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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来的,价格不菲。
“你赔得起吗?这……”秦贤的头发高高立起,蓬松而凌乱地簇在头顶上,胸口起伏,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我知道我拿了你珍藏架上的佳酿,我……”酒醒了,人也从挫败中醒来,我忙不迭地道歉,我知道秦贤不会真的和我生气,他最多也就是吼我两句,“你吼我几句吧,吼完就好了。”
“你……”秦贤无力地垂下肩膀,“骂你是浪费力气。”
我目送秦贤的离开,丝毫没有把他的生气当一回事。
“老婆,据我所知,在这三瓶酒的出产年份,欧洲各大葡萄酒产区并没有酿出四星级以上的酒,最多也就三星,根本达不到珍藏的标准,你也不必太自责,回头我帮你带几瓶同一年份的赔给他。”邢质庚拎起地上的空瓶子,翻开小纸条看了一眼。
“什么年份?”我抢过瓶子定睛一看……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把三个瓶子都立在吧台上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
“为什么都是我出生的年份?”我不可思议地抬眼,探寻的目光始终胶着在瓶身上。为什么秦贤最珍贵的酒架上放着的全是我出生年份的酒,这怎么可能……
邢质庚斜握瓶身,“唔,这一年的葡萄酒以葡萄牙某一个产区的酒为最佳,但因为酒庄名不见经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想秦贤是因为你喝了他三瓶葡萄牙产区的酒而生气吧?”
“这是葡萄牙产区的酒?”天啊,我的罪过大了……
我抱着瓶子从后院冲了出去,丝毫不理会邢质庚在我身后大呼小叫。
19.葡萄牙的葡萄酒
说起葡萄牙的葡萄酒,不得不追溯到三年前的一次南欧之旅。
在即将过农历新年,秦贤匆匆忙忙地预订飞往里斯本的机票,突然心血来潮地跑到葡萄牙去旅行。本来出去旅行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辞了工作去葡萄牙,因为当时他工作的酒店不让他请假,年终岁首正是各大酒店最忙碌的时刻。
后来,他没有在农历新年之前赶回来,我还以为他被热情的南欧辣妹扑倒,玩得乐不思蜀。直到半年之后他才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家后院,瘦得只剩皮包骨,两颊深陷,唯一的行李就是他从葡萄牙带回来的数瓶佳酿。
他告诉我,他原本是去葡萄牙收酒的。可是一下飞机后,钱包和证件都不翼而飞,连收酒的钱都没有。只能在里斯本的小酒馆里打黑工赚钱,再到酒庄去下订金。等到户照一办妥,他又在里斯本的几间餐厅轮流当侍酒师,才把买酒的钱赚回来。他说,如果等他回来赚够钱再回去买,那些酒就没了。
我一听全蒙了,我问他为什么不让我给他寄钱过去,非得在那打黑工,为难自己。
他只是笑了笑,说:“你不知道不能借给酒鬼钱吗?因为他喝醉会忘了。”
当时我也没多想,我认识的秦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事情都靠自己,不愿意向别人开口。同样,我也是这样的我,我了解他就象了解另一个我。
“秦小贤。”我推开他家后院的门,发现他正倚在酒窖门口,双手插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支起一条腿撑在墙上,头偏向后院修整一新的草地,表情肃穆而疏离,微风拂过他凌乱的发,带起细碎的发梢,俨然是时下流行的病美男模样。
“怎么?要去登记了吗?”秦贤略抬眸子,褐色的瞳仁如水般清澈淡泊。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刚刚,就在五分钟之前,正怒发冲冠对我叫嚣。
“不是,我是来……”我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胸前的空酒瓶,“我不知道这是你从葡萄牙买来的,也不知道……”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不耐烦地打断,“酒就是买来喝的,喝就喝了呗,哪来这么多废话。”
“可是……这好象是我出生年份的酒。”
秦贤的表情一怔,旋即耸了耸肩,淡然地说:“应该是吧,我也不记得。”
“你那年去葡萄牙,就是为了买这几瓶酒?”我忐忑不安地侧歪着头问他,心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正在坍塌。我们之间最纯粹的友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岌岌可危,我怕他怪我,因为这些酒或者某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害怕,抱着酒瓶子的手微微地颤抖,生怕一不小心瓶子摔得粉碎。
“你傻啊,那么珍贵的酒我当然不会随便乱放了,你以为你拿得到吗?”秦贤的手从口袋拿了出来,盖在我的头顶轻轻揉搓,“你也真厉害,一下就拿到你出生年份的酒,不错不错。”
我拧着眉问道:“可你说过中间那个架子的酒是最好的?”难道他还有另一个酒窖,居然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个整理过的,中间那排是很普通的酒,是其他各架子淘汰下来的。”秦贤接过我手中的空瓶子瞥了一眼,眼神悠远而复杂。
“真的吗?”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可是从我记事以来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他一直陪伴我从幼年走向成年,是家人之外一个特殊的存在。
六年前,我和秦贤一起离乡背井远赴异国求学。
秦贤虚长我一岁,那时候他已经考入大学读了一年,听说我要被送到法国,他二话不说立刻申请法国的学校,说我性格太软弱又不爱说话,容易被人欺负。可是能欺负我的人不多,以秦贤为甚。
法国的学校迟迟申请不下来,他便先期和我同赴法国,一边申请意大利的学校,一边帮我打点一切,从租房子到购买所需的日常用品,可谓是事无巨细、一应俱全。等到意大利学校的通知发来,我已经在秦贤严格的要求下完全适应欧洲的生活。
后来,他每个周末都会从意大利过来看我,有时候太忙,也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而今想来,要是没有秦贤,我肯定会变成欧洲最落魄的乞丐,每天躲在某间高档餐厅的后门,等着剩菜剩饭的到来。
简而言之,我是一个没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的人。
一看我家装饰华丽而从不动用的厨房就知道,我宁可吃方便面,也绝不动手煮一碗番茄鸡蛋面。
即使在法国求学期间,我每个星期的膳食也是由秦贤为我一手准备好,装入保鲜盒中,我只需放入微波炉中加热即可。
在外婆过世之后,我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活到今天,并且拥有一个圆滚滚的小腹,秦贤居功至伟。
“傻瓜。”他宠溺地弄乱我的头发,目光变得柔和温暖,我想这才是我认识的秦小贤,吼完我之后就会没事,“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了就喝了呗,再贵的酒了是用来喝的。如果这瓶酒正好可以解我可爱的卓卓之忧,那又何妨?不过呢,酒后乱|性就不提倡了。”
他略有所指地将目光移至后院,瞳仁陡然变得深邃收缩,“你确定要和那个人结婚吗?”
“我……”我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再所谓酒壮怂人胆,我昨晚也就是借酒行凶,把一花样美男吃得渣都不剩下。
酒醒之后,我变得清醒而理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属于我?他会不会有范斯泽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现实又告诉我,这个男人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俊朗不凡、家世出众,凭借他的家庭条件,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得到任何一样他想要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
而我身上似乎没有需要他出卖美色而交换的东西。
“如果你不想,你可以嫁给我,你妈应该不会吃了你。”他抱胸倚墙靠着,面带温暖的笑容对着我笑,扯起美好的弧度,为我驱散初冬的寒冷。他就是这样,用他独特的方式为我闯下祸善后。
“秦小贤,不要开玩笑。”他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甚至是家人。自我懂事以来,秦贤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虽然偶尔会欺负我,但是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不遗余力地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这一份情我永生难忘,我怎么可以祸害最好的朋友一辈子呢?
“也没什么,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就算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我们是生来就会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谁说没什么?”
我还来不及回来,邢质庚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偌大的过道被高大的身形挤得满满的,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卓然已经是我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邢质庚长臂一捞,手搭在我的腰上顺势将我往他怀里一带,我就这样斜斜地倚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薄荷气息,有一丝丝的晕眩。
“老婆,我们去登记。”他剑眉一挑,有点微愠地睨了秦贤一眼,“贤贤你这么想结婚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介绍几个身材火辣的美眉。”
“敬谢不敏。”
“我们走,身份证已经在路上。”邢质庚揽着我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不给我任何一丝反驳的机会,霸道而张扬。
“等等。你知不知道你要娶的女人一出生就被贴上智障的标签,在她5到12岁之间曾经患有严重的自闭症。”秦贤的声音不大,带着他轻柔的语调缓缓陈述一个已经被我遗忘的事实。
20。把婚给闪了
邢质庚握着我的手,停下脚步原地转身,下巴微微抬起,唇边噙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真的是智障那就好了,我也能省心一些,免得打她主意的人太多,那我多累呀。”
我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同时我又自嘲地撇了撇嘴,不经意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智障,我是智障。我的父母为了多生一个孩子,曾经在我的出生之后找人做了鉴定,把我定为智障,以便他们能顺利地生下所谓的继承人,也就是俗称的男孩。
为了坐实我智障的身份,他们在满月后就把我扔给外婆抚养,以免被人怀疑。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懵懂的少年时光,我只会在屋子里呆着,不与任何人交谈,渐渐成了自闭儿,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我没有经历过所谓的童年,天真无邪,不知畏惧的童年,所有孩子都在父母身边撒娇过活的时光,而我却独自一人承受着日升月落,黑夜与白昼在我眼中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破口是隔壁家的小男生每天都会到我房中陪我说话,都是他在说,而我在听,静静地听。
那时候,我用好奇的眸子聚精会神地望着他,仿佛在看哥斯拉一般,原来地球上有这么一种生物,会坐在原地念念叨叨一两个小时,还不用喝水的不带换气的。
我封闭生活的另一个启封口则是我的外婆,从我被送到她手里开始,她就不断地给我读各种各样的书,到我大一些的时候,她教我看图识字,即使我总是沉默,她还是锲而不舍地倾囊相授。
可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还是没能听见我开口说话,听我亲口叫她一声“外婆”。
长大以后,我分外地珍惜身边的人。对我好的,我会加倍对他好,对我不好的,我也不会去苛责他们。我亲爱的父母对我尚且如此,我还如何期待毫无关系的人能对我多好。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都有一种奇妙的缘分,甚至跨越骨肉至亲。
对范斯泽也一样,他是很贱,但是对于曾经幻想原谅他的我来说,我会更贱一些。
“走吧,智障也好,白痴也罢,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邢质庚五指张开与我十指交缠,掌心相向,精致的五官在初升的暖阳下熠熠生辉。
秦贤有些懒散地侧垂着头,“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我也不好意思棒打鸳鸯,这样吧,晚上我给你们庆祝一下,正好度假村刚到了一批各国的威士忌,可以拿出来试品。”他说话的口气就如同在话家常一般随意,但是我知道他所谓的试品,就是拼酒……
“庚子,你觉得如何?”
我猛地被口水噎道,满脸通红地咳嗽着。天啊,他要找邢质庚拼酒。也就是说,如果我和邢质庚顺利登记,今晚将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而秦小贤却要把他灌醉。
捂脸!实在是惨不忍睹!秦小贤的酒量那就是海量,千杯不醉,万盏不倒,别人都趴下的时候,他还在那数酒瓶子,顺便找个喝醉的签下酒单,以免赖帐。
邢质庚把我揽在身后,空出的另一只手在我后背轻轻地捋着,脸上溢出温柔的笑意:“好,一起试试。”
一个下战书,一个欣然应战。
两位帅哥,麻烦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