后,公司留了半个月的时间,给我们二十多个人定造型,我被分到第二组,也就是第二期的练习生,我们那一组有八个人,因为平常我的冷静表现,最终被选为这组的组长,今后要带领大家进行各方面的活动。
“你就是咱们整个团队的门面担当了。”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重复着这一句话,混熟了之后,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拿我的长相开玩笑,“李代依你这模样简直可以拿去整容医院当范本了。”
在他们看来,大眼睛,白皮肤,高鼻梁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容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审美观吧,有些人喜欢妖艳型的,有些人喜欢清纯型的,有些人喜欢性感型的,而有些人喜欢萌的,在这个队伍里面,大多女孩都对日本的萌文化有着深厚的情结,我算是走运了,因为擅长于各种萌表情而被重视。
公司起先让我们去公演地点演出,我们三个小分队分散在上海的不同地点,在露天的环境下,按照他们的要求一遍又一遍地表演,即使台下没有观众,即使阳光暴晒,即使一天重复十几次相同的动作。但是大家都没有抱怨什么,汗流浃背也要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依旧在认真努力,直到公演结束。
其实想想,也蛮有趣的,至少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凡是开头难,公演的每一天大家都在相互鼓励,每个人都很敢拼,每个人都雄心壮志。
公司的姐姐也在安慰着我们,人气是要靠积累的,只要坚持,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训练,编舞,互动,友爱,耍笑,虽然很苦很累,但至少很有意义,有时候二十多个女孩身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脸上还挂着精致的妆容,围在一起吃盒饭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痛快。
上海集训的日子让我又重新找回了以前的自信,那个在舞台上蹦蹦跳跳,那个在镁光灯下潇潇洒洒的影子,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目标。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会情不自禁地去想他,想到整晚都是在做关于他的梦,梦醒之后,就仿佛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迷茫,空洞……然后,便一直在心底问他为什么不来看自己,尔后,又很可笑地安慰着自己,他会来的,过几天就会来的。
事情终于在回家之后明朗了,他又和那个女生和好了,整个暑假,他们都腻在一起,感情越来越浓。
“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来,干一杯,扫掉所有的烦恼。”
“那你要等她么?”
“等啊,干嘛不等?”
“四年啊,邹峰,你确定你能忍的了?要是过了二十岁还是个处男,就不要怪我们笑话你啊。”
“我有说我还是处男么?”
“你……”
“算了算了,打住,我们的关系……你们懂的。”
几个男生哄堂大笑,我坐在房间里心如针扎,鬼都听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什么地步了,连床都上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早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我还能做什么?庸人自扰的嘴脸看着连我自己都觉得难受,最终,我也只能极其可笑地重复着那已经被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