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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墓棺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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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想到我突然这么问,顿时脸被憋得通红,这让我很奇怪。随后我从他的发音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家伙,中文说得跟外国人一样,很是蹩脚,而且词汇有限。

    我顿时就无语了,跟他交谈有一种物种隔绝的感觉来,改革开放都过去几十年了,乌蒙山区虽然闭塞,但也不至于与世隔绝啊。他也显得很不好意思,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我顿时感觉有些好笑,示意他不着急,慢慢说。

    我俩用汉语和彝语的交替版进行着交流,拐弯抹角纠结了半天,我终于知道了他的来历。他叫阿西里,来自深山里的彝族部落,几乎没和汉族人打过交道,这点汉语还是跟着他师傅学的。我问他师傅是谁,他说参加我爷爷的葬礼去了。

    言语中,听得出他对他的师傅很是崇拜,说他是个无所不能的高人,会念很厉害的咒语,还能将用纸画画来给人们治病,在他们那里可受欢迎了。

    会念咒语,会用纸画画·······我听得很别扭,但随后想到了一个人,昨晚和那个怪物缠斗的中年男子,他莫不就是这个憨憨的叫阿西里的师父吧?那画画的纸,应该就是黄纸符了。

    想到那比丧尸还恐怖的东西,我就一阵后怕,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这完全颠覆了我的三观,我很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与此同时我很感激中年男子,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爷爷的遗体肯定就会遭到惊扰了,而我恐怕也难逃那怪物的手掌。但我怕越想越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不,是三个人,我大伯,我爸和我四叔。

    该不会是我爷爷当年打土匪时不小心和哪家姑娘生的孩子吧?我内心竟然生出了这牙膏荒唐的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我又问了阿西里一些其他的事情,无奈和这小子交流起来总能让人郁闷得吐血三升,只得作罢,见我不说话,他也不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念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我脖子不能动,但手能动,伸手摸了摸胸口,幸好这块玉还在,我又忽然想起,昨晚上好像是因为这东西发热发光之后我才能看见那怪物的,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此时它没有发光发热,依旧像一块从街边地摊上几块钱买来的“古董”。

    但我知道,这块玉,很不简单·······

    下午时候,丧葬队伍回来了,我很想出去看看,爷爷今天下葬,我本来是必须去坟山祭拜的,但没成想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知他们是如何处理的,还有,那诡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起初我还以为是鬼,但鬼是一道灵体,没有躯体的,而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出它是实体。

    难道是僵尸?但这种传说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爷爷的灵堂里?身手还这么敏捷,宛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想到这玩意在我的脖子上舔,还留下黏黏的脓血,我浑身就不舒服,胃里一阵翻滚,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我头晕脑胀的,脖子又动不得,估计是被那厮舔了之后的后遗症。所幸的是它没有咬下去,不然我这会估计就得陪爷爷去了。说来也奇怪,当时我并没有感受到那玩意要害我的意思,相反那舔我脖子的动作,就像是亲吻一样。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得出那怪物是男的,难道也有同性恋的癖好?

    我一阵恶寒。

    过了不久,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说你不该回来之类的话,同时也有人说回来是好事,要不是二弟回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祸事。

    我听出,其中有我爸爸的声音。

    我正诧异,爷爷这才入土,吵架可是很犯忌讳的,在天有灵,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就在这时,我房间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我爸爸妈妈,另外一个,却是昨晚的那个中年男子。

    见有人进来,一旁的阿西里停止了念诵,赶紧迎了上去,叫了一声:“师父。”

    我没猜错,这大块头的师父果然就是这救了我的中年男子。他和我爸走在一起,我越发发现他们长得很像,但却比我爸看起来年轻。

    “妈·······”我艰难地叫了一声。

    我妈见我醒来了,很是高兴,关切地问道:“小枫,好点了没?”

    我点了点头,说只是脖子有点疼。中年男子见了我,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我能感觉到这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就像亲人一样。

    接下来,通过我爸的讲述,我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是我那“夭折”了的二叔。我恍然大悟,难怪初次见他的时候,感觉很熟悉。

    我爸排行老二,但并非是最小的一个,因为我本应该还有一个二叔的,听说是夭折了,但我爸爸曾私下里说他并不是夭折,在小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离开了家,从此音信杳无,家里的人不但没有找他,当我们问起的时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很显然,即便他不是夭折,从我爸爸几兄弟的排行来看,我爷爷他们很显然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当然,对我爸的话我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按照年龄来说,我二叔应该小他有两岁岁左右,如果他是离开了家而不是夭折,以我爸当时的年纪很明显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我没有问起当年发生的事情,我爷爷都不愿意说,显然这不该是我能过问的。

    简单地闲聊了一些,我也算是正式认识了这个当道士的二叔,感觉很神奇,因为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我见得最多的就是傩师,也见过巫师,就是没有见过道士,骨子里,对道士特别是茅山的道士充满了好奇与崇拜。

    我还没有问二叔是不是茅山派的,忽然感觉太阳穴两侧剧烈地疼了起来,就像有两根针毫无征兆地刺进了大脑一般。接着,我感觉像是浑身被烈火烤着一般,灼痛感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这感觉,比当初我被汽车撞断了手骨还要难以忍受。

    我忍不住哀嚎起来,但发出的声音却完全不像我的,很尖,有些类似于女孩子的声音,凄厉无比,为了减少那股灼痛感,我本能地开始撕扯衣服,估计是被疼痛激发了潜能,花了我两百大洋的上衣竟然一下子被扯烂了,露出了我**的上身。

    而诡异的是,我的右胳膊上那个棺材图案向外凸起,上面的牛头显得十分狰狞。

    看我这模样,我爸妈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旁的阿西里顿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很显然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

    我妈正要过来抱我,但二叔赶紧拉住了她:“嫂子,别碰他!”边说着,他神色十分凝重,接着拿出了一道黄符,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在上面,与此同时,双手接着复杂的手印,将那道符箓贴到了我的头上。

    说俩也奇怪,这道黄符一贴到我的皮肤,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宛如一汪清泉荡涤着我的全身,那种灼热的感觉瞬间就减轻了许多,太阳穴也没有先前那种刺痛感,这让我惊奇无比,这效果,可比现代医学手段还要明显。

    症状消除后,我顿时感觉一阵倦意袭来,怎么都抵挡不住,不一会儿竟然沉沉睡去,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做梦,更没有那十几年几乎没有断过的噩梦,或许是昨晚惊吓过度,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昨晚也睡着了,不过那是昏迷过去的。)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了二叔和我爸妈的谈话以及我妈时断时续的哭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可见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我睁开眼转动眼珠瞅了瞅,并没有见我爸妈,但又一个人还在房间里,是二叔。

    我试着转动了一下脖子,能动了,但有些发酸,没有之前那想让人把脖子卸下来的痛感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二叔笑着问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脑海中迅速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过滤了一遍,然后问出了地球上绝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二叔,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你信么?”二叔没有回答,反问我。

    “昨天那个是鬼么?”老实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能确切地回答,关于鬼怪,僵尸什么的,小时候爷爷没少跟我们讲,但那时候只当作是爷爷故意编出来的故事,在村子里,受巫傩文化的影响,很多人都笃信迷信,二叔的这个问题,如果拿去问其他人,说不定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但我是这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从小就被教育信奉马克思主义,是不大相信鬼怪的存在的。虽然自打我出生起家里就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奇怪事件,但我并不认为这是鬼怪所为。

    然而,我从小信奉的一切,在昨晚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鬼玩意后,几乎土崩瓦解。一番马克思理论马列主义毛爷爷思想,顷刻间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第3章 苗疆巫蛊术,乌蒙傩术师
    第三章苗疆巫蛊术,乌蒙傩术师

    上大学后,我知识面越来越宽,同时也知道,我的所有认知,包括一直信奉的科学观,都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小个角落而已,未知的东西,远远多于已知的。

    我本来以为二叔会回答是,但他却摇了摇头,说:“昨晚你见到的,不是鬼。但也和鬼这差不多,这东西,属于鬼疫。”

    “鬼疫?”我满脸诧异,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东西。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包括我·······本来我以为这东西早就不存在世间了,但却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二叔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其实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叔,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了,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我在一起,就像我哥哥一般,估计是用了什么秘术吧,我这样想着。

    接下来,二叔给我讲了昨晚那怪物的来历。

    说起西南地区,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苗疆巫蛊之术,这项历代由苗家人所掌握的术法,曾经火遍大江南北,和南洋降头术,中国本土的茅山道术以及湘西赶尸术共同构成了神秘学中的四大术法(一说南洋的降头术由蛊术分离而来,一说由印度教传来,至今无定论),可见巫蛊之术的强大。

    但在我们这里,除了巫蛊,还有一种术法,叫傩术。发展到现在,当初与巫蛊之术齐名的傩术却是由于种种原因凋零没落,现在外界的人们,几乎不知道它的存在,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地与巫文化构成了流传于大西南以及湘西地区的巫傩文化。

    “傩”乃人避其难之谓,意为“惊驱疫厉之鬼”。西南地区海拔较高,天气变幻多端,容易发生各种天灾,每逢饥荒年代,便饿死无数人,人们笃信这是惹怒了天神,降下灾祸,鬼疫横行,于是发明了傩礼,祭祀天地,以佑民生。

    这傩礼,上至朝廷,下至农村乡旮旯,十分盛行,其中最出名的,就属于十二兽吃鬼歌。

    “十二兽吃鬼歌”的内容是说: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分别要吃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等十一种鬼疫;最后还要劝鬼疫赶快逃跑,不然就会被十二兽掏心、挖肺、抽筋、扒皮,以致被十二兽吃掉。

    晋代司马彪《续汉书·礼仪志》记载的这种汉末傩制,其他所有后汉史书全都没有提及。其中,十二兽(又称“十二兽神”或“十二神”)的多数出典无从查考,被十二兽“吃”的十一疫大多也找不到来源。这很可能是这种傩制经历的时间极短,又逢兵荒马乱,使典故失传,终成千古之谜。

    没有想到的是,这本来流行于整个华夏的傩礼,最终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了历史中,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传说中的十一鬼疫之一的磔死,竟然会出现在这个荒凉的小村子里。

    而我十分意外的是,二叔不但是个道士,而且兼学傩术,乃是西南边陲神秘乌蒙山一位傩术师,一时间成了我的偶像

    “磔”字本来不是用于人的。古代在祭祀的时候,杀牲以祭神,就是把祭的牲肢解。肢解牺牲,就叫“磔”。后来变成一种对人的最为惨烈的酷刑,就是分尸,也解释作车裂,又解释作寸磔,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

    而具体做法是:在法场立一根大木柱,绑缚犯人,刽子手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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