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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以一条白绫包扎他的伤口时,掩面痛哭,快步奔出刀楼。
巴蜀喃喃道:“小凤,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一片苦心。爹实在是为了你好。”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也不同别的人打招呼,缓步走出大厅的门。大厅外虽有许多刀楼的弟子,但是邵劲秋被伤,邵侯星受制,竟无人敢加以阻拦,凭他走出。
智律禅师、圣手道长、曲寒风、董千绝等人目光如炬,但也只是看到有一双暗器的光线自季晚晴手中shè出,怎样的暗器,怎样出的手,竟然无人知晓。邵劲秋的眼睛瞎了,但旁人也竟没有从他的眼睛上发现什么暗器,不由得心里暗暗发毛。
此时刀楼的两个首脑被伤被制,要灭刀楼正是最好的时候。但是刀楼的实力仍在,何况是在刀楼的地盘,不知道刀楼布置了什么样的后着,即使真刀真枪拼斗,死人也不在少。
辛十一娘、董千绝是目前最大的两个帮会首脑,两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知道这一仗决不可打。
邵劲秋已疯了似地四处发掌,无论是敌是友,遇人就给一掌。他的掌力何等深厚,刹时已有三名刀楼的弟子尸横就地。玉chūn山、高莹莹和刘喻之自三方面包围住了邵劲秋,但是邵劲秋力量比平时大了许多倍,三人合力竟也抓不住他。只见邵劲秋腹上血一滴滴地自剑柄上流下,神情委实恐怖至极,在场众人纷纷躲闪。
邵劲秋疯了一阵,神志忽然清醒,伸手握住剑柄,一字一句地道:“chūn枫。报仇。”说完一拔短剑,鲜血似喷泉一样飞shè而出,邵劲秋身子摇了两摇,倒在地上。
众人没想到刀楼聚会竟会如此收场,纷纷开始趁乱离开。
辛玉仪护着季晚晴,见他只是些皮外伤,心中大定,便问道:“晚晴,你的功夫很不错呀。怎么那天在苏堤之上那么不经打,被邵侯星一掌就击落湖中了?是骗骗他们的么?”
季晚晴道:“实不相瞒,那时我刚刚自桃花谷中出山,功夫确实尚未……”说到这儿,他听得巴小凤和巴蜀二人先后出了刀楼,心中一阵迷惘,喊道:“巴叔叔,小凤姐,你们到哪儿去?叔叔、叔叔……”但巴蜀不顾而去,连头也未回过一下。
季晚晴一直蒙巴蜀养育,实已情同父子。出桃花谷之后,不敢去向巴蜀一家人问安,已是大大不孝,这时见巴蜀父女不顾而去,心知自己学了血手神魔的武功,实是大大地伤了二人的心。眼见二人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一阵空虚。
辛玉仪见巴蜀带走了巴小凤,本来心中大慰,这会儿见季晚晴心无所属的样子,心道:你还是关心你那个姐姐的多些,便站起身来就想离开,但见季晚晴伤势颇重,又不忍心,好生犹豫不决。
季晚晴忽道:“请问曲寨主,抓我师妹姜玲的那个钟勐海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我们这就去救她出来。”说着一动身子,脚上筋脉俱伤,却是十分痛楚。
曲画诗扳着手指数道:“你是姜太公的弟子,小他一辈。姜玲姐姐是姜太公的儿子的女儿,小他两辈,辈份不合。她该叫你师叔的,你怎么可以叫她师妹?”
季晚晴在深山之中,并无师兄师妹,姜太公也不同他讲什么辈份大小。
辛十一娘和曲寒风更是一愣,不知这小姑娘讲辈份算什么意思。
辛玉仪脸上却是通红,原来刚才她生气巴小凤的样子全看在曲画诗的眼里。曲画诗以为她是在为姜玲吃醋,故而同她算辈份,告诉她季晚晴和姜玲是师叔师侄的关系。宋朝时候辈份十分严格,差上一辈自然绝不容许通婚的。辛玉仪知道曲画诗会错了意,但是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解释。
辛十一娘看女儿突然脸红,她是女人,这方面自然比董千绝、智律禅师和圣手道长他们出家人懂得多,比曲寒风也强了不少,立刻明白了曲画诗的用意,心道:曲寒风为人木枘,生的这女儿倒是鬼jīng灵,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堪造就。
曲寒风见辛十一娘面带笑容看着曲画诗,心中一动。他的枪寨本来是托庇于天云帮宋一舟手下,才未遭药王庄和剑堡的厄运。今天见宋一舟惨死,副帮主邵笑天却是刀楼的人,今后天云帮自顾无暇,自然是不会管枪寨的事了。邵劲秋死后,刀楼也一定会找枪寨报复。他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倒是无所谓,但自祖上传下的枪寨毁于自己手上,却无法见地下列祖列宗。此时见辛十一娘喜欢曲画诗,心道:要是能叫红莲会收了画诗,倒是上佳之策。拍了拍曲画诗的头道:“这孩子平时顽皮得很,一点规矩也不懂。”
辛十一娘含笑道:“画诗聪明伶俐,我倒十分喜欢。我想收她做个徒儿,只是怕武功低微,误了她的一生,又怕寨主宝贝女儿,不肯放她同我回南京。”
曲寒风大喜,但曲画诗不待他吩咐,早跪下磕了八个头,口称:“师傅。”
辛十一娘见曲画诗如此机灵,笑得合不拢嘴。
季晚晴也是十分高兴,只是他伤得极重,皮肉大片翻出,几乎看到了骨头,血肉模糊,刚才一站之下,差点撕破伤口,痛得他笑如哭一样,啮牙裂嘴的。他心中挂念姜玲的安危,但自己伤得如此重,毒教诡计多端,须得养好伤再作打算。
辛十一娘的手下早准备好了一副担架,但是季晚晴死活也不肯让女子抬他出山。董千绝便吩咐摩尼教的弟子来抬。季晚晴今天大显神威,在摩尼教的弟子眼中,实如天神一般,众人纷纷抢着要抬他。
一众人涌出刀楼,刀楼弟子死了楼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自己的人无论是武功还是人数都比不上群雄,眼睁睁看着众人下山。
邵chūn枫的眼睛中好像要喷出火来,这一天,他似乎也长大了不少。
………【第十六章 解围 5】………
5
一行人下了五云山。季晚晴无法骑马,走得甚慢。不过初夏季节,五云山正是最为美丽的时候,沿途绿竹遮天蔽rì,山径高下屈曲,延缘数十里,时有时无,道旁溪水叮冬,如奏弦乐。时有鸟声啾啾,远山梵声古唱,悠然而至,是五云寺的庙音,一派清静、绝尘的世外桃源的味道。
众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也颇不寂寞。
智律禅师听得远处梵音清唱,忽问道:“这地方叫什么名称?”
红莲会中的临安玉荷分会中有弟子对这儿十分熟悉,立刻道:“叫云栖竹径。这儿翠竹成荫,仰面不见rìsè,仿佛整个人都在竹子的怀抱之中一样。”
智律禅师道:“我听那林深山高之处,钟磬之声不断,向佛之心常有,不如叫云栖梵径的好,还可渡化于人。我佛慈悲,便在这种地方渡人。”他顿了顿,又道:“可是刀楼戾气太盛,不能化解,只好用降魔的手段了。”
董千绝道:“刀楼在这么一处风水宝地,不知好好珍惜,却非要与武林为祸。我不为刀楼可惜,刀楼是自取灭亡。但糟蹋了如此好景致,当真叫人心疼不已。”
这群人直走到天漆黑了才到临安。好在临安的涌金、清波、钱塘三门要到极晚才关,众人怕数百人一起进城太过招摇,便分散进城。惜别之时,自然又有一番动人之处。
季晚晴这次一力救了众人,群雄都是极讲感情之人,一一在他的担架边走过告辞。季晚晴在西湖边将他们一一送走,却发现自己成了无主孤魂,不知要上哪里去了。
江南药王庄固然是没有了,新安江畔的晚晴山庄也早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棋庄更是回不去了,巴蜀走时的神情,又伤心又苍老,季晚晴觉得自己万分对不起他。
辛十一娘和辛玉仪倒是十分热情,但红莲会乃是女子的帮会,自己年纪已经不小,去了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于辛十一娘面子实在不太好看。
辛玉仪心中自然是十分希望季晚晴随她们母女到南京去的,但她一个姑娘家,又怎好开口?忽然一旁的曲画诗悄声道:“师姐,我若能说动季哥哥去咱们红莲会,你怎么谢我?”辛玉仪心中一动,心知这新收的小师妹刁钻古怪,武功不高,主意不少,但她向来矜持,此时心中欢喜,脸上却不表现出来,淡淡地道:“去不去同我有什么关系?”
曲画诗假作失望地道:“原来你并不希望季哥哥去的。那就算了。”
辛玉仪在她耳边轻轻道:“小心我叫娘替你找一个极厉害的婆家,把你嫁掉。”
曲画诗凑在她耳边道:“还是师姐先嫁吧。”说着一笑逃开。
辛玉仪一跺脚,道:“画诗,我是你师姐,对不对?”
曲画诗见她面sè沉重,吓了一跳,道:“师姐,怎么了?”
辛玉仪道:“你入门第一天,就不听师姐的话,以后我还怎么管教你?你先自己打自己十下板子。另外的惩罚,待我想好了,再作处置。”
曲画诗知道她在开玩笑,道:“小妹不敢了,师姐息怒。”说着走到担架旁凑在季晚晴耳边道:“晚晴哥哥,我告诉你,红莲会耳目遍布中华大地,查找钟勐海易如反掌。据说毒教的总坛设在江西彭蠡湖的钓矶山,那儿自红莲会的总舵南京水路上过去,十分便捷。”
季晚晴听得眼睛发亮,大喜道:“多谢指点。”
曲画诗抿嘴一笑道:“到时候吃喜糖可别忘了给我多分一点。”
季晚晴一愣,不明白怎么会同喜糖联系到一起,见辛玉仪满面羞红地转过脸去,虽然在夜sè中看不他明,但是也是十分动人,心里不由得一荡。他扭头对辛十一娘道:“晚辈有个不期之请。”
辛十一娘见女儿的神sè,早想劝季晚晴去红莲会养伤。曲画诗与季晚晴的耳语声音虽轻,但她何等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故而季晚晴一开口,她已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道:你虽非因玉仪去南京养伤,但你同去玉仪必定十分开心,故而喜道:“请讲。”
季晚晴想讲,却又忽觉得不妥,支唔起来,将曲画诗和辛玉仪在一旁急得直叹气。
辛十一娘问道:“你可是要去家中看看?”
季晚晴垂首道:“晚辈已无家可归了。”
辛十一娘道:“那么你可愿同我到南京红莲会总舵看一看,养好伤再说。”
季晚晴道:“也只有这样了,就怕就怕不太……这个……方便。”
辛十一娘道:“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红莲会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虽说会中弟子均是女子,但也不禁婚姻。红莲会并不是尼姑院,不让男子涉足的。你放心地去好了。”
三人当中,最高兴的自然是辛玉仪,她双手一拍,转了半个圈,衣衫飘飞,宛然若仙。
此时众人在刀楼吃的那点东西早无影无踪,辛十一娘道:“我们该上哪儿弄点吃的才好呢。”辛玉仪道:“我们上李记小吃店。那儿的馄饨可好吃了。”
季晚晴也想去看看那个替自己报信的药王庄李老板。不料来到昭庆寺边,李记小店却黑灯瞎火的,门上已结上了一张蜘蛛网。季晚晴心里一惊,曲寒风心知有异;早推门进去,点上蜡烛,却发出一声惊呼,道:“有个死人。”
李老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死了有一段rì子了。辛十一娘察看了一下伤口,道:“好狠的刀楼。”脖子上一刀,十分干脆利索,正是刀楼的杀人手法。
季晚晴垂泪道:“是我害了他的。”那天季晚晴和辛玉仪一直被刀楼的人跟踪,刀楼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李老板的。辛玉仪怕季晚晴太伤心,不利于伤口,劝道:“仇人已被我们杀了。李老板的仇也报报,我们还是尽快让他入土为安吧。”
这晚上一行人当天就住在昭庆寺旁的店里。
第二天众人葬了李老板,便即雇船北上。
………【第十六章 解围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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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骑不得马,又不愿坐轿,而且辛玉仪也老大的不高兴,因为她不能同季晚晴坐在一顶轿子里。故而他们离开昭庆寺后便到武林门雇了几只船,走大运河上南京。季晚晴在船中一边赶路,一边也好疗伤。曲寒风却是到了苏州便带了弟子回青龙镇枪寨,从此将曲画诗交给了辛十一娘。
这次刀楼受创,红莲会在临安的玉荷分会正是发展的时机,辛十一娘便将南京带来的弟子都留在了临安。曲寒风离开之后,辛十一娘便扮作一般的客旅,也省了不少麻烦。
季晚晴一个人乘一只船,辛十一娘、辛玉仪和曲画诗三人一只船。曲寒风走时本yù留下两名弟子照顾季晚晴,辛玉仪坚决不肯,便作罢了。
辛玉仪却作了男装,白天整天在季晚晴的船中,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她收起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对季晚晴百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