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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元吃得也很少,只是大量的喝水,而且必须喝开水,连用净化药片沉淀过的河水都一律不饮用,还叮嘱唐定峰和其手下的士兵也千万不要饮用,因为敌人有可能在水中下自然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人于死地,只会让你拉肚子拉到虚脱,加之战争中因为牲畜和人死亡的关系,本身就会导致河水遭受污染。
因为有了刘义元带路的关系,他们沿途十分顺利,一直到事发地点之前,他们只遭遇过六次小型战斗,遭遇过一次敌人的大部队,但刘义元也领着他们从小路绕开,有惊无险地轻松避过。
也是有了这些经历,让唐定峰和姬民兴对刘义元十分信任,几乎可以说只要不违反军事原则的前提下,事事都顺着他,毕竟有他的带领,才可以顺利深入到敌区的腹地。
可是,唐定峰和姬民兴又忽然发现,他们进入得太深入了,早就远离了大部队,而且他们所到的地方,是早些时候连精锐侦查部队都没有去过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事情开始出现了意外,不,不是意外,那是计划好的,是刘义元计划好的,与其说我们靠着他深入敌后,不如说是他靠着我们的护送走了这么远。”唐定峰深吸一口气,弹了弹雪茄烟的烟灰,“我发现不对劲了,于是叫部队停下来,但是刘义元不肯,他告诉我,只需要再走三天就到了,我不愿意再走,虽然我们不能再回头,但也知道大部队迟早会打过来,于是我决定等,可是刘义元话突然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他不断告诉我们,如果留在这里等,会被敌人包围的,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
面对唐定峰的质问,刘义元知道自己心急把话说错了,在战争中,你如果不是军事情报人员,你如果不是敌人的人,你为什么会知道敌人会来包围呢?
姬民兴开始怀疑,刘义元会不会是敌人的探子?但这个怀疑很快被否定了,因为那不可能,他们只是一个排的侦察兵,而且不是最精锐的,再者他们也没有身负机密情报,让一个探子引他们这么深,再活捉他们,费时费力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排长,我们真的不能再走了,从地图上看,再走我们就靠近敌人的大城市了,那里百分之百有重兵把守,我们前往,只有死路一条。”姬民兴不愿意再走,其手下的士兵也认为不能再继续前进。
唐定峰看向在树上观察四周的刘义元,示意其他人警戒休息,自己也爬上树,蹲在树干上,低声问刘义元:“你说我们再走三天是什么意思?”
“再走三天,有个寨子叫登尚,我们去了那里就安全了!”刘义元肯定地说。
“刘义元,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地是不是就是那个登尚大寨?”唐定峰此时明白了。
刘义元看向远方,也不回头,点头道:“是,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定峰很吃惊,想着这个人是上级安排的,肯定审核过,为何他会混进来?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也不是你们敌人派来的人,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去登尚大寨,我必须去,这关系到世界存亡问题。”刘义元终于回过头来对唐定峰说,表情十分凝重。
唐定峰听他这样一说,差点没有骂出来,什么叫“世界存亡问题”?你这是骗谁呢?
唐定峰一把揪住刘义元的衣服:“我他么的再问你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害死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害死我的战友我的兵!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告诉过他们,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活着带回去,还要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要是这个世界没了,还谈什么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你能不能看远一点?”刘义元心平气和地说,一副自己绝对没有撒谎的表情。
唐定峰无言以对,他认为刘义元压根儿就是个疯子!而且病得不轻,于是掏枪将刘义元制住,将其从树上拖拽了下来,让人将其五花大绑,然后下令在树林之中驻守着,等着大部队的来临。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算是敌人的腹地,那只是个大寨,做买卖的地方,很安全的,你放心好了!”刘义元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地辩解着。
“排长,只能等大部队了。”姬民兴看着远处的刘义元道,“我们的步话机也出了问题,晶体管坏了,找不到替代的,除了等,别无他法。”
“那就等!”唐定峰咬牙道,“还有,必须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搞清楚这个刘义元的身份!事情没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上)登尚大寨
又等了三天,这三天内刘义元几乎没有睡,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唐定峰,让他继续前进,但唐定峰不愿意,在他计算之中,大部队很快就能赶到。
可是事与愿违,几天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意外也接踵而至,一直没有睡觉的刘义元却倒头就睡了,这一睡就是一天,叫都叫不醒。
刘义元安静下来,让唐定峰舒服了不少,至少不用听人在那叽叽喳喳的乱叫,也不用担心刘义元的说话声会引来敌人,毕竟有纪律在那摆着,否则他早一枪把那个话唠给嘣了。
再次入夜,唐定峰也困了,留下姬民兴和半数士兵警戒,他决定睡一会儿,谁知道一闭上眼睛就直接沉沉入睡,还做了一个战争已经结束,他已经在家中舒舒服服睡觉的梦,在梦中睡觉还做了个梦,足以说明他有多累。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睡着了,不,不是睡着了,都被打晕了。
唐定峰当时就慌了,以为遭受了敌人的偷袭,立即挨个叫醒所有人,同时发现刘义元失踪了,更可怕的是,他在叫醒手下士兵的过程中发现有3个人死了:一个是颈骨被人劈断,一个看样子是摔倒后脑砸在石头上死去,而剩下的那个则是被打晕的时候,脖子恰好顶在了两根树枝之间窒息而死。
唐定峰叫醒了姬民兴,两人简单勘查了现场之后,断定都是刘义元干的。虽然说这小子没有心要杀人,但因为走得急,怕人发现,没有掂量下手的力道,也没有注意下手后其他人会不会遭受树枝和石块的第三方伤害。
“这小子是个高手!”姬民兴看着正逐渐清醒过来的士兵们,“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替自己松绑,又下手把警戒的士兵全部击晕,这些事情你我联手都做不到。”
唐定峰当然清楚,他带的是一个排,加上他和姬民兴一共有20个人。都是侦察排的士兵。不算是最精锐,但也比普通作战排强悍不少,警觉性也很高,而且他睡觉之前。留下了6个人分成3个组警戒。刘义元就那么简简单单无声无息把他们都撂倒了?
刘义元不仅是个高手。而且还深藏不露,沿途他们都没有发现他有这么好的身手,除了认路辨天气之外。其他时候都表现得那么柔弱。
“死了三个战友……”许久,唐定峰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看向刘义元应该逃走的方向,那是登尚大寨的方向,他必定是去那边了。
“民兴,我去追刘义元,死都要把那小子给绑回来!”唐定峰突然这样说,看向姬民兴道,“你留在这里带着其他人等着部队,我已经犯错了,回去也是处分,而且死了三个兵,我肯定也是军法处置,但我就算死,也得替他们报仇!”
“排长!”姬民兴一把拽住要走的唐定峰,“你不能走,你这种情况算是逃兵你知道吗?”
“我知道!”唐定峰点头,“实际上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地形图都绘制出来了,你带着他们和图返回,不要管我,问起来,就实话实说,不要替我隐瞒,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回去说不清楚,会给你们留下一辈子的污点,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兵。”
唐定峰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未更改过,姬民兴知道无法再劝说,只得看着唐定峰独自离开消失在丛林之中。
回忆到这里,满头白发的唐定峰终于微微偏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一直追,一直朝着刘义元所说的登尚大寨的位置前进,同时也发现,那个刘义元果然是一把好手,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足迹,大部分时候都是踩着石头走,如果不留心石头上留下的泥土,你根本不知道有人经过。我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登尚大寨,等我从山上往下看的时候,都很吃惊,在战争年代竟然还有这么繁华的一座小镇,依然是夜夜笙歌,热闹非凡。”
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登尚大寨真的是灯火通明,再看四周的环境,周遭环山,虽然隐藏在密林之中,但依然很容易被发现,为什么这里的人不怕不躲。
穿着军服的唐定峰不敢轻易下山,只得坐在那里先观察,忽然对死都要赶到这里来的刘义元十分好奇,他干脆又朝着山顶爬,到了山顶之后再往另外一面看,用望远镜能清楚看到那个山头高地上的敌军阵地。
唐定峰在地图上计算了下大致的距离,那座敌军阵地与登尚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几公里,而且还算的是盘山道,不算绕行的山路,直线距离很近,为什么敌军不驻守这个重镇?
再看登尚寨内,并没有穿着敌军军服的人,虽然大部分人都持枪,也有穿着军服的,但五花八门,竟然还有二战时期日军的制服,武器也有不少二战时期的什么莫辛纳干步枪,三八式步枪等等,就像是个土匪山寨一样。
最重要的是,地图上没有标明有这么个地方,甚至连周围的四座山都标注错了,但他们手中这幅地图是早年敌军自己绘制的,难道说这座寨子是近几年才立起来的?
唐定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逃兵,那么势必要找到刘义元,给死去的战友一个交代,于是他悄悄摸到就近的屋子偷了衣服换上,藏好步枪和其他东西,随身带了手qiang和几个弹夹,这才混在人群之中走进寨子。
进寨时,唐定峰还在担心自己语言不通会露馅,正准备假装哑巴,谁知道进去一听,这里的语言也是五花八门,说当地话的人很少,很多人说汉语,还有说英语的,而且说汉语的听起来还是来自各地。
而登尚大寨之中,做什么买卖的都有,公开一箱箱售卖鸦片的,摆地摊卖武器的,还有卖小吃的,胭脂水粉什么都有得卖,更有甚者还有买卖人口的,不过这些做买卖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携带了枪支,连摆摊的人都能看到身后抱着一挺苏制rpk轻机枪的同伴。
“呵,逃兵吧?”一个衣衫褴褛,戴着草帽,满嘴口臭的男子忽然凑近唐定峰低声道。
唐定峰一惊,立即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人只是笑笑:“这里没有人抓你,这里是自由市场,什么都可以买卖,你都可以卖自己,也可以卖军事部署,随便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可以给你个好价钱。”
唐定峰想了想,撒谎道:“我不要钱,我要找人,我给你东西,换一个人的消息。”
“谁?”那人又问,将唐定峰拽进角落,“这个寨子中上上下下的人,只要常来这里的,我都认识。”
“刘义元。”唐定峰立即说了名字。
那人一听,仔细看了看唐定峰,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定峰见那人毫无表示,转身就走,觉得很奇怪,但下意识还是混在人群之中跟了上去。
草帽男子慢吞吞地走着,不时停下来在街边和人聊两句,随后又继续前进,终于在一间药铺门口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钻了进去。
唐定峰在周围徘徊了一阵,见没有人出来,也立即走了进去,刚进屋,一只手就捂住了唐定峰的嘴,他也感觉到腰间顶上了一支手qiang,随后被那人拖拽进了里面的柜台之中。
借着柜台上方的微弱油灯,唐定峰看到制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搜寻的刘义元。
“你——”唐定峰立即去拔枪,但刘义元只是顶了顶手中枪,沉声道,“唐排长,千万不要动!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我只是个向导,我跑了,你回去可以交代,不用一直追我到这个地方吧?这里可不是你们应该来的,越南军方都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说着,刘义元松开了唐定峰的嘴,唐定峰立即拔出自己的手qiang,顶着刘义元的胸口道:“你杀了我三个战友!”
刘义元听完