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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欢喜的珍珠
再也不会有一个地方如银屿的海水这样的蓝，蓝的象墨绿的宝石，嵌在几个岛屿之中，小岛分散在海中央，隔着浅水的沙滩相望，细白的沙滩一涨潮，就留下贝壳海螺，静悄悄地露在沙滩上，是银屿最好的装饰。
海水卷着银色的浪，轻缓地一下一下拍打沙滩，浪滔之中，卷着成群的鱼，银屿的渔夫撒下网就上岸等着，招呼几个力大的男子，一拉，一堆小山似的鱼群就乱跳地晒在岸上。听见有人喊一声：“哦，去远点拉网，云缡在水里。”一个高大的男子高高举起一张网，又一缩手，低头看着水里，阳光晒的黑红的脸膛温柔地笑了，他顺手抛下一条乱跳的小银鱼，小鱼落水翻一个身，就和一个裸身的少女一起游向海底深处。
她棕色的头发在水中像发亮的水藻，飘荡着，围绕着她健康成熟的身体，少女翻一个身，仰起头，伸出水面吸一口气，脚一蹬，身体就漂浮在水面上，她的身体贝壳一样在阳光下闪动，饱满的乳房因为深屏着气，骄傲地顶起，腹部鼓起露出水面，浪花包裹着她，少女用手轻托在肚子处，任由海水托着她浮游。有人在岸上喊：“云缡，快上来吧，我们要撒网了，不然把你也捞上来啦！”
水面上“扑通”一声，大大的浪花溅开了，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跃入了水里，向少女游去，晃眼的阳光下，听见少女悦耳欢乐的笑声，男子托着她在水中翻滚，搅动了鱼群，四散开往远处游走了。人们眯着眼看他们在水里，时而传来笑声，“哥哥啊~~”一个软软的女孩子的声音叫，几个健壮的青年回头答应着。
“快叫姐姐上来吧，小鹿该吃饭了。”女孩赤脚站在细软的沙滩上，嘟起嘴，细白的脸庞有一对大而清澈的眼睛。
男人们冲她喊：“姐姐被龙王请了去，回不来了。哈哈‘‘‘”，说着话，看见男子抱着水中的少女，上岸了。一个白胡须的老者领着小女孩向几个年轻男子走去，笑呵呵地说：“云家的阿哥啊，姐妹两是海珠国里最珍贵的宝物，云缡已经成年了，还有这小云若，你们要保护好她们啊。”一个男子拉着小女孩的手，疼爱地看着她，拿一个透红的果子放进她手里，他们有同样大而明亮的眼睛，和浅浅的一对笑涡，他们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云缡，听着她不断地笑声，男子抱着云缡擦干她身上的水，云缡像鱼一样乱跳着，男子更用些力气，深深地吻她，两人的身体在沙滩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老者搂着云若，轻叹声气：“九魂欢喜珠是天地所赐的礼物，海珠国的男子何其有幸。孩子们，撒网吧！”
几张大网抛向更湛蓝的大海，云缡笑着挣脱男子，裹着丝麻的袍子跑向她的哥哥们，她的头发在阳光下一晒颜色更浅，和她的眼睛一样，几乎是透明的，她的眼角上扬，让她的脸看上去始终都是醉人的笑。
“云若。”她喊，头发在身后吹起来，随着奔跑飘荡起来，吻她的男子望着她，全身一松，仰躺在沙滩上，看着云缡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吹一声响亮的口哨。
云若坐下来看着她的姐姐，她的脸庞小巧，皮肤白皙，没有姐姐那样玲珑的五官，看上去怯生生的，云缡眼尾人鬓，齿如编贝，身材高挑，有一种夺人的美丽。
她笑着拨弄着头发，波浪一般的头发被她弄的更乱，云若拉起她的手，问：“小鹿吃什么呢，我找不到什么喂它们。”云缡又笑了，像一串贝壳在浪里翻滚。
她拉着娇小的妹妹，向岸上走去，鱼船上有男子喊着：“云缡，今晚我去找你！”
云缡回头笑出了声，她的脸晒红了，像银屿醉人的霞光。
云家的哥哥们说话了：“你的弓箭要能射中最快的梭鱼，我就让你进云缡的门！”那男子很不服气地站在船头上，对他说：“那你能把我摔倒在水里起不来？”两人对峙着看一会，大吼一声扭在一处跌进了海里。
岸上一片叫声口哨声，白胡子的老者笑声深沉，洪钟一般回荡在无垠的海面上。
云若跑几步，推开了栅栏门，门口种着低矮的灌木，一只浑身黑毛小狗奔向她，扯着她的裙子摇头晃脑，云若温柔地唤它：“哦，小黑，躲开，我的裙子被你咬破了！”
云缡径直走向了一个小马厩，把脸贴在一匹红棕色的小马身上，用手梳着它油亮的毛。小马温顺的眼睛在云缡的怀中忽闪，伸出舌头在云缡的腹部舔一舔，云缡埋进马背的毛里，咯咯地笑，“海子！想我了吗？我今天游的太累了！明天再带你去草地，好吗？”
小马鼻子里“吭吭”出着气，弄的云缡痒痒，她笑的更厉害了。云若又打开鸟笼的门，对姐姐喊：“花翅鸟该回来了，长尾鸥今天带回来一只海螺，你看！”云缡还和心爱的海子说着话，看一眼云若手里的海螺，突然温柔地一笑，捂着微隆起的腹部，低头不语了。
云若跑向她的姐姐，小心地扶着她，“姐姐，你不舒服吗？我来喂小鹿吧，你怎么游那么久呢。”两人走进屋里，海滩上传来男人们的叫喊欢笑声，天边有透红的霞光染上了海面。
夜来了，银屿的夜都是欢腾的，云家的门口生起了火堆，大锅里煮着鲜鱼活虾，男子们踩着金色的晚霞，打开了浓香的酒。有人说：“瞧，我们家自己酿的酒，多香。”另一个嘲笑地问：“有云缡那么香？我就喝。”老人看着云家的男子们思索：“九魂珠孕育着海珠国最优秀的后代，它采了男子的精华，散发着世上最迷人的香气。”
岛上的人说：云家的哥哥；岩石般的身体，大海般的性格。
有人醉熏熏地声音说：“云姑娘本就很美，瞧这姐俩，比妈妈还美！哎，可惜腹中有了九魂珠便命不长久。”
“孩子！去吧！”老人拍了拍身边一个年轻的青年，青年眼中一亮，满眼柔情向云缡的房间走去。
月亮升起来了，半个月牙浮在海面上，照亮了一片海水，银梭鱼背上反着银光，照耀着这个小岛如剔透的水晶宫。
云若仰头看着爬高的月亮，一双眼睛闪着波光，她软软的声音格外惹人怜爱，问：“满姑姑，姐姐怎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年老的妇人银白的头发梳一个髻，手里织着丝线，微笑着看着云若的大眼睛，温柔地说：“哦，若儿，姐姐没有病，她长大了，身体里有了小宝贝，像哥哥们一样好的小宝贝。”
云若抚摸着丝线，再问：“姑姑，小宝贝出来了，姐姐会离开我吗？就像妈妈，有了哥哥，有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发的姑姑停下手里的活计，抱着她在怀里摇晃着，看着云若白的透明的小脸，慢慢地讲：“不会，姐姐这样年轻，她还会有很多小宝贝，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的，你有那么多哥哥，你是妈妈的最后一个孩子，她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了你们，因为你们遗传了妈妈的九魂珠，这是大海创造出来的最美的珍珠，它每一圈的花纹，都记录着男子们留下的精血。你马上会长大，九魂珠接了男人的魂魄，就会迅速发出香气，那是这世上最叫人难忘的安慰。”
云若抱住姑姑的脖子，忧伤地说；“我想妈妈，她和我们住在一起多好，像你和海爷爷。”
姑姑笑，指着远处闪着银光的海面：“妈妈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她的九魂珠就埋在珊瑚树下，你看，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鱼和水鸟，我们从来不担心没有吃的，妈妈在水下保佑我们。她知道云若爱吃红鳞鱼，哥哥一撒网，妈妈就把小鱼赶上岸来；对不对？”云若想一想，笑了，脸上荡漾着两个笑涡，扑在姑姑的怀里：“我们都永远在一起，我去看看姐姐的小宝贝。”
她推开了云缡的房门，却站着没有动，一个高大的男子和云缡的身体纠结在一起，男子回头看见她，温和地笑，慢慢扶云缡坐起来。
云缡喊她：“若儿，来。”她脸上没有了白天那样欢快的笑，有一种慵懒的疲倦，手里拿着一串紫色的葡萄，摘一颗放进云若嘴里，问：“甜吗？”
云若点点头：“甜。”她伸出手放在云缡的腹部，仰着脸问：“姑姑说，你有小宝贝了，小宝贝吃什么？”男子一把抱起云若，放在自己腿上，宠爱地梳着她绵软的黑发。
云缡看着男子对云若说：“小宝贝有哥哥们呢，哥哥们会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云若转身冲男子一笑，天真又妩媚，靠在他怀里软软地叫一声：“海哥哥。”男子笑的更温柔，手掌里托着一把葡萄，送到她面前。
云若拉着姐姐的手，埋头闻一闻，说：“姐姐，明天不要去海里了，把你的香味都冲走了，只有五哥船上臭鱼的味道！”云缡笑的浑身颤抖，捂着隆起的肚子。
云若高兴地说：“满姑姑说，我长大了也会有香香。我要和姐姐一样的香香。”
云缡快乐地笑，在烛光里有一张剪影般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阴影，眼睛里象是海水渗进去还没有干，湿漉漉的。
她往妹妹嘴里塞一颗葡萄，说：“小笨蛋，你有自己的香香，和我的怎么会一样呢！就像你的眼睛，嘴巴，是你自己的，比你的眼睛还让人喜欢，比你的嘴巴还会说话。”
云若紧紧抱着她，忽然说：“姐姐，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像妈妈一样，有了我们就住到珊瑚树下去，满姑姑说，妈妈在水里看着我，所以你常去海里看她吗？你不要去，你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云缡捏一捏她小巧的鼻子，两人贴着脸。
那男子忽然走过来抱住两姐妹，深深看一眼云缡，吻那长睫毛的眼睛，云若在一旁小声说：“海哥哥，你怎么了？”男子抬起头，眼中有跳动的烛火，在云若的额头上深深地一吻，把两姐妹揽在自己胸膛里。
第二章 烈日下的果实
海上黎明来的很早，天还黑着，海水先有一片红光，在起伏汹涌，然后一轮红日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泼洒下万道金光，银屿的海面上就有船来往，云家的哥哥们总是最早出海，悠长地喊着号子，喊来了鱼群、潮水，喊醒了岸上美丽的妹妹。
云若一醒来，就跑进花园，打开鸟笼，挥舞着小手，成群的鸟迎着霞光飞向天际，它们五彩的羽毛洒落下来，落在云若白色麻纱的裙子上。她望着天空，喊：“和哥哥的渔船一起回来啊！”那高飞的鸟响亮地鸣叫，在空中盘旋，像是回答。两只小鹿冲出了栅栏门，轻盈地在海滩上奔跑。云若一回头，云缡已经骑上了海子的背，小马抖擞着身上的露水，等着云缡一声令下，她冲妹妹笑一笑，穿一双暗红的皮马靴，在马背上轻轻一拍，小马嘶叫一声，扬起蹄子跳过了栅栏，云缡笑着拉着缰绳，喊：“海子！好样的！”
小马载着主人在银白的沙滩上飞驰，云缡一身鲜红的布裙子，拦腰系着一根珊瑚草编织的腰带，晨风吹着她飘散的头发，裙子飞起来，露出她修长的双腿，那金色的皮肤、红色的衣裙比天边初生的朝霞还要美丽。
云若羡慕地看着姐姐的身影，指给井边上提淡水的哥哥看：“姐姐是海珠国最美的人！”
哥哥忙碌着答应她：“当然！”停下来望着她，笑了：“若儿也是最美的，我们这里有两颗最美的珍珠！”云若笑了，有点害羞地低了头，她心里还是觉得姐姐最美，甘愿她比自己美。满姑姑看见她害羞的样子，说：“小云若长大了，这样害羞。”远处有男子路过，握着一大把开花的珊瑚草递给云若，问她：“若儿长大了吗？来，让我闻你香不香？”云若接了一大把白花，微微红着脸，跑到小狗身边，把脸凑近它黑亮的眼睛：“哦，小黑！”她叫它，小狗乖巧地卧在她身边，舔着她发热的脸。
云缡一口气跑到了草场，小马还喘着气，不尽兴地叫着，云缡拍着它，说：“海子，停下！我渴了。”小马兴奋地刨着地，头转向云缡，在她身上蹭一蹭湿乎乎的鼻子。
云缡跑向灌木深处，捧一把泉水大口喝下去，从石头缝隙里渗出来的泉水清冽甘甜，蜿蜒成一条小溪，在灌木绿草之间穿梭，最后汇入远处的大海。
云缡喊一声：“吃吧，海子，别跑远。”小马埋头啃着青草，云缡又笑了，她总是有那么多事情可笑，那渐渐鼓起的肚子，总是在她身体深处动着，总让她想笑，她仰躺在草地上，阳光开始炙热了，晒地她浑身发烫，云缡伸展身体在草地上打个滚，把不安分的肚子贴在大地上，闭上了眼睛。
她听着身体里的声音，九魂珠在子宫里象升上来的太阳一样越来越亮，她发出一声轻呼，身下湿润了，溪水一样流淌，云缡甜蜜地笑着，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