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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骏横低声轻责:“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如果实在要走,好歹让我送你。”
许易安这回是彻底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难道转系的事让他受打击太重失忆了?
顾骏横等了一下,见她不做声,确认道:“喂,安安?还在听吗?”
她这才“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重新愉悦起来:“安安,今天转系的结果正式出来了,我转系成功了!”
原来如此!
许易安这才想起,今天确实是出结果的日子。
但她该作何感想?一早就跟他说过,正式的结果还没公布,李斌说的那些话根本作不得数,可他竟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失败,就否定了一切,推开了她。
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谁更可笑亦可悲!
“真对不起安安,前几天我心情不好,对你……太粗暴了……”顾骏横的声音低回流转,那么好听,呵!举重若轻确实是他向来的风格,可这算什么?就因为他心情不好?而他对她所做的那一切,就是一个轻巧的“太粗暴了”?
许易安提醒他:“没事,都过去了,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骏横有些着急:“安安,不是的,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分手,我是说我们可能需要暂时分开一下冷静冷静,毕竟……我当时的状态你也看到了,跟你在一起对你也不好,但是现在已经没这个问题了,对不对?”
许易安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这回是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一失意就推开我,没事了就回来找我,这算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她冷冷地道:“不,你说的是我们分手,我确认我没有理解错,而且我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不过,祝贺你梦想成真,也祝你将来一切顺利,早日实现你的抱负。”
说罢,她就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许易安原以为自己那番话会触到顾骏横骨子里那片清高的逆鳞,从此他们俩再无转寰余地,她还为此而忍不住暗自神伤了好一阵子。
没想到那激起的恐怕反而是顾骏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斗志,他从此隔三差五就给她电话,最开始还有些挽回的尝试,后来见她总不接受,索性直接略过,权当他们俩根本就没有分手这回事。
转系结果出来一个星期之后,他打来的电话里说:“我明天也回家了。”说到这里,他声音略低了一点,“你不在这儿,我待着也难受,索性回去了。”
回家之后,他也常常打电话来,说说这几天发生的新鲜事,又见到了什么人——他的朋友、同学、亲戚,一一详细地说给她听,好像他们都是迟早要同她密切相关的人一样。
有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想也知道,他就算回了家,时间也多半用在了学习上,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的电话像是例行汇报的流水账:今天几点起的,早餐吃了什么,午餐吃了什么,看的书有些什么心得。
末了还总要加上一句:“安安,我很想你,暑假还有xx天,你哪天回去?能早点吗?我也买那天的火车票,或者早一点到,到时去接你。”
对他的电话,许易安只是听着,用“嗯、啊、哦”来回应,对于他的表白和提议,她全无反应,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她还不忍心拒绝,如同还是舍不得不接他的电话。
再讨厌自己的拖泥带水不明不白甚至是没骨气也好,教一个女孩子如何抗拒自己的心?
也许只是惯性地、却是太强大地惯性地,爱着他的这颗心。
顾骏横的电话打多了,少不得会遇到周末和晚上打来的情况,爸爸妈妈在家,也就听出了不对。他们奇怪于女儿的冷淡,却没法不去注意她眼角眉梢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喜色,大约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妈妈觉得女儿只是端着架子,想起她回家前电话里的崩溃、以及刚回到家那几天的魂不守舍了无生气,知道她根本放不下这个男孩子,于是有心推她一把,有一次就问起来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易安拗不过,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真的很大致,信息被简化到少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于是凝缩成只有区区一句话,而就算是这样,她也仍觉得屈辱。
但爸爸妈妈的想法刚好和她相反:“这孩子很不错啊!他那样做有什么不对的?谈恋爱本来就影响学习,将来甚至有可能影响事业发展,只是你们都大了,不可能不谈恋爱,那他这样把握分寸就很好,特殊时期——比如期末考试、转系考试这种关键时刻,就应该两个人冷一冷,否则互相耽误就得不偿失了。这孩子有责任感,值得托付!”
许易安什么也没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嘛。她刚开始挺意外的,后来想想,父母那一辈人持这种看法也不奇怪,但她无法苟同。
恰恰相反,她觉得顾骏横处处都是没有担当,转系的事疑似出了岔子就怪到谈恋爱上,最可怕的后果要女朋友来承担,后来事情过去了,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自行其是地来继续他的恋爱,这样要她怎么重新接受他?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甚至更重大的事呢?
是啊,转系才多大点事?他们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将来进入社会,还不知有多少考验等在前面,如果她永远是被他第一个放弃的,那么她要有多坚强才能一直等在原地?
开学前,许易安回到学校,当然并没有告诉顾骏横。
顾骏横转了系,他们俩不再同班,而大二之后专业课显著增多,全院一起上的大课只剩下一两门,许易安要避开他很容易。
她有时候上课仍会跟杨潇坐一块儿,杨潇言语间还是会提到顾骏横——毕竟顾骏横并没有转宿舍,他们俩仍旧住一起。但许易安每次都能装作没听见就装作没听见,实在不行就答非所问转开话题。
既然回了学校,顾骏横再打电话来就是打到许易安的宿舍了。姐们们惊讶了一下也就淡定了,谈恋爱嘛,分分合合很正常,好多人还才闹过一次大分手、没多久一复合就直接结婚了呢,这些都是爱情的催化剂,分开一下,就更知道有多在乎对方。
只是想起之前他们分手的缘由,她们还是有些为许易安不值。
陈镜风说:“你呀你,这么好的条件,换成别人今天分手明天就有新欢都不奇怪,偏偏你这么痴情,才进校就喜欢上了他,从此时时刻刻就跟他黏在一起了,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导致都不认识几个男生,就算是暗恋你的人也光看见你额头上顶着的那个‘有主名花’的牌子了,亏不亏呀?本来想说你现在恢复自由身了,赶紧把这一课补上,可是看这样子……啧啧,你这架子也端不了几天了,复合是早晚的事。”
其实,许易安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知道自己根本招架不住顾骏横。有一次她和杨潇在食堂吃饭,忽然看见杨潇抬头跟人打招呼,她心里一跳,扭头一看,见顾骏横端着餐盘走来。她立刻端着自己的餐盘起身,匆匆撂一句“我去那边吃”,就落荒而逃。
隐隐听见顾骏横在后面叫安安,她不敢回头,只加快脚步,钻入人群躲得更远。
也许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只是因为,若和他正面交锋,她最后的脆弱防线就会一击即破,一败涂地只在顷刻之间。
那天下午上课时,杨潇特意寻过来跟她坐在一起,第一次挑明话头:“你呀你呀,真这么绝?你知道你这样骏横有多难过吗?”
许易安对着手中的笔记本咬了半天笔头,终于说出一句:“好像是我要跟他分手似的。”
杨潇叹气:“当时那么难过,总不会这么快就把他放下了吧?现在人家要复合,不是正好吗?怄气也要适可而止,别做过了头,到时他真的放弃了,你哭都来不及。”
许易安觉得他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没什么好深谈下去的了,于是冷冷地回一句“别聊了,听课吧”,就堵住了他的嘴。
后来再有人说杨潇喜欢她,许易安就振振有词了:“不可能的,他还撮合我跟顾骏横呢。”
但是宿舍的姐妹们说:“那更说明他爱你!爱情不仅仅是占有,那是低层次的,更高境界的爱情是成全,顺着你的心意,放你去令你幸福的地方。他呀,是爱你爱到没救了!”
这些话,许易安也就听听罢了,她和过去一样,并不相信杨潇对她有什么心思,何况就算杨潇对她如何,一来,她对他无意,二来,就算他喜欢她,但既然他没有要跟她在一起的打算,这样的感情与不存在何异?女孩子大多并不想要这种不争取只成全的感情。
很快就到了十月。暑意已经消却一空,而国庆长假开始了。
这个学期的体育课许易安选了网球初级班,虽说老师一直夸她动作好,但她自己明白那不过是花拍绣球罢了,只具备接一个球的能力,于是一有空就勤于练习,陪练就是杨潇。
杨潇一进校就考过了游泳达标,因而得以免了必修的游泳课,大一就上了网球初级班和高级班,再加上这家伙天生运动悟性高,这会儿当许易安的教练绰绰有余。而自许易安和顾骏横分手,他对她态度好了不少,不再没正经地乱开玩笑逗她,她再对他开玩笑他也都受着让着,陪练时逢她频频把球打出场外,他也不烦不恼更不出言讽刺,只乐此不疲地跑来跑去帮她捡球。
许易安对着墙打了两天,可以勉强跟杨潇对打几下了,但是马上又遇到瓶颈止步不前,于是重新被发配回去对墙打。她向来对各种球类都得心应手,很少如此困难,不由沮丧:“一定是年龄太大了才学一门新的球技,学习能力不行了。”
杨潇看她一眼,一语中的:“你主要是状态不好,心浮气躁。”
第一天来练习打球的时候,许易安穿的网球鞋小了点,立马磨破了一个脚趾头,于是第二天换了双大一号的,然而跑动的时候脚又会撞在鞋子上。这天打到后来,她觉得脚实在疼得受不了,而且袜子不知怎么黏糊糊的,只好冲杨潇摆摆手:“我脚疼得厉害,休息会儿!”
杨潇忙跑过来:“怎么了?”
许易安也不清楚,走到场边坐下,脱了鞋袜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而且左脚大拇指的指甲盖里整个黑掉,乍一看就跟涂了黑色指甲油一样!
她自己吓了一跳,杨潇似乎吓得更狠,一把抱住她的脚,声音发着抖,立时就破了:“怎么回事!”
他这样反应,倒让许易安有些不好意思。她抽回脚:“也还好,就是看着比较吓人吧,我回去洗洗包上创可贴就好。”
杨潇却不同意:“不行,得去校医院看看,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来,我背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杨潇到底是过虑了,许易安的脚就是外伤,医生给清洗之后上了药,包了纱布就让她走了。
从校医院出来,许易安坚持说已经不疼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杨潇背,于是杨潇扶着她的手臂,陪她慢慢向宿舍走去。
刚走了一段,许易安忽然看见顾骏横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她立刻对杨潇怒目而视,杨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举手无辜道:“真不是我让他来的,就是刚好碰上!”
许易安顾不上跟他扯这个,瘸着腿快步向旁边一条岔道走过去。
毕竟受了伤,她再快步又能有多快?顾骏横眼看到手的时机又要飞走,什么也顾不上了,从车上跳下来,把车随手往地上一搁,就追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安安,别走!”
许易安被迫转回来,硬着脖子不肯抬头看他。他低头看她的脚,心疼地问:“脚怎么了?”
许易安小声说:“不要你管。”
顾骏横没法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根本性的大问题都还没解决。他双手握紧她的肩膀,垂目盯着她:“安安,这么久也够了,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别怄气了好吗?”
他也把她的心思理解成怄气,许易安只觉得百口莫辩,自己的那些想法,一时之间都开不了口说出来。
一来,说了好像就是要跟他和好似的,否则又有什么必要去说呢?
二来,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跟他说了也没用。
跟他说那些,不就是要求他爱她更多一点吗?你如何去要求一个人爱你到什么程度,就如同你如何去要求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爱你?
她仍旧低着头不吭声,顾骏横急了,强抱住她:“我爱你!”
许易安想要挣脱他,他却低头吻在她的脸上:“我爱你!”
她偏头再躲,却是把另一边脸送了上去给他亲:“我爱你!”
许易安又羞又窘,同时着急又无奈。旁边经过的人纷纷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