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晚晴啊了一声,看定巴蜀,道:“这怎么可能?”
巴蜀道:“你太年轻,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在场的老人们想必知道皇甫瑞安当年的形貌和巴天人的模样,我更像谁?”
智渡禅师道:“巴施主说得不错。当年的巴天人瘦骨伶仃,血手神魔皇甫瑞安却是个福态的中年人。巴施主确实是像皇甫瑞安多一些。”
巴蜀道:“老禅师果然不打诳语。你们要听我的故事么?”
皇甫仇的事是近二十年江湖中最轰动的大事情,在场的人谁不想知道这个大秘密?众人纷纷点头。
巴蜀道:“其实你们不想听,我也要说这件事的。当年我父亲皇甫瑞安组成了神魔堂,在武林中也曾辉煌过,后来被七个小贼……”
众人见他开口就是小贼,纷纷咒骂于他。要知道当年七大高手上神魔堂挽救了武林,是武林最为尊敬的七个人。巴蜀说他们是小贼,自然要引起公愤了。
巴蜀道:“好,就算他们是大侠,我父亲是小贼。可是当年你们堂堂少林寺、武当山不是也跪在小贼的脚下么?”
智渡禅师道:“阿弥陀佛,巴施主不要将话题扯得远了。”
巴蜀道:“好吧。在场的老人们自然知道当年能活着出神魔堂的只有巴天人一个。”
智渡禅师道:“巴天人施主吉人天象,不仅逃出了神魔堂,还救出了一个女子,这事情天下皆知,巴施主不必多说了。”
曲画诗忽然道:“难道说当时出神魔堂的就不是巴天人,而是血手神魔假扮的不成?”
巴蜀道:“这小姑娘很聪明,敢往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想。不过你猜错了,逃出神魔堂的确实是巴天人。皇甫瑞安也逃出了神魔堂,但下落不明。”
季晚晴道:“这个我知道。我在西湖之下,见到过血手神魔的遗骸,他确实是逃出了神魔堂,但是没有逃到巴山去,而是到了西湖之下。”
巴蜀道:“你在西湖下发现了他的遗骨?”
季晚晴道:“当然,还有四大神功的遗刻。噢,对了,那地道的门的机关,就在你的那个残局里,这一点你又失算了吧?要是当年你不教我习棋,我也未必能解开那机关,也就不可能活着走出西湖之下。”
巴蜀道:“教你习棋是我以为你聪明过人,一方面要分散你的心,使你不可能习武,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够帮助解开我多年未解的难题,想不到反救了你一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上天早有安排,我辈凡人,怎能同命运抗衡?”
季晚晴道:“只不知你那残局是怎么得到的?难道你也去过西湖底么?”
巴蜀摇头道:“不是,残局是我母亲从小要我记熟的。她说其中包括了一个武林极大的秘密。我找了一辈子找不到,想不到却被你找到了。”
季晚晴奇道:“你母亲?她怎么会知道血手神魔的地道?”
巴蜀冷冷地道:“因为我母亲就是血手神魔的妻子。”
智渡禅师道:“你母亲不是当年巴天人施主从神魔堂救出来的么?”
巴蜀道:“是巴天人从神魔堂‘救’出来的。巴天人以为自己在做善事,将受苦受难的女人从神魔堂里救出,他再也想不到那女人就是先母,是皇甫瑞安的妻子。而她的肚子里怀我已怀了两个月了。先母嫁与巴天人,是为了保住皇甫瑞安的一点血脉。”
众人大惊,竟不知事情会是这样。巴天人好心好意救出的女子竟会是血手神魔的妻子,而且等如同时救出了他的儿子。几十年后,一场武林血雨腥风,竟然全由他一念之仁开始。
巴蜀道:“我母亲屈辱地嫁给的巴天人,可是她何曾有一天忘记过皇甫瑞安?在我七岁时,巴天人死了,我们搬家到了黄山。我母亲一直不敢将真相告诉我。直到二十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我母亲病重在床,知道自己活不过当天夜里了,她才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说:‘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你好好看看。’”
说着巴蜀从口袋中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小册子,声音低沉,神情郑重,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巴蜀道:“我当时还不明白母亲的意思,道:‘娘,爹爹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怎么不知道?’我母亲咬牙切齿地道:‘巴天人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叫皇甫瑞安。’我惊呼道:‘血手神魔?’。母亲打了我一个巴掌,厉声道:‘他是你父亲!’”
季晚晴道:“你手中的就是四大神功的秘笈吧?”
巴蜀道:“你真是太聪明了。对了,这就是四大神功的秘笈,可惜我母亲从神魔堂的火堆中抢出来时,就已残缺不全。那天我母亲手中拿着这小册子,对我道:‘你好好听着,你父亲是被七个人联手杀害的。’这七个人自然就是你们口中的七大高手了。我道:‘就是七个人么?’我母亲骄傲地道:‘凭他们七人,还不是你们的对手,最可恨的还是神魔堂中出了叛徒。这个叛徒就是笑脸人吴字。’”
武四霜大声道:“你胡说,我师傅才不是这样的人。”
巴蜀道:“你以为你师傅是什么人?”
武四霜沉默不语。季晚晴道:“所以你后来以大侠的身份杀了笑脸人吴字。可怜笑脸人吴字还以为自己帮助巴天人毁了神魔堂,而你是巴蜀,是巴天人的儿子,所以他对你一点防备也没有。你趁机出手,将他打下了悬崖。”
巴蜀道:“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谁也不能例外。”
季晚晴道:“那打开地道的机关的关键残局自然也是你母亲教你的了。”
巴蜀道:“她老人家只知道我父亲在杭州某地有一个秘密地道,地道的入口有一个机关,要以这残局的解法为秘码,可是她也不知道地道在哪里。我在杭州找了许久,一点线索也没有。想不到便宜了你。那地道还在么?”
在场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听到有这么一个武功秘笈的地方,都竖起耳朵听。
季晚晴苦笑道:“我出来时,那地道已然坍了,不仅坍了,连石墙上的石刻也已剥落,四大神功的遗刻丝毫没有剩下。”
巴蜀大笑道:“好,毁得好。季晚晴,你的心果然比我狠。我当年要是一狠心,在路上毁了你,也不会有今天。”说着手上使劲,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那本记录了四大神功的秘笈被当众毁去。
………【第三十九章 侠情 2】………
2
季晚晴急道:“那地道和石刻不是我毁的。”
皇甫仇惨笑道:“又有什么不同呢?当今武林,同时会四大神功的,就我们二人了。”
季晚晴道:“巴叔叔,我有一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你下得了手杀害唐伯伯、我爸爸,可是却对我网开一面?”
巴蜀道:“你父亲临死时求我,那时已认出了我。我和他兄弟一场,他临死时唯一的要求,我实在不能硬下心来不肯。”
季晚晴道:“可是你却忍心杀害他。”
巴蜀道:“你自己说的,父仇不共戴天,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可是你没有罪。”
季晚晴喃喃道:“父仇不共戴天,不错。可是父债子偿却一点道理也没有。”
巴蜀道:“可是你没有看到我母亲临时的眼睛。她要我将七大高手的后人一一杀了,我做不到,我不肯答应,她就不闭眼睛。那天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母亲握着我的手,眼睛中流的不是泪,是血,是鲜红的血啊。那李、邓、于、祝四家同我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我也听说他们是一方豪杰。唐大哥、季二哥更是我的结义兄弟。可是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我又怎能违背了她临终时唯一的意愿?”
季晚晴道:“于是你就不顾结义之情?”
巴蜀道:“我不下手,我就天天梦到母亲流血的眼睛。她在逼我,无时不刻不在逼我。”
季晚晴道:“你报了父仇,心里就好受了么?”
巴蜀声音低沉地道:“没有,我杀了他们,连白天也不得安宁,稍微有一点响动,便以为是他们的冤魂来索命了。”
辛玉仪道:“好,就算父仇不共戴天,你毁了七大高手的后人之后,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杀红莲会,毁灭武当派,这难道也同你母亲有关系?”
巴蜀道:“没有关系。可是我还有妻子,还有女儿。”说到柳sè青和巴小凤,巴蜀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柔情。
巴小凤已经醒来,听巴蜀这样说,叫了一声:“爹。”眼泪滚滚而下。
巴蜀道:“我以为自己作为皇甫仇复仇的秘密无人知道,可是想不到笑脸人吴字还是猜到了其中关键。而他的徒弟,就是他。”巴蜀一指武四霜道:“他是金国的附马,便利用这一点来威胁我。”
武四霜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不是我破坏当年我们的协议。”
季晚晴已猜到了他们的协议,道:“那年在黄山,武四霜第一次上棋庄时,想必是来告诉你若是不听他的话,他就将你的身份公开。”
巴蜀道:“我在这世上唯一爱的人就是我妻子和我女儿。武四霜抓到了我的弱点,因为我知道若是武林中的人知道我就是皇甫仇,不仅要追杀于我,我的妻子女儿一样逃不了被害的结局。”
季晚晴道:“为了她们,你就可以杀人?可以卖国?你以为这么做,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就会觉得你是为她们好?”
巴蜀道:“我不知道,我就像是个陷到泥淖中的人,每挣扎一次,就向更深处陷一次。可是若是不挣扎,立刻就会没顶。我只能这样一次一次地做下去。”
季晚晴忽然大声喝道:“巴蜀,你不要假惺惺地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要不是你心里一直有一个yù望,与金人大可虚与委蛇一番,你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自己,根本就不是为了柳阿姨和小凤妹妹。”
巴蜀道:“你以为我杀人时不害怕?你以为我很喜欢杀人?你可知道每做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追杀红莲会时,我已准备是最后一次。可是金人怎么肯放过我?我以为消灭了武当派,便可以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可是武四霜又再次要挟我。我……我……”
季晚晴道:“可是你自称盟主,却不是金人叫你做的。你若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好心,莫说伤天害理之事不该做,大义灭亲也是应该的。今天若不是司徒rì司徒月兄弟以自己的生命揭下了你的面具,你不是还要继续做下去?”
巴蜀道:“我是还要继续装下去。只是今天我要做的事情却不是灭少林,我将大宋武林败类都招集到了少林寺,以便大家围歼了他们,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份礼物。”
众人闻言,无不瞠目结舌,竟不知大jiān大恶的皇甫仇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季晚晴将信将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巴蜀道:“因为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百死莫赎。我想以这来作为条件。”
辛玉仪道:“你想换取你的狗命?这办不到。”
巴蜀惨然道:“不,我早已不想活了。我的条件是你们不要难为我妻子柳sè青和我女儿巴小凤。如果这样,我立刻自裁以谢天下。”
武四霜哈哈大笑,道:“太子早知道你们南朝的人狡猾,两面三刀,果然不错。皇甫仇,你看看这是谁?”他的手下推过一个人,却是柳sè青。
巴蜀大叫一声,颤声道:“武四霜,你、你想干什么?”
武四霜道:“我不干什么,我只要你将我们的协定做完。”
巴蜀略一犹豫,武四霜的刀已在柳sè青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道:“你妻子的xìng命就看你的行动了。你为了她们杀的人已不少,再多杀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巴蜀,你害得我师傅后半生在床榻之上度过,我在师傅在床前发过誓,要使你身败名裂。哈哈。”
巴蜀向柳sè青道:“青妹,青妹,你怎么样?他们没有折磨你吧?”
柳sè青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巴蜀一眼,呸地朝他吐了一口,闭上眼睛。
巴蜀手脚冰冷,道:“青妹,我为你们做了这一切,你难道看也不愿看我一眼?”
柳sè青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做的。是你自己,不是我母女,你听清了。我父亲当年教你读书时,总教过你忠孝节义。我宁可当年同你一起死,一起被天下英雄杀死,也不愿意你为了我们,杀害辛十一娘、杀害出虚道长,杀害天下英雄。”
巴蜀道:“可是我是为了你们才这样做的。”
柳sè青摇摇头道:“不是,你不是,你是为你自己。你是怕死,怕失去我们,怕失去你在武林中的地位,为我们母女不过是你为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