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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非要这样冷硬,那么就让她冷硬下去,他没他任性,却不想纵容她的任性。
申璇转过身来,裴锦程适时抬起头,偏首望着那个女人,他眉稍抬了一下,“嗯?白珊我会娶,你的证据我会拿到,离婚?你休想!”
她开始说,裴锦程!你休想!
现在他回过来,离婚?你休想!
终于要娶了吗?申璇扯了一下嘴角,到底是为了证据,还是为了齐人之福,裴家说什么娶妾要大太太首肯,这有什么重要?
男人苦要娶,大太太想不同意,可能吗?“是吗?好,你娶她,我们分居,等你想让她做正房太太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签字离婚的。”
末了,她看见男人凤眸缓缓眯起,那里面的星亮一闪一烁,折射着令她心震的光,大吐一口气,仰了下巴和脖子,“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反正是没有资格,是个罪人。要依着裴家人的方式生活,是从我答应嫁入裴家赎罪那天起就注定了。我永远都是个代罪的人,不是吗?有什么资格和权利选择我想要的幸福?”
裴锦程搭在椅子上的手指,一根根,慢慢的屈过,绻起,捏紧后,一握。兴许是医院里空调开得太足,所以他感到嘴里很干,干得没有一点口水,想要吞咽,却找不到任何水渍吞咽,以至于他想要开口说话都那般艰难。
好不容易咽下一唾沫,却是又涩又苦,一步步费尽心机,只是想摘掉她身边挂着的一颗定时炸弹,她已经猜到他是为了那些东西,却偏偏还要这样冷绝。
赎罪?
选择她想要的幸福?
韩启阳吗?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吧?曾经的那个未婚夫。
他怎么能忘记那时候,她那样片刻都不犹豫的跳下湖去,然后弃他而去,“申璇,这种话,你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来提醒我。”
申璇感受到了胸腔里那颗鲜红的心脏在紊乱跳动,没有节奏,连着快一阵,突然又停下来,让人有种心率随时都会停止的感觉,她还需要提醒他什么?
在裴家,她一点主导权都没有,不但没有主导权,在这个过程中,她连自己的心都赔了进去。
她的爷爷和哥哥过来的时候,都同意了,因为申家欠裴家的,不是吗?
四年前欠,上次矿难又欠。
欠的总要还吧?
凛了气息,将氧气灌进心脏里,才有力气说话,“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提醒我自己,时间久了,我会忘了自己该在什么地方站着,其实我现在已经比前几年过得好多了,不用天天给你洗澡,按摩,不用再伺候一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植物人了,我应该谢谢你的毅力,你醒过来,让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谢谢你。”
裴锦程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白交措……
字字句句都化成尖利的针刺,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扎着,握着拳头的手似乎都有被扎到,不规律的轻轻抖动……
。。。。。。。。。。。
白珊虚弱的躺在床上,能活过来,她并没有想到。
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死之前她都放不下的东西,现在更深的种进了她的心里。
像变了一个人,即便是裴锦程进来病房看她,也提不起以前那种兴奋的劲头,只是更坚定的要嫁给他。
在裴家住了那么久,她知道千方百计的去讨好一个人根本没有用,他的心已经完全倾斜,甚至不留一点怜悯给她,她是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她努力过了,他却要陷害她。
若是申璇陷害她,她也不会这样。
偏偏是他,她终归还是输给了申璇。
从小到大的情谊,十年的男女之情,就这样输给了申璇。
一个将他打成植物人的女人。12022125
白珊嘴角牵起,有了自嘲的光晕,她输给了他的仇人,这天下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可悲了。
目光悠悠转冷,她收了笑,没有包扎的那只手紧紧握起,她暗暗发誓,得不到心没有关系,一具躯壳,她也要!
裴锦程推门进来,看到睁眼静养的白珊,踱步到了床边,他没有坐下,并没有多少惊喜,只是常态的问,“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为什么过来?”白珊淡淡的问。
“听说你醒了,过来跟你谈谈。”
“谈什么?想为了你陷害我的事道歉吗?”
裴锦程说话很小心,哪怕这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接着白珊的话说下去,“小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
白珊躺在床上,她淡嗤一声,“锦程,我还有什么值得爱惜的?四年前你成了植物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惜了,能活到今天是个奇迹,你指责我不爱惜自己?如果你待我像从前一样,我会不爱惜自己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无情无义,喜新厌旧?!”
裴锦程觉得白珊说话的口气在改变,咄咄逼人,那调子像极了申璇。
可白珊从前温婉可人,现在咄咄逼人。
申璇从前咄咄逼人,现在依旧咄咄逼人,不,申璇还盛气凌人,还耀武扬威,只要跟嚣张沾得上边的,她都占尽了。
但白珊的咄咄逼人,都是他逼的,他把她逼成这样,“小珊,你还年轻。”
“年轻吗?我26了,还年轻吗?我在你身上蹉跎了十年,我还年轻?”
“现在很多女人三十多岁才找到合适的人结婚。”
白珊眼框泛红,哽咽,“锦程,你找别的女人,我什么时候反对过?可为什么你找了别的女人就要抛下我?G城不像别的地方,我没有那么守旧,但你非要逼死我,是为什么?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永远都是,现在你不爱了,你就要扔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裴锦程不置可否,那些年轻时候誓言他都记得,可是人生这么长,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现在变成这样,他都始料未及,所以现在,他不敢给任何人承诺,“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
白珊轻扬眉稍,“既然不仅仅只有爱情,你何必不敢娶我?”
裴锦程怔然,他拿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东西,想要说服白珊,好笑得很,不是吗?“你嫁给我,就一定幸福?”
“不嫁你,我又有幸福吗?”
“……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没有!大不了我和申璇一起坐牢,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证据什么时候给我?”
“先注册,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把证据给你。”
逼只愣忘。裴锦程沉吟半晌,而后俊眉浅蹙,眸色一凛,“注册的时候就给我。”
“好!”
。。。还有一更,有点晚,早睡的亲们先觉觉,明天看一样的。
192:一箭穿心
更新时间:2014…2…28 14:41:47 本章字数:3630
申璇知道裴锦程在办国藉,为了跟白珊合法注册。
她知道,却无法阻止,也不愿阻止。
她只是一再提醒自己,不是她的,抢也抢不来。
白珊在抢,就让她抢去。
抢得走的男人,跟她没有关系。
他要娶妾,娶吧,不关她的事,关她什么事?
凶本来就不属于她。
白珊才是他曾经想要明媒正娶的女人,是因为她的伤害,才迫使他们分开。
现在他们要重新在一起,不过是天注定罢了。
虽然每天这样提醒自己十次,百次,千次,想要用这样的话来麻醉自己,却偏偏越麻醉越清醒,越清醒越疼痛,以为疼痛后是麻木,结果麻木迟迟不来。
只有周而复始的疼痛。
裴锦程几乎都没有深思一下,就随便挑了一个可以一夫多妻的国家办国藉。
真不错,她在心里赞叹他的效率。
两人都变得更沉默。
连在床上脱光了相互契合的时候,他们都不再说话。
他要,她就给。
不管他怎么要,她都给。
她在想,除了给,她还能有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但是她有权利把自己的心门,关上!
心门关上了,他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难过,这些她都知道。12022125
清晨的生物钟准时叫醒申璇,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趿上拖鞋,静静的关上卫生间的门,挤牙膏,刷牙,挤洗面奶,洗脸,清洗。
拉开衣柜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挑了职业装,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头发还未绾起,披散着,还没有化妆,这时候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点温柔,他一直说,他希望妻子能温柔些。
从抽屉里拿出丝袜,是裤袜,去公司上班她都是穿的肉色,她一直嫌弃厚款的肉色裤袜不好看,那种质感包着长腿,感觉一点也不性0感。
可冬天总归是冬天,哪怕是地处南方的G城,早晚的风吹着,还是冷。
他愿再珊。裴锦程要她穿三双,一双都不能少,而且里面那双一定要厚的。
他的理论是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出来,外面再穿薄的就是。
她试过效果,的确看不太出来。
第一双厚的穿好,又伸手拿了第二双薄的,从脚尖一点点的拉上去,拉到腰上,细薄的丝袜带着光泽,在镜子里看到,就好象只穿了这一双似的,她的腿修长漂亮,一踮脚尖,很性感。
第三双拿出来,左脚的脚尖刚刚套进去,才松拉到脚跟,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他说,现在是冬天,又流过产,就算要漂亮,也要穿得厚些,钟妈说女人这个时候风不能进了骨头,以后会疼。
连穿一双丝袜的权利都没有,都要必须听他的,要穿三双。
申璇捏着团在手心里的丝袜,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将第三双丝袜脱下来,叠好后,装回抽屉里。
从此后,她只穿两双!
回到卫生间,开始绾头发。绾成精明干练的髻。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红了眼睛,她想抽泣,都怕出声。
今天上午10点50分,机场停机坪里的私人飞机时间已经排好,飞往沙特,带白珊去注册。
一直都怕这一天的到来,还是来了。
他们有多少天没有说过话了?
连一句“早上好”“晚安”“在哪”“吃过饭了吗”“有没有什么项目”“开会”统统没有过。Orvf。
不是她不想争取,不想独占,是他下定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
即便她说她要离婚,他只是说,休想!
从梧桐苑走出去,上了电动车去往餐苑,她知道自己还得很温和的吃完早饭,然后去停车场,开车去上班。
她想,她可不可当他还是植物人?还躺在梧桐苑里的那张床上,他跟她没有交流。
她可不可当没有他这样一个人?她只是上班,工作,做自己份内的事。
车子开出裴宅,申璇化着淡妆,脸上没有泪痕,她总的在红绿灯的路口,抬头看着车顶,深吸几口气后,眼睛没有可以溢出的水渍,才又放平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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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等申璇出了门,才起床,掀开被子,趿上拖鞋,进卫生间,挤牙膏,刷牙,洗脸,剃须,涂上申璇喜欢的那种味道的须后水。
生活就像一个圈,哪里也跑不去,天天的这样一圈圈的跑,沿着那个轨迹,就成了习惯。
她下床的时候,他就醒了。听到她刷牙,洗脸,拉开衣柜门的声音。
他们在一起,不是争执,便是沉默……
他穿好衣服,拿好自己的证件,习惯性的拉开她的丝袜抽屉检查,每个颜色都裹卷好了放进小格子里,像他的领带,只是她的丝袜比他的领带多多了。
勾了丝的,她会扔掉,但每天格子里都会保证放满。
肉色的在第一排。
今天空了两个格子。
第三格子里的丝袜卷得跟其他格子里的都不同,因为其他格子里的丝袜都是钟妈卷的,她不会做家务,收拾得乱七八糟,连自己的袜子都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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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开好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站在窗户边。
G城的机场在城区靠南的方向,她的窗口正好朝着南方,站在那里,望向那片天空。
从十点二十分开始,她就一直站在这里,不曾动过一下,连眸子都不曾朝其他方向看过。
天空中偶有飞机掠起,飞入云层深处。
他的私人飞机,她坐过,他把她摁在窗边,看着脚下云层,亲吻,爱抚……
同样的飞机,白珊今天在那里……
她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左胸那里,疼得过份。
疼得她忍也忍不住。
抬腕看了表,10:50分。
好准,正好10:50分。
不一阵,南方的天空中有了飞机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反正都是那么小,看不清。
身体慢慢的,慢慢的滑下去,她背过身,不再看着窗外,身上骨脊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