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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我想见你。”托马斯用生硬的中文说。
季雨看了一眼正站在路边等她的儿子,她犹豫了一会,然后低低地问:“Where are you,Thomas?”
“我在雍和宫,我想来为你祈祷。”
季雨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久,她才说:“谢谢你,托马斯。我这就去你那儿。”说完她狠狠地熄了火。
儿子见她并没有把车开过来,就问:“妈妈,车开不动吗?”
“不,儿子,妈妈还有点事没有办完,你先在爷爷家等着,妈妈办完事再来接你。”
“妈妈是去接爸爸吗?”
“不,妈妈去看一位叔叔,他等妈妈已经好久了。”
“妈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那位叔叔吗?”
“不,妈妈去一会就回来。你在爷爷家里等妈妈。”
高树十分委屈地被季雨重新抱回楼上,看到儿子哀怨的目光,季雨心里十分内疚。
在雍和宫西门,季雨看见托马斯穿着棉袄,正站路边的一个香火店里,昏黄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实在让人心酸。托马斯帮助父亲的咨询顾问公司,创办了中国的分支机构,也把自己的事业立在了中国,这么多年来,这个美国小伙一直没有结婚——你让一个男人如此守候,你到底于心何忍?
见到季雨,托马斯很高兴,撑着车门盯着季雨不停地看。季雨不好意思地说:“别这样,托马斯,先上来吧。”
“不,你下来吧,我们一起去祈祷。”说完拉开车门,握住了季雨的手。
季雨看着那双结实的大手,她的眼睛湿润了,乖乖地钻出车来。就那样,寒冷的空气里,美国人托马斯拥着她,他们在中国的神像前,一次次地跪拜下去。那一天,托马斯第一次吻了她。
离开托马斯时已经11点多了,她往公公家打了个电话,婆婆告诉她高树已经被高仓接走,她于是直接把车往家里开去。
回到家里,儿子已经睡着了,高仓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忙着什么,听到季雨回来,他走出来看了一眼,并替季雨脱下大衣,然后轻描淡写地交待了一句:“我明天走,还有点活没干完,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说完又钻进书房里去了。
季雨在客厅里坐了好久,然后才站起来去给高仓收拾行李。她的心里无端地十分悲伤,她把那件夹克拿出来,又放了回去,然后分别把一套灰白的和一套黑色的西服,装进西服箱里,还有领带。她坐在床头,她想还有什么没有装呢?对了,还有刮胡刀,她于是去了趟卫生间,把刮胡刀取了来,装好,轻轻地放进箱子里。外面正在过节。她家的屋子隔音很好,她听不见;她家的窗帘很厚,她也看不见。
她坐着想了一会,又把一包绿箭口香糖放了进去。以前高仓出门的时候,喜欢带着随身听,现在他有了笔记本电脑,一切都解决了。对了,季雨想起应该给他把手机充电器带上。
季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感到有点累,她到洗手间冲了个澡,自己先睡了。可今夜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她生命里很多过往的人,他们都在哪儿呢?有首歌里唱:“那些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为我静静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吗?她们在哪里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一种咸咸的东西,流进了她的嘴角。
高仓还在书房里忙着,当然那些都是他要准备的一些报表、方案、计划书,还有法律文件,他得把它们最后整理好。然后他进行了这一天里的最后一道程序:打开信箱,收取信件。其实这道程序这天他已经做了很多遍,他完全可以不用再做了的,可是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朝他诉说着:“我叫飘,我在这儿等你。”
他的手有点发抖。他看了看身后的书房的门,确信季雨没有站在那儿。
邮箱里没有信,什么都没有。他坐了好久,终于不甘心地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走出来。
走进卧室,他看见季雨已经睡着了,两个准备好的行李箱靠在门边,他买的一束本来准备送给季雨的玫瑰花,歪歪地依在门边的台几上。
高仓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一些说不清的难过。他俯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季雨的脸,她还是那么美,她的脸上还是那种高贵和平和。她细长的眼睛,安详地闭着,如同架设在他人生的每一个路口的云梯,心照不宣地引导着他的未来。高仓好久没有这么看季雨了,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这时他突然感到舌头有点苦,他再摸一摸枕头,发现上面还有泪湿的印痕。
高仓的心里不平静了。他走到客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长城干白,倒进一个高脚的杯里,他走到窗前,看见了天边有一抹红光闪过。
喝了酒后,高仓走进儿子的卧室,轻轻抱起正在熟睡的高树,来到季雨的床前,他对季雨说:“走,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他的声音很平静,他知道季雨并没有睡着。
季雨睁开眼睛,惊奇地望着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头涌过一阵难言的痛楚。她在犹豫是拒绝还是顺从,同时在想这件事对她个人有什么意义。
高仓对她歉然一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替她把衣服拿了过来。
——2000年1月1日凌晨2点29分,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们一家三口,驾着车缓缓行驶在寂静而古老的长安街上。世界在脚下移动,他们穿行在历史的河谷里,天空那么静谧,又是那么深不可测。那个男人一直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他没有说话,女人也没有说话。他们的儿子在女人的怀里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的妈妈,又看了看他的爸爸。
儿子:“妈妈,我们这是在哪?”
母亲:“我们是在长安街上。”
儿子:“我们要去哪?”
母亲:“我们哪里也不去?”
儿子:“可我们是在车上。”
母亲:“你爸爸带我们出来走一走。”
儿子:“那我们还是要去哪是吗?”
母亲想了想:“是的,儿子,你爸爸开车带我们到下个世纪。”
儿子:“去下个世纪干什么?”
母亲:“去寻找一些东西。”
儿子:“找什么呀?”
母亲:“寻找幸福。”
儿子:“妈妈,你不幸福吗?”
母亲:“妈妈和你和爸爸在一起,就很幸福。”
儿子:“爷爷奶奶他们也去吗?”
母亲:“是的,儿子。”
儿子:“他们是不是在另一辆车上?”
母亲:“是的,儿子。”
儿子回头张望:“妈妈,是那辆吗?”
母亲也回头看了看:“不是的,儿子。”
儿子:“那他们怎么去呢?”
母亲:“他们坐飞机去。”
儿子:“是象伞那样的飞机吗?”
母亲:“是的,儿子。”
儿子不再说话。他默默地看着前方。又看了看高仓。继续问他的妈妈:“我们去了还回来吗?”
母亲:“不回来了。”
儿子:“那我的小熊你带上了吗?”
母亲:“已经带上了,儿子。”
儿子:“下个世纪是什么样的?”
母亲:“有花、有草、还有鸟儿歌唱。”
儿子:“也有幼儿园吗?”
母亲:“是的,儿子,还有河流和小溪,那里什么都有。”
儿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呀?”
母亲:“很快了,儿子。”
这时儿子又看了看他的父亲握着方向盘的手,然后非常肯定地说:“爸爸你真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6章 中关村飘荡的财富故事
六
什么是网络?
有个电视人说:网络就是有人在电脑上,做了一个网,很多的人都到这个网上来玩,结果都成了网虫。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成了网虫,那些办网站的人梦里都要乐醒好几回。但清醒的人都知道,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象当年电话出现,手机出现一样。当时一些预言家们都说世界将会彻底地改变,但结果风车还在唱,老人们还是天天守着电话机,等着当兵的儿子的信;该有的一样没少,世界没有颠覆,只是很多人每个月平空多出了一张张电话帐单。
只有那些有知识的办网络的年轻人,才狂热地相信网络真能颠覆世界。
据保守统计,2000年1月至3月期间,位于北京建国门的一家五星级饭店,平均每天有两家网站在这里举办开通新闻发布会。北京最老牌的一个IT电视栏目的摄像说,那一阵他经常一天赶几个会,最多的一天达到12个,回到家里腰酸腿痛,做梦都尽是有关网络公司发布会的,吓得一次次从梦里醒来,后来落了个晚上总是做恶梦的毛病。
网络公司新闻发布会如此频繁,当然乐坏了饭店的销售人员,也乐坏了那些不停叫累的公关公司,还乐坏了一些收红包的跑会记者。另外,基于此,一种新的职业——“会虫”也应运而生。
一些无业游民从饭店清洁工那里探得开会有红包的宝贵“信息”,一下子悟出一种生财之道:忍痛花个百把十元,买件干净的衣服,终日在饭店门口游荡,看到有网站发布会召开,就趁人多眼杂,在门口处递上一张印着某名牌小报的名片,一个红包轻易就到了手。网络公司当时实在是风起云涌,招聘员工也有些饥不择食,很多职员都是扛了个本科学历,就站在发布会门口充当内行,结果被民工骗走几个红包,自然也就在所难免。听说那些得了手的“会虫”,有时还会给饭店清洁工支付“信息费”,看来也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千年虫”、“会虫”和“网虫”,都有一个“虫”字,有点象“害虫”。
(写到这里,看到老同事留一刀发来的一则笑话,用的还是繁体,现把它翻成简体,献给大家。)
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在午夜十二点时,拿起电话拨12个0,
这样就可以通向冥界,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
我在国中三年级时,因联考将近而常常熬夜,
可是总是不专心,想东想西的
有一次,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这个传说,
在好奇心作祟之下就想试试看,
而且我还算好了时间,在手表的秒针一指向12点时,
立刻拿起电话连按12个0,
结果。。。。。。。。。。。。。。。。。。。。。。。。。。。。。
?
?
?
电话那头竟然真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而且她还用一种冰冷的声音,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事实
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说:
……
……
“您拨的这个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谢谢。”
这个笑话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又记起一则刊登在一份叫《蓝色e象》的内部刊物上的幽默——
邮政时代的寒暄:见信如面,此致敬礼!
电话时代的寒暄:她是哪位?他人不在!
呼机时代的寒暄:速回电话!生日快乐!
手机时代的寒暄:她在哪?打错了!
网络时代的寒暄:她是谁?她是男的还是女的?
后网络时代的寒暄:有人吗?她是人吗?
这则幽默让我看完后感到有点脊背发凉。总而言之,那时整个中国的网络界都有点疯了。这个“疯”的定义是一个非常有资格的网络前辈下的,这位女士在一个公开场合对媒体说:“我在国外呆了几个月,刚下飞机,就觉得国内的风有点异样,回来一看,发现大家办网站真是疯了。”她的这个“疯”字同样给了我异样的感觉,也许当时这位女士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但我从她这儿找到了“疯”的这种感觉。
她好象是说中国办网站有点热过了头。
例证之一:
邻居某男孩只有十五岁,放假没事在捣腾网站,后来这个网站被一个有名的网络公司收购,你猜猜,收购价是多少?450万人民币!够你活一辈子的。
例证之二:
中国高校中一直流行着“托派”、“鸳鸯蝴蝶派”、“麻派”。90年代初,比尔。盖茨一下子成了神话,大家争相效仿,离中关村近一些的高校诞生了一个新名词叫做“上街”,就是去帮中关村的小老板扛箱子卖电脑、攒机器、开发软件,搞一点小创收,然后梦想成为下一个盖茨。不过实话实说,“上街”这个词实在有些老土,因此还不能与“托派”、“鸳鸯蝴蝶”这样悠雅的名词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