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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奇问她为何,她便慢条斯理地回了一段:“经纬天地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与贤同升曰文;清微虽是小小孩童,也知人当上下求索、恪礼修德,为女子亦当效仿先贤,所以才选这个‘文’字!”当即听得皇帝拍案叫好,便依从她定了“文”为尊号。
蹙着眉头,林清微心中转了几转:“你是何人?还没告诉本宫呢!”
那小少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稍稍提起嗓子呼唤道:“父亲,皇上,文公主殿下在这儿呢!”然后,林清微便被皇帝带了回去。
后来,林清微才知道,这少年乃是皇帝挚友之子,名唤唐遂前,比自己大了一岁,此番是随着其父唐棣越入宫来拜见,并要在京中定居。两人相识后,交谈下来,一个是年少端重,知礼识趣,另一个则是历经世事后淡然自若,风流尔雅,互相欣赏之下,来往自然多了起来。待到后来,便以书信相通。
林清微十二岁的时候,唐棣越一病不起溘然离世,唐遂前便要扶灵返乡往北地而去,自此音信难觅。如此直至那一年中秋晚宴的刺杀事件,时隔两年,林清微才又一次在宫中与他重逢。
……
“唐遂前——”林清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水:“希望此事,你没有掺一脚,否则,就算是你,本宫也会毫不留情!”她握紧了拳头,心中苍凉悲哀难以述说,年幼的光阴、还有——不曾言明的爱恋,这些纵然美好,可是世上总有比之更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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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唐遂前正翻看着手中的军情汇报,听见外面传来的疾呼声,脸色一沉,起身大步迈出去,一把拉开厚重的毡帘,入目便是大漠荒芜,迎面而来静谧的黄昏暮色让他神情松动了片刻。
看着一路横冲直撞过来的人,他斥责道:“如此大喊是为何故?”
那小兵住了脚步,动作干净利落地行了礼:“将军,那起子游寇又在漠边打劫了!”
他冷硬的眉头皱起,常年被粗砾风沙刮着的脸上没有一丝笑纹,返身将案几的盔甲披上:“去,召集人手,这些狗东西,个个都跟兔子似的,这一次非把这些可恨的游寇给扫荡干净不可!”漠北与宣朝的交接之处,是一片荒漠,燕北城便坐落于此,南边就是水草肥美物产丰饶。因此,匈奴人常常扮做了游寇之流,来大漠边缘的村落劫掠。
“是!”那小兵很是兴奋地应答了一声,蹬蹬地便跑去通知今晚值夜的兵士。
唐遂前弯下腰来,将案几上一沓的文书给整理好,看见其中夹着的一页纸张,他手一顿,口中发苦,片刻之后,他将那张纸再一次拿起来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手扬起来,便见那纸宛如折了翼的蝴蝶一般,瞬息功夫,便在火盆里化成了灰烬。
“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唐遂前眉眼间满是坚决地步出营帐,翻身上马,一踏马镫,只听那匹枣红色的骏马长嘶一声,飞奔而去。
血战厮杀。
……
那日叶子肃前来,实在是带来了一个让林清微心神俱疲的消息。
“清微,唐遂前被人暗中告发在表哥那里,说是与反贼勾结,有凭有据的,唐先生也被牵连在里面!我知晓你与唐遂前关系极好,只是此事关乎重大,燕云十八镇关系着宣朝北境安危——”叶子肃满眼诚恳地看着林清微:“交给你了!”
林清微咬着唇:“怎么会呢?你我皆知,这些年来,他镇守北地,威慑匈奴,何况唐先生与父皇乃是挚友,难道父皇还能不知道他的为人么?”
这话倒是真的,叶子肃吐了口气,若说唐先生有反叛之心,他是不信的,可是——他带着些感叹:“清微,可你别忘了,燕云十八镇的分量,人心易变!”
仿佛瞬间被闪电劈中一般,林清微整个呆住了,良久之后,喃喃自语道:“燕云十八镇——”
因为林清微手上有属于自己的暗卫,所以貔貅风卫,她一直都没有动用;幸而风卫头子一直都留守在京中,倒省去了一番折腾。
“老实告诉本宫”,林清微端坐在窗前,轻轻地敲着手边的桌子,极有节奏感,接过青衣奉上来的琥珀琉璃盏,里面盛着的是清亮的酒液,她抿了一口:“唐棣越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见下面跪着的风卫头子坚持着不肯说话,林清微淡淡地勾起唇角一笑,显得妖娆而凌厉,叫人不由得心底一颤:“父皇将你们给了本宫,记着,现在你们的主子是本宫!”将手中的一沓纸页甩在了底下人的面前:“你们不说,父皇留了足够的东西,本宫也能查到!”
那风卫头子看见纸角上一朵黑色的花朵,身子一抖,伏在地上:“属下遵命!”指甲死死地掐住了手心,他踏着师父的脚步,跟随先皇二十年,唐棣越的身份问题是两代风卫最重要的情报;而今日,这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神情恍惚地挥手遣退了所有人,林清微攥着衣角,仍旧无法消化方才听见的一言一语。唐棣越,那个温文尔雅的叔叔一般的人物,竟然是所谓的前朝遗孤?当代帝王与前朝后裔的爱恨纠缠,这究竟是怎样的事情!?那个一直在民间四处活动的德宁会……
难怪自己算计甄妃的事情,父皇虽知晓,却并不怪罪,林清微呆呆地看着左手小手指的那枚墨玉指环,窗外的日头已高,落在指环上,折射出清澈而神秘的光芒。她嘴唇颤着,父皇最爱之人,原来竟是唐棣越!只是,关乎身份尊严,两人都不肯低头,结果各自娶妻生子,徒留得挚友之名。
还有唐遂前……
青衣站在门口,密切地注意着房内的动静,却始终什么都没听到。此时,她的心中也满满全是震撼,可更担忧的却是正坐在屋中的林清微。唐先生与先皇的事情,轮不到她一个小小侍婢来作评价,只是公主这一茬会怎么选择呢?
“进来伺候!”林清微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落入青衣的耳中,听出里面的一丝哽咽压抑,青衣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着一旁早就等着的赤云摆摆手,从她的手里接过温热的水盆和一只羊脂玉瓶。
进了门,瞧见林清微粉光融滑的眼皮,青衣忙上前将巾帕搭在上面敷着,只听林清微哑着嗓子问道:“青衣,你说本宫该怎么做?”
青衣怔了片刻,垂眸瞅着她握紧了的拳头,劝解道:“殿下总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恕奴婢多言,殿下这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了!”见林清微并没有什么怒色,顿了顿,手上不住地更换着热帕子:“您若是去问唐将军,他必然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您事情究竟如何的,您何苦在此纠结不安呢?”
恍若醍醐灌顶,林清微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她抿着唇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纵然人心易变,他的那副脾气——是我执拗了!吩咐人进宫告诉皇帝哥哥一声,你去安排,本宫明日便出发前往北地,家中之事,晞哥儿和玉儿,便由绿言蓝草操持一二吧!”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丝软弱的角落,公主殿下也是这样啊。。。。
突然发现对唐遂前的定位好艰难,最开始是深情不悔好男银,后来诡异地转成了深谋远虑腹黑男,现在居然是郎呀郎,无可奈何花落去~~~~~这是要肿么破??
不过唐遂前这个名字,乃们看出其中深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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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物是人非故旧重逢
“姑姑呢?”刚刚睡醒的小林晞揉着眼睛;声音里奶味儿十足;水汪汪的黑眼睛像极了葡萄珠子;红扑扑的小脸颊瞧得林黛玉心神一动;她自然地从旁边雪雁手中接过湿帕子,给他渥了渥脸,边答道:“晞哥儿忘了么?姑姑昨儿不是说了要出远门;晞哥儿要乖乖地听姐姐的话呀!”
她笑眯眯地瞅着弟弟呆呆的小模样,坐在床旁的锦凳上静静地等着,看奶娘丫鬟们上前来为林晞穿衣裳梳头发。
“姑娘,小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了!”绿言端着一只梅花攒心托盘进来;搁着两只茶盅;送到林黛玉面前打开来;里面冲的是玫瑰蜜水,另一边则是普通的白水。
林黛玉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这是长公主府的惯例。去用膳之前,先饮一杯水,待走到花厅时,正是温热舒适,照着林清微的话来说,将肠胃中整夜沉凝瘀滞的东西都给带出来了。
将茶盅随手放在桌上,林清微瞧着一边林晞的衣裳穿好,笑着对绿言道:“绿言姑姑有劳!府中各项事宜还请绿言姑姑多费心些了!”林清微此番离府前,特意交代了绿言蓝草,无比要将府中上下事务的状况告知于林黛玉,一来是叫她熟悉这管家理事,二来也能叫她明白世事艰辛。
绿言口中连忙推辞不敢:“姑娘言重了,此乃婢子的本分!殿下也说了,姑娘年幼,只叫我们将理事的花名册子和账务数与您听听便是!”
林黛玉点点头,挥挥手,旁边围着林晞的奶娘丫鬟忙推了开来,她上前牵过林晞的手,见他咕咕的将那盏白水喝完,姐弟俩便一并向门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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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西北的天气总是如此阴晴不定,半个时辰前还是日头灿灿,顷刻之间便是风云变幻,远远地看去,一望无人的原野之上升起薄薄的雾气,遮住了人的视线。
“今夜便在此处歇息吧!”一行人马停下来整顿休息,不知何时,林清微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撇开青衣上前欲搀扶的手,四下环顾一周。此处地貌甚是奇特,一面是山石嶙峋,一面则是原野无边,她指了指不远隐蔽的一处石林:“那儿勉强能避得风,命所有人加快速度,眼瞧着风雨就要来了!”
前世的林清微纵横沙场,北破胡虏,南击疆蛮,曾在北方边境呆过几年,对北边的气候很是熟悉,瞧见天边那一条土黄色的痕迹,她便有了猜想。
“是!”青衣不敢大意,她们在这荒原之上走了有两日,期间已经遇到了三次风雨,一旦雨落了下来,天就冷了,到时候在野外过夜,非冻得够呛不可。紧赶慢赶之下,在豆大的雨滴打下来之前,将所有的行装连同马车挪进了石林里面的洞穴中,青衣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林清微站在洞口处,看着外面瞬息阴沉的天空黑压压的。虽已是六月将至,这里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夹杂着雨水和冰粒的风吹在林清微娇嫩的脸颊上,如同刀割一般火辣辣地疼着。她蹙着眉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青衣已经将手中的银鼠皮刻丝昭君套给她罩上。
“婢子之前不明白为何殿下要婢子带上这个,原来是这个理儿!”青衣小心轻柔地将前面的带子系上:“殿下小心风雨!”
她回头看了看山洞中的情况,这一次带出来的都是暗卫中的好手,夜间离府,毕竟林清微身为一国长公主,若是被人知晓她往边境重镇而去,只怕又要生起一场波折。
“吩咐让他们好好休息,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今夜就在这儿睡吧!难得碰着个避风之处——”林清微思量了片刻,指点着青衣安排道:“幸而这洞穴够大,青衣,你去将包袱里的云锦缎披风拿了挂起来,咱们将就着睡一夜,让明宜、明和她们也一起吧!至于剩下的人,叫他们在外面轮流守夜!”
对着石壁坐着,夜间寒气侵袭上来,林清微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狐裘袄子。夜明珠淡淡的光芒在黑暗的石洞中显得温柔而飘渺,身旁的青衣已经沉沉睡去,隔着一层厚重的锦缎,外间偶尔传来的低语声格外清晰。
叹了口气,林清微从怀中掏出一只桃花样式的簪子来,精巧的雕刻,纹理细腻,呼吸落在上面,仿佛连金丝扭成的花蕊都在微微颤动着。这是当年唐遂前返乡之时赠予她的,林清微迄今还能记起他当时通红的耳根,也正是由这根桃花簪,她方才明了唐遂前暗藏的心意。
只可惜物是人非……
有这样感叹的不止林清微一人。
昨夜风雨连绵整夜,扰得唐遂前一直睡得不踏实,便比往日起得更早了些。雨已停了,风也住了,但外面的天色仍旧是一片黑沉。唐遂前手中握着一柄锋芒内敛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