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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崔娘子,还没等郑婉说话,崔娘子便笑道:“我猜这亲事儿一准是成了?是不是?”
郑婉笑道:“还多亏了崔嫂子从中帮忙,得好好谢谢你才是。”
崔娘子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一份喜糖……对了,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刚才我看见小五哥牵了十几头牛去……”
郑婉一听,也顾不得说别的,急急忙忙跟崔娘子告别,奔着家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送上,要花花呀!!!
☆、公差
郑婉忙活了好几天,这天她正在油灯那昏黄的灯光下,给郑子恒做鞋,另一边郑秀静悄悄地数着铜钱,生怕弄出什么声响耽误了旁边正看书的郑子恒,三姐弟在一个屋子里,却悄无声响,郑秀算了好半账,这才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笑呵呵的出言对郑婉笑道:“姐,你猜这些天一总共赚了多少钱?”
郑婉笑道:“这有什么难算的?我总共治好了二十一头牛,一头牛赚两贯钱,总共赚了四十二贯,小五哥那头牛他先前给了一贯钱,被咱们花掉了,后来没收他的钱,这些钱总共一起就应该是四十贯……”
郑秀听了姐姐的话,心情大受打击“哎呀,姐,你就不能不这么聪明吗?!真是的,人家算了好半天才算出来,你怎么张嘴就来呀!也太过分了!”
郑子恒听见二姐这么说,便在一边窃笑,这个年代学数算的人少,郑秀能算出来已经不错了,郑婉也不理她,只端详着自己做出来的第一双鞋子,心中满是成就感,虽然这双鞋看起来不那么漂亮,却比穿着露脚趾头的鞋子好多了。
郑婉对郑子恒说道:“二弟过来,看看我给你做的鞋合不合脚。”
郑子恒换上鞋子,在屋里地上走了一圈说道:“稍微有点大,不过没关系,我的脚还能长。”
郑婉蹲□子摸了摸,觉得大的并不多,她笑道:“我给你做一副鞋垫垫上吧。”
千层底布鞋的鞋底,是很多旧衣裳拆了之后,用浆糊一层层贴在一块平整的木板上,干了以后几层合在一起,再用麻绳纳成鞋底,郑婉取出其中的一层锁上边,给郑子恒做了一个鞋垫垫上,这下子大小正合适。
郑秀在一旁说道:“姐,咱们有了这么多钱,还是去城外买一块地吧!别做生意了,做生意有风险,咱们都没做过,听说不时地有无赖打秋风,再说咱们家也没有人打理……”
郑婉笑道:“不是说好了让小五哥打理吗?二弟说他武功高强,哪个无赖敢打秋风?怎么?你想反悔?这四十贯看着挺多的,若是买地,也就能买十几亩,打的粮食又少,赚不了多少钱,最主要的是咱们不懂怎么种地,若是再雇佣佃户,那赚的就更少了,没什么意思……”
郑秀诺诺道:“姐,周家爷三个忙着杀猪卖肉,人家未必愿意跟咱们做生意……”
郑婉笑道:“那可未必,如果是以前,他未必会同意,如今小五哥见识了咱们的手段,再加上知道咱们有本钱,他未必不愿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你都知道做一个屠户身份低,难道他们家就不知道?再说卖猪肉,有小五哥他二哥和他老爹忙活,人手应该够用……”
郑子恒一旁插嘴道:“我觉得还是先开铺子吧!等赚的钱再多些,咱们再买地,其实……大姐二姐平时也应该慢慢的置办些嫁妆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咱们家又没有人帮衬……”
郑婉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真难为郑子恒年岁小,竟然想得这么周到,这样一来,这四十贯还真不多……
郑子恒刚说完,郑秀一旁说道:“你胡说什么?要置办嫁妆也是先给大姐置办,等她出了阁,才能轮到我!断没有姐姐没出嫁妹妹先出嫁的道理。”她这些日子被郑婉调侃惯了,谈起婚嫁也不像原先那样害羞,前天周家也派了媒人来,纳彩、问名已经办完,就等着纳吉了。
郑婉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来,她笑道:“还没有人家肯要我呢?我置办嫁妆做什么?”
郑子恒闻言,面色有些古怪,姊妹俩谁都没注意,郑秀兀自说道:“反正姐姐不嫁我就不嫁,明儿我就跟周家商量商量,他们若是不愿意等,那就不用纳吉了。姐,不如……我去问问崔嫂子,她认识的人多,让她给你做个媒……”
郑婉是真的不着急,才十七岁怎么就急着成亲了?这也太早了!她原本还想让郑秀先把婚事儿定下,成亲最好稍后再说,闻听郑秀想让人给她做媒,忙阻止道:“行了行了,崔嫂子是老熟人,她手里若是有合适的人,早就提了,何须你去问?”
郑婉这么一说,郑秀叹了口气,嘴上没说,心里暗自埋怨王家二郎,好好的跟人赛什么马呀?自己死了不说,生生的把姐姐的婚事儿给耽误了,姐姐都十七岁了,哪有十七岁还没定亲的姑娘?姐姐再不出阁,这辈子怕是只能给人做填房了!可是看姐姐,怎么半点也不着急呢?郑秀心急的没法,无奈她自己还是个姑娘家,没法帮着姐姐张罗这事儿。
郑子恒自然也能明白二姐的心思,他也为姐姐的终身大事儿着急,想起头几天夫子问起自家的事儿,有好几次提到姐姐,莫不是他对姐姐有意?可惜他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夫子的根底。郑子恒想了想,问道:“姐,你那天去学堂,可看见我的夫子了?”
“你的夫子?”郑婉笑道:“我怎么会遇到你的夫子?对了,说起你的夫子,我想起来一件事儿,他天天给你单独讲课,咱们应该怎么感谢人家?”
郑子恒想了想说道:“我发现夫子最喜欢美食,他带了好吃的来,有时候我还能借光吃一些,姐姐,不如你哪天做点好吃的,请夫子来咱们家吃一顿饭如何?”
郑婉没等说话,郑秀说道:“不行!”她皱着眉头“二弟,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咱们家连个大人都没有,难道你想让我和姐姐出面陪客?还是你自己陪客?再说了,我和姐姐都不会做什么美食!你记住了,以后不准随便往家里带男人!老头子也不行!”
郑子恒嘻嘻笑道:“谁说夫子是老头子了?夫子很年轻的……”
“年轻就更不行了!传了出去我和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郑子恒听见二姐这样说,便不再言语了,倒是郑婉笑道:“不如这样,我明天做一种他从来没吃过的美食,你拿着食盒送到学堂给他尝尝,如何?”
郑子恒连忙点头答应,郑婉自然不知道弟弟打的什么鬼主意,姐弟三个收拾收拾便要睡下,倒是郑秀,拿着一箱子铜钱不知道藏到哪里好,她总觉得放到床下不保险,最后还是拿到灶间,藏在一堆柴禾下面,又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睡觉。
第二天早上给这些牛喂了蒜头老酒汤,又有几头牛可以送回家了,周庭槐早早的来到郑家,他牵着牛还没等出郑家大门,就见几个公差找上门来,其中一个问道:“哪个是周庭槐?”
周庭槐一愣,拱了拱手说道:“区区在下就是,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为首的公差一拱手说道:“你会治牛肠辟吧?我们是奉了大尹的令,请你去衙门一趟。”
周庭槐心道,果然来了,没想到郑家人说的这么准,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郑婉,只道是郑婉有先见之明,心中对她佩服至极。
郑婉也有些意外,二弟的预言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她还没赚够钱呢!心里未免觉得有些惋惜,大好的赚钱机会没了,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二弟这小鬼头真是不可小窥!她心里对这个弟弟越发看重起来。
周庭槐对那几个公差回了礼,说道:“几位公人明鉴,这是我泰山的家,治疗牛肠辟的秘方也是我泰山家里祖传的,我只是帮忙而已,家里的长辈都已经去世了,只有女眷不方便出面,不如我去唤了我那妻弟跟几位同去如何?”
几位公差自然无异议,郑子恒正要去学堂,被郑婉连忙拦住,他是男丁,名义上的一家之主,所以这事儿还得他出面。
郑子恒跟着几位公差去了,郑秀担心弟弟年纪小,怕有什么不周全,便央求周庭槐陪着去。周庭槐点头应了,急急忙忙去找他二哥周脡栋,让他赶紧去给老乡送牛、收钱,再晚了官府把药方公布出去了,想收医疗费也收不到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姊妹俩在家里心焦不已,郑婉想着左右无事,还不如去衙门口等着二弟,郑秀却不准,她这几天都快中病了,总担心自家的一箱子铜钱失窃,郑婉便琢磨着应该把铜钱换成银子,这样藏也好藏不是?可惜这年头没有银行……她看见郑秀急得在地上走来走去的直转圈,忙说道:“你那座屏快到日子交货了吧?还不赶紧绣去,看你转的我都觉得眼晕。”
郑秀说道:“这会儿我哪有绣花的心思?不知道大尹会不会看咱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欺负咱们……可惜咱们太穷了,跟爹爹以往的同僚都不走动,要不然这会儿也能帮上忙……”
郑婉倒是不怎么担心,郑子恒人小鬼大,不至于吃亏,况且家里已经有了四十贯,便是官府给不了多少,做生意也尽够本了,反正可以先从小生意做起。郑婉拿了一串钱,打算去周家的肉摊上买一大块五花肉,既然答应了要给郑子恒的夫子做好吃的,郑婉便决定做东坡肉,那东西是苏东坡发明的,郑子恒的夫子肯定没吃过。
因为路途近,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郑秀这次没拦着,哪知道周家的肉摊上周屠户的浑家也在,郑婉买了肉,周屠户的浑家死活不肯收郑婉的钱,郑婉也只得作罢,现在猪肉便宜,每斤九十文,她打算等东坡肉做好了,给周家送些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抹泪,不要霸王偶呀!!!
☆、来客
等到郑婉的东坡肉做好了,时间已经到了正午,郑子恒还没有回来,这回郑婉也有些慌了,怎么会去了这么久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儿?虽然满屋子都溢满了肉的香气,姊妹俩却都没什么心思吃,郑婉想了想,说道:“我买这些肉,周家怎么也不肯收钱,二妹,你去给周家送一盘肉尝尝吧,顺便打听打听周庭槐回没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郑秀红着脸说道:“我不去,多不好意思啊!还是姐姐去吧!”
郑秀脸皮薄,郑婉没有办法,只得自己盛了满满一盘子肉,她想到周屠户或许还没有吃午饭,便又把热气腾腾的米饭也盛了一大碗,一起端到了周屠户的肉摊上,没想到周屠户的浑家也在,郑婉一想也就明白了,周家的二郎帮着送牛收钱、而五郎又陪着郑子恒去了衙门了,周屠户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他的浑家也在肉摊上帮忙,郑婉想通此节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周屠户夫妇郑重的道了谢。
周屠户的浑家笑道:“咱们可是实在的亲眷,这点小事儿算不得什么,郑小娘子可不要这么外道才是!再说了,你特意给我们送来了饭菜,我们还没谢你!不知道郑小娘子做了什么好东西,怎么闻着这么香?”
周屠户却不说话,他掀开盖子看见那盘肉,抓起筷子先夹了一块放到嘴里,顿时他的眼睛就亮了“嗯,好吃!真好吃!这就是那块腰条肉做的吗?”
郑婉点点头,本来她想问一问他们夫妇,郑子恒和周庭槐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偏偏这时候又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买肉,这人显然是个大客户,周屠户夫妇忙着招呼,郑婉见他们不得空,又担心妹妹在家着急,便连忙告辞。
回家的路上,正遇到一个年轻的书生,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郑婉觉得那人身上有一种冬天湖水般的静美,这人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郑婉见那人向她看来,正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打招呼,忽的一想,这可不是现代,随便跟一个男人说话似乎不妥,她急忙低着头疾步走过,却听见一个带着磁性的男性声音喊道:“郑小娘子,请等一下……”
郑婉停下脚步,回转身来一看,喊她的正是那个书生,郑婉点头道:“您是……哪一位?”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前身认识的人,正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书生却笑道:“郑小娘子不记得我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