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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祺安事事顺着她,照顾她的感受,以她的需求为先,就像她当初待温文那样。
「程祺安,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叶南问。
程祺安停顿了很久才回答:「不知道。」
一场电影演完,叶南哭得稀里哗啦,其实她压根儿没太注意银幕上的剧情,反正看到演员哭了,她就跟着哭。有整个电影院的人陪她一起哭,特理直气壮,不需解释眼泪为什么而流。
程祺安把车开到倪田山公园看夜景,替叶南把座椅放好,打开天窗,这里可以看星星。
「电影有那么感人吗?」程祺安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南转个身,窝进程祺安怀里。座椅不够宽,程祺安连忙伸手搂着她。
「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叶南又问一遍。
「我不知道。」程祺安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不撒谎,他说,「其实我不喜欢这么死皮赖脸缠着一个女人,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挺没出息。可是我不缠着你,你肯定就不理我了。又不能对你硬来,我快没招啦!」
「但是叶南,你听我说,你不在的这半年,我一想起你就特后悔,我想要是早一点儿追求你就好了。这么好一个女人打我身边经过,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一想起来就特难受。」
「叶南,你老实告诉我好吗?你对我到底怎么想?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像是接受我了,可是一眨眼,你又把我推开。如果你是跟我耍手段,那我告诉你,你赢了,我们不玩了好吗,我认栽,栽在你手里我愿意啊!」
「程祺安。」叶南叹好长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程祺安还在思考叶南言下之意,突然意识到叶南正在剥他衣服,T恤撩高了,又去解裤腰带。
「叶南,等一下。」程祺安手忙脚乱保护自己的清白,「叶南,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愿意?」
「是,不是,这……」
程祺安弄不清叶南是什么心思,犹豫一下,又想着不管叶南什么心思,这反正是个好的发展吧,于是变被动为主动。
这一次程祺安不敢毛躁,特别耐心地从额头开始亲吻,手也不乱摸,就在她腰间放着。
「叶南,你哭了。」程祺安说。
「继续。」
「你哭了。」
「我说了继续。」
这种情况程祺安怎么继续,他又不是禽兽。
程祺安起身,也把叶南拉起来,帮她整理好衣服。
「你心里有人了,是吗?」程祺安问。
「恩。」叶南点头。
「唉,果然是晚了吗?去年追你就好了。」程祺安说。
叶南摇头,带着哭腔说:「你晚了10几年。」
「唉,那真是没办法了。」程祺安叹气。
「不哭了,弄得我欺负你似的。」程祺安伸手捏捏她鼻尖,道,「这时候该哭的人是我啊!」
程祺安真好,又温柔,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没心去爱了呢!她的心落在温文枕边了吧,能不能快递回来啊,到付就行。
金宓的话言犹在耳,「像我这样过了30岁的女人,没有爱情,事业也放手了……」叶南不想有一天跟金宓一样慌张,她要抓住点儿什么,牢牢抓在手里。
爱情,她恐怕短时间内无心追逐。
事业,叶南开始认真对待童话写作。
杂志供稿,一个月只需要4P的文字量,这根本无法发泄叶南的创作欲望,她想着另开一个长篇。
叶南写了一页,发现写的都是自己的心情,那是不想被人看穿的软弱。
这时候就发现文字太直白,痛就是痛,伤就是伤,无处躲藏。
这时候叶南想起她学的半途而废的画,画比较隐晦。
叶南把自己比较得意的作品整理出来,10幅临摹,10幅原创,跑去找她以前的一个采访对象,一个国画大师。
「大师,你收学生吗?」
「大师,你不收学生的话,看我的画,帮我指点指点好不好呀?」
大师总是比较傲娇的,不然恁多人找她拜师,就有的忙了。叶南不怕碰冷钉子,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在大师默许之下,隔三差五带着自己的作品上门求指导。
终于有一天,大师发话了。「你在画一本图画书吗?」大师问。
「对啊,我心里有一个故事。」叶南说,「我不想写,想画出来。」
「图画书有图画书的技巧,其实这个领域我没有太多研究。」大师沉吟半晌,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吧!」
大师的朋友叫天堂,是个国际友人,他对自己的名字很得意。
天堂喜欢用「漂亮的女士」打招呼,类似服装店员称呼顾客「美女」。
天堂很热情,教了叶南很多东西,他说他喜欢帮助漂亮的女士。天堂热情过头了,明显对叶南有兴趣,可是他的年纪可以当叶南的爸爸。
叶南不讨厌他,但也不想给他机会,因此总是约他在大师家里见面。久而久之,大师也觉得图画书好玩,慢慢参与他们的讨论。
「挺新鲜。」大师说。
「对啊,很新鲜。」天堂看着叶南的脸说。
终于有一天,天堂捅破窗户纸,对叶南表白。
叶南说:「你看不出来我心里有人了吗?我深爱着画里的那颗桃子。」
天堂走了,大师决定收叶南这个学生。
叶南不懂,大师的思维真奇怪,把她朋友气走了,她竟然改变主意要收她做学生。
「因为你的画笔下有爱。」大师说,「有爱,而且真诚。能不能出名靠机缘,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你会是一个好学生。」
叶南开心死了,用满是颜料的手擦眼泪,她还有爱,她无心爱人了,可是她还可以爱画画。
大师挺忙,要到处参加研讨会,甚至慈善晚会。
「大家觉得我一挥笔就是钱,钱来得这么容易,必须捐点儿出去。」大师说的时候特平静,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生气。
「叶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没有画,不过是机械式摆弄一些技巧罢了。」
叶南不会安慰人,每个人都得自我安慰自我复原,真正的苦痛别人无法抵达,再高明的安慰不过是隔靴搔痒。
大师出去交际了,不让叶南跟。她说:「你专心画画吧,万一不小心出名了,时间就再也不是自己的。」
叶南觉得自己应该离出名的那一天很远,但是叶南很听话,把自己关在房间认真用心画。
时间就这么走到深秋,白芷送来了温文的消息。
【大白痴】我跟温文在一起。
叶南没有反应。
【大白痴】喂,我说我跟温文在一起!
叶南还是没反应。
【大白痴】好吧,你赢了!温文来做宣传,我们在一起吃饭。
【叶子】哦。
【大白痴】温文下一站要去你的城市宣传。
「啪!」叶南把笔洗打翻,碎瓷片、黑墨汁,一地狼藉。
【叶子】城市很大,我们应该没有那么容易遇见。
叶南想着,不出门了,麻烦小格定时来投食
正文 第35章
深秋,一开窗子邪风肆虐,叶南晾在桌上的画被寒风「呼呼」地卷着飞向窗户。
叶南刚走出浴室,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匆匆追到窗边,宣纸在半空中飘摇。4尺的熟宣,19楼的高度,深秋的晚风,它究竟会飘向何处?
叶南转身,一把抓来钥匙,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作品,但是,一幅4尺的工笔画要画多久你造吗!!加多少个感叹号都不过分你造吗!!!
叶南打开电子锁,平常反应灵敏的电子锁今天变得好迟钝。叶南着急地拿着小塑料片刷来刷去,出了大门,好冷。
画被挂在行道树上,好像勾破了一点儿。勾破没关系,装裱时请师傅费些功夫就可以。
行道树下有一张长椅,叶南踩上去,够不着。
估摸一下高度,叶南一手扶着树干,双脚小心翼翼踩到椅子背上……还差一个指甲的长度。
跳一下吧!
叶南全神贯注,踮脚,屈膝,起跳……
「你在干吗?」
「啊!」叶南受了惊吓,画没拿到,落下时也没踩稳,脚后跟擦着椅子背滑下来,然后是小腿,大腿,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背上,僵硬又细窄的石头,撞得屁股好疼。
叶南赶紧跳到地上,小腿疼,大腿疼,屁股更疼,站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该先揉哪里。
刚刚是温文说话的声音,她打死都不会听错,否则她打死也不会从椅子上摔下来!
一件外套披在了叶南身上,还有一双手帮她扣扣子,从下往上,一颗,两颗……一直扣到领子最后一颗才算完。
叶南低着头,不看他,也拒绝说话,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了,她无比清楚他不是特意来找她。
怎么办啊,她老想着他,她还无比爱他。
「你要拿这个吗?」四尺宣纸出现在叶南眼前。
叶南没有套上袖子,两只手都被外套扣住了,伸不出来。
温文慢慢的把宣纸卷起来,俩人面当面站着,静静无言。
「走吧,我送你上去。」温文开口。
温文注意到叶南走路一瘸一拐,出了电梯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叶南伸手推他一下,又一想,装什么呀,他抱着你,你心里甭提多美了。
叶南不客气地双手抱着温文脖子,把头靠过去。好久不见,他还是这么白净、高大、气味清新、健硕有力……
温文把叶南轻轻放在沙发上。
「需要擦点儿药吗?」温文问。
叶南的客厅兼画室,乱得很,而且她刚搬了一次家,东西摆放连自己都有点儿陌生。
叶南环顾四周,无助道:「我不记得把药箱放哪儿。」
温文打量着叶南,帮她把长发从外套领子里捋出来,一边帮她顺着长发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没见过你把一件事做得这么糟糕。」
从行道树上拿画那件事吗?
叶南瞪他一眼:「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至于吓成那样啊!」
「呵呵!」温文爽朗地笑着,「我以为白芷跟你说过了,我要来这里宣传,当然也会来看看你。」
别看了好不好?你不来看,我就慢慢把你忘了,你再看再看,怕不怕我就此缠着你不放?
「我出去买点儿药吧!」温文说。
「不用,没事儿。」
「还是擦点儿药吧,我总不能看着你受伤不管。」
我心受伤,你管不管?
「楼下有24小时药店。」温文说完马上行动,不容拒绝。
你也知道得去24小时药店买,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孤男寡女的这么晚呆一处不好你就不知道?
叶南瞪着门板气鼓鼓的,气温文又来搅动她心湖。
叶南觉得烦,一烦就燥,一燥就热,气呼呼地把外套解开扔脚边。撩起裤腿一看,小腿肚一道鲜红的擦伤,像一道细火苗一直往上烧,爬过小腿,爬上大腿……
门外传来了响动,温文速度真快。叶南急忙把外套捡起来,把裤管放下来。
「我回来了。」温文说。
「你回来了!」叶南尴尬笑着。
外面应该很冷吧,温文手掌真冰,冰冰凉凉的手掌正贴在她额头上。
「你干吗?」叶南挥开他的手。
「你发烧了吗?」温文说,「你脸很红。」
叶南心虚得更往沙发里面坐,离他远点儿。
「没事儿!」叶南说,从他手里接过药膏,「我去擦药。」
「我帮你吧!」温文一掌按着叶南肩头,接着屈膝蹲在她脚边。
「不要!」叶南屁股一扭一扭地往沙发边上挪。屁股你也痛,我知道,委屈一下。
温文没把叶南的拒绝放在眼里,伸手抬起她的小腿放自己膝上。
叶南十指交叉,遮着眼,扭头不看他。
叶南觉得热,全身都热,她不看他,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腹推着冰冰凉凉的药膏在她小腿肚涂抹开。
他的手是冰的,药膏也是冰的,叶南却觉得更热了。
不行,她必须做点儿什么让自己清醒。
「你跟席棠在一起。」叶南说。古人流传下来的老法子,悬梁刺股能保持清醒。
「恩。」温文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
「挺好的。」叶南说。
温文把药膏放好,从茶几上抽一张纸巾擦擦手,顺势坐在茶几上。茶几不高,就挨着沙发,他这么一坐,视线就跟叶南平行了,俩人膝盖抵着膝盖。
「席棠其实挺好的,她就是有点儿天真,有点儿迷糊。」温文说,「她觉得对大家好的事情就去做,有时候不懂得迂回,不能体谅别人的感受,常常弄得别人不高兴。」
温文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道:「她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常常觉得特委屈。」
「然后,你就觉得很好玩?」叶南问,带点儿嘲讽。
温文沉默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