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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最后进来,中毒较浅,所以尚能使出半招。但他一运真力,加速体内真气流动,毒便在他的体内发作,立刻摔倒。
智律禅师虽有金刚不坏之体,怎料刀楼会在气味之中下毒,此刻尤自大惑不解,道:“邵施主好身手,竟能施毒于无形之中。在坐许多使毒行家,竟无无人看破你的诡计。”
宋一舟道:“茶水、黄酒之中,皆无毒。进楼之后,我处处小心谨慎,想不到还是栽在你的手下,邵劲秋,我可真的有点佩服你了。不过这么做,你不怕天下英雄寒心么?”
邵劲秋哈哈大笑道:“天下英雄。天下英雄皆在我彀中矣,我怕什么?”
辛十一娘更吃惊,她早在心中对刀楼存了极大的戒心,进了刀楼之后,水未喝过一口,酒未沾过一滴,不料还是中了毒。事后仔细一想,只有茶香古怪,惊异道:“难道是茶中有甚古怪?邵老儿,想不到你将药王的用毒神技偷到手了。”
邵劲秋道:“不愧是红莲会的总舵主,辛十一娘的观察力比别人到底强上一点。不错,龙井茶名扬四海,可不能沾污了这茶的清誉,只是这茶中另有两片“香卿蛇藤”却万万不可与黄酒的气味相和。是你自己不要喝酒要喝茶,自讨没趣,须怪不得我。”
旁边一人宏亮地大笑了数声道:“与这老匹夫有什么话可多说的?此次老夫本想与皇甫仇决一死战,没有想要回去。生有何欢,死有何患?”说话之人正是摩尼教的教主董千绝。
摩尼教的教众亦随着董千绝齐声诵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患?”众人内力全无,中气不足,但一起说话,亦有一种威严之势。
辛十一娘朗声道:“就是这样说。现在你刀楼杀我们不难,但是红莲会的数万弟子难道能与你们干休?天下武林人又怎地杀得尽?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是将我们都杀了,总有一天会为人所知,会有人替我们报仇,那时就是刀楼的末rì。”
邵劲秋冷冷道:“辛十一娘,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未谋定而轻举妄动的人么?你不怕死,我可以叫你的女儿代你传命。你女儿不怕死,难道你的分舵主,你的手下个个与你一样不要命么?只要她们中有一人肯传命,红莲会的女娃娃们还不都自投罗网。要是真的你的手下个个不要命,那也没有关系,有你这样一个活宝贝,还怕你的手下不听我的话?”
邵劲秋这一招真的是狠到了极点。在场诸帮派的首脑人物都在这儿,盘中的药物必然是扰乱人心智的药物,一经服下,便会乖乖地听刀楼的话。若是众人一旦听命于刀楼,整个武林还不都乱了套了。他的野心,比之当年的血手神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手神魔靠的是武功,一一地摄服众帮派。而刀楼显然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能使所有的武林门派归顺。而且若是一打起来,必有死伤。刀楼即使能控制武林,也必死伤惨重。所以邵劲秋出了奇计,将众掌门人捉来,叫他们自己去指挥自己的门派。众人刀剑加身,无力反抗,又功力全失,平时再是妙计百出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也垂头丧气。
圣手道长人眼珠子一转,忽道:“皇甫仇,你来得正好。”
………【第十四章 奇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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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惊,顺他的眼神看去,却并无人影,立知圣手道长是在骗邵劲秋了。
邵劲秋却无一点害怕的样子,脸不改sè地道:“大家一定奇怪,皇甫仇何以不来?我们本是在等他自投罗网,为什么圣手道长说这话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狂笑数声,道:“有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你们想必不陌生。说从前有个农夫,一天到晚耕地,却不得温饱。有一天他在一棵树下休息,忽见一兔奔来,触树而死。农夫大喜,他想,要是自己天天能拾到一只兔子,不是好于每rì耕田种地?于是他便天天在树下守着,可是到他饿死,兔子也没有再出现过。”他顿了顿,道:“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英雄豪杰,不是同这‘守株待兔’的农夫一样愚蠢么?”
辛十一娘恍然大悟道:“这些剑痕、掌痕,都是你派人弄上去的?”
邵劲秋手掌一翻,掌心已多了两枚小箭,一红一青,道:“不仅这些。那黄山、少林寺、武当山、天云帮、红莲会等等等等地方,这三年来,我的‘四大神功’遍至中华大地。可笑啊可笑,你们还到处追寻子虚乌有的皇甫仇!”
巴蜀道:“原来十多年前是你扮作皇甫仇,欠下了六家血案?”
季晚晴一震,不意当年的皇甫仇竟会是邵劲秋,正要出手。宋一舟已道:“不对,十多年前,我与皇甫仇打过一架,那皇甫仇绝对不是你。你没有这份功夫。”
邵劲秋道:“的确不是我,虽然那六家已无一个后人能为他们报仇,但是我也犯不着替皇甫仇背黑锅。我这个‘皇甫仇’是从三年前才开始的。”
巴蜀道:“三年前,在黄山轩辕峰飞来石上的痕迹是你弄的鬼?”
邵劲秋道:“巴蜀兄当真记得飞来石上的四大神功的痕迹么?笑脸人吴字的徒儿那招‘风雷交加’与你的‘流星散花’交相辉映,当真是前无古人的一刀一剑。可怜的是那个叫季晚晴的孩子。我还差点掉下悬崖。”
巴蜀冷冷道:“可惜没有摔死你。我们夫妻那天太过伤心,没有发现你,便宜了你。否则也不会有今天。”他说着一拳砸在面前桌上,却是轻飘飘地没有一点力气。
辛十一娘犹自不信,道:“邵劲秋,你的功夫既然已高到如此地步,还须这样装神弄鬼?只要像当年的血手神魔一样,将我们这些门派一个一个地灭了不就完了?”
邵劲秋变戏法一样地手一动,八仙桌上已多了几样东西:
一双红、黑两sè的小箭。
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剑。
一把锤子。
一只手掌形、做得jīng巧的铁掌,掌上甚至连手掌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邵劲秋拿起小箭,用锤子一一敲入桌面。用短剑将桌子切出一道裂缝,短剑竟十分锋利,削起红木桌子,如切豆腐一样。那铁掌的掌纹也用锤子砸入桌子。
众人见他这么做来,方知这些年担惊受怕、辛苦追寻的竟是个假皇甫仇。量小的真个要当场气死。也难得邵劲秋这些年同大家一起东奔西走,不露一点痕迹。
季晚晴本来早想出手,只是他见众人武功全失,要是他一动手,势必造成极大的混乱,死伤定是失去武功的群雄,所以隐忍了下来。不料看着看着却奇峰突起,皇甫仇竟不是邵劲秋,而是另有其人,不禁好奇心大盛,心道:“现在邵劲秋这老匹夫以为众人已是囊中之物,定然放松jǐng惕,会自己说出不少秘密来也不一定。”
此时的邵劲秋也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他穷三年时光,殚jīng竭虚,才终于大功告成,将武林人士骗上了刀楼,中了他的圈套。武林之主的宝座已然坐稳,不由得开怀大笑。
一直没有说话的枪寨寨主曲寒风忽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虽早已知晓你的志不在小,可是不想你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说来,当年你与欧阳玉琴成婚,也是一出戏,不是真是爱她,而是为了剑堡的势力了。欧阳玉琴死得这么早,恐怕同你也脱不开干系。我想定是你加害于她,否则怎么早不死,晚不死,一进刀楼就死了?”
邵劲秋突然正sè道:“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曲寨主却不可强加于我。欧阳玉琴是我妻子,她不幸去世,我一直未再娶,想必也能说明一点我对她的真情。何况欧阳佩也不是什么好心人,他用妹妹来同我联姻,以为可以从此控制住我。他同姜老儿一样,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可是他们谁能在我手下讨得好去?”
曲寒风道:“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儿。也可惜了一个玉chūn山。”
邵劲秋道:“玉chūn山有什么可惜的?他不是好好的么?”
厅堂的一侧,玉chūn山头一低,朝众人一抱手一揖道:“玉chūn山见过各位大侠、少侠。大掌门,小掌门。大师、师太。”
他这几句话听在众人耳中,甚是刺耳。众人各自苦笑不提。
季晚晴听得他的声音,却差点叫出声来,因为这声音他听得仔细,确实是那个在桃花谷中率了人偷袭自己和姜太公的人,那么刀楼是杀师的大仇人,绝无可疑了。他抽空向旁边望去,果然在不远处,有刘喻之和那个女子什么翠衣寒袖高莹莹。好在他此时的样子又脏又黑,蓬头乱发,像足了一个叫化子。刀楼的人见事情已明朗化,正自紧张,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睛,自然也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曲寒风恍然大悟道:“原来欧阳玉琴是你们俩人合伙儿害死的!”
玉chūn山道:“曲寨主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深爱欧阳玉琴,邵劲秋与我商量好的。他得剑堡,我得玉琴,我怎会害她?不过她没有福气,与我成婚之后不久便即死了。这生死在天,她是得了急症,虽有良医竭力抢救,却也回天无力。我当时在外,快马赶回,却是连她最后一面也未见到。可怜她到死也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像你们一样。”
季晚晴一阵奇怪,玉chūn山说这话时,样子十分认真,不像是在骗人。何况到目前这种情形之下,也确实是没有必要骗人了。那么害死欧阳玉琴的毒是谁下的?他眼睛一转,看到了邵劲秋,立刻明白这一切定然又是他的杰作,只不知他用什么办法将玉chūn山也瞒下了。心道:“玉chūn山有一句话却是不对,欧阳玉琴至死却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邵劲秋哈哈大笑道:“这一局棋,下了三年之久,今rì总算能将了这一军,当真是大快人心。来来,干干了这一杯。chūn山、喻之、莹莹。你们一起来。”
玉chūn山等人都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第十四章 奇峰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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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舟待刀楼的人连干了三杯,才不紧不慢地道:“曲寨主,你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曲画诗、一个叫曲晨霜。不知可对?”同时将头转向曲寒风。
曲寒风仍旧yīn沉着脸,他为人孤僻,脸上鲜有笑容。但他身旁的一个女子,却是明艳照人,另一个虽然身量未足,但已看得出是美人的胚子。她们本来都是男子打扮,被扫落头巾,露出一头秀发。身上仍是青布长衫。更显得萧洒大方。众人各各称奇。
此时乃是关键时刻,各人的生死都掌握在邵劲秋的一声令中,身为天云帮的帮主的宋一舟。却讲些废话,群雄固然是莫明其妙,连邵劲秋在内,也不明关窍。
宋一舟接下去又讲了一句更加令人奇怪的话。他说:“两位小姐可否将芳名赐知?”
众人sāo动起来,刚才宋一舟已点出曲寒风的二女儿的名字,一叫曲画诗、一叫曲晨霜。这两少女一直坐在曲寒风身边,自然是曲寒风的女儿了。
邵劲秋已露出不耐炳的神sè,正要说话。宋一舟道:“邵楼主少稍安忽躁。我们虽然都是你的案上鱼肉,你也用不着这般xìng急。何况你要是不听她们说名字,今天你定是要后悔的。”他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虽然失了内力,但说话自有一股子威严。邵劲秋竟为他的这股子威势吓住,冷笑道:“看她们能说自己是公主不成?”但已不加阻拦宋一舟。
那较小的少女道:“我叫曲画诗。”声音娇媚动人。
另一个女子却冰冰冷地道:“我姓姜,姜太公的姜。叫姜玲。”
季晚晴耳中听得姜太公三字,血向头上涌,只是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仈jiǔ岁的样子,而姜太公在黄山已被困了二十多年,她与姜太公怎么拉得上关系?
众人果然鸦雀无声。邵劲秋的脸sè变了。眼珠子像要弹出来,道:“你是姜太公的什么人?为什么要说是姜太公的姜?”
姜玲淡淡地道:“姜太公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只不过是我的爷爷而已。”
她这句话比之说自己是公主还要让人震惊。邵劲秋脸sè大变,刚要开口,宋一舟已摔下手上的茶杯,道:“动手。”
天云帮、枪寨、毒教的弟子忽然纷纷出手,将他们身边的刀楼的人制住。刀楼的弟子虽然手上有兵刃,但一来措手不及,二来邵劲秋没有下令,竟纷纷受制,仅两名毒教的弟子和一名天云帮帮众受了点轻伤。大厅中的形势立刻转变。
这三派人突起变故,四处布下的箭弩因大厅之中敌我混杂,不便发箭。宋一舟一脱开刀楼的控制,立刻抖擞jīng神,指挥众人在大厅一角布下阵势,以刀楼的俘虏为最外层,其中也有邵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