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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看他身量未足,嗓音犹是童音,也笑了起来。
张宪吐了吐舌头,道:“将军可不要因为我年纪小就赶我出军,我家里人都被金兵杀光了,只剩我一个人,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岳飞道:“小鬼人倒机灵,我还没有说话,你倒将我的后路堵上了。这在兵法之中可是釜底抽薪之计了。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先作个亲兵,以后年纪大一点,再叫你领兵打仗,愿不愿意?”
张宪喜从天降,道:“当然愿意,叫我跟从将军左右,实在太好不过了。”
岳飞道:“你会唱曲,可还会别的乐器?会吹箫么?”
张宪道:“会一点。”取过一支箫来,凑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了一段。
岳飞道:“行了,你在城墙上吹,最好能吹金人喜欢的曲子。”
张宪想了想,道:“《敕勒歌》可以么?”那《敕勒歌》是草原的牧民放羊牧马时常唱的。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金军中多是草原部落的人,听得这一曲《敕勒歌》,纷纷想起了自己的家,竖起耳朵听。张宪人小声弱,传之不远,季晚晴待他吹过一曲之后,拿过箫,运起内功来吹,一字一句,尽深入人心,一时间,金营之中鸦雀无声,都在静听箫声。
季晚晴忽道:“大哥,不如我们趁夜去劫营,他们仗着人多,定然大意。”
岳飞道:“正合我意,我已叫汤怀领一支人马,在城东集合,叫王贵领一支人马在城北集合,我们自己率军自西门出,去劫营如何?”
………【第二十五章 攻城 7】………
7
金兵先锋官拓拔乌路上听邵chūn枫和武四霜的报告,卫州已失,立刻一rì急行军,赶到卫州城下,果然城上旗帜已换作大宋,一面岳字大旗迎风而动,甚是威风。他得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指点,知道自己的部队一rì急行,兵困马疲,不可立即接战,便不攻城,叫兵士安营扎寨,休息一夜再说。却不料想半夜城上传来的箫声让自己的部队人心涣散,心中大惊。他身长丈许,力大过人,脑子却不如阿里孛那么好使,并不知这是楚汉之争时有名的“四面楚歌”之计,只是此时虽无四面箫声,那一支独箫由季晚晴以上乘内力吹奏,也顶得上数十支箫管的功效。
到得三更天,金兵困乏,纷纷睡去。岳飞、季晚晴领一支兵马自西门出去。
季晚晴和辛玉仪对岳飞道:“大哥,金兵虽然大多已睡着,但总有放哨的,若是被放哨的发现,敌众我寡,也不一定能胜。我们俩先去将放哨的除掉,大军冲入敌寨时,金兵定然不知我们是自何处而来,以为是神兵天降了。”
岳飞沉吟半响,道:“如此又要劳烦兄弟和姑娘了。”
辛玉仪道:“杀金狗,保国家是大宋子民的心愿。何劳之有?”
岳飞道:“此去小心,若是不成,不要硬来。两位武功虽好,金兵千军万马,也是易进不易出。若是惊动了他们,我们另想破敌之计。”
季晚晴道:“大哥,看到那旗杆上的灯笼了么?我们一旦得手,灭灯为号。”
岳飞道:“祝兄弟、姑娘马到成功。”
季晚晴和辛玉仪运起轻功,自黑暗中潜行到金营的外围。那rì月箭是天下第一的暗器,虽不能及远,但季晚晴的轻功走起路来,悄无声息。金兵只觉得身上、手脚、后脑,各处大穴一凉,就一头栽倒。有一个夜起小解的金兵见到二人,大吃一惊,刚刚想喝,张开的嘴巴中一凉,却是舌底的穴道中了一箭,那一声叫喊就闷回了肚子里。
二人分头行动,不久,数十名金兵哨兵都被点了穴道。季晚晴扬手一箭,将杆上的灯笼打灭。岳飞命手下将士将手帕、头巾除下,包在自己脚上和马蹄上,岳飞的部队极有纪律,数千人中竟无一个人一匹马发出声音的。接近了金营,岳飞一声令下,众将官这才纷纷上马提枪,向金营冲去。季晚晴和辛玉仪又在金营之中放起火来,其时秋高气爽,东西干燥,季晚晴这一放火,烧了一座营,立刻连带着四五座,七八座地烧了起来,又有岳飞等人冲入,救火都腾不出手来。
岳飞和那千余将士像是千余猛狮一般,冲入金营,远的放箭shè,近的用枪挑,金营一片混乱。拓拔乌仓猝上阵,衣冠不整,手提三尖两刃刀,与岳飞打在一处。
拓拔乌也是金营中的一员骁将,与岳飞打了五、六十个回合,竟能不分胜负。
忽听一声怪笑,却是邵chūn枫和武四霜。这二人到得拓拔乌的军中,告诉拓拔乌要防岳飞来劫营,怎奈拓拔乌以为自己兵力多于岳飞三四倍,岳飞万万不敢,根本不听。武四霜只得自己悄悄命一个听自己话的千夫长叫手下埋伏在营侧,此时岳飞冲入,正好杀出。
岳飞心道:金营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能人,知道我要来劫营的?将下手中一枚流星炮向天空中一放,东、北两处城门大开,一声炮响,汤怀和王贵二人各领一千军杀出。
拓拔乌大吃一惊,一忽神,岳飞的大枪已将他的三尖两刃刀逼住,右手挥出一掌。他是铁臂金刀周侗的徒弟,掌上功夫相当不弱,这一掌击在拓拔乌的护心铜镜上,将他的铜镜也击成碎片。拓拔乌应声落马,被岳飞身后的宋兵梆了起来。
金军本无斗志,见主帅被擒,更是溃散。互相践踏,死者如山。
季晚晴和辛玉仪在军中四处寻找拓拔乌的帅旗。突然二人见前面有两条人影跑得飞快,看上去正是武四霜和邵chūn枫。季晚晴向辛玉仪使了一个眼sè,辛玉仪会意,二人分头包抄。
邵chūn枫和武四霜跑不多远,见身后无人追来,便放慢脚步,邵chūn枫道:“拓拔乌这个笨蛋,叫他当心岳飞,他偏不听。这下全军覆没,他高兴了。”
武四霜道:“我国这些年东征西战,灭辽国,打西夏,攻宋国,从未输过,兵将骄傲之气rì长,南朝出一个岳飞,就怕成这样,若是多出几个,还不得逃回老家去?”
邵chūn枫道:“这倒也无妨,我朝中虽有大将,但也有贪生怕死的大臣、皇帝。前朝李纲、宗泽、张叔夜,不可谓不能用兵,一样被排挤掉兵权。这个岳飞猖狂一时,只要皇帝有令,一样可以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武四霜感兴趣地道:“如何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邵chūn枫道:“你可知道赵构最怕什么?”
武四霜道:“自然是我大金的兵马。”
邵chūn枫摇头道:“我不是说大金的兵马不勇,但我中华地大域广,亡了河北还有河南,亡了北方还有江南。你大金国人虽勇,但毕竟有限,难道真能将大宋每一寸土地都打下来?只要留得一寸土地,赵构一样可以做皇帝,他怕什么?”
武四霜道:“你们南朝人的想法真是古怪至极。那你说他怕什么?”
邵chūn枫道:“他怕岳飞打胜仗打得太多。”
武四霜恍然道:“不错,他太能打仗,又得民心。据说他的军中有一句话,‘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屋。’是不是?赵构是怕他来夺自己的皇位。”
邵chūn枫的嘴角有些不屑,心道:到底是蛮子,这点道理也想不通。但武四霜的武功比他高了许多,他也不敢得罪,忙道:“岳飞这人忠厚老实,据说他小时候母亲在他的背上刺了jīng忠报国四个字,岳飞是个孝子,岂会干篡夺王位的事?”
武四霜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邵chūn枫听他口气有些不善,道:“赵构怕的是徽、钦两个皇帝。”
武四霜奇怪道:“两个被我们掳去的皇帝有什么可怕?他们正在我大燕京坐井观天呢!
徽、钦二宗被金国掳到燕京之后,金人也没有杀他们,将徽宗封为昏德侯,将钦宗封为重昏侯,将他们关在一个小天井中,整天能见到的只有一小块天,名为坐井观天。
邵chūn枫道:“赵构是怕岳飞将二帝迎回来,到时候他这皇帝岂不是没有得做了?”
武四霜道:“我明白了,我回去即叫父王将这个厉害关系想办法派人通知赵构。”后来金国果然将秦桧放回了宋朝,在赵构的重用下扶摇直上,做了丞相,于岳飞三十九岁时将他和他的儿子岳云及女婿张宪一起害死在杭州的风波亭里,这是后话。
武四霜和邵chūn枫计议未定,忽听辛玉仪一声娇叱,道:“邵chūn枫,你也太过无耻了。他武四霜虽然心狠手辣,但他是金国人,两国交战,无可厚非。你却是大宋人,帮助金国打自己的同胞,助纣为虐,当了汉jiān,你还是人不是?”
邵chūn枫见是辛玉仪,怒火中烧,道:“还我爹的命来。”向辛玉仪扑去。
辛玉仪在刀楼时为了自卫,刺了邵劲秋一剑。虽然最后邵劲秋是自己不想活了,但起因还是季晚晴的rì月箭一箭和辛玉仪的一剑,所以邵chūn枫将她看作是杀父仇人倒也不错。
辛玉仪冷冷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本事。”她的武功原来比邵chūn枫要差一畴,可是这些rì子同季晚晴在一起,季晚晴将逍遥太极剑和如意消魂掌点拨了她几次,辛玉仪获益匪浅。
邵chūn枫扑过来的同时,武四霜的风雷刀出鞘,也砍了过来。
辛玉仪道:“两个大男人欺侮一个小女孩子,好不好意思?”
邵chūn枫也道:“你别过来,我为父报仇,不要你插手。”
武四霜道:“快将她解决掉,一会儿另外那男子追来就不好办了。”
邵chūn枫想起季晚晴和辛玉仪总是在一起,现在辛玉仪出现,季晚晴定然距此不远,呼呼呼向辛玉仪出了三刀,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同武四霜向北逃去。
辛玉仪不知季晚晴在何处,自己的武功对付一个邵chūn枫十分吃力,对付两人定要落败,这邵chūn枫又对自己恨之入骨。正在犹豫要不要追过去,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武四霜和邵chūn枫的身形立顿。
前面不远处,季晚晴嘴角含笑,对他们道:“你们快长出翅膀来,否则是逃不了的了。”
………【第二十六章 闻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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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早埋伏在那小坡之后,他的耳力甚好,武四霜和邵chūn枫密谋害岳飞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邵chūn枫的用心也太歹毒了,绝对不能叫他们回到金国去。
邵chūn枫和武四霜怕季晚晴追来,舍下辛玉仪飞逃。不过他们自然想不到季晚晴不在后面,恰恰在前面等着他们。所以他们两刚到一处树林边,季晚晴已现身阻住二人,道:“还是跟我回岳将军那儿。岳将军心地仁厚,说不定会饶你们不死也未可知。”
武四霜道:“季晚晴,你不要欺人太甚。”
季晚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恰恰是你们金国。我大宋与你们联盟攻辽,本是盟国,你们为何攻辽之后,又来打我大宋?”
武四霜道:“你们的皇帝昏馈无能,jiān臣当道,百姓受苦。我大金国皇帝心中不忍,要救民于水火当中,所以攻宋,杀贪官,除恶霸也。”
季晚晴大笑道:“也难得你还能编出这么一套不能自圆其说的说法来。你是为我大宋百姓好?将他们从世居的家园赶走,也是为他们好?将他们的家烧毁,父母妻子杀戳,也是为他们好?所过之地,寸草不留,鸡犬不闻,白骨一片,也是为他们好?大宋虽有不少贪官恶吏,但比你金兵烧杀抢掠,又要好上千倍。”
武四霜哑口无言,心道:“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走,难道我武四霜真的要毕命于此么?”正思量间,邵chūn枫忽道:“分开来逃。”
季晚晴只有一人,匆忙之间,必然不能立刻将两人都抓住。邵chūn枫一言既出,人也向东窜出。武四霜心道:“也只有这一法了,谁的命不好,季晚晴追谁。”他向西跑。西面正是跑向那树林,江湖上道:穷寇莫追,遇林莫入。心道:我跑入林中,总可避一时了。
季晚晴一愣,在他心中,最恨的自然是邵chūn枫,但是害岳飞的计策,却是要武四霜才能带回金国朝廷的。所以他犹豫片刻,向武四霜追去。
武四霜的轻功本是不弱,这一发足疾奔,又是逃命,速度更快,只觉得身子边上,树木、景物飞驶而过,眼见就要奔入林中,突然武四霜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影子,那影子与他并肩一起跑,他快影子也快,他慢影子也慢,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