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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徐姨娘摇摇地进来,随便拣了个位子坐下,撇嘴一笑:“我也觉得这传言来得奇怪,莫不是太太为了保住言姐儿,把音姐儿推了出去吧。”
虞氏本懒得辩解,可看见老太太的神色动了动,只好开口说:“连家的姑娘,都是我的女儿,一个名声有损,剩下两个也逃不开牵连。”
丽姨娘此时冷冷一笑:“哟,徐姐姐,太太老太太都在这儿,你大摇大摆地进来不请安也就算了,没得允许,自己就坐下了,徐姐姐近日心高气傲,许是忘了姨娘的身份吧。”
徐姨娘眉宇里很有几分得意之色:“丽姨娘是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这孕妇呀只要站一会儿不是腰酸就是背痛,太太如今也该深有体会,不会跟我计较。”
丽姨娘知她讽刺自己未曾生育,这时也并不恼怒,针锋相对道:“那你就该好好待在房里安胎,出来做什么?说起来,若不是得了你的益,音姐儿也不用遭此污蔑。”
徐姨娘微微动容,扬声道:“谣言如此关我何时?”
虞氏也晓得她心里是记挂锦音,于是也不想与她争执,只说回正事:“我已吩咐几个外边常走动的下人,放出话去,就说之前府里逃出去个偷了古董的丫鬟,费尽周折才又找了回来,希望能堵人口舌。”
文姨娘却叹:“只是人们往往先入为主,我们在谣言四起之后才放话,终究是落了后了。”
虞氏愁色亦浓:“若是明刀明枪的诡计,想要拆穿并不是很难,只是谣言无形,三人成虎,能应对谣言的唯一法子,就只有等日子久了,大家淡忘此事。”
徐姨娘不屑道:“说来说去,就是束手无策了。”
虞氏心中烦闷:“徐姨娘若有法子,可以说出来。”
徐姨娘思前想后,也无奈不语。
这时,老太太忽然开口:“我倒有个好主意。”
众人皆转过头去。
老太太喝了口茶,方道:“听说工部营缮司有个员外郎的空缺,若明甫升了京官,咱们举家迁到京城去,离开这流言之地,岂不是最好的法子?且咱们家在京城还有一个宅子,虽比不得现在住的宽敞,可在京城寸土寸金,也算是不错了。”
虞氏闻言,低头微微一笑,已经明白了老太太的打算。
此举,能让明甫升上京官,同时又能让锦音远避流言,一举两得。
只不过,需要虞家的支持。
还有好大一笔银子。
虞氏端起茶盏,不疾不徐地说:“此事,容我跟父亲修书一封,再做商议。”
61、生辰礼物
转眼已是隆冬,除夕刚过;连府的喜气却丝毫不减。
虞氏的肚子已经凸显;宽松的衣服也盖不住,这段时日虞氏过得颇为顺心;徐姨娘蹦跶不起来;明甫对她疼爱有加,就连老太太;也消停了许多,开始对她礼让三分。
明甫调京的事情已经办成七七八八了;重要的关节都已经疏通好;如今只等着虞氏安心将娃娃生出来;举家进京呢。
这调京的事儿;虞氏当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是有自己的打算。一来,老太太是明目张胆地算计她的娘家,这一回锦音的事情,不过是个幌子,既然是算计,若一开始就着了道,也显得太没面子,所以虞氏含糊地回应了一声,便置下不提。这也是要磨一磨老太太的性子,若这一回让她轻易尝到了甜头,万一以后无论什么事儿,老太太的脑筋就动到了虞家头上,可是件麻烦事儿。二来,虞氏觉得,徐姨娘这个累赘,是时候该扔了。
虞氏按兵不动的时候,老太太虽是着急上火,明甫倒还好,每日来了漪兰居,都还是耳病厮磨一番,或是跟肚子里的娃娃说说小话。明甫一向对升官的态度,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有点不思进取。其实,外人看来,明甫三十出头的年纪,能够官居四品,已是青年才俊了。老太太是心高,当年老爷子三元及第、战绩辉煌的风光一生,又哪是人人都可以复制的?老爷子还在世时,虞连两家可谓权势并肩,只可惜连家人丁稀薄,又兼连君和早逝,这些年来,连家才落了下风。老太太一心想要儿子出人头地,重振家风,可想不到,还要沾这个儿媳妇的光。
老太太按捺着心性等着虞氏的回话,却始终没有音讯。正烦躁着,文姨娘一语点破:“太太是想让老太太帮她挑一根刺呢。”虞氏心里那根刺,老太太自然是知道扎在哪里。
于是,老太太一日前往漪兰居,当着明甫的面儿,一边摸着虞氏亲手制的小孩衣裳,一边笑吟吟说:“咱们京城的老宅逼仄,若是举家搬迁过去,恐怕是不够住的。到时,盈儿便不必跟着去了,守襄阳的宅子吧。”
可又添了一句:“可她肚子的孩子可是连家骨肉,断不能弃之不理的。”
虞氏微笑,说:“但由婆婆安排。”
这件事,连家的高层已经做好决定,可都心照不宣地瞒住了徐姨娘,让她安心养胎。
上元灯节过后,紧接着就是锦言的生辰。
这回的生辰宴并无锦心那次的热闹,李家兄弟和无双都不在,锦音自从谣言四散起便不太出门,再加上这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于是这回的宴会,也就是家里人一块吃个饭罢了。
到了晚上,风雪四起,锦言披着大红的斗篷,穿行在浅清的梅花香气间,想起那日无双颤巍巍站在高处折一枝白梅,锦言的目光便迎着落雪望向金钱绿萼那玉白色的花瓣。
“哎。”锦言忍不住叹了一声,这襄阳,越发冷清了呢。
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锦言惊讶回头,看见李承煜一身黑袍迎风站在梅花树下。
“啊……你……”
——不是该在京城呢么?
承煜笑着眯起眼:“不要以为我是专登回来给你庆生啊,是我父亲听说你家要进京,特意派我护送。”
“哟,”锦言翻了翻白眼:“我们哪敢动用您呐。”
承煜扬起袖子在锦言额上敲了一个爆栗:“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锦言揉了揉脑门,没好气说:“收到啦。”
“何故不回信?”
锦言弯起眼睛:“京都美女如云,我小女子不敢打扰公子您。”
承煜扬起袖子,锦言以为他又要打人,赶紧捂住脑门,却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给她:“喏,你的生辰礼物。”
锦言俯□来在他手心里看了许久,窘道:“这是什么呀?”
“罗刹国套娃。”
“……”
梅花树下的小石墩上,承煜和锦言并排而坐,小石桌上,按大小依次排列着七八个梳着百合髻的娃娃,锦言又打开一个,放在桌子上,问:“还能再小么?”
承煜酒窝深深,笑了一下。
锦言又继续掰,桌子上已经摆了十个娃娃啦,模样一点都不差,一模一样的,只是大小各异。
“不能再小了吧。”锦言嘟囔着,谁知手上一使劲儿,又掰开一个,放在桌子上,手上这个最小的,已经跟一粒带壳花生一般大了。
“诶?”锦言把那最小的放在眼前,皱起眉头:“这一个怎么画的跟别的不一样啊……”
承煜得意地说:“这个是我自己画的。”
锦言咽了口吐沫,把那句“这一个真丑”给咽进肚子里去了。
“你瞧这个小人儿,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是不是跟你有些相似?”承煜期待着锦言的回答。
锦言摆弄了半天手上的娃娃,也没看出哪里与自己相似了,不过转头看向承煜的表情,也没好意思逆他的意思了,乖乖地点了点头。
承煜果然欣慰,支着腿,看着锦言把最后一个娃娃摆在桌子上。
石桌本就落了一层雪,雪上堆着这么一群娃娃,十分的娇憨可爱。
梅香浮动,落雪悠然,二人静了一会儿,锦言先开口:“你在京都,好玩么?”
承煜弯唇一笑:“天子脚下,更显得我是个无名小卒。”
锦言歪过头:“以你家的权势,要给你在京城谋个官位,应不算难事。”
承煜撇了下嘴,眉宇里有了些磊落之气:“男儿之志,怎能在祖宗荫蔽下实现。我若想出人头地,只会靠自己。边疆未定,朝政不稳,建功立业的机会,遍地都是。”
锦言微微讶异:“你想参军?”
承煜唇边挂笑,不怀好意:“不急。”
“怎么?”
承煜探过身来:“还差个守家的婆娘。”
锦言目光正及承煜玩世不恭的笑眼,忍不住脸红如烧。
承煜还不饶她:“我说我的婆娘,你脸红个什么?”
锦言往边上蹭了蹭,低头抱怨:“谁脸红了嘛。”说着,脸更红了。
承煜的呼吸近在咫尺,声音像暖冬的风一般好听:“莫不是,你想做我的婆娘?”
锦言大窘,似嗔似怒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承煜微微一怔,随即移开目光,站起身来,轻嗽一声。
锦言也站起来,扯了扯他的衣角:“信里说的簪子呢,拿给我瞧瞧。”
承煜挠了挠头:“送别的女子了。”
锦言目光一暗,说:“好嘛,反正你说不甚名贵,我就是拿到市上,也卖不了几个钱。”
承煜笑着看锦言嘴硬,并无言语。
默了一会儿,锦言垂眼说:“晚了,我得回去了。”
承煜在她的额上轻敲一下,说:“知道了,我先走了。”言罢,就转开身。
锦言嘟了下嘴,心里说不出的不高兴,坐回石墩上,对着那群娃娃生气。月已中上,锦言撑着脸,看着雪地上淡淡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讶异地扬眉,反手摸了摸发髻,取下一样簪子。
是彩金镶碎红宝的簪子,样子是一条红宝为鳞的锦鲤。
锦,锦言的锦。
鲤,鲤鱼的鲤。
锦言握着簪子,嘴扁了扁,忽然委屈起来,起身对着承煜离开的背影唤道:“小鲤鱼!”
承煜还未走远,听见唤声,转过身来。暗风游走,吹得衣袍猎猎,红梅之下,那双眉眼满是狡黠的笑意。
几步之外,锦言莹润的眼睛正半噙眼泪,一脸委屈样望住承煜:“何故骗我?”
承煜最见不得女子哭,尤其是眼前这位。
锦言的声音穿过纷纷的落雪,听起来有些犹疑与哽咽:“以后……以后不许再提别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君最近壮烈牺牲呜呜呜呜
62、攻城掠地
回到漪兰居,锦言仍觉得心跳得厉害;做什么都能失神儿的;这会儿夜深了,她把丫鬟们都赶到外边;自己坐在小轩窗边;拨弄着一枝探进窗内的红梅。
小鲤鱼……锦言默默地想,到底她什么时候开始中意这个小子的呢?
大概就是从那日青草地上;承煜不管不顾地将她揽进怀里……想着,锦言的脸又红了。
“一个人的时候也能脸红?”窗外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锦言吓得弹了起来;看清梅枝底下的人;捂住心口讶异:“你……你怎么从我心里跳出来啦?”
承煜眼中的笑意浓重起来;唇线更弯:“你在想我?”
锦言垂头;怨道:“我在想……我在想你怎么那么爱捉弄人啊?”
承煜语气诚恳:“我只爱捉弄你。”
锦言翻了翻眼睛;说:“那您这么晚来,还是为了捉弄我么?”
承煜摇了摇头:“是忘了一样东西。”
锦言挠了挠脸:“除了套娃和簪子,还有别的礼物么?”
承煜微笑,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锦言身子往前探了探,忽然发觉,这样子,离承煜很近很近,就连他眼睛上的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锦言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承煜,承煜喉结滚了滚,本来想要做的事情,又不太好意思做了。
“你……”承煜话还没说,锦言探身出窗外的姿势就维持不了了,脚下一滑,扒着承煜的肩头就把他按到了地上。
“唔……”承煜闷哼一声,疼得眼花,一会儿才看清楚怀里的小女子死死地闭着眼睛,手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物。大雪纷纷,承煜四仰八叉地躺在梅树下的雪地里,锦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他的心口。
那娇滴滴的唇瓣就在咫尺,承煜眼色变浓,方才不敢做的事情,忽然就有勇气进行了。
承煜摸着锦言的后颈,忽然勾起身子,薄唇狠狠地压上锦言的甜软的唇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绝对是谋划已久。
等锦言反应过来的时候,承煜温热的嘴唇已经将她的呼吸撩得灼灼,气息交缠间,锦言脑子又开始晕乎乎了,这还是她的初吻呐。想着,挣扎起来,想从他怀里直起身,承煜不让,锦言便用小拳头捶他,承煜便反手将她的胳膊紧紧扣住,动作委实有些粗暴。锦言在他的钳制之下拧动起身子,一会儿,承煜只好停下,眼中的神色是锦言没有见过的,听他声音有些发沙:“你别拧了。”
这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