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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遍,东方的启明星已经落下。冷冰凌醒来,发现雨旋在自己的怀里,才想起昨天的事。“睡着了?”冷冰凌自问,自从那件事后他就没有真的熟睡过,晚上也都是靠练功或者假寐度过,昨晚竟然抱着雨旋睡熟了。
“易!”雨旋下意识的向温暖靠近,却感到不对。他昨天已经到了毒医谷,易还留在皇宫,那自己是在谁的怀里。雨旋睁开眼一看,只有惊讶,他怎么会在那个冷师兄冷冰凌的怀里,虽然他相信师兄内心得温暖,可他们昨天才见面不是,而且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好。
“夏师父叫我过来的!”冷冰凌见雨旋满脸疑惑就自顾自的说,起身穿好外衣离开。
“易吗?他到底把我当做谁了”冷冰凌心中暗问。
“哎。”雨旋暗笑,师兄果然不是个冰冷的人。
刚出房间,冷冰凌就听到韩述明显调侃的问话,“冰凌,睡得不错?”冷冰凌只是白了他一眼,韩述自知冷冰凌不会回答也不勉强,只是继续说,“这几天你自己练功,我要帮夏准备药材。”
“药材?”冷冰凌下意识的问出,他总感觉这与雨旋有关系。
韩述对冷冰凌的表现十分欣慰,看来冰凌也懂关心人了。“雨旋身上的毒很严重,他之所以一个人无法入睡也是毒的关系。”
“是吗?”冷冰凌明显感觉自己问的太多了,回了句“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他自己清楚现在他的心底早已不再平静。
韩述摇摇头,“果然不够诚实!”
“韩师父!”韩述在雨旋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雨旋?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了,睡不着,我先去准备早餐。”雨旋说着也就带笑离开,他很清楚总爱早起的师父为何还没起床,而且他也不愿再一次收拾那那被毁了的厨房——太痛苦了。
“雨旋…”看到雨旋意味深长的一笑,韩述有些尴尬,毕竟*。
还未到厨房,雨旋就听到厨房有声音,走近一看,他的冰师兄正在奋战早餐,灶中的火光让他冷硬的脸温和不少,整个人都不再冰寒。雨旋走上前去,说:“师兄,昨天谢谢你了!”
冷冰凌在雨旋靠近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回答雨旋,依旧自顾自的烧火。雨旋也不生气,暗自一笑,找出一根炭条稍稍磨尖,又从厨房里找出一块较为宽大平滑的木板,然后把木板放在地上,拿起炭条径直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幅可爱的漫画便油然而生。雨旋拿着漫画,递到冷冰凌的眼前。
冷冰凌原本不屑一看的,可当看清楚后又完全无奈,再加上雨旋憾颇为自豪的说:“师兄,这样?我画的挺像你吧!”冷冰凌内心快抓狂了,他不明白初见时的美玉,再见时的碎玉,现在怎么有些像个小恶魔。(其实那块木板上画着的五短版的冷冰凌全然一个可爱的娃娃,上面还写着“不理你”三个字。)
看到师兄有些变异的表情,雨旋笑得灿烂,突然想起他当时怎么忘了用这个方法刺激岚呢?失误!雨旋暗伤,想象看当年由于自己喜爱这类可爱的漫画画法,洛离还无语了好久,说什么你明明素描油国画学得比他还好,为何独爱这类漫画。不过最后他也陪自己一起爱上了这类画法,虽然永远都是自己在画,他在看。
“为何?”冷冰凌终于说出两个字。
雨旋听到冷冰凌的话,一笑,看来师兄远没有岚的定力,说:“师兄不觉得一天冷着脸会让人觉得你很可爱吗?就像他一样”雨旋指了指漫画。
“可爱?”冷冰凌无语,雨旋的审美观有问题吧,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说自己可爱了吧,而且自己能算可爱吗?冷冰凌不想被雨旋牵着鼻子走,说“易,谁?”
“师兄,你就不会多说几个字吗?”雨旋心底叹气,虽然被冷冰凌转移了话题他也并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问到易,他的脸色还是很复杂,淡淡开口:“一个笑得
阳光又为我失去笑容的人…”
“是吗?”冷冰凌心知自己的问话勾起了雨旋痛苦的回忆,刚想道歉却听见雨旋说:“师兄,早餐!”
“早餐?”冷冰凌一听才反应过来,粥糊了!
“重做吧!”雨旋淡淡一笑。
“嗯”
两人也就开始洗锅,重做早餐。只是两人并不知道,今早的一切全被韩述看在眼里。
“雨旋的魅力真大!”韩述感慨的说。
“也许吧…”夏天躺在床上,满脸不爽。
韩述走到夏天旁边,扶起他,为他穿衣,摇摇头说“别生气了,快起来吧,不然要被那两小子看笑话了!”
“这还不是怪你!”
“好好好,是怪我,但你也得起来准备为雨旋解毒呀!”
“我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解毒”】………
细雨绵绵,似雾似网。
“雨旋,跟我来,今天开始为你解毒。”夏天终于打破午饭沉闷的气氛。
“好的,师父。”雨旋从容的回答。“终于到了吗?”雨旋心问,他来到药毒谷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来师父与韩述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出去为他找寻药材,自己反而窝在韩述的地下书库看书。今天两人破天荒的回来吃饭而且还一脸忧伤,甚至连平时早出晚归练功的师兄冷冰凌都在。雨旋早就猜到解毒的时间到了,虽然由师父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解毒不会仅仅是解毒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比师父曾经所说的情况还要糟糕,可不愿死去的自己别无选择。既然无从选择,那就奋力向前,船到桥头直然直,既然如此又何必不从容应对呢?
四人穿过花园、药圃,沿着小道走进药毒谷的深处,最终在一道石门前停下,夏天在门前站了许久,终于将放心不下的韩述与冷冰凌留下,拿出一块雪白的薰衣草雕饰的玉佩对准石门的开关放下,石门打开,一条向下阶梯出现在眼前。
“雨旋,等会儿一定要跟着走!”夏天严肃的强调。
“是!”雨旋首次见到如此严肃的师父,不禁有些失神。然而,更让她好奇的是,师傅现在精神好像很不好。
两人一进去石门就顺势关闭,冷冰凌满心担忧,“师父?”
“夏,你下定决心了吗?”韩述自言自语,有转头对冷冰凌说:“我们回去吧,他们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出来。”
“是吗?”冷冰凌心中自问。这五天来自己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雨旋的事,殷春的三皇子,原本可以算是最为幸福的皇族子弟,一夜之间母亲背叛,侍卫重伤,自己也中了七夜梦回,如今还能笑着面对一定不容易吧。白天的他在人前笑如春风,人后却倍感孤寂,晚上更是一个劲儿的害怕独自一人。“好起来吧,雨旋!”冷冰凌心中默默祈祷。
此时的雨旋跟着师父沿着这条绵长的石梯前行,他很不解,现在的师父虽然面色平静却似乎在发抖,而且仿佛心在流泪。
不知在这沉闷的气氛中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石梯的尽头,出现在雨旋眼前的是一片地下溶洞,又不是纯粹的溶洞。溶洞内由于石笋石柱的关系光线良好,只见各色*的花朵竞相开放,鲜艳的蘑菇四处生长,毒蛇蝎虫遍地爬行,最让他吃惊的是一座木质的小屋立于溶洞的中央。凄凉、阴森、让人毛骨悚然,雨旋虽然做好了准备却依旧不禁打颤。
“这里才是真正的药毒谷。”夏天终于为雨旋解答。
“真正的药毒谷?”雨旋虽有疑惑,但也很能理解。毕竟他第一次见到“药毒谷”的时候就不太相信。
“走吧!”夏天在地上撒了些不知名的粉末,一条通往木屋的小路就油然而生。带着雨旋一边走向木屋,一边解释,“这里是我母亲建的药毒谷,而外面的药毒谷是我在母亲死后建立的。我不太愿意来这儿,可这五天来我始终找不到不来这儿而为你解毒的方法,如今你的毒已经不能再拖了,也只好走着最后一步。”
“是吗?”雨旋也能理解,这里实在太毛骨悚然了,可师傅好像又不仅仅如此,应该与他的过去有关吧,不过,师父不想说他也不会问的。
“到了。”夏天打开木屋的门,*里面,雨旋分外吃惊,这里虽然陈旧,但布置却与外面的木屋一样,或者应该说外面的木屋与这里一样。
夏天看着适应良好的雨旋也颇感欣慰,摇摇头说:“雨旋,接下来我们要在这儿一直待到解毒结束。”
“要多久?”
“至少半年!”
“是吗?”
夏天实在有些无奈,雨旋也太淡然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应该能承受得住“解毒”的过程。“雨旋,你也很清楚你身上的七夜梦回早已深骨髓,破坏经脉,如今想要真正的解毒根本不可能,我所谓的‘解毒’是在你的体内放入其他各种毒让他们与七夜梦回的毒达到平衡,以至于各种毒素都不会发作。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毒人,之所以不让你出去也是如此。等各种毒素融合以后,我会让这些毒素集中于你的血液和从新构成你的经脉中,这样你就能正常生活了。放心,不会失败,我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
“嗯,什么时候开始。”雨旋很是感激师父的鼓励,可面上依旧淡漠。雨旋虽不知这方法的可行性,但他别无选择,他只是有些想笑自己怎么变成了夏马鲁第二,那个浑身几百种毒蚊的怪人。
“雨旋,哎,”夏天叹口气说,“从现在开始。”
“是,师父。”
夏天带着雨旋走入一间房间,房内满是各种毒的原材料,还有一个正在冒着热气的浴桶,走近一看,桶内近乎黑色的粘稠液体,还可以看见一些虫子的尸体,“好恶心”雨旋有些犯吐的感觉,不过也一会儿就恢复过来。
‘真不简单呢,雨旋’夏天心叹,“开始吧,雨旋,脱了衣服进去。”
“是,师父。”雨旋听话的脱了衣衫,闭上眼睛,夏天将他抱入了浴桶。一会儿是身撕裂般的的疼痛,一会儿是彻骨的冰寒,一会儿又是从内至外地灼热,还可以是不是的感受到虫蝎的叮咬,甚至还有毒蛇的撕咬。雨旋虽然几乎在痛苦中晕厥,却又因这份痛苦无法倒下,他只好不断回忆苏旋的过去来让自己分心。
“不错,雨旋。”夏天暗暗赞叹,却满脸痛苦,看着雨旋他想起了自己在这木屋中的过去。28年前,刚刚五岁的他被因为父亲背叛而近乎疯狂人称“鬼医”的母亲带入了这件木屋。每天给他下毒,有在他临死之前为他解毒,一年又一年,直到12岁;原以为痛苦即将过去,母亲却为他做了这个浴桶,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将他丢了进去,从此自己每天都有2个时辰的时间呆在这个地狱,直到一年后母亲去世。终于可以摆脱痛苦,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一时一个不折不扣的“毒人”,为了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他潜心研究,终于在两年后找到方法。毁了经脉,用毒重创经脉,将毒素将集中于血液与经脉之中,这样外表看起来就与常人无异,也可正常生活。只是重创经脉,集中毒素时仿佛能感觉到毒素如小蛇般*于全身,刺穿五脏六腑与骨髓,那是完全的地狱。‘这份痛苦雨旋真的能坚持住吗?’夏天暗暗自问。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看着雨旋的脸五色的变换,夏天感到时间才不多了,从木娄中拿出条全体通红的小蛇放入浴桶中,感到雨旋的脸如预料的火红,夏天又将小蛇拿回,放回一开始的木娄。又将雨旋从木桶中抱了出来,为他擦干身体穿好衣衫。
原本雨旋在夏天抱他出来时,他就已经察觉,可直到夏天为他穿好衣衫,他才睁看眼。经历了地狱的雨旋,现在才感觉人在天堂。一想到还要在那木桶里呆上至少半年,雨旋就犯呕,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多想。
“很难受吧。”夏天亲切的问。
“嗯”雨旋毫不避讳的回答,“可是只有继续不是吗?”
“也对,”夏天苦笑,“你先去休息吧,做好晚饭我会叫你。”
“晚饭我去…”
夏天摇摇头,“还是我去吧,你去旁边的房间看看书吧,那里的书作为我的徒弟可得好好背下来。”
“嗯,我知道了。”雨旋轻轻点头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房间不小,有自己的房间两倍那么大,三面墙边都是书架,屋里还有几个大箱子,虽然没打开,雨旋也清楚那是医药书籍。雨旋走到唯一的桌子旁,打开桌下的柜子,柜子里满是鬼医的医毒笔记。关了柜子,雨旋很有自知之明的选了一本关于药草的书籍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近两个时辰,这本厚厚的药书雨旋也看了近一半,夏天才来叫他去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